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佳郎-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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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他此言，另一人便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给了他一拳：“瞎说些什么呢你，上头的那些事，是我们该议论的吗？”
那人生生给中了一拳，苦不堪言，却又是只得咬咬牙忍了下来，却还是忍不住嘀咕道：“我又没有说错话这几日何曾见到大小姐去寻太子殿下？可是太子殿下却是日日往将军府跑，还不是为了大小姐，是为了送那二小姐回来”
另一人听这份抱怨，想想相允儿在相府中的处境，也是不由得摇摇头，叹了口气：“哎，别提了。要我说啊，大小姐也真是命苦，虽说婚约也只不过是定下了而已。可是这相府上，要是将来二小姐也嫁了太子那教个什么事儿啊！”
这两个门卫的叨叨念念，站在转角处的相允儿自然是不会知晓的。她待着一辆马车的驶过，便是从其后迅速地走到了对面，正是通往老药房的路。
似是不经意的，一路上相允儿还逛了不少铺子，瞧瞧布匹，又看看饰物的。似是在闲逛，但最终还是一步步靠近了目的地。
虽说还是清晨，药房那般地方自然是早早地便开了门的。
见相允儿走进来，负责抓药的伙计站在柜台处，也只不过是颔首看了一眼，也没说些什么。这些时日下来，几乎已经习惯了相允儿的出现了。
一如既往地敲了敲房门，等到其中传来了一声“进来”，相允儿她这才推开了门，转身进入，又给好生合上，上了门闩。
“可是相府同将军府又有了什么新的动作？”戈墨聊起垂布，身影便是出现在了相允儿的面前。
她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戈墨坐下，并也如是示意了她，她这便才有了动作。
“本来，过几日便是家父要同秦将军在府上商议往后的事宜但是那日正巧是商家要去湖上泛水的日子”相允儿沉默了片刻，戈墨便是接道——
“秦将军可是为了去应商家的邀约，取消了在相府上的会面？”
相允儿点头，见戈墨已然领悟了她的意思，她便是尽量简短精悍地将事情概述下来，道：“商家是经商的大家，这件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凭借他的富饶程度，圣上都不曾动过他一分一毫，这便是因为商家始终都是皇室的拥护者。”
“所以，相权他便是对秦凌起了疑心，对吗？”戈墨闻言，竟是不由得笑了。
这秦凌着实是有趣，明知故犯，教人不想怀疑都难。
见戈墨如此地称呼自己父亲的本名，相允儿却是恍若未闻。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她已经习惯了戈墨的这般说话方式。
虽说她已然不知戈墨的真实身份，可就是他的这份狂妄，却还是不得不令她心有介怀的。
“是的家父现在已经对他有了极大的疑心，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更是发了不小的火。”相允儿点头称是道。
“你们这个结盟，倒是意外的不堪一击倒是不知这么长的时间以来都是靠着什么在维系。”对于戈墨的这般质疑，相允儿却是朱唇微启，沉默了半晌，还是说出了自己长久以来的猜想。
“其实我一早便是怀疑，家父他是想要谋反。”唇被咬得泛白，但对比起相允儿的紧绷，戈墨的神色倒是一如既往，显得并不意外。
“相府和将军府在明面上似是并没有任何往来的，这也并非仅是刻意而为之。真要说起来，其实是以往真是没有任何瓜葛可言的。”相允儿回忆，道：“但，虽说现在家父也已经逐渐变得愈发的信任了我，但是最关键的那些会谈，我还是没有那个资格参与的。”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其实背后应当是有另外一股势力在暗中，为相府和将军府搭了线，彼此之间才有了联系”
相允儿说道，心底却是逐渐衍生出了恐惧。——虽说她对这股势力究竟是何方神圣全然不知，却依旧是忌惮万分。
说到此处，相允儿似是又想起了什么，惊声道：“对了，前几日有个人曾经来过相府，那日秦将军也来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那人应当就是线人。”
第54章 054、风起云涌（）
戈墨扬眉，终是听闻了一句最关键的话来，问道：“你可知姓名？”
相允儿回忆着，最终确定地答道：“若是我未记错的话，那是个女子，家父称呼她为楼姑娘。”
楼亦雅。
戈墨的薄唇轻挑。这倒真真是一个意外之喜了。没有想到，楼亦雅背后的人，竟然还同夏国重要的两大府都扯上了关系
“最好让你背后的那个主子给藏好了别那么轻易的就被我给逮出来。”
从戈墨那处离去，相允儿又从柜台前带走了这几日的药量。
自然，他是不会就这般轻易的将药方就交给自己的，便是用了这般的法子。即能够稳定地从她这里得到情报，又能将她的死穴紧紧地拿捏在手上，不怕她会背叛。
相允儿正若有所思地想着，却是迎面撞上了又在一处的夏破云与相莲。一如那日，对上相莲那双示威的眸子，虽说她心中真是恨不得将她的这张得意洋洋的脸给撕碎了去，回想起手中沉甸甸的药，却是只能忍气吞声，只是同夏破云行礼示意后，便一句未言地匆匆离去了。
见她如此，夏破云却是剑眉一凝。
“你好似对你姐姐，并称不上了解。”等到他二人到了酒楼隔间中，夏破云却是一掌将相莲给推出去了老远。
她跌跌撞撞地“哎哟”了一声倒在地上，不知为何夏破云突然说出这番话来，莫不是方才瞧见了相允儿，对她有了情吧？
“太、太子殿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自幼同相允儿一起长大。要说她那急冲冲而又冒失的性子，我能不知晓吗？”
这言语之中虽说是充满了对夏破云的讨好之意，却同样是一句实话。
相允儿身为相府的嫡女，身份尊贵，自幼上过的私塾自然也是最好的。只不过，许是因为相权同王氏之间的破裂，令她总是患得患失，便也有了一番凡事求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子。
此番的事情，的确不像是相允儿会做的。
本是瞧见相莲的有意接近，不知相府那相权又在打些子什么歪主意，便是特意将她留了下来。
一是可以通过这个蠢女人知晓些事，这其二，便是最好挑起相允儿对相莲的妒忌之意，等到她二人真出了什么事儿
他便可以取消了这毫无意义的婚约，从而重击相府。
他可不如他那早已老去的父皇。
年事已高，尽做些糊涂事。瞧见相家今非昔比，想到的竟然不是剥削他的势力，反而是给他们好处，从而稳住他们。
这个太子妃之位，他却是没有半点给相家人的意愿相家，他必除！
相莲一抬眸便是对上了夏破云那双冷若冰霜的眼，那其中蕴含的杀意仅是一瞬，却是令她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紧接着却是发现那股杀意消失殆尽，仿佛只不过是她的一场错觉。
看样子，相允儿的背后怕是应当还有谁在操控才是。
夏破云的眼眸暗下——看样子，是时候彻头彻尾地好好调查相府一番了。
“太子殿下”相莲微微颤抖着，夏破云的气场过于强烈，这令她更是无法辨别出这个人的心中在想一些什么。
夏破云俯下身来，掌心方才触及到相莲的面庞。
她着实是生得娇媚动人，颇有一番蛊惑人心的味道。只可惜，她想要掌握的男人，却偏偏是她最不可能掌握的人。
相莲只觉着自己的头皮一痛，一声惊呼，便是整个人都因为发丝被后扯，扬起了头。
“太、太子殿”相莲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了。
她不知道为何前几日还称得上是对她百依百顺的夏破云怎么忽然之间就变了脸色，话还未说完，却是就被夏破云冷声打断了去——
“相莲，本殿就给你一次机会，话应该怎么说我想你应该没有蠢到那个程度才是。”
虽说并不知道夏破云究竟想要问一些什么，但是这番情形下来，就算她真的不知晓夏破云想要问什么，她也只敢拼命地点头。
“相府究竟在暗处做一些什么？”
听他这一言，相莲便是浑身一抖。夏破云见状，心中对相府有大问题这一点愈发地得到了印证。
“我，我不知道”相莲颤抖着，便是如是说道。
夏破云自然是不会满意这种回答的，他将相莲整个人都后扯并松开了手，她便极为狼狈的滚在了地上，连喊叫都没能发出只是闷哼了一声。
“看样子，你这个人并不惜命。”夏破云沉着声便是起了身，显然是懒得再同她纠缠下去了，道：“何琼。”
“殿下。”相莲并不知晓这个男人究竟是从哪里出现的，但是他浑身的肃杀之气却是让她不由得又连连后缩了好几步，躲在墙角连话都不敢出。
“该怎么处理掉她，我想你心中应当有数。”夏破云说着，便是转身离去。
何琼应声，便是朝相莲的方向走来。相莲几乎要急得哭出声儿来，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先前相允儿同她说过的话。
她根本就不了解夏破云！
“等、等等！太子殿下，我，我有话要说！”相莲哭喊着，几乎是就仅存着这么一丝希望了。半爬着移到听了她的这番话停下了步子的夏破云面前。死死地扯住了他的衣袍一角，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我、我”相莲哽咽了半天，带着哭腔缓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道：“我，我只知道父亲一直以来都在同那将军保持着联系通常他们都只会在深夜里在书房中商谈”
“将军？秦凌？”夏破云微皱眉，对于这条情报的真实性依然保持着一种不是十分确信的态度。
但是如今相莲的这般模样，倒是不似会撒谎。
“是，是的。就是他，就是他”相莲又急喘了好几口气，心境这才好容易平缓了下来。
她，她都已经把她知晓的事情都说了，夏破云他应该不会想要杀了她了吧？
第55章 055、登船（）
自然是知晓她的心中在想些什么的，夏破云却是薄唇微扬，神色中所蕴含的意义根本无法深解。
“辛苦了。”夏破云笑道，却是转头朝向了何琼，沉声又道：“动手。”
闻言，相莲怔住。
她几乎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夏破云，还想再说些什么何琼却是已经上前钳制住了她的双臂，她一下子便是尖叫了出声。
着实聒噪。
夏破云皱眉，推开房门便要离开。
“太子殿下！我已经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真的没有骗你！我都说的实话！都是实话！”她这时哪还有以往那般风情，腿脚胡乱的乱踢着，又喊又叫。
她不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不要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带走，她不要！
“我是相府的二小姐！你们不能动我，就算你是太子也不能！不能！我可是相府的二小姐”
她胡乱地乱喊着，何琼一皱眉，显然也是难以再忍受她这般了，手刃朝后颈一下狠手，她便是晕厥了过去，一时之间房内寂静至极。
“本殿倒是不觉着你会有这个胆子和本殿说谎话”夏破云回眸，又看了她一眼，却是毫无情绪的波动——
“只不过，你的这么点用处，全然不足以抵消这几日本殿对你的容忍。”
相府二小姐？
就连相允儿他夏破云都全然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这么个庸俗又无用的女人？
既然没法借着她连同着相允儿一道毁了，那么，怎么也得让这个女人物尽其用先给相府造成一点小小的创伤再说。
时间易逝，转眼间便是到了游湖之日。
现已初春，气候宜人。舍了那厚重的保暖衣物，似是连同那沉重的回忆一道的，暂且抛之脑后，得两分惬意。
家仇不能忘，但是夏破云一事，是真真的要放下了
这些时日以来，秦凌虽不是时常至烟如玉那处，却也是有三五成群的人捧着各式各样得奇珍异宝就隔三差五地往她那儿跑。
“这是将军吩咐下来的。”每当她问起由来时，，她们都会给她这个令人感到是在情理之中，又颇感意外的回答。
秦凌整日都不知晓是在忙碌些什么，但却一直都将她记挂在心上。这一点，实在是令烟如玉受宠若惊。
游湖之日已至，秦凌派人送来了新衣。烟如玉却是以寂寞为由，硬是要带上唐卿卿作伴，这一点着实是令唐卿卿有许些哭笑不得的。
这好容易得来的一个两人独处的机会，她还一直在防着生怕柳箐生事。她可倒是好，自个儿给弄没了。
倒也是不知晓秦凌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脸可曾黑了去？
不算大早，到像是日上三竿往后。
商家的人着实是大手笔，特别是以那商倾泽为代表的。
除去了商家本家和要邀请的贵客之外，还有些许分家的人来，他们被分别安置在周身的些小船上。
虽说是小船，那可也是要比寻常船只只大不小的。
虽说大多都是商家本家的人，但也不乏一些权贵。
“秦将军。”方才刚到不久，便是遥遥地就看到了忙碌着笑脸相迎的商倾泽。他不时便也是看到了他们这一行人，连忙又赶了过来致意。
他一一掠过众人时，目光却也是顿在了唐卿卿的身上，随之一亮：“卿姑娘？”
这声卿姑娘自然是指得唐卿卿的。
除了好奇偏头的烟如玉之外，很显然秦凌的兴味也不乏。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笑道：“你们认识？”
“不认识。”
“老熟人了。”
虽说场面有些尴尬，但是很显然商倾泽未曾想到唐卿卿这句“不认识”会说得如此彻底，不由得感受到了挫败。
秦凌却是兴致更高了些。
要知晓，能让这位七窍玲珑心，能将事情给说得天花乱坠的商倾泽给堵的没话说的，他还是头一回见识到。
无可奈何，总也不能讲人家就这么给堵在了这里。商倾泽只能灰头土脸地说了句“好好享受”后，又变了脸一副谄媚的模样，去迎接下一位到来的贵客。
等他们一上了船，一如先前夏破云所办的那场接风宴一般，一群人便是蜂拥而至，与秦凌话上个家里长短，国家大事的，跨度极大。
没想到一会儿便是被挤到了一旁完全没人理会的唐卿卿同烟如玉二人只得面面相觑，最终却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儿来。
“你还笑。”唐卿卿忍不住打趣道：“分明是心尖上儿的人好容易约自己来游湖，这却是连人影儿都瞧不见了，倒是不知你在乐呵一些什么。”
烟如玉俏脸一红，不由得眼眸抬起，飘向了那又被人给团团围住的秦凌那处。
要唐卿卿来说，她算是连他的一根头发都看不到的。可是不知道为何，唐卿卿却是感觉到，她能够透过烟如玉的目光，越过那层层人影，寻找到秦凌的身影。
“莫要再说我的这些事儿了。”烟如玉似是怪罪着横了唐卿卿一眼，便是将话题给引到了唐卿卿自己的身上，笑道：“你同那人的事情如何了？”
心猛地一跳，唐卿卿想要遮掩，却是心急地结结巴巴了起来：“那、那人，谁？”
“瞧你，话都不会说了。”见唐卿卿难能如此举足无措，烟如玉便是掩唇笑得止不住了。
有些尴尬，唐卿卿只能沉默不语。
见她如此，烟如玉便也是不再好意思取笑她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