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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民国之花开锦绣-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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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是柯木蓝的话起了作用,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有了从未有用过的自信。

    柯木蓝这次针对她的弱点,做了详细的学习计划。

    他的讲解几乎不带什么废话,言简意赅地直奔主题,顺便说完了还给她点一下重点。

    在他的带领下,康聿容觉得英语也没那么难了,至少他讲的她都能听懂了。

    口语发音,让康聿容最头疼了,为了加强她的练习,柯木蓝给小凯茜下了死命令,和康聿容说的每一句话都要用英文。

    为此小姑娘可不高兴了,因为她也想学汉语啊。

    柯木蓝为了达到目的,对小姑娘是连哄带骗,又讨好又许愿的,这才得到小姑娘首肯。

    为了加强康聿容的反应能力,一向循规蹈矩,诚诚恳恳的柯木蓝,居然厚颜无耻的使了一招——挑拨离间。

    一天,小姑娘想吃水饺,跟眼前的柯木蓝说了一声,让他对康聿容转达一下。

    柯木蓝却使了“坏心眼”,和康聿容说的时候,故意把水饺说成了面条。

    结果,当康聿容摆出晚饭的时候,小姑娘不高兴了,第一次对康聿容发了脾气。

    小姑娘撅着嘴,冷着脸问:“well;whataboutmydumplings?”康,我的水饺呢?

    康聿容纳闷了,说:“don'tyoumeanoodles?”你不是说,要吃面条吗?

    小姑娘特别喜欢吃饺子,好久没吃了,本来满怀欣喜结果失望落空。现在还被冤枉,特别生气。

    小姑娘瞪着眼睛,验证言辞的说:“whati'mtalkingaboutisdumplings。”我明明说的是水饺。

    康聿容坚持己见,摇头说:“i'tremember。you'retalkingaboutnoodles。”我不可能记错,你说的就是面条。

    那天晚上,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虽然没有大打出手,但争辩的那叫一个激烈。康聿容的口语水平那真是有了质一般的飞跃。

    在一旁看好戏的柯木蓝,看她们争得面红耳赤,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一开始把大小女人笑懵了,不一会儿,康聿容先回过味来。

    她问小姑娘:“kathy;doyoutellkeisdumplings?”凯茜,你告诉柯是水饺?

    小姑娘点头说:“yes。”

    康聿容说:“butwhathetoldmewasthenoodles。”但是,他告诉我的是面条。

    聪明的小姑娘也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大小女人四目一对,伸着手,奸笑兮兮冲向了幸灾乐祸的男人,齐心协力的把男人胖揍了一顿。

    康聿容学的很认真也很刻苦,她从不偷懒。

    关键是她想偷懒也没机会,柯木蓝整天跟个周扒皮似的,手里拿着个“小鞭子”,她一松懈“小鞭子”就抽在了身上,她哪敢偷懒啊。

    这样有目标并为之努力的感觉,很累,但更充实。

    就在她,在柯木蓝的带领下,像个小马驹,不停的向前奔腾的时候,父亲的一封信,又给了她一次残忍的打击。

第60章 父语伤人心() 
听到楼上有人敲门,康聿容走出去一看是邮递员。

    这时,她在柯木蓝的房子里,正要准备午饭。

    接过信,她没有回自己的房子,而是一边拆着,一边返回到客厅里。

    聿容听之:

    因你之过,康家痛失盛呈,已是不赀zi之损。你拒绝回国,父不强求,如此还可制止四起流言。

    听述言,你身边有一男子相伴,父不允。不管你与之关系如何,立即分开,从此不得相见。

    你被夫家丢弃,已是飞短流长,如果你再不洁身自爱,与男子暧昧不清,有朝一日,可还有脸面见父母,面见相邻父老?

    为静门庭,三年内你不许嫁人,更不可与男子往来,否则世人会认为是你红杏出墙被章家抛弃。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你须谨记。

    父上。

    父亲的信上,没有关切,没有寒暄,有的只是训斥,甚至是鄙夷,康聿容心里一阵悲凉。

    她的手一松,手里的信笺翩然飘落,她没有管。

    二哥说:痛失盛呈,如丧考妣。

    父亲说:痛失盛呈,不赀之损。

    章盛呈,那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亲,也是她看了一眼就为之心动的男子。

    失去他,她也曾心痛难耐。可她又有什么办法。

    如丧考妣?

    不赀之损?

    她才是他的妹妹,她才是他的女儿。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都把失去章盛呈的错,放在她的身上?

    为什么他们只看到章盛呈带给他们的光鲜,却看不到章盛呈带给她怎样的伤,怎样的痛呢?

    她虽木讷,却不是个木头啊。

    她是个人,是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觉,知道痛知道伤的人。

    章盛呈已将她伤的鳞伤遍体,父亲、二哥他们为什么就是看不见呢?

    难道说,她在他们心里的位置,已经渺小到可有可无的地步了?即便她被伤的体无完肤,他们是不是也觉得那是无关紧要的?

    康聿容盈泪苦笑。

    她要嫁人,她要与男子往来,就是红杏出墙。

    章盛呈都大张旗鼓的和别的女人结婚了,都把红杏出墙坐实了,你们为什么不去埋怨一句,责备一句?偏偏对她如此的刻薄。

    这样,公平吗?

    公平吗?

    康聿容慢慢合上眼睛,从眼角滑下一行泪。

    柯木蓝中午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

    康聿容坐在一张小沙发里,两条胳膊夹着扶手耷拉着,头靠在沙发的背上,眼睛轻轻地合着,如果不是眼角一串串的泪,他一定会以为她睡着了。

    冬日正午,炫目且又热情洋溢的阳光,铺洒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亮光。

    只是,这亮光,掩盖不住从她身上散放出来的疲惫与哀伤。

    她可怜兮兮的躺在那儿,像被人遗弃的小孩,充斥着无尽的悲怆。

    她沉郁在自己的颓丧里,忽略了脚步的临近。

    他一步一步的走近,思索着如何开口,黑眸无意识的一个低垂,瞅见了地上的那张纸。

    弯腰拾起,低头一看,不禁惊愕,世间居然还会有这样残忍的父亲。

    他皱着眉,盯着那道纤细的身影,满心满眼的疼。

    他想安慰,甚至想把她抱进怀里,用怀抱抚平她心里的创伤。

    但是,他不能。

    信笺上词言辞,让她悲伤、让她对至亲的态度心灰意冷外,还让她心里的那道“三从四德,妇德妇功”的枷锁,再次将她死死束缚。

    他想,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要和他这个“暧昧不清”的男人划清界限。

    如果,他此时关切与担忧过于的明显的话,她不仅会把他推离,甚至还会迅速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让他再也找寻不到。

    他决不给她逃开他的机会。

    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与她拉开一定的“距离”。

    柯木蓝往前走了三两步,站到她的面前,虚握成拳抵在唇边,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

    被惊醒的康聿容,倏然睁眼,头一歪,正撞上他的俊秀眉眼。

    片刻,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坐起身子,把头扭到一边,悄悄地擦拭眼里的泪。

    柯木蓝把手里的信笺伸到她的了康聿容的眼前,明知故问:“这是你的吧?”

    好似那纸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康聿容一把就多了过来,都没顾得上折,团吧团吧紧紧的攥在了手里。

    康聿容飞快的扫了男人一眼,微不可察的吐了口气,咬了咬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了他的声音。

    他问:“你父亲没有出过国吧?”

    康聿容一愣,不知他是什么个意思,摇着头,如实回答:“没有。”

    柯木蓝说了句:“难怪。”

    说完,从她的脚边跨过去,转身做到了旁边的长沙发上,解开上衣的扣子,两腿一搭,这才又开口说:“难道他的思想还是那么的守旧。”

    康聿容没明白,直眼看他。

    柯木蓝说:“我觉得吧,如果你父亲常到国外转转走走,对待男女关系这个问题上就不会那么的死板,甚至是狭隘了。因为男人和女人,除了夫妻关系,还会是同事关系,同学关系,朋友关系,上下级关系,医生病患关系等等等等。

    这些关系里,别说言语交流,恐怕肢体接触也是在所难免的吧?如果这样的话,在你父亲眼里岂不都暧昧不清了?所以,我说他的思想太过守旧了。

    别说国外,就是在咱们中国,任何学校,任何工作的地方,都是男女混合的,难道你要一辈子不与你的男同学男同事交流?这恐怕不现实。所以我认为你父亲的话过于武断。

    和同学,和同事,和朋友,互帮互助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我也经常求助房东太太,房东太太也没少叫我帮忙,小凯茜、还有楼下的李小姐和莎莉小姐,作为邻居我们也是你帮我我帮你的,难道我们都暧昧不清了?

    所以,我和你作为朋友,互帮互助,偶尔的关心一下对方,我不认为我们暧昧不清,我们明朗很清。”

    半晌,康聿容才把柯木蓝的话消化完。

    她问:“我们是朋友?”

    他挑眉反问:“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她说:“是。”这还是她提出来的。

    “既然是朋友,那你帮帮我我帮帮你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

    “那不就结了?俗话说,身正不怕影斜。只要我们站得直,做的正,你父亲的猜疑自然就会不攻自破。”

    柯木蓝没继续往下说,看着她思忖的少许,最后还是说出了想说的话:“身为子女,遵从父母没有错,但别让父母禁锢了你所有的思想,那样你会盲从,会失去自我。你说,我说的对吗?”

    康聿容点点头。

    “既然认为我对的对,那就听我的,现在什么都别想,只想如何把英文学好,如何去考取一所好的学校。等你成为强者的时候,你就有了话语权。任何人,甚至你的父母以及兄弟姐妹,才会接纳你的意见和想法。”

    “嗯。”

    康聿容沉郁的脸色,和缓了不少。

    柯木蓝知道,那道枷锁在她心里已经根深蒂固,不是凭借他的三言两语就能一下子跳出来的。但至少,她已有所松动。

    柯木蓝见好就收,没有在死咬着这个问题不放,而是立即转换了话题。

    他说:“我饿了,帮我弄点吃的吧?我下午还要上班。”

    康聿容这才想起来,她还没准备午饭呢。再也顾不得别的,立即跑进了厨房。

    柯木蓝望着她的背影,重重的吐了口气。

    虽然他不善言辞少言寡语,但他不是个傻子,他对她什么心思,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

    不敢言明不是在意她的身份,她胆怯且又敏感,怕剖白之后,她只是一味的退缩,到时候,他连待在她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

    老实说,刚才他自己都为自己捏了把汗,真怕哪说不好了,反而弄巧成拙。

    康聿容父亲的言词让他很反感,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直白的去批判和驳斥。只能隐晦的去揭露他的不足。

    还好他把自己摆在了单纯的朋友位置,否则她又怎么可能这么快的放下心里的包袱,让她和自己坦然的相处呢?

    只是,自己这个“朋友”的位置还要摆多久呢?

    那一吻之后,一直在找机会表明心迹,现在看来,还得再等等了。

    离柯木蓝上班没多长时间了,康聿容只是简单的做了两份儿西红柿鸡蛋面。

    饭间,为了分散康聿容的注意力,柯木蓝的话格外的多,医院里的趣事儿,小凯茜的琐事,还有她学习上的事儿,反正就是不停的说。

    临走的时候,怕她想些有的没的,给她留了一大堆的家庭作业。

    康聿容被他布置的作业,惊得是目瞪口呆。

    或许也觉得自己有点过火了,可自己说出口的话,哪能自己再收回来?把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他抵唇一咳,有些赖皮的说:“英语这东西就该,多读、多写、多念、多练。你必须完成,回来我是要检查的。完不成,明天加倍。”

    话一说完,柯木蓝也不看康聿容是什么样的神情,就转身逃似的离开了。

第61章 苦心终不负() 
有点可爱!

    康聿容望着柯木蓝离去的方向,眼睛睁的浑圆又亮澄,懵懵然的脑袋里,冒出了刚才的想法。

    他很好!

    康聿容又想。

    几次三番,她最尴尬难堪命悬一线的时候,都是他及时解救;三番几次,她死如死灰放弃生命的时候,都是他耐心疏导。

    这样的男人,在情感上很容易让人对他产生依赖。

    康聿容不说,但她知道,她依附他的付出,贪恋他的温柔。

    可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哪怕她走进了大学,拿到了学历,也并不代表自己能够与他比肩。

    她是个结过婚的女人;她是被丈夫休了的女人。

    单单这些,足以让她自惭形秽,与他无法匹配。

    她想过逃开,想过离他远远的,可残酷的现实让她胆怯了。

    因为,她现在离开他,除了寸步难行,就是死路一条。

    她想活。

    她该怎么选?

    自己装傻不提,她想,那些过往和不堪,会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淡化。

    岂料,父亲简简单单的一封信,又把她的不堪赤果果的摆在了她的面前,也摆在了他的面前。

    柯木蓝说的对。

    她现在是弱者,没有主动权,没有话语权

    有的只是,丈夫的羞辱、父亲的训斥、兄长的轻视、别人的嘲讽有的只是被动、挨打的份。

    柯木蓝说得对。

    她只有成为强者了,才有反驳的资格,对抗的资格,甚至蔑视的资格。

    也只有成为强者了,她才有逃离依附他的资格。

    她要成为强者!

    从那天开始,康聿容完全进入了疯魔的状态。

    早晨起的比鸡都早,晚上不到一两点,绝不离开书桌一步。

    洗衣做饭,拖地洗碗单词句子绝不离口。就是蹲在马桶上,也是念念有词。

    别说白天了,就是晚上做个梦,嘴里也是叽里咕噜个不停。

    她现在不光勤奋,关键还认真。

    以前,遇到不会的不懂的,她都不好意思说,每次都是柯木蓝上赶子的追问。如今,不懂就问不懂就问,柯木蓝讲一遍不明白,直接问;再讲一遍还不会,继续问,非得问的明明白白了才罢休。

    口语一直是她的弊端。

    为了把口语练好,一向薄脸皮,易害羞的她,把脸皮一撕,扔了,不要了。一有时间就跑到大街上,不管男女老少,逮着谁就和谁“交谈”。

    一开始,别人还以为是哪家精神病医院没锁好门,让她给跑出来了,人家都吵着要报警了。

    还好她的反应还算敏捷,当路人听了她的解释,知道她只是在练习英文后。唉,还真有不少的好心人热情的与她对话练习,耐心好的,还指出她的错误帮她纠正。

    这样的好人,不仅提高了她的口语能力,还增强了她的胆量,注足了她的信心。

    康聿容这种“鬼上身”的改变,惊得柯木蓝的下巴都快掉了。

    不过,他还没自恋到,她的改变是他那天的三言两语起了化学反应。

    肯定是什么触动了她。

    是什么?他不清楚。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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