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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最后的神妃 作者:紫焱(晋江2012-08-31完结)-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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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忧是朕唯一的女儿,朕希望她能一生安乐,”海王收回目光,“你……也不要怪朕苛刻,一定要照顾好她。”
  
  顾缨道:“儿臣必不负父王所托。”说着便拜了下去。
  
  摘星殿内铺着厚厚的驼绒毯,额头触到地面只发出了轻轻的碰触声。他缓缓起身,眸色幽深。那不大的声音不断地在心中回荡,提醒着他,警告着他,这一生所求,终究是无望了。
  
  眼见着一场匪夷所思的联姻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一锤定音,众人都有些会意不过来。突然一声尖叫打破沉寂,却是解忧终于回过神,花容失色,碧蓝的眼中不知何时已蓄满了泪:“不,我不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诗经·卫风·淇奥》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瑟兮僩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宽兮绰兮,猗重较兮?   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诗经淇水弯曲幽深之处的绿竹起兴,让人似乎看到的是“君子”挺秀清朗的风姿,而联想到“君子”内在的“虚心有节”,展示“君子”的品格,才化。主要运用大量的比喻,首章的“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到第三章“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又表现了一种变化,一种过程,寓示君子之美在于后天的积学修养,磨砺道德。选择作比的事物,无论是“竹”、“玉”、“金”。都紧扣“有匪君子”的内秀之美,才华横溢,光彩耀人,这在简笔描写的选择上仍如此:“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百度词条)
《淇奥》这首诗太著名了,其中的“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更是千古名句。星崖用这首曲子,想要说的人是谁很明显了。
简兮
简兮简兮,方将万舞。日之方中,在前上处。   硕人俣俣,公庭万舞。有力如虎,执辔如组。   左手执龠,右手秉翟。赫如渥赭,公言锡爵。   山有榛,隰有苓。云谁之思?西方美人。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
(简兮)全诗四章,第一章写卫国宫廷举行大型舞蹈,交待了舞名、时间、地点和领舞者的位置,第二章写舞师武舞时的雄壮勇猛,突出他高大魁梧的身躯和威武健美的舞姿,第三章写他文舞时的雍容优雅、风度翩翩。舞师的多才多艺使得这位女子赞美有加,心生爱慕。第四章是这位女性情感发展的高潮,倾诉了她对舞师的深切慕悦和刻骨相思。(百度词条)
阿紫最喜欢的就是结尾一段的“山有榛,隰有苓。云谁之思?西方美人。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感觉很凄美绝望,是星崖一生的写照




☆、千秋长安

  听人回禀海王拜祭完了珍璃皇贵太妃,已回了月出苑,顾缨便吩咐备好车驾,准备和宣王东皇故一起亲自上门拜访。
  
  那日割鹿会上,海王虽答允了顾缨与解忧的婚事,不料解忧公主只喊了一句不愿意之后便哭着离开,将这件联姻大事搅得不了了之。割鹿会按制应举行一月时间,然而除了第一天,海王和解忧公主便再未出现在摘星殿,当事人不在,这联姻之事自然没人再提了。
  
  不过东皇昭似乎将解忧的反对理解为不愿离开海国,是以联姻的主意未变,只是换了个对象。东皇故是已故的宣王东皇野独子,只大了顾缨三岁,虽然自幼体弱多病,但生得一表人才,且未曾娶妻,又对东皇国和顾缨忠心耿耿。此次两人的拜访,一是为了消除两国之间的尴尬,二便是探探海王的口风,可否变更联姻人选,将东皇故“嫁”给解忧公主。
  
  是的,的确是嫁。
  
  车驾在月出苑的大门前停下,顾缨下车,余光看见后方慢慢下车的东皇故,心中苦笑。
  
  国家衰微之际,遣公主和亲尚被视为奇耻大辱,而他们这些青帝后裔,堂堂的七尺男儿,竟然也沦为和亲的人选,且像集市上的菜一般被买主挑来挑去。
  
  走进月出苑,铮铮的琵琶声氤氲在清甜水汽中扑面而来,指法并非极纯属,然而自有一番心事倾诉其中,时断时续,幽幽耶耶,倒也颇为动人。听方向,应是从解忧公主所居的零露居传来的。
  
  顾缨听在耳中,心中颇有些动容。那日解忧公主拒婚时气急悲泣,看向海王的目光是满满的幽怨之意,让当时看在眼里的他悚然而惊。传闻中这位海国公主骄横跋扈,身为海国储君却不谨慎修己,连海王唯一宠爱的星崖公子都敢得罪,两人之间已是水火不容之势。当日他听闻之时只是感叹这位蜜罐中泡大的公主身在福中不知福,可如今想来,她分明是对自己的养父起了某种难以启齿的不伦心思。
  
  听说这位公主早在来东皇国之前便已拒绝了海王为她安排的十数桩婚事,世间大好男儿多矣,她却偏偏爱上了一个最不可能的人选。心中的苦闷压抑,可想而知。只是她虽然掩饰得极好,却未必瞒得过海王的眼睛。之前海王应允了联姻之事,未尝不是狠下心来对养女的一种警告。只是他毕竟不是狠心之人,不用爱女寻死觅活,他已先败下阵来,不再逼迫。
  
  不错,依顾缨看来,海王已有了悔婚之意,只是顾虑着君无戏言,话一出口断没有再悔改的道理,才故意不再与东皇昭和顾缨碰面,只待寻到合适的时机便推翻前言。如今他主动将台阶送上,圆了海王的颜面,而海王毁诺毕竟对他有所亏欠,两相作用之下日后未必不会卖东皇国一点情面。
  
  想到这里,顾缨无声的叹息,忽然有些羡慕那位解忧公主。
  
  海王入京那晚,他做了一个怪梦。梦里满是水蓝色的迷迭香,水雾一般一直开到了视线的尽头。他站在明媚的日光下,一串贝壳和石子串成的响器自屋檐垂下,被风吹得活泼泼的摇晃打转儿。风中除了响器之声外还有另一种声音,博大而辽旷,充斥在天地间。那是海的声音,他虽然以前从未听过,却莫名其妙的笃定这一点。
  
  那声音几乎攫取了他所有的精神,以至于醒来后很久,那海的歌声仍在他耳边清晰地回荡。他很喜欢那个梦,自由而明丽,让人不由自主的心向往之,心生眷恋。
  
  从很小的时候起,他便梦想着能当一位游侠,像风一样的恣意自由。他要行侠仗义快意江湖,要游遍千山万水,最后还要像无数传奇小说中的大侠一样,在天涯海角的尽头建一座小屋隐居。
  
  只可惜,他并不像解忧公主那般有恣意妄为的权力,他的路早在出生时就已经定好,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再美再让人眷恋的梦,也有醒来的时候。是梦,便注定会醒来。
  
  “海王陛下正在午睡,要不……太子殿下和宣王殿下改天再来?”在揽月阁外间侍候的宫人本就是东皇国的人,语气自然透着亲切。
  
  东皇故皱眉,低声道:“要不,我们先去拜访拜访那位眼高于顶的解忧公主?”顾缨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到脚步声靠近,一名样貌甚美的鲛人女官走到两人不远处,施礼道:“陛下请两位殿下进内一叙。”
  
  “适才起的匆忙,难免礼数不周,让你们见笑了。”素来衣着端肃的海王并没有戴冠,银发披散而下,只用了条海蓝色丝带松松系住发尾垂于身前,显然之前那位宫人所说的午睡之言所言非虚。
  
  “不敢,晚辈们本该早来拜会海王陛下,只是之前父皇身体欠佳,晚辈一直在宫中侍疾,今日方寻出空闲,不想来的不是时候。”顾缨道。
  
  海王的目光掠过他,落在顾缨之后的东皇故身上,停留了很是一阵子:“这位是?”
  
  “晚辈东皇故。”一身绯衣的东皇故面容俊丽,丰神朗朗,举止之间清贵自现。一双眼睛清正纯和,但眼眸深处隐约泛着紫色,又给整个人添了一份奇异的魅意。东皇故的生母是一名番邦胡姬,他的相貌混合着东皇人和胡族血统,五官深刻而俊朗,堪称东皇国有数的美男子。
  
  “原来是宣王,”海王收回目光,“久闻宣王风神朗朗仪表不凡,今日一见竟是深目紫瞳,果然是龙凤之表、帝王之相。”
  
  东皇故面色一僵,他虽生得和寻常东皇人不同了一点,但怎么就和什么帝王之相扯上关系了?何况当着东皇国太子的面夸赞一个藩王是帝王之相,若非他自小与顾缨一同长大,彼此之间情谊非凡,换了别人势必会生出猜忌之心,海王是存心不想让他好过吗?想到这里,他忙道:“海王陛下谬赞了,小王母族中多得是深目紫瞳之人,若这也算是帝王之相,那这世上的帝王恐怕要比百姓还多了。”
  
  “初次见面,朕开个玩笑而已。”海王淡淡道,冷冷清清的样子,怎么看都和“玩笑”二字扯不上什么关系。
  
  东皇故哑然。
  
  这话是可以用来随便开玩笑的吗?
  
  他这厢腹诽着,那边海王接着道:“宣王说的不错,便如海国的鲨族之人,除却混血,几乎无人不都生着金发紫瞳,可见这深目紫瞳确实不算什么。”他顿了顿,又道,“朕在割鹿会上并不曾看到你。”
  
  东皇故张了张嘴,面色不知怎么看去有些尴尬,顾缨见状道:“是晚辈犯了点小错,连累着王兄代我受过,挨了太傅三十手板,不想当晚受了风,病势甚急,一直到三日前方才痊愈。”
  
  “挨了三十手板便能得一场大病?”海王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看到东皇故面上的窘色,他想了想,吩咐道,“叫君无忧过来给宣王瞧瞧。”
  
  出乎顾缨和东皇故的意料,与他们往常见到的花白胡子一把年纪的太医相比,那位叫做君无忧的海国太医院院判看去甚是年轻,看面目不过像人类的三旬年纪,相貌疏朗都雅,一身紫色太医服色衬得整个人越发冷淡,伸出去把脉的手肤色并不甚白,却有着如冰似玉的洁净感。他凝眉诊脉,片刻后道:“这位殿下是否常常无故心口绞痛?”
  
  东皇故点点头。
  
  “那便是了。”君无忧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规规矩矩的垂下眼,“殿下此病并非肉身之疾,而是魂魄有损。”这句话往日说出去绝对会被当做不经之谈,然而顾缨和东皇故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之色,海王则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无忧道:“人之魂魄可分为三魂七魄,其中三魂为天魂、地魂、命魂,七魄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其中力魄在心轮之上,这位殿下的症状,有七成像是力魄有损。”
  
  海王目光动了动,看向东皇故,后者笑容温和,云淡风轻道:“小王幼时曾有异人为小王卜算,说是投胎前魂魄便缺了一点,不过不影响寿命,虽然一生小病不断,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海王沉默,片刻后道:“可有什么办法医治?”
  
  君无忧道:“丹风珠有安魂定魄之效。”
  
  “丹风珠?”鲛纱之后,海王的目光恍惚了一下,“朕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他道,声音有微不可查的低沉。
  
  君无忧目光闪了闪,沉声道:“陛下登基之时,禺京大人送您的贺礼中,正有丹风珠三颗。”见海王怔住,他轻声说了句“微臣告辞”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海王视线不由自主的随着君无忧移动,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重重珠帘后。他定了定神,心神微沉进入随身所带的乾坤袋之中,迅速寻到了三点红色的光。他手伸进衣袖做取物状,手掌一翻,掌心便多出了一颗滴溜溜的光华四溢的明珠,形如泪滴,鲜红如血。如有实质的温暖灵气以那明珠为中心向四方涌去,时沉时浮,澎湃而柔和。
  
  东皇故感觉到一股暖流滋润过心腑,魂魄深处的隐痛一时竟淡了下去。
  
  “此珠赠你,”海王道,那明珠被无形的力量托起,缓缓落到东皇故面前,“只要贴身佩戴,十年之内应该可以平复你魂魄之内的隐伤。”
  
  隐伤?顾缨不知怎地心中一动。无论是那位替东皇故卜算的异人还是适才的君无忧,都只提到东皇故的力魄有损,至于原因只字未提。海王又怎知,东皇故的魂魄有损不是天生而是受伤了。而且,以海王的性子,似乎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初次见面的东皇故如此热络?何况在《天宝鉴》中位列珠玉第一的丹风珠,因是第一圣女所泣之泪,承袭了太皇氏的神力,内中蕴含的灵力强横无匹,流传至今只剩下了不到五颗,是价值连城的神物。如此奇珍异宝,怎可如此轻易的便送了外人?
  
  东皇故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忙推辞道:“小王无才无德,怎配有这等神物傍身?请海王陛下收回。”
  
  海王摇头道:“你不必推辞,这本就是……”他声音顿了顿,转而道,“朕将这珠子赠你,本就是有条件的。”他略略提起左臂的衣袖,露出紧握的左手和一截雪色的手腕,顾缨和东皇故注意到,他的左手握着一柄短刀,刀锋向后紧贴在手腕之上,乍一看竟像是一片晶莹的冰。
  
  “这柄刀唤作纤手刀,”海王道,正说间手腕一翻,那柄短刀已然横在他摊开的手掌上,刀身做弯月形状,色似寒江冷月,薄如蝉翼,透明得可以映出海王掌心的纹路,“是鲨族神匠铁寒以百种凶兽之牙加上归墟附近的至阴寒铁铸造,后饮深渊巨鲨之血开封,天生具杀戮的本能。为其所伤之人不仅会丢掉性命,连魂魄也会为刀气所诛。朕得到它已近二百年,虽日日以法力加诸于上,却仍旧无法化解它的煞气,只能日日贴身收藏。但,终不是长久之计。”
  
  “曾有人告诉朕,此刀唯一的瑕疵在于缺少一把可以容纳刀身的刀鞘。朕听说,上任东皇曾赐给宣王的父王一块从东皇玄嚣时流传下来的昆山古玉,内含无穷柔润生机,正可用来中和纤手刀的杀伐戾气。只是不知道,宣王能否舍得舍掉这玉,为朕的纤手刀做刀鞘呢?”
  
  东皇故眼睛一亮:“区区一块古玉,比之海王陛下所赠委实算不得什么。”他看向海王掌心的短刀,不过一眼便记住了纤手刀的尺寸,“不瞒海王陛下,小王素喜琢玉,海王陛下若是放心,这刀鞘便交给小王来做,如何?”
  
  海王道:“想不到宣王还有这等本事。”
  
  听出他口气中的犹疑之意,东皇故忙道:“小王因这魂魄之疾,自小卧床的时间比站着的时间多出不止一倍,无事时便喜欢琢磨一些小巧。说起这琢玉的功夫,小王自信在东皇国中还排不到第二上去——只是可惜近来心绪烦闷,琢出来的东西都不甚好,今日看到这宝刀,小王竟有茅塞顿开一见倾心之感——还请海王陛下只管放心的把这件事交给小王!”
  
  一见倾心之感么?这话虽措辞上有些不伦不类,但其中急切诚意宛然可见。
  
  海王怔了怔,目光透过蓝雾般的窗纱,看向远在天边的碧落海深处。
  
  有些人明明泯灭在了轮回里,丢失了姓名,身份,和记忆之后,再度降生,便又是一个全新的白纸般的生命。可总有些东西,或者说是执念镌刻在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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