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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山海狩-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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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咱们走吧。”马原收拾了东西,身上揣着几皮囊的药粉讪笑道:“这一路上毒蛇毒虫太多,多预备点东西防备着。”

    “马爷爷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留给我研究研究。”陈娜眼睛发光说道。

    马原大方的从柜子里取出几个瓷瓶递给陈娜,陈娜尖叫一声:“呀,谢谢马爷爷。”

    “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用不着谢。”马原摆了摆手道。

    我们几个人上路,我突然想起来为什么陈娜屋子里的蛇不靠近她,问她她从包里掏出一瓶药粉:“硝石、雄黄我记得我给你们了呀?”我尴尬的笑了笑,路上的时候陈娜确是给了我一瓶药粉,但是貌似被我塞在背包最底下早给忘记了。

    地势越走越低马原开口提醒道:“你们小心点,这里到处又是大烟炮,掉进去就是神仙都救不了。”

    过山峰我起先以为是座山头,但是到此时我才发现过山峰居然是一个沼泽地。

    “马爷爷这明明就是一片沼泽地,为啥要叫过山峰呢?”陈娜开口问道。

    马原笑了笑,一支毫笔插进一个皮囊中搅弄几次后抽出来,拇指中指捏住笔杆,食指轻点将粉末一点点的抖在前行的路上开口道:“这过山峰不是地名而是一种蛇,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眼镜王蛇,我们云滇盛产过山峰,更是尤以这片沼泽里的眼镜王蛇最多,而且这片沼泽还有着数十种毒蛇毒虫,马二哥半年前为了研究一种蛊虫就搬到这里来了。”

    “马二哥研究什么蛊虫?”李三爷忽然问道:“现在居然还有让马二哥提起兴趣的虫子?”

    马原想了想:“好像是,好像是千面银蚕。”

    “千面银蚕?这种东西世上居然还有残存?”李三爷感叹一声。

    “三爷,什么是千面银蚕?”陈娜拿出一只录音笔,打算做记录。

    李三爷回道:“千面银蚕是传说中的一种异虫。”

    “毒性很厉害吗?”陈娜问道。

    李三爷面色微沉:“千面银蚕没有毒性,真正的可怕之处在于它可以制造幻想,号称是千面,就是因为它可以同时迷惑数千人。曾经在元朝的时候出现过一只,当时元朝的一只铁骑数千人,自相残杀最后残存的几人也都疯了,后来忽必烈曾经下令灭掉哪只千面银蚕,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那马二哥,不对,马二爷研究这个岂不是很危险?”陈娜开口问道。

    李三爷笑了笑:“二哥一生所遇到的毒物不计其数,区区一只千面银蚕还奈何不了他。”

    说话间到了一张草屋前面,草屋很简陋没有门只有一道草帘挂在门楣上。

    “二哥,二哥。”马原在外面高喊两声但却没人应答,掀开草帘进入草屋,没有发现有人马原疑惑道:“二哥哪里去了?难道是出去采药去了?”

    陈娜惊叫一声指着草屋的角落,我打眼望去就看见草屋的角落里有着一个巨大的藤笼,笼子编的极其细密,透过缝隙看到笼子里有一只体形巨大的眼镜王蛇盘踞着身子,头颅高扬冷漠的盯着我们猩红的芯子不断吞吐。

    “这是老大,二哥一共养了三只过山峰,这只最大。唉,不对,这笼子里的老二和老三呢?不对呀,这笼子也没有坏怎么就只剩下这老大了?”马原摆弄着笼子疑惑道。

    陈娜指着因为被马原晃动散开蛇身的‘老大’说道:“估计已经被它吃掉了吧?”马原定神打量,果然在光滑的蛇身上有着一团凸起,马原大惊扔开藤笼道:“怎么会这样?”藤笼砸在地上裂开一条缝隙,那蛇顺势钻出阴冷的竖瞳看了我们一眼,慢悠悠的游动着两米多长的身子进了沼泽。

    “估计药夫子已经不在此处许久了,这笼子原来三条蛇,这‘老大’应该是已经消化了另外一条蛇,药夫子应该许久没有喂养它了。”我看着远去的眼镜王蛇沉声道。

    “二哥能去哪里呢?”马原嘴中不断喃喃自语道。

    “额哥,你看下这是不是结了壳?”二蛋子开口问道,结了壳是蝉蜕留下的躯壳。我凑近草屋中间的那个方桌,方桌上有一个类似于筛子盅一样的事物,一枚银色花纹缭绕的蝉蜕静静的躺在那里。

第37章 马上疯() 
“三爷您看看这是什么?”我捏起那枚蝉蜕递给李三爷,李三爷端详良久,惊讶的开口道:“千面银蚕的蜕壳?难道是已经蜕化成千面玉金蛾了?!”

    “千面玉金蛾是什么?”对于我的问话,李三爷仿若未觉沉着脸思量着什么。陈娜在一旁惊诧的叫了一声,我看着她:“你知道?”

    “我不知道,但是根据生物的进化规则来讲,每一次的进化都是向更高级的形态进步的。根据李三爷所说千面银蚕就那么厉害,进化出来的什么玉金蛾肯定不一般。”陈娜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不是废话吗?心里暗诽开口调笑道:“那你说人类更高级的形态是什么?人类可是数千年都没有进化了,是不是已经达到最顶级了?”说话间还用手在头顶比划了一下。

    “人类应该还没有到达最顶尖的地步吧,这个世界上没有顶尖的生物,进化的路途没有尽头只有更好没有最好。”陈娜认真的说道。

    李三爷沉声开口道:“万物负阴抱阳,讲究的是循环往复,没有一直变强的生物。”

    “那您的意思是这个千面玉金蛾不是很厉害?”

    李三爷神色一顿:“我不知道,千面玉金蛾在古书上也只有零星的记载,只是说这种生物可以控制人。”

    “控制人?难道说二哥被那东西控制了?”马原焦急道。

    “我也不清楚。”李三爷无奈摇头道。

    “额哥出事儿了。”草屋外面传来二蛋子焦急的叫嚷。

    二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草屋站在那里大吼,我们出门一看就见到不远处有一个人趴俯在地上一动都不动,只是在高声大叫救命。

    “祸事了,小魁掉烟泡子里去了,小伙子你们找根绳过来。”马原抄着一根木棍向远处的人便跑便吼,到那人身旁我将绳子递给马原,马原挽了一个结扣在棍子的一端余出棍子长的绳子,将棍子插在那人身下,露出的那一端棍子连着多出的绳子和另一条绳子挽在一起。我们几人一起用力,使得木棍恰好担着那人将他拖出沼泽。

    “小魁你咋这么不小心?”马原指着浑身烂泥的大汉说道。

    大汉顾不得清理身子,焦急大叫道:“叔出事儿了,小金昨晚得了怪病现在都快不行了。您快点去看看。”

    “好好,三哥您看看这事。。。。。。”马原手足无措道。“反正二哥也不在,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说不定能有线索。”李三爷拍着马原肩膀道。

    回了白马寨,我们到了魁叔家,上了二楼就见到魁叔的儿子面色铁青的躺在床上,一个妇人跪在床边嚎啕大哭应该是他的母亲,还有着几位妇人在一旁劝导。马原搭脉沉吟了一会儿,对着魁叔耳语几句,示意让马金的母亲先出去,那几个妇人搀扶着马金的母亲将她劝了出去。

    马原见人出去了,沉声道:“小金今年方才十六多一点吧?有媳妇了吗?”

    “小屁孩一个,今年刚刚上高中哪有什么媳妇?”魁叔脸色一红。

    “那就怪了,小金怎么会得这种病呢?”马原不住摇头。

    “叔,你倒是说说,金儿到底怎么了?”魁叔急躁的问道。

    马原沉默良久才开口道:“马上疯。”闻听此言正在喝水的我一口水去全都喷了出去,心下暗自佩服,小伙子厉害呀!想想自己一阵羞愧。

    陈娜一脸疑惑的问道:“马上疯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说过这种病?”我看着魁叔尴尬的脸色,对着也想开口问话的二蛋子说道:“你带着陈娜出去看看云滇的风光。记得出去之后谁也不许说这孩子得的病是什么,听到了吗?”

    “哦,额知道了。”二蛋子高高兴兴地拉着陈娜的手出去了。

    马原接着道:“小金没媳妇怎么会行房事?而且以小金这个年纪就算行房也不会得这个病呀。”

    “没有,小金没媳妇,昨晚在家里过得夜怎么会,怎么会。。。。。。”魁叔失魂落魄的喃喃道:“不管这些,小金还有救吗?”

    “小金没有大事,就是精,咳,体力透支,去我哪里拿服药,需要慢慢调养。”马原酌量了一下言辞道。

    我看到枕头下有着一块布料,扯出来之后才发现居然是一只被撕裂的袖子。看来这小伙子还挺狂野的。咦,不对,这袖子怎么还有点眼熟?我与李三爷对视一眼,白茗!

    李三爷借了马原的银针包,扎在马金身上的几大穴位,一手按住他的人中,一手捏住他的鼻尖一张犹如树叶脉络般的青黑色纹路在他面部浮现,顺着鼻尖的毛孔被李三爷抽了出来。那脉络如同橡皮筋一样缩成一团,李三爷打量一番,嘴里蹦出一句话:“千面银蚕的味道。”

    “三爷,我这边有点事,可能要去昆明一趟。”陈娜跑进来,挥舞着手里的电话说道。

    “怎么了?”

    “我在昆明有个师兄,他现在在昆明的市公安局做技术顾问,刚刚他给我来了个电话,说昆明发生了数十次的,类似于床上那人的情况。”陈娜似乎也知道了马金的病症红着脸接着道:“而且已经有三十多个人死亡。”

    “你跑?给额站住。”屋外传来二蛋子的怒吼,急忙出门观瞧,就见到二蛋子手持一根杯口粗的木棒,携着风声砸向一个灰色佝偻的身影,那身影闪身躲过,伸出极长的手掌接住二蛋子手里的木棒,刚刚抬手的那一刹,灰色的袍子下露出一条毛茸茸的黑色臂膀。

    佝偻身影和二蛋子相互角力,二蛋子一时不慎竟然让他夺去木棒,那灰袍下的人影掀起连衣帽,露出一张猴脸龇牙咧嘴的对着二蛋子比了一个鬼脸,手中的棒子重重的敲在二蛋子的头上,嘿嘿怪笑,扔下木棒,几个闪身跳上旁边的大树向远处荡去。

    二蛋子怒火中烧,迈开双腿就向那佝偻身影追了过去,我在后面叫了两声没有叫住二蛋子,便又随着他追入那片令人恐惧的深林。

第38章 灌木丛() 
二蛋子的速度极快,我在后面边追便叫,一阵阳光晃晕了我在深林中习惯黑暗的安静,彻底失去了二蛋子的身影我开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已经没有太过高大的树木,低矮的灌木生长不到我的腰间,回头转望漆黑的森林与刺眼的阳光形成鲜明的对比。

    灌木丛缠着我的双腿每一次挪动步伐都极其艰难,一尺一尺的顺着二蛋子留下来的痕迹寻了了过,“啊!”我发出一声痛吼,我的小腿似乎被一根钢针扎了一下一般,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鲜血正在顺着那个钢针不住流出。我扯开身下的灌木丛就看见一株二尺多长的植物像是一条小蛇缠在我的小腿上,植株的碧绿的径上有着无数倒刺,径上有着数对椭圆形的叶子,叶梗分开出有着一根米白色类似于蛇牙的倒刺,此时那倒刺正死死的扣在我腿肚子上,我伸手想把它扯开,就看到那植株如同活过来一般,其余的数根蛇牙倒刺狠狠的刺在我的腿上,其中一根从我小腿正面刺上,钻心的痛楚传来,我腿骨被刺出一个小洞。强忍剧痛用力的撕扯着那根古怪的植株,我身体里的鲜血骤然加速流向那些蛇牙倒刺,植株的颜色在我的撕扯下竟然迅速的变成淡粉色,随着我力道的加强,那植株的径颜色越深亦是更加坚韧。

    这样下去早晚要把我吸干!放开了植株,鲜血流逝的速度瞬间下降许多。“妈的,老子给你一个连锅端!”心下发狠,拿出兜里的那柄万能刀顺着他的根茎刨开泥土,但是此处的泥土并不像大多云滇温软泥土不同,其中夹杂着许许多多的碎石,花费了很多的力气方才找得到它的根系,但是那根系实在是太过庞大,无法连根拔起,只好一根根的切断,每切断一根就流出一股乳白色的液体散发出难闻的味道,飘入眼睛中,只感觉眼球仿佛要被腐蚀一般。紧闭双眼摸索十数分钟方才彻底切断那诡异植株的根系,常常舒了一口气,擦掉额上汗水看着刀身反射出来我白色的面庞,心中泛起劫后余生的庆幸。没有根系支撑的植株被我随手甩倒一旁,腿上被刺出的小洞在细胞快速分裂之下被堵上,这行尸的身体还真的是神奇!

    我正庆幸之时,四周的灌木丛竟然快速的萎缩下去,难道说是被那白色液体给毒死的?我心中暗想,就见到那些灌木丛中飞出无数极其微小腻虫附在灌木的枝叶上不过两分钟,原本十分茂盛的灌木丛竟然被那些腻虫噬的一干二净!可唯独对刚刚我丢出去的那株诡异的植株避若猛虎。随着灌木丛的枯黄消失,一具具骸骨开始显现出来,泛黄的骸骨四散,有的是猫狗的残骸,有的是禽鸟的骸骨,更有三具残碎的人形骸骨在泥土之中半埋半显!妈的!这鬼东西在这里不知道害死了多少生命!

    我记下位置准备找到二蛋子之后回来把这三具骸骨凑齐挖个坑也算是入土为安,可那些骸骨在我眼前如同密封多年的骸骨遇见空气一般瞬间氧化,如沙雕遇水一般瞬间坍塌,于此时我耳边听见到如同蚕食桑叶的沙沙声,同样是那些腻虫居然在吃完枝叶之后开始蚕食那些骸骨,骸骨确实不少但是在那黑压压的腻虫面前只是片刻便被蚕食的一干二净。那些腻虫蚕食完骸骨之后展开微小的翅膀向我飞来,那些张看不清轮廓的虫脸上我似乎看到了诡异的贪婪微笑。

    妈的,我暗啐一声,反手捡起地上的那株诡异的植株长径挥舞着将那些腻虫击退,就在此时我看见前面数百平方米的灌木丛在阳光之下被分解成极其微小的颗粒,一阵微风吹过,那一刹的场景让我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道德经》里的一句话: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也许不是特别合适,但是那些被分解的灌木丛虽被蚕食但是依旧有着一个较为完整的轮廓,而这轮廓就在一阵微风之后瞬间变成微小如尘埃一般的存在,在阳光之下散落大地销匿的不见踪影!

    那些腻虫开始向我这面合围而来,分辨了一下方向,手持那诡异植株向二蛋子的方向夺命奔逃,没有了灌木缠腿,我一分多钟就跑出了这片令人毛骨悚然的不毛之地。站在新的一片灌木丛中,看到外面那盘旋于空中不敢追下来的腻虫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灌木丛中虽然有着吸血的诡异植株,但是相较于那种瞬间可以把我蚕食一空的腻虫,二者相交取其轻,还是呆在这片灌木丛中稍稍安全一些。稍事休息待呼吸平顺,我再次在灌木丛中一尺一尺的顺着二蛋子的踪迹向前挪动。

    可能是我运气不错,挪动了三四百米依旧没有遇见到哪诡异的吸血植株,可前面二蛋子的踪迹已经没有了,只有一个略显轻微的痕迹一只向前延伸,估计这个踪迹是哪个佝偻身影造成的。

    突然我感觉到脚下一软,似乎踩在了什么东西上,扒开腰腹下的灌木,就见到二蛋子仰面躺在地上,身上错综复杂的缠着那些诡异的吸血植株的长径,而那些长径已经呈现出血红色,二蛋子的脸色已经苍白的泛着淡青色!

    我连连叫了他几声,没有半点反应。掏出万能刀开始切割他身上的长径,但那东西太过坚韧感觉比我牛皮腰带还要多坚韧几分!刨开二蛋子身下的泥土看着那些白嫩的根茎,我微微迟疑,一旦割断这诡异植物的根系,那些可怕的腻虫会不会再次席卷而来?看着二蛋子越来越青的脸色,此时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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