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尸秘录-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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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懒得去过问,反正结果是好的。过程什么反而不太重要,只要两方矛盾不激发,便没有那么多幺蛾子。
“明天你和我去归元寺一趟。”
还没等我去问,师傅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声不明所以的叹息。
我去问柱子哥,柱子哥只告诉我他们去了趟湘西,至于做什么事情,我不得而知,好像他被师傅下了禁口令。
归元寺是江城最大的寺庙,香火向来鼎盛。每到开法会之时,那真的堪称人山人海。现在正值国庆小长假,人也不在少数。
这里我只是作为游客来过一两次,看师傅这轻车熟路的样子,应该是常客。有很多僧人都会给师傅打招呼。
“我们去见空悟。”
今天来的就我和师傅,柱子哥和小佟并没有随行。而且师傅的脚步很快,这又让我很惊奇。
“周先生!”一处禅房门口的小沙弥双手合十,“主持正在会客。”
“了深,谁来了?”
“启禀主持,是周先生。”
“哦!让他进来吧!”
小沙弥推开禅房,将我们迎了进去。里面正坐着一个白发白须老僧,面目慈祥,双眼如同带有灵光,能够看透人心。
而他对面是一对男女,也有三十年岁,对主持很恭敬。看得出是有所求,脸上是希冀和祈求。
“魏施主,请回吧!这事我帮不上忙!”空悟是要送客。
姓魏的男子不死心,“空悟大师,我知道您有这本事,只要您应下来,我答应给归元寺添一百万香火,并且将寺庙翻新。事成之后,另有酬谢。”
“不是老衲不肯帮忙,而是爱莫能助。”空悟的手却若有若无的往我们这边指了指,师傅只是笑了笑,也不动声色。
在他转头时,意识到我的存在。眉头微微皱起,很快就舒展开来。
男子惊疑的往我们这边扫了一眼,“如此,我们就不打扰空悟大师静修了。”
言罢就带着女子走了出去,路过我们身边时还礼貌的点头。
我看人的本事自认不弱,这种人绝对是大富大贵之辈。但是见他那愁容和郁色,心中藏事,怕是要请空悟大师出山办某件事。
“我说今天门前菩提树上怎么有喜鹊筑巢,原来是周施主你来了。”大和尚和善的笑道。
师傅瞥了他一眼,“你越来越会说话了,怎么的?有事求我?刚见你就把我卖了。”
“没有没有,还不是你上次下棋输给我二十又八次,赌气说你再不来了!这么多天没见,怪想念。”
师傅突然有种对着那光头一巴掌的冲动,这一刀捅的叫疼。师傅的棋臭那是都知道,不仅棋臭,棋品也臭,但偏偏就是喜欢下棋,跟我下的时候都经常耍赖。
两人关系怕是不错,见面就开玩笑,师傅也仅仅是有些恼怒。手一挥,“把你珍藏的毛尖拿出来。”
空悟大师很知道师傅的脾性,直接让小沙弥上茶。
这大和尚在江城甚至全国都是有名的,而且也是术法界中的人物。其境界不太清楚,但佛门向来不会分那么清楚。
他们修的是五识,即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讲究清心寡欲,与世无争。对往生和度化有着极为深刻的见解。
虽然现在佛门功利心很重,但也有少数得道高僧能够稳稳把持住本心,不动如山。空悟大师正是高僧之一,不然也不可能和我师傅成为好朋友。
“他,可是当年那个婴孩?”
我兀的紧张起来,空悟也知道我?据我所知,当年师傅从金城将我抱到江城,知道的人不在少数。但我的身世一直是未解开的谜团。
“是,这也是我第一次让他来见你。”师傅盯着空悟。
空悟长叹一口气,“是啊!第一次,我多次请求,让我见一见这孩子,但你一直不肯。”
“不是我不肯,而是你不想见,不然我拦不住你,不是吗?”
在这里,我插不上嘴。只能稳住自己的心,缓缓喝了一口这顶级的毛尖。茶香久久不化,沁人心脾,胜过师傅珍藏的所有茶叶。难怪指名道姓要这茶。
“但你今天又为什么让我见他?”
“你知道前几天发生的江城盗尸案吗?”师傅缓缓道,“难得你能这么镇定。”
两人打的机锋,我一句都理会不了。但是江城盗尸案我是亲身参与过,当然是很熟悉。
空悟大师拿起杯盏道,“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出手,所以我不急。”
“你又为何如此确定我会出手?我要是不出手呢?毕竟我已经隐退,就算打死打活又与我何干?”师傅轻笑道,似乎真的毫不在意。
“因为你是周慕山。”斩钉截铁。
“黄鑫,你知道他是谁吗?”
师傅话锋一转,我有点儿懵,木讷道,“是归元寺主持空悟大师。”
“你知道我离开金城,为什么哪都不去,独独来了江城?”
面对师傅的问话,我真不知道答案。我从小就在江城,甚至一度以为师傅就是江城之人,直到上了金城。
师傅为什么来江城,这是我一直不懂的地方。师娘也不是江城人,可为什么师傅偏偏来了江城,华国省市不少,天下之大,皆可去得。凭师傅的本事,到哪都可以混的风声水起。
“你别为难他了。”空悟大师轻言道,他的目光终于放在我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居然感受到一丝慈爱。而且他的那面容我总觉得很熟悉很熟悉,像在哪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孩子,因为你母亲是江城人。而我,是你母亲的亲叔叔”
我身子猛的震动,心中更是惊起骇浪。刚才他说了个啥?我母亲的亲叔叔?那不是我爷爷吗?虽说不是亲爷爷,但血缘关系也很近。
我头转向师傅,有不解,有疑惑。师傅冲我微微笑道,“有些事,等时机到了才能告诉你。该让你知道的,就会让你知道。他,确实是你二爷爷。”
满肚子的问题被我再次打了回去,又怔怔看着眼前说是我爷爷的人。明明就不远,为什么一直不相认?我爸妈又在哪?
“当初我带走他,也没有辜负你的期望。”
“他姓黄?”
“是的,姓黄。他不可能跟你姓,也不可能跟我姓,只能跟他父亲一个姓。这是我欠那人的一个交代。二十四进二十五,术法宗师,医术宗师,当的上我周慕山之徒,也当的起黄家的孙儿。”
师傅将一杯水直接倒入口中,哈哈大笑。
“是的,当初把他托付给你是正确的。如果是我来教,不会有如此成就。”空悟,应该说是我爷爷叹气道。
“孩子,不是我不想与你相认,而是这里面牵扯太多。你也长大了,有些事确实该让你知道了。”
我心绪复杂,正准备洗耳恭听,师傅立马打断道,“你是老糊涂了吗?我带他来不是让你给他说这些。”
对于师傅的打断,我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悦。这些年,我对师傅更多的是遵从,是依赖和信任。
二爷爷用手抚过那长长的银色胡须,眼里闪过一抹光芒,“倒是我着相了,不说也罢!那你说吧!是什么原因让你带他来走一遭?”
“我不信你猜不到,还在装傻。你真以为你修到了清心寡欲,无喜无悲的境界?”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二爷爷闭目道,“我已经是空门中人,又何必染尘埃。众生浮沉,也不是我一力能够解救,又何必徒增烦恼。”
第一百一十二章江城五少()
师傅脸色突然变了,一手拿起那看上去价值不菲,古香古色的杯盏,狠狠往地上摔去,眼睛瞪圆。
这回来的短短几天,我见识了师傅很多第一次。这下,碎瓷片在地上纷飞,迸溅而出,昭示着师傅的愤怒。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所以那两个年轻人死了,他们本不该死去。”
“时也命也,也许一切都已经注定。又怎是区区人力能够颠覆?”二爷爷瞟了地上的碎瓷片,重重叹了一口气。
神色还是如先前那样淡然,还是像我们刚进来时那样从容。没有因为师傅发脾气而有所动作。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没什么可说。眼前这个大和尚虽然能够给我一丝亲切,还是我久违的亲人,但他和师傅闹成这样,我肯定会站在师傅这边。
“他回来了,你知道吗?他回来了!”
师傅陡然站起来,“鑫儿,我们走!”
我朝着二爷爷微微鞠躬,他向我点头示意,淡淡道,“孩子,你的路,在前方,不要后退。”
我怔住了,可二爷爷已经将眼睛闭住,念珠在他手上滚动,嘴里诵着我不知道的经文。
“老秃驴,我看你还能忍多久,我不信上次的事你不曾后悔!”
师傅冷笑,率先跨出着满是檀香气味的禅房。这脸翻的太快,我无从适应。倒是稀里糊涂的认了一门亲,享誉全国的归元寺主持空悟大师居然是我二爷爷,或许我以后还要来这里走一遭。
踏出归元寺大门的师傅长舒一口气,“没想到这个秃驴还是这样的倔,这么激都没把他激出来。”
我像个乖宝宝一样一言不发,心中的情绪很纷杂,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鑫儿,记住,空悟秃驴姓宋,你亲爷爷还有个儿子,也就是你舅舅在江城。”
“我爸妈呢?”脑袋抬起,这是我一直迈不过去的一道坎。
“死了都死了”
一道冷风突然挂起,卷动我身边的枫叶,从地上飘舞。心中突然开始失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鼻子一酸,眼眶逐渐湿润!
死了?已经死了吗?我多少次幻想,幻想他们有一天会出现在我的生命之中,却从来没有想,也不敢想,他们已经身亡。
我恨他们,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我压根就不想听到这个消息,多么希望这是假的。
“秃驴说的没错,你长大了,孩子,有些事你该知道了。”
师傅佝偻的身体挺直,用手抚摸我的脸庞。我再也控制不住心里那奔流的伤感,将他抱在怀里,只想用眼泪去冲刷那没有来的心塞。
已经到了七月七,我在江城还能留上几天。师傅昨天告诉我父母去世的消息之后,就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家中,浑浑噩噩的在夜里不能入睡。
“哥哥,起来吃饭啦!”小佟的小手搭在我的脸颊上,他的笑容逐渐多了起来。
孩子般的天性在回归,师傅还是如以往一样喜欢小孩子。给他买了很多衣服和玩具。甚至亲手给他雕了个玉龙,灰暗的色调慢慢变得鲜红,已经从瑞爷爷的死亡阴影中走了出来。
“鑫哥儿,吃饭啦!老爷子给你做了糖醋鱼,说你最喜欢吃。”柱子哥笑道,“还让你带我们去江城逛逛。”
我抿嘴笑,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得,我起床,今天带你们去游乐场,玩个够。”
他们的笑容发自内心,很质朴。
等我去前堂,师傅早早的坐在饭桌上。望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心中一口郁气舒展而出。
“还看着干什么,难道是我做的饭菜不好吃?小佟,柱子,都坐。吃完了到处逛逛,江城可比金城那破地方好玩多了。”
江城靠江,位于长江中下游。最近这些年的发展极为迅猛,远不是金城能够比的。各种硬件和软件设施都俱全,各种名胜古迹每天都能迎来八方来客。
七月七已经是国庆假的最后一天,不少人都开始忙碌的上班,不曾停歇。
“往前走然后在十字路口左拐。”我和小佟坐在车的后座,开车的是柱子哥。
“这有导航呢!江城的车流还是不少,不过比不上燕京。”柱子哥笑道。
这车不知道老爷子开了多久,保养确实不错,虽然样式很老,但坐着相当舒服。
把车停到一个地下停车场,游乐场的人真不少。这里不知道有多久没来过了,上一次还是几年前全宿舍一起来的。
“喂,小屁孩,长眼睛了没有?”
刚走几步,一个脖子上戴着金链子的彪形大汉。狠狠地凶小佟,那蒲扇大的手似乎就要落下来。
“明明就是你没看路,凶什么凶?”小佟不甘示弱的回瞪,别看他人小,脾气一点都不小,他的友善只对亲近的人。
毕竟是待在那种环境下长大,他更像是一只小狮子。别人不惹他还好,要是有人惹他,那真是有可能咬住不放手。
“算了吧!”我看了那大汉一眼,轻轻说道。拉着小佟,抬腿就要走。
大汉还不干,横着拦到我们前面,“算了?小兔崽子!冲撞了你许爷爷,算了?呵!”
这人真的是不知死活,我说算了是对小佟说的。真把他当成哪根葱。
自从把小佟接过来之后,就把扎纸人这个行业好好了解了一下。是能够将术法施加在活人身上的一种偏门,特别是里面的诅咒,虽然要不了人的命,但真的能够把人折磨到自杀。
我不悦道,“你想怎样?给句准话。”
路边来往的人都自觉往边上退,身怕惹祸上身。隔得近些的小贩却在喃喃,“又有人撞在许霸王手上,真倒霉,还不知道要破多少财。”
只见他摇摇头,默默推着小推车离开。
“这小鬼把我东西偷了,这事不能算,你得赔我。”
许霸王将他那t恤撸起来,露出那结实的腱子肉。很显然不是第一次玩这样的把戏。
小佟乌黑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翻手一个小纸人掏出来,我一把将他的手抓住。这小子才这么大一点,怎么这么大的戾气?
还是得从娃娃抓起,有我在,当然不能让他这个做弟弟的受委屈。
“哥在呢!”我把他鼻子刮了下,笑道。
小佟抬头看我,点了点头,那个纸人又被他收了回去。
许霸王浑然不知刚才我救了他,还狞笑。挑衅的看着我们三个。
“我哥可是附近警局的警察,信不信我报警。”他也不是蠢人,知道拉靠山,不过很可惜,他撞铁板上了。
我掏了掏耳朵,“多少钱?直说!”
“兄弟,爽快。给个五百意思意思,我就丢了五百块。”
“柱子哥,给他五百!”我笑了笑,手一挥,把五百两个字咬的很重,“五百估计不够,再加五百吧!”
“一一千?那感情好啊!以后谁欺负你们就报我名字。”
柱子哥刚要上前,一百是一脚,五百是五脚,我直接给他翻了一倍,够爽快了。我看他吃了柱子哥十脚之后还敢不敢碰瓷。
“草你奶奶,许狗子,你又出来讹人。”
我条件反射的回头,五个年轻人气势汹汹的往这边跑。手里拿着棉花糖或是拿着烤串各种小吃,满嘴的油污。愣是弄出了社会大哥的风范。
许霸王步子往后退,差一点就要往后跑,但是小腿发颤,他不敢。
“呦!各位少爷,你们又来玩儿?我这可不是讹人,他们是我熟人,我们聊天呢!”他满脸堆笑,横肉挤在一起,笑的比哭还难看。
“嗯?不是讹人?真的?”一个壮实的青年把手上的串儿吃完,直接扔到地上。
“啪!”后面一人对着他后脑勺就是一下,“刘老三,捡起来,什么素质?我们可都是文明人。”
其余三个煞有介事的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刘老三也不动怒,嬉皮笑脸把那签子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