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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圣殿骑士的血-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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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的表情尚未消逝之时,他便飞快地向圣坛右侧的出口奔去。
  与牧师相反,少妇看见冲进来的男子时,脸上呈现出魂飞魄散的惊恐神色。她站起来,手中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匆匆尾随牧师而去。但是牧师却在她快要走到侧门时,把门关上了,并且从外面咔嗒一声将门锁死,把她和闯进来的男子留在里面———此时这男子举起宝剑,威胁般地向她逼来。
  少妇竭尽全力消除自己目光里所包含的恐惧神色。她明白,现在她只能独自面对这个挥着武器的人。她转过身,面带微笑。
  “我很高兴看见你来参加我们儿子的洗礼。”她说。她的声音隐含着一丝诱人的气息,犹如一股柔和的清风扫过这神圣殿堂。“我给他起名为大卫。”
  “把他给我。”这个罕见的骑士———从她所说的话来判断,他应该是孩子的父亲———把手伸向婴儿。
  看起来,少妇似乎会本能地向后退,然而她却站在原地不动。她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只有嘴角那不易察觉的抽搐,透露了她的紧张不安和惊恐。
  “我们可是一家人哟,罗伯特。”她恳求道。
  一阵轻微的响声从侧门传过来,显然是有人在门外转动钥匙。随后一名男子推开门走进来,脚步特轻,少妇似乎并未察觉———此人手里拿着一团布,腰带上挂着一把剑,他已经走到少妇背后。
  “让我们幸福相处吧,”她轻言细语地央求道,“让我们———”
  这句话还没说完,她的声音便消失在一阵因为窒息而发出的气喘吁吁之声中。第二个武装者从她背后伸出胳膊搂住她的上半身,用另一只手将那显然浸透哥罗仿*或者其他麻醉剂的布紧紧地蒙住了这张美丽的面孔。于是,她全身的肌肉松弛了,而被称作罗伯特的那个人,趁她即将瘫软倒地之时,伸手接过了小孩。
  古怪的骑士把婴儿放在圣坛上,剑尖直抵孩子的胸口!
  这几秒钟慢得像是过了几年。骑士注视着婴儿,能致人于死地的武器时刻准备刺入那狭小胸膛。骑士的目光与孩子栗色大眼睛里好奇而毫无惧色的目光对视着。骑士的手微微发抖,嘴角微微抽搐。莫非骑士在孩子的身上看到了自己?难道这个确实是他亲生儿子的小男孩眼睛里所折射出来的,竟然是骑士自己的灵魂?
  罗伯特把剑插入剑鞘,把婴儿紧紧抱在怀里,急匆匆尾随着从侧门走进来又走出去的第二个神秘骑士而去。
  婴儿大声地啼哭起来。
  大卫醒来时大汗淋漓,心跳如野马奔驰。
  他在夜里受到这种奇特恶梦的折磨,已经不是第一回……绝对不是第一回!自从学会思考以来,他无数次在睡梦里见到这类奇特的情景:教堂里,穿着白色丝绒衣裙的无比美丽的少妇,古怪的骑士,用血染的剑尖顶住婴儿的胸口。与那些他认为完全一般化的睡梦不同,这个恶梦从来都是一模一样。这恶梦与其他所有的睡梦不同的特点是,当他醒了之后,骑士抱着孩子跑出教堂钻进一辆小型面包车之前的几个镜头,还会在脑海闪过。
  此时这几秒钟里,他纹丝不动地躺在狭窄的小床上,由于心脏急速跳动了一阵而呼吸变得艰难。虽然他心里明明知道,尽管这类梦景特别令人讨厌,并且近来时常烦扰自己的睡眠,但也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可是,他却无法摆脱惊惶不安的心境。他为此更加烦恼不堪。 
  他心里默默地思索着,竭力用这些梦境必定与这座修道院有些关系的想法安慰自己。十几年来,他一直住在这里,在修道院的围墙之内离群索居;一位老修士代替了大卫所没有的家庭,还有,大卫对自己的出身一无所知———这一切对于一个像他这样思想已经开了窍的年轻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大卫在这里花了太多的时间,用来翻阅那些印在已经发黄的古代书籍里的希腊文与拉丁文诗句,而不是像其他大多数同龄的男孩子那样,在课余时间里开跑车、看电影、听激越而嘹亮的音乐、干些最好不要被师长们发现的事情;而且,在自主阅读和自我教育方面,他也只是看一些介绍当今十大明星之类的书刊。他的这种生活方式,肯定不利于身心健康。可是,他不知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不同的生活方式;另外,话说回来,要改变习惯了的日常生活模式,确实比登天还难。
  起码他要骗骗自己———为了不必承认自己并没有使昆廷感到失望,不必承认自己简直是过于胆小,不敢反抗这个多年来为了关照自己而舍弃了许多东西的人,这个常常只想到为他做好事而毫无自私自利之心的修士。
  大卫无法想像,倘若他告诉自己的养父,自己并不愿意在修道院的处处覆盖着厚厚灰尘的图书室里,坐在五彩玻璃窗的后面当个修士度过余生,养父将作何反应。大卫虽然是坚定地信仰上帝,但是在他的心里,却从来没打算走向昆廷千方百计地把他引去的那个方向。
  明亮的阳光透过宽大的窗户射进来———他所住的这间寄宿学校的寝室相当宽敞,这同样得感谢昆廷。他的养父早就想方设法使他得到所有房间中最大的一间,并且还是一个人住。
  七月末尾的温暖阳光,亲昵地抚摸着大卫的脖颈与面庞,他心里陡生怀疑并因此而吓了一跳———糟糕!又睡过头了!
  大卫猛然清醒过来。他的目光投向床头柜上的收音机闹钟。这个小闹钟可以通过其内部的弹簧系统,发出一种单调的,特别让人难以忍受的叽叽声———看来,这钟在半个多小时之前已经叽叽叫过了,因为没能叫醒主人,它只好放弃了努力。大卫心里一惊,一股陡然而生的推动力使他从床上一跃而起,以致当他双脚接触到地板时,感到了瞬间的头晕。不过,在同一个动作里,他却顺势把整齐叠放在床边一只小凳子上的牛仔裤和T恤衫抓了过来。昨天穿过了没洗的袜子也得例外地拿过来再穿。有人统计过,男人们换洗内衣内裤之类的次数,比女性要少一半多,他想想自己,令人气恼的是,这个统计数据竟是对的。当然不用说,其惟一原因就在于男人总是要睡过头!
  不出三分钟,大卫便离开了学生宿舍,匆匆跑过修道院里秀丽如画的绿化地带,向富丽堂皇的主教学大楼奔去。
  此时,大卫的同学们坐在教室里煞费心思,在竭力搞懂什么寓言、比喻、政治学、化合物,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已经有半个多钟头了。之所以开这些课程,乃是因为学校当局认为,一个人离了这些东西将无法在世界上生存下去。


他活不过今天上午!(3)


  昆廷像他的同教弟兄一样,时常穿着一袭朴素无华的褐色长衫,腰间扎一条粗绳带———有了这条绳带,他就不会在抬腿走到第二步时就被长衫绊倒。此时,他已经在那里忙碌着,用一把秸秆扫帚清扫小教堂前面的石阶———这扫帚完全和他的长衫一样,恐怕都是前一个时代的遗物。他所珍爱的拉布拉多小猎犬———它在这修道院和寄宿生宿舍共用的绿化带里过着相当无聊的犬类生活———没花多少时间,便把主人很费劲地扫成一堆的树叶又马上刨开。显而易见,这调皮的小家伙,乐在其中。
  当大卫气喘吁吁、满脸通红地从昆廷身边跑过时,昆廷的脸上流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大卫停住脚步,站立了极短暂的片刻,对养父作了一个既无可奈何又表示抱歉的表情,还是一声不响地继续奔跑过去。很少当众指责大卫的修士,具有一种了不起的天赋,他看你一眼所表达的意思,比说千万句话还要多。
  大卫心里明白,昆廷根本不能理解睡过头迟到的人。每天,当这位年届半百的修士,在他认为已是早晨的时间里,还没有吃早餐就做祷告,继而埋头于一天的第一次读经之时,一般而言,包括大卫在内的正常人,只要他们夜里的睡眠没有受到严重的干扰或者拉肚子,往往都还在最最甜蜜的美梦里享受着沉睡的乐趣。
  神父目送大卫匆匆跑进教学大楼,怀着谴责与担忧兼而有之的心情,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腕上那只显得有些过时的手表。
  或许你会以为,一个修士的养子在隶属于该修道院的寄宿学校里读书,是很有益处的。毕竟相当多的教师都是修士,他们认识昆廷几十年,且对他特别敬重。理论上来说,人们也可以对行为不够检点或者上课迟到时间太长的学生不予惩罚———例如将其行为记入班级记事簿或者放学之后留下来打扫教室———因为全班师生好歹可以算作是一个大家庭。但是很可惜,实际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大多数教员害怕对大卫过于偏爱,故而时常导致完全相反的结果:在这所具有几百年历史的学校的厚重高墙之内,为了不使人对实行人人权利待遇平等的原则产生怀疑,他们经常都要不公正地罚大卫擦黑板抹课桌,或者把偷偷吸烟者在洗手间里乱扔的烟头收拾干净。
  大卫干这种惩罚性劳动的次数比他所有同学加起来还要多,尽管他使教员们恼怒的次数还不及其他同学总和的一半。于是今天,他作好了最坏的思想准备,心里暗暗打算向大楼管理员多要一个大垃圾袋和一个捡垃圾的夹子。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犹犹豫豫地敲教室的门,接着,把门推开一道缝走了进去。
  大卫走进教室,一眼就看见显然是恼怒不堪的拉丁文老师阿拉里靠在教室门对面的窗台上———他将目光从黑板上和正站在黑板前的弗兰克身上转过来瞪着迟到者。只见弗兰克越来越惶惶不安———这个身穿皮衣的十九岁青年,在黑板上做翻译题的时候,头上不住冒汗,他的两只耳朵羞得通红,这篇既不很长也不算很难的拉丁语短文把他搞得狼狈不堪。
  阿拉里对大卫做出一副微笑的表情,其虚假程度与弗兰克写在拉丁语短文之下的不多几行歪歪扭扭的潦草文字相差无几。
  “你能光临本教室,真是不胜荣幸之至啊,大卫。”他话里所包含的讥讽意味昭然若揭。
  “我很抱歉。”大卫无可奈何地耸了一下肩头,羞怯的目光注视着地面。“睡过头……”
  “但愿不要太过头而错过了在这里翻译这篇短文的机会。”阿拉里以蔑视的目光打量着绿色书写板前个子颇高的学生———他已不知所措地站了很长时间,除了用手指捏着粉笔像玩儿似的转上转下之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此时,他巴不得老师发发慈悲,让他回到座位上去。
  “很可惜,看来这个弗兰克即使站到圣诞节也是做不出来的了。”
  有几个学生幸灾乐祸地发出了咯咯的笑声。大卫不明白,这幸灾乐祸的态度本来是针对弗兰克的———弗兰克这个家伙此刻却将眼角射出的愤怒投向大卫,仿佛这几句话是大卫而不是阿拉里说的。之后,阿拉里要大卫把他的不讨人喜欢的同学做不了的难题做完,以此作为对他睡过了头而迟到的惩罚。大卫明白了,众人的幸灾乐祸原来是针对他和弗兰克两个人的。
  大卫顺从地点点头,走到黑板旁边,接过弗兰克怒容满面地塞给他的粉笔。然后,弗兰克把脑袋一扬,迈动他那两条罗圈腿,骄傲地昂着头,大步走向最后一排自己的座位。当他走过一直还在小声地咯咯咯笑着的奇荷———这个奇荷依照惯例,早在清晨七点刚过的时候,就已经躲在洗手间与早餐厅之间的角落里,抽了他的第一支含有大麻的烟,而此时奇荷没有察觉,所有同学的笑声早已停止———身旁时,便以仿佛不经意的动作朝他的脖子砍了一下,而阿拉里却像没有看见似的对此置之不理。他大概是不想让事态升级。
  美丽的施特拉却完全相反。她看见大卫走到黑板前面,把弗兰克只写了一个开头的完全不对的译文擦掉,准备另起炉灶写出正确的译文时,便向大卫投去会心的一笑。
  弗兰克对大卫从来都不能忍受。他对大多数人都不能忍受。弗兰克其人,既没有什么天赋,又不善于动脑筋思考。大卫有时觉得颇为奇怪,这家伙在学习方面居然还能跟得上,还仅仅只留过一次级。弗兰克是个动不动就打架斗殴的家伙,如果谁在随后的四十八小时之内还得与他四目相对的话,那最好是眼睛向下看着地面而不要看他。他们两个之所以从来没有发生过严重的冲突,正是因为大卫像其他大多数同学那样,避免与他接触,对他的挖苦讽刺、侮辱伤害甚至大发雷霆都有意地不予理睬。大卫心里早就明白,对这个乳臭未干而臂膀训练有素的家伙,最好还是避而远之。
  可是最近,大卫觉得很难对这个令人讨厌的同学的叫骂置之不理,因为他怀疑,这家伙每天早晨都用发胶固定自己深黄色头发的发型别有用心———事情已经不仅仅涉及他和弗兰克两个人了,尽管他俩谁都没有把话挑明,但彼此心知肚清———为了争夺施特拉的好感他们已经较上劲了。
  大卫写完了译文,阿拉里很满意。大卫转身走向自己与奇荷相邻的座位。彼时彼刻,施特拉并不是班里对他笑脸相迎的惟一一个容貌姣好的姑娘,但是大卫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断定,她是惟一一个没有暗暗嘲笑自己的姑娘。
  他觉得,这个身高一米七,深黄色鬈发剪得短短的姑娘,虽然身材苗条、具有运动员的体形,但是算不上强壮刚健,对于男人而言,她并不具有特别大的诱惑力。按大卫的看法,施特拉顶多属于中等水平。加之他自己的生活方式又是相当的不合潮流,并且很可惜,简直就是极端的没有情调,故而大多数年轻人都很难与他交往。故此,他觉得令人难以琢磨的是,自己的身上究竟有什么能够引起同班女同学的兴趣。他对她们迎合自己、对自己抱着友善的态度以及谨慎而有礼貌地设法接近自己的种种表现,往往抱着怀疑的态度,并且尽量回避她们。不过,换了施特拉,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大卫很难用言辞表述,她与其他姑娘有何区别,为何她的微笑就比其他姑娘的更为动人。她的眼睛闪射出的光芒要明亮一点儿,她的声音要温暖一点儿,她的笑容……更令人身心放松,更真诚一点儿。
  他与她已是心心相印。全班每个人都知道。这样的情形一次又一次令弗兰克怒火中烧,也许仅仅是因为他与大卫本人一样搞不明白,施特拉这么一个漂亮可人聪明伶俐而又热爱生活的女生,到底看上了大卫这么一个极其无聊的家伙的身上什么东西。同时,弗兰克也本能地感到,自己心里升起了一定要抵制昆廷的养子侵犯自己领地的欲望。


他活不过今天上午!(4)


  在这几秒钟里,在这间尘雾濛濛的小教室中,施特拉和大卫之间脉脉含情的四目对视显然又一次打破了活跃氛围的平衡,于是从一排排女生的座位上奔流着一阵阵无声叹息的浪涛,与此同时,最后一排那位冷漠的情场老手的眼睛,放电一般射出一股凶光———只要这凶光里包含着稍多一点儿的实质性威力,肯定可以致人于死地。
  大卫有些难为情地转身在自己的位子上落座,然后便一心一意地专注于拉丁语第五课的学习。在这一课里,有那么多的最高级、虚拟式、命令式以及他特别讨厌的夺格———需要记住。他没有能够完全记住。施特拉,他心里暗想,每次都是这个施特拉……难道这就是恋爱?假如他有母亲,他就会为了此事问问她。可是他只有昆廷———与这个昆廷,他什么事都可以谈,却肯定不能谈这个问题,这个很久以来每当晚上他带着对施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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