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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新二战风云-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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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科列夫是在大清洗中幸存下来的一名军师委员,因此,他对那时候的残酷血腥场面,可谓是记忆犹新。这两年来,他一直夹着尾巴做人,谁也不敢得罪,甚至是对那些普通士兵,他也不敢去高声训斥。这是为什么?就因为他担心有一天那种清洗会再来上一次。在这种情况下,他这个原本担负着监督将领职责的军事委员,就活脱脱的成了一个老好人,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傀儡,缅因斯基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日复一日的积累之下,失去了监督的缅因斯基,自然是嚣张之气大增,同时,也是因为如此,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在遍布着尸体和飞机残骸的阵地上匆忙地跑着,贾科列夫在心里暗自算计着。他现在很清楚,这次楚思南是真的发火了,估计有人要倒霉。很不幸的是,那即将要倒霉的人里,似乎只有他这个军事委员,才是处在风口浪尖上的最危险目标,一个搞不好,他这次就要难逃大难了。目前对贾科列夫来说,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显然就是自保,而在关键时刻。把缅因斯基卖出去,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防空洞里。楚思南焦心的等待并没有持续多久,大概也就是几分钟之后。一阵儿隆隆的马达声在防空洞外响起。楚思南快步跑出去,赫然发现此时德军的空中攻势已经停止了,而一辆极富苏联特色地铁皮装甲车,正带着一股滚滚的浓烟,缓缓地停靠在门口。
    “将,将军,”贾科列夫从装甲车门中钻出来。大汗淋漓的跑到楚思南面前说道,“我,我没找到车,阵地指挥部地两辆车都被炸毁了,所以,所以就只找到这个。”
    “少说废话。”楚思南皱眉说道,“赶紧给我把卢科昂基同志搬到车上去,要是再耽搁时间。我就枪毙了你!”
    “哦,是是是,”被骂了个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贾科列夫,一面连滚带爬的朝防空洞里跑,一面嘴里连声应和着。尽管挨了臭骂,但是此时他的心情却放松了很多,从楚思南的话里他能听出一个含义,那就是这位将军现在还没有想要把他毙了。
    很快,仍旧昏迷中的卢科昂基被几名士兵小心翼翼的抬上了装甲车。
    “你下来,”一把拉住想要钻进装甲车内地贾科列夫,楚思南面无表情的说道,“下面的事情用不到你了,我还有别的事情需要找你呢。”
    “那,那好,”贾科列夫的心跳瞬间加快,他无奈的点点头,然后朝两名负责驾驶地装甲兵说道,“路上多加小心,如果出了任何意外,拿你们是问。”
    说完这些话,贾科列夫还转过头来,献媚般的朝楚思南笑了笑。他现在是在抓住一切机会讨好这位对自己极度不满的将军,以便能够留下一条生路。
    楚思南自然能够猜到这位军事委员地心思,他扳着面孔,一句话也不说,在目送搭载着卢科昂基的装甲车远去之后,他才转过脸来,淡淡地说了一句:“跟我进来。”
    在防空洞里,楚思南在众多避难士兵的面前缓缓的踱着步,包括先前还镇定自若的缅因斯基在内,众人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双双的瞳孔,随着楚思南步伐的迈动而收缩不已。
    “贾科列夫同志,”在沉闷的气氛中度过了将近十分钟之后,楚思南终于停了下来,他面带微笑的看了贾科列夫一眼,和声悦气的说道,“你看我刚才打敌人飞机的技术怎么样?还说的过去吧?”
    “说得过去,说的过去,”贾科列夫在刚才那段沉闷的气氛中,几乎要被活活的憋死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始终提在嗓子眼处,让他连正常的呼吸都做不到了。如今,楚思南一开口说话,他便慌不迭的送上了自认为精彩的马屁。
    “依我看,那个飞行员肯定是德国人的一个王牌,”贾科列夫滔滔不绝的说道,“您看他那往复的几个翻转动作,普通人根本就做不出来。不过这又如何?他还不是被将军您给轻而易举的击落了,我……”
    贾科列夫说到这里,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因为他发现在他的对面,无论是楚思南还是缅因斯基,他们的脸色都变得越来越难看。
    “完啦!”贾科列夫到此时才发现问题,懦弱的他被楚思南一个轻松的手段,就诈出了一切。毫无疑问,他刚才所说的那番话,就表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在楚思南遇险的时候,甚至于遇险的整个过程中,他都在作壁上观。
    “说啊,怎么不说了?”楚思南迈步走到贾科列夫的身边,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说得很精彩嘛,我喜欢听,继续说下去。”
    贾科列夫面无血色的杵在那里,整个人就像是吃了老鼠药的耗子,来回不停地打着摆子。尤其让人替他感到羞耻的是,在他的脚下,正有一滩水迹在不断的蔓延扩散。
    “怎么,你不想说了吗?”楚思南鄙夷的瞄了他一眼,干咳一声说道,“那好,那我来问你,你只需要如实地回答就好了。”
    贾科列夫慌不迭的点着头,哦,或许这个动作还是他在打摆子。
    “四等军事委员贾科列夫同志。”楚思南陡的提高声音,大声说道。“我英勇红军的士官作战条例规定,懦弱怯敌。畏危不前甚至临阵退缩者,应该如何处理?!”
    “枪,枪决……”贾科列夫颤声回答道
    “很好,”楚思南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那消极战斗、遗怠战机并给协同部队造成不必要损失的,又应该如何处理?”
    “罪。罪同叛国,枪决,亲属,亲属列为黑籍,流放劳役……”贾科列夫说到这里,突然瘫跪在了地上。他一把抱住楚思南地大腿,哭声喊道,“将军。这,这不是我的主意,是他,都是他,是他强迫我这么做地。”
    贾科列夫果然是好“胆色”,他在第一时间就把缅因斯基给出卖了。他浑身都几乎匍匐在了楚思南的脚下,唯有那支笔直指向缅因斯基地胳膊还坚强有力。
    楚思南得到了自己想要得东西,他冷冷一笑,伸腿把贾科列夫踢到一边,然后看着缅因斯基说道:“缅因斯基上校,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哼,我有什么话要说?我自始至终都是在服从将军您的命令而已,”缅因斯基站起身来,鄙夷的看了贾科列夫一眼,然后淡淡地说道,“将军有言在先,让我负责疏散伤员,我这么做只是在遵命行事而已,难道这也有什么错吗?”
    楚思南心中暗骂,看不出这个猪头还有些脑子,他把自己之前所说的话拿出来较真,这明显是之前就想好的了。
    “噢?这么说贾科列夫同志是诬陷你喽?”楚思南不慌不忙得说道。
    “他,他,他说慌,他是在妄图逃避责任,逃脱苏维埃专政对他叛国行为的处罚!”贾科列夫在这个时候似乎突然回过气来,他从地上一跃而起,隔空指着缅因斯基的鼻子喊道,“疏散伤员地工作早在德国人第一波俯冲攻势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当时我看到将军您遇险的时候,就想组织人上去把你救……啊,不,是掩护您撤下来。可是这个居心险恶的家伙,居然不允许我这么做,他还鼓动这些人。”
    贾科列夫说着,又用手指了指那些围聚在缅因斯基身边的士兵们,然后才继续说道:“鼓动他们作壁上观,任凭将军您身处险境。将军,我怀疑,我怀疑缅因斯基同志,啊呸,他不配用同志这个词。我怀疑缅因斯基他们这些人,都是阴险的、有卑鄙用心地白匪残余,他们潜伏在我们英勇的红军部队中,就是想在关键时刻给德国人通风报信的!”
    贾科列夫这番话是说地慷慨激昂,甚至是声泪俱下,就宛如一个饱受摧残的战争受害者,正在对曾经迫害他的战犯们提出控诉一般。
    他这番话,令楚思南听的是目瞪口呆,这家伙不仅仅在转眼间出卖了自己曾经的战友和战士,甚至还言词凿凿的给人家定了性 ̄ ̄“叛国”、“奸细”、“白匪残余”。真难得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罗列出这么多“莫须有”的罪名来,而且每一个罪名,都足以致人死地。
    “贾科列夫同志是奇才,他没有在安全委员会任职,实在是国家的一大损失。”楚思南心中哭笑不得的感慨道。
    面对贾科列夫不着边际的指控,缅因斯基以及他身边围拢的那些士兵群情激奋,看那火势,这帮人恐怕连把贾科列夫生吞活剥的心思都有了。
    “白痴!”缅因斯基很快从极度的愤怒中恢复过来,他撇撇嘴角,不屑一顾的骂了一声。
    “将军,您看,您看!他还骂您,这不是对咱们苏维埃赤裸裸敌视还会是什么?!”贾科列夫立马接口说道。得,“敌视人民政权”,有一个要命的大帽子扣了出来。
    “嗯。”楚思南眉头一皱,狠狠瞪了身边这位“奇才”一眼。
    “哦,不是,是,骂,骂我。”贾科涅夫被瞪的打了一个激灵,慌忙改口说道。
    “缅因斯基上校,”楚思南不愿意再去理会这条水性杨花的恶犬,他看着缅因斯基说道,“我知道你今天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也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觉得我虽然在军阶上高出你很多,但是却没有权力直接处分你?”
    “将军可不能这么说,”缅因斯基不卑不亢的说道,“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我所作的一切,都是在服从将军您的命令。”
    “哦,好好好,就按你说的。”楚思南点点头,漫不经心的说道,“嗯,鉴于你如此忠实地执行我的命令,我觉得应该给你发一份请功信了。”
    “呐,这样吧,”楚思南假意思考一番之后,伸手在贾科涅夫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说道,“作为军事委员,这封请功信就由贾科列夫同志来写吧。记住,过程要详细、真实,不允许有一丝错漏,否则的话,后果你知道了?”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贾科列夫心领神会,他连声说道。
    “知道了就好,”楚思南转过身朝防空洞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现在先去安顿我的伤员吧,我们恐怕还要在这里呆上两天,正好,我还可以和朱可夫同志好好聊聊。”
    “唉,将军,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贾科列夫紧跟在楚思南的屁股后面,腆颜说道,“嗯,关于,关于这份报告,将军您开标题这样写行不行 ̄ ̄敌人空袭,将军遇险,缅因斯基及其党羽作壁上观……”
    “上校!”在防空洞内,缅因斯基身边的众多士兵面如死灰,有些胆大的,甚至拿起了枪,准备追出门去。
    “不要轻举妄动!”缅因斯基一把拦住众人,压低声音说道,“大家都不用担心,凡事有将军给我们顶着,我就不相信这个黄皮狗子能把咱们怎么样!”
   
第十二章 一切都在酝酿


    在霍尔崔的防空高炮指挥部里,身材不算是高大的朱可夫面色铁青,他背负着双手,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在他的对面,面色苍白的缅因斯基低垂着头,就像是一根被秋后冷霜打蔫了的黄瓜。
    “上校同志,我告诉你,这次是没有出现什么更加灾难性的后果,如果说楚思南同志因为你的愚蠢,而遭遇什么不测的话,哪怕仅仅是受了轻伤,我都不用别人处理,亲自枪毙了你!”朱可夫猛地在缅因斯基面前停下身子,然后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还有脸说什么楚思南是卑鄙小人,你自己呢?你看看你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他楚思南或许是个居心叵测、不择手段的政治投机商,但是我至少知道他在指挥作战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尤其重要的是,他在战场上,既然能够面临巨大危险而不舍弃自己警卫员,那至少就能够表明他这个人是绝对具有军人基本操守的。这一点,你具备吗?”
    “可,可是将军,我也只是,只是想为您打个不平而已,”缅因斯基讪讪得说道,“您想想啊,如果不是那个中国人,您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闭嘴!”朱可夫显得怒不可遏,他嘴里大吼一声,同时还甩手给了缅因斯基一个耳光,“你把我朱可夫当成什么人了?!为我打不平?你这是给我打不平,还是在往我身上泼脏水?!”
    给了缅因斯基一个耳光之后,朱可夫似乎还觉得不解气。他又抬腿给对方来上了狠狠地一脚。
    “我告诉你,我朱可夫即便是和他楚思南有再大的仇怨,也不屑与借那些法西斯侵略者的手来打击报复,不为别地,就因为我还分得清个人恩怨与国仇家恨之间孰轻孰重!而你呢,你跟随我这么多年,难道连这一点都不明白?!”朱可夫继续怒斥道。
    先是挨了一个耳光,紧接着又挨了一脚,缅因斯基已经彻底没有了脾气,他垂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了。
    “算啦,”朱可夫心烦意乱的挥挥手。然后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军帽,一边转身往外走。一边说道,“他现在是不是在战地医院里?我去见见他。”
    “凭什么要您去见他?”缅因斯基抬起头来,嘟囔着说道,“要见也应该是他来见您,您可是大将的身份,比他……”
    “你***以为我愿意去见他?!”朱可夫猛地转过身来,怒瞪着缅因斯基吼道。“我这是要去给你们擦屁股。你最好祈祷人家能卖给我一个面子,否则的话,你们就等着去死吧!还有,你今后最好给我管住你那张臭嘴,你以为你身边那些家伙都是好东西啊?”
    缅因斯基被骂的打了一个激灵,直到朱可夫迈着大步离开指挥部之后。他才回过神来。他现在明白了,朱可夫是要去找楚思南为自己求情,只不过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自己的身边有什么奸细之类的家伙?
    莫斯科西门修道院外的沿河小路上。一辆灰色地伏尔加轿车由远出缓缓驶来,最后停靠在一株苍劲光秃的白杨树下。未几,身穿一袭灰绿色男式军大衣地吉尔尼洛娃,从车上钻了出来,她甩了甩那一头蓬顺的金发,朝两边看了一眼之后,便径直朝莫斯科河地河堤走去。
    西门修道院这一线的河堤,属于是莫斯科市内很僻静的所在,平日里除了那些修道士们,也没有多少人会来这里。
    吉尔尼洛娃走到河堤的护栏前停了下来,双手扶在冰冷的栏杆上,用力的作了几个俯卧撑的动作,那张艳美地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诱人的红晕。
    “你来啦?”当一阵儿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的时候,吉尔尼洛娃停下动作,她趴伏在护栏上,淡淡地说道。
    “嗯,”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紧接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头戴绅士礼帽的男人靠过来,站在了吉尔尼洛娃地身边,令人倍感惊异的是,这个男人竟然是克留奇科夫。
    “找我来干什么?”吉尔尼洛娃瞟了他一眼,然后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
    “算是吧,”克留奇科夫摘下头顶的宽沿礼帽,拿在手里一边把玩一边说道,“我想如果这件事情能够好好利用地话,那么对我们来说将会有很大的助益。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吉尔尼洛娃扬扬眉毛问道。
    “只不过我担心楚不会同意你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克留奇科夫耸耸肩说道。
    “噢?到底是什么事?”吉尔尼洛娃似乎是来了兴趣,她问道。
    “你看看这个,这是我们局里刚刚接到的从霍尔崔发来的消息,我相信你会感兴趣的。”克留奇科夫的手中变戏法似的出现了一沓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
    吉尔尼洛娃接过信纸,拆开之后草草的看了一遍,很快,她的脸色就变得一片铁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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