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太子妃-第3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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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吃药。”大胡子一边回答一边用自己的双手在太子腰上拿捏。
焦嬷嬷眼皮一翻,又冷声说道:“您还真不像个大夫,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李太医给太子殿下瞧瞧吧。”
大胡子笑眯眯的扭过头来看向焦嬷嬷道:“您信不过我?”
干咳一声,毕竟当着太子妃的面,她答的倒也委婉:“让两个大夫看,不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吗。”
“不用,这样就行。”李彻开腔了,他闭着眼睛,觉得大胡子在他腰上按的很是舒服。
刘玉瑶这一次却难能可贵的和焦嬷嬷站在一条线上:“我也觉得应该让太医看看,就算不开贴跌打膏药贴上,也总得喝点药,败败身子里的火气!”
“你以为就你不喜欢喝药?”太子无奈的看向她道:“没什么事,我明天一早仍旧能上朝,能看折子,能骑马射箭,别担心。”
手被他攥在手心当中,暖暖的,仿若他此时眼底的坚定。
点点头,她便又对焦嬷嬷说道:“那就不劳驾李太医了。”
焦嬷嬷真是有苦难言,好像自己一手抚养大的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一般,心情复杂的让人心酸不已。
不过这位太子殿下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身子骨,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别说他内伤在身,就连刘玉瑶受了震荡,腰腿都酸疼了好些日子。
对李彻而言,一开始也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本以为第二天醒来之后依旧能跑能跳,继续洒脱。谁曾想辅一动身就腰背的疼痛牵一发而动全身,刘玉瑶再把他翻过来看的时候已经一片青紫。
她霎时间也是有些慌了,找大胡子,大胡子就说真没伤到筋骨,好生休养几日,发发体内淤血,也就好了。
纵然他这个做大夫的打着包票,病人也表示自己无碍,左不过要休养的,索性就和陛下告假,暂停朝议几日。但是东宫里的女人却急疯了。
先是太子妃抓着大胡子问东问西,她自己不放心,偏偏焦嬷嬷来质问的时候又得给大胡子打包票。
焦嬷嬷走了又是一众良娣前来探望,这个亲手做的小点心,那个给殿下读首诗词,还有口口声声会所晦气当头的,亲自求了保平安的服给太子贴身戴了,临了还在心口上拍了拍。
这些人前脚一走,太子妃就气势汹汹的杀回来了。
点心没收,我爱吃这个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今儿心情好,赏给底下人吃!
念诗词?姑奶奶也会,不过今儿心情好,再给你念第八百遍关雎吧。
至于平安符,这个不用含糊,直接扯开衣领拽出来扔的越远越好,这世上没什么神佛能保佑你,只有靠自己,长点心吧!
李彻也是哭笑不得,怀中逗弄着那傻愣愣看着老娘的儿子,轻声说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你自己知道就好!”某人有些嘚瑟了。
小夫妻俩正说的高兴,外头突然有人急匆匆的推门而入道:“殿下,皇上来了!”
刘玉瑶与李彻彼此对视一眼,却又冷静如常。
两人早就猜想到那位帝王会来探病,之前总说身体不适,那是装的,彼此心知肚明,这次不适却是真的。
这段时间也是多事之秋,太子闭门于东宫养伤,正好给了自己一个逃避的借口,若非万福安将太子的伤在一国之君面前描述的惨不忍睹,他还真就以为李彻是刻意避世的了。
传话的人刚退下没一会,就听到外头万福安高亢的声音:“皇上驾到——!”
寻芳已经给刘玉瑶整理了衣裳鬓发,让她虽然随性但也不至于失礼。
“儿臣玉瑶,参见父皇!”她走出门去,规规矩矩的行礼,也并非是刻意去学这些礼数,手怎么放,脚怎么迈,只是似乎下定决心要和这个人好好过日子之后,这些规矩也都自然而然的会了一样。
“起来吧。”明晰帝的身形日渐佝偻,只是对这个儿媳有一种别样的情愫,甚至还伸手弯腰虚扶她一把。
后者起身,明眸带笑自然而然的挽了一国之君的胳膊往屋里去:“父皇怎么还亲自来了,等太子好些了,让他去给父皇请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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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六章 父子、爷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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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怎么还亲自来了,等太子好些了,让他去给父皇请罪才是。”
“来看看,就当是活动活动身子骨了。”明晰帝说着,在臂弯处她的手背上拍了拍,不满皱纹的眼角微微一眯,浑浊的双眸之中尽是眼前这活泼跳脱的女子。
只听她又冲着内室叫道:“李彻,父皇来了!”
万福安一旁笑眯眯的说道:“太子妃娘娘和殿下感情真好,这日常相处,真就如寻常百姓家的小夫妻一般。”
刘玉瑶听后一怔,赶紧将挽着明晰帝的手松开,敛裾告罪,神色慌张无措与方才的随意大相径庭。
“儿臣,儿臣越矩了……是儿臣的不是,焦嬷嬷也每每都多多提点儿臣要言辞稳妥,规行矩步,还请父皇不要怪罪,亦不要降罪于焦嬷嬷和东宫众人……”
说着一颗脑袋就低低垂了下来,小心翼翼似乎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万福安听后脸色霎时苍白,正呆愣的空当,明晰帝已经冲他呵斥了过来:“你这狗奴才!没你管不到的!主子做什么还得让你一个阉人品头论足?!”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这种时候所有的辩解都是多余的,只会火上浇油,认罪该死才是最该做的。
“哼!”那一国之君平日里看似精明,却被刘玉瑶一句话就挑的怎么看这阉人都不顺眼,冷哼一声弓腰过了门口的帘子走进内室。
太子妃走在后头,笑着冲万福安吐吐舌头道:“果然应了那句老话,伴君如伴虎啊!”
万福安真是有苦难言,明晰帝被他蒙蔽,但他自己却知道这女人耍他呢,自己刚才那句话不过就是句玩笑话,照着别人的性子,指不定也就哈哈一笑带过。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话锋一转,让听到的人以为自己讥讽她不守规矩呢。
而明晰帝又素来喜爱这个‘不守规矩’的儿媳妇,虽然对儿子不喜,但对儿媳妇溺爱着呢,肯定会对自己发火。
不过他仍然兀自腆着一张脸笑道:“主子高兴就好,高兴就好。”
刘玉瑶冷哼一声,对他这一副奴颜婢骨的样子厌恶极了,快步进了内室。
“谁训你没规矩啊?你尽管随心而活就行了,谁敢训你啊?”明晰帝还在为这事耿耿于怀呢。
刘玉瑶嘟着嘴巴道:“训我也就算了,我最怕他们训我宫里的人,焦嬷嬷和寻芳她们之前可挨了板子,吃了大苦头!”
明晰帝不说话了,在这东宫胆敢对太子妃和她的人出手的,也就只有那位中宫皇后了,想到那个女人面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嘴脸,还是觉得眼前这张率真的笑脸最是可疼。
“儿臣参见父皇!”李彻由弄影搀扶着玉瑶下榻,明晰帝先一步说道:“你行了,别起来了!”
“又不是坐月子,还不能下床了?”李彻自己先笑了自己一句,站起身来的时候,腰后臀股之间的骨头又痛的他直抽冷气。
“父皇让你坐着你就坐着,逞能不成,反成现眼!”
“哈哈哈哈!”那一国之君爽朗而笑,虽然年事已高病魇缠身胸腔之中发出的笑声夹杂着浑浊的咳嗽,不过仍然让人很容易联想到他曾经年轻时候的英姿勃发。那时候的他应该就如现在的四皇子一般,笑声爽朗,器宇轩昂吧?
李彻也是多年未见他笑了,此番听了,只觉得恍如隔世,又不知为何鼻头微酸,再去看他形容潦倒,瘦骨嶙峋,竟然有了几分不忍。
“你怎么了?”他这一闪而过的悲悯到底还是被那位一国之君捕捉到:“怎么好像受伤的人是朕呢?”
李彻连忙答道:“儿臣只是许久不曾听到父皇的笑声了,近年来朝廷内外,社稷操劳,父皇也已经青丝斑白,健不如前。儿臣又不曾尽孝,倍感羞愧,纵然朝政所累,还望父皇万万保重龙体,也是吾等为人子女之福。”
“听听,”明晰帝指着太子对刘玉瑶说道:“听他这舌灿莲花,哎呀,满朝文武这么多人,就没一个比的上他能溜须拍马的,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啊。”
知他是用调侃的语气来说,李彻也并未辩解,自己只管拍出马屁就是,那马也不会全不受用。
然而刘玉瑶却又插了一句嘴道:“满朝文武自然比不上李彻的,连我都比不上呢,李彻是父皇的亲儿子,我是父皇的亲儿媳妇!他们说的话哪有走心的啊,也难怪父皇觉得不中听了,也就您的儿子能说的比唱的好听,让您心里受用着呢!”
“哈哈哈!”又是爽声一笑,明晰帝在刘玉瑶的手背上拍了拍,由他搀扶着坐在椅子上,挥手让太子和太子妃也坐。
这边太子依旧是坐在软榻上,刘玉瑶跑过去将软软的锦褥垫在了他背后,还一遍遍的问硬不硬,累不累,疼不疼,这小夫妻俩一句话,一个小动作都让人艳羡。
明晰帝没想到自己活了大半辈子,有过两个皇后,三个贵妃,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到头来会羡慕最简单朴实的夫妻生活。
所谓夫妻生活,左不过是你写字画画有,同桌共食,举案齐眉。等到垂垂老矣,油尽灯枯之时,那人能牵着你的手,陪你走过人生的最后时刻。
“你这伤也有些日子了,怎么样了?”
李彻忙道:“有劳父皇挂怀,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再休养两日便能上朝了。”
“两日?”刘玉瑶站他身边,压低声音道:“大胡子说五天呢。”
“好好,五天,五天。”
“可你说两日。”
“就那么个说法,这个两日可以是两天也可以是几天。”
“你又哄我?”
“没有!”
这一来二去的,弄的明晰帝坐在那里又显尴尬起来,只得再干咳一声道:“行,既然没什么大碍就行,不过,你这伤是怎么弄的?”
“这……”心虚的将眼睛乱瞟,只听刘玉瑶道:“你跟父皇说吧。”
明晰帝又道:“朕怎么听说是从屋顶上掉下来的?你没事爬屋顶上做什么?”
太子妃亦重重叹了口气:“父皇您大概不知道,李彻整天跟小孩似的,爬屋爬树那还算轻的!”
话音一落,屋里头伺候的人都先没忍住笑出了声。
“您看看,大家伙都笑他呢!我不让他上去,他偏要上,结果掉下来了,摔了个屁墩!不过他应该长记性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就不要生他的气了!”
明晰帝显然是不信的,不过听她眉飞色舞的向自己告太子的状,一边听一边弯起嘴角,心情大好。
“你不是让我说的吗?怎么自己说上了?还在父皇面前告我的御状?”
“为了让你长记性!”
寻芳上了新茶,刘玉瑶又道:“今早煮的冰糖百合银耳羹呢?”
“娘娘这会儿要喝?”
“给父皇喝啊,父皇就算不来,我也得给父皇送过去,来了正好,趁热!”
寻芳应声下去,端了银耳羹回来的时候,那一国之君已经开始和太子盘腿坐在榻上,铺开楚河汉界,开始彼此对弈了。
刘玉瑶抱着皇长孙一旁凑热闹:“吃他的马!父皇吃他的马!”
“这能吃吗?还有个卒子绊马腿,能吃吗?尽瞎捣乱!”明晰帝指着她教训。
后者看看太子,又看看那一国之君,压低声音问太子道:“这不能吃啊?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那是让着你。”
嘴巴撅的老高:“我还用你让?”
“来了?”明晰帝用余光看到寻芳站在一旁,伸手就去端碗,寻芳却忙道:“奴婢先给陛下试试。”
“不用。”
纵然不用银针试毒,也得先找人喝一口才行,可今天他也不知怎么了,竟然接了碗毫不犹豫的喝了一大口,一边嚼着百合一边说道:“太甜了,你是多喜欢吃糖。”
“她一直当饭吃。”李彻趁机奚落。
刘玉瑶哼了一声道:“喜欢吃甜的女人能生儿子!”
“只听过酸儿辣女,没你这个说法。”李彻依旧奚落她。
她却又鼓起嘴巴嘟囔了一句:“现在听过就行了。”
“小宝的名字定了吗?”一国之君盯着棋盘,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过几日就该摆百日酒了。”
刘玉瑶与太子彼此对视一眼,一家之主发话道:“儿臣与玉瑶商量了一下,觉得‘承轩’二字不错。”、
“承轩……承轩。”落下一子,那帝王说道:“好啊,礼部拟上来的那几个名字都是不错的,既然你们已经选了心仪的名儿了,就照你们选的来吧。”
“是,儿臣这就让人将玉谍给礼部送过去。”
“嗯。”
喝了一盏银耳羹,父子二人杀了三盘,李彻输了了两盘,倒不是他故意为之,有意讨好这位君王,反而是他赢的那盘还是侥幸,或者是故意让了他一些,才终于险胜。
明晰帝从东宫离开后心情还算不错,这心情好了之后,步伐也轻快了很多,整个人就显得精神了。
本想往后宫前去转转,也难得今日秋高气爽,浑身舒泰。
可出了东宫走到前庭的时候,就有内监急匆匆的过来禀报道:“皇上,皇后娘娘跪在养心殿门口多时了,奴才们跟娘娘说陛下不在里头不在里头,可娘娘就是不听啊……”
第五百二十七章 逼上金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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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后娘娘跪在养心殿门口多时了,奴才们跟娘娘说陛下不在里头不在里头,可娘娘就是不听啊……”
一国之君微微眯紧了眸子,打算置之不理,哼了一声继续提步往后宫去。
大好的心情被这皇后给毁了大半,可没走几步又忽的想到了什么,大步往养心殿去了。
万福安摸不准他的心思,只看这气势汹汹的模样,只怕皇后会遭受怪罪。
皇后来了很长时间了,几乎是他前脚去了东宫,她后脚就已经到了养心殿,纵然宫女太监都说皇上不在,她也是跪在当场不肯离开,骑士她自己心中又何尝不知,那里头未必有自己想要找的人。
然而,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果然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
“你这是在干什么!”一国之君威严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皇后听闻急急转身,匍匐在地,微微啜泣道:“陛下……”
明晰帝眉头紧锁大步走上前去,低声再一次呵斥道:“还不赶紧把皇后拉起来!”
万福安一个眼色看过去,两边的内监齐齐伸手要将皇后从地上拉起来。
要是能拉起来她早就起来了,还等到现在?好不容易要马到功成了,岂能半途而废?
“陛下!陛下若不答应臣妾的请求,臣妾今天就跪死在这里了!”
“好啊,你都会说豪言壮语了?”明晰帝冷着一张脸站在那里看着她,眸光微敛,也是威严肃穆。
皇后听闻却默默垂泪,一脸悲恸,她今日前来本也是素衣单薄,未着妆容,形容颓唐,似乎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臣妾,臣妾今日前来,就是抱了必死之心的陛下!”
“你到底是为什么来的?张口动辄就是必死!你以为你的性命就多么金贵?”
“臣妾纵然贱命一条,无甚金贵之处,但衡儿!衡儿可是陛下的亲骨肉啊!衡儿骨子里流着的可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