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兰丁传说昏黄的黎明-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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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她有些气恼的抬头望着他，叫道：“谁为你守身如玉！”他的双眉拧了起来，脸色变得异常阴郁。他问：“小的时候，我曾听菲儿跟你说起过，女王让你出谷去的事情。那时候我不懂那意味着什么，到后来我懂了。我记得你当时没有答应……”他逼近她，她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你敢告诉我，我们不见面的这些年，你把自己随便给了别人？”
“没、当然没有！”她羞怯的转过身去，却依然低声辩解着：“但那不是因为你，我是女王的侍女，那不是我的职责。”他笑起来，笑的她心里直发慌，他问：“你用这样的话，来骗我一个从小跟妖精一起长大的精灵吗？我问你，既然如此，同样是侍女，米蒂尔为什么去了？我记得你说过，我在妖精谷的那段时间，她不在谷中。你不要告诉我，一个妖精离开妖精谷是为了其他的事。”
莫妮卡默然，她知道，自己无法说服他，因为他对一切都太了解了。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产生，她想离开。如果她离开他，虽然他可能会找遍天涯海角，但她知道，他不会扔下昕儿，昕儿一定会温暖他的心，代替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那样，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她趁他不备，化作小妖精飞上半空，躲到他抓不到的位置，凝眉叹道：“青龙，真的，我真的不能答应你，昕儿她那么单纯，情真意切，我不能和她抢！如果你一定要逼我，那我们就永远也不要再见面了！”说着她转身冲向窗口。
“等等！”他叫道，“不要，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她回过头来，发现他的眼中噙着泪水，一滴滴似乎都流进了她的心里。她有些怀疑的问：“你真的答应我，放弃我，去爱昕儿？”他犹豫了一下，悲伤地点点头：“那样，总比永远失去你要好。”说完，他忍着盈眶的热泪快步走出了房间。
她轻轻的落在刚才青龙站立的地方，变回真身，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想着他悲戚的神情，心里难受极了。她知道，自己逼他做出这样决定是很残酷的，不仅对他，对她自己也是，但她别无选择，对于昕儿的怜爱让她情愿为之付出。她觉得，看着她幸福，对自己来说就是一种很好的弥补，但是她忘了，这样浓度的幸福，是不足以掩盖失爱的苦楚的。
她一动不动的站着，呆呆的出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只觉得心里空空的。一直以来，她的心里都有一种寄托，如同黑夜中的一盏明灯，给她前进的希望。但现在，这盏灯被她让给了别人，而她自己的心，则被黑暗吞噬了。
一双手臂轻轻的环绕她的蜂腰，莫妮卡惊讶的回身，惊问道：“你、你干什么？”。青龙抱着她，将脸贴在她的背上，感受着她翅膀微弱的颤动，双膝跪在地上，闭着双眼。
“青龙，你……”
“我一直，站在门口，”他闭着双眼，动情的说着：“我的脚不听使唤，我迈不动步子。莫妮卡，求求你，求你不要这么残酷！如果说当年我们无法抗拒长老们的旨意，如果说那是命运使然，那么今天我们为什么要自己把自己拆散？”他的声音与他的身体都在颤抖，他说：“莫妮卡，别抛弃我……”
她站着，他跪着，泪在他们的脸上肆意流淌，曾经的一幕幕不断的在他们的脑海中上演，悲伤的气息弥漫着整个房间。
他忽然把她抱起来，莫妮卡吃惊的望着他，颤声问：“青龙，你干什么？”他凝视着怀里的她，禁不住又想起了她酒醉的那个夜晚，他说：“莫妮卡，我知道自己无法说服你，但我不能让你那么做，我不准你做出那么大的牺牲，而且你要明白，事实上牺牲的不只有你一个人，而是我们三个人！我忘不掉你，昕儿也忘不掉，我们两个人即使成婚也无法生活的幸福，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三个人都在思念的苦海中挣扎。而且，我们彼此已经等待了太久了，很多事情是容不得等待的，今天，该结束了。”说着，他将放在床上，俯下身开始吻她。
“不，青龙，不要这样！”莫妮卡想要躲闪，可是却有一股力量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他，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心里又紧张又矛盾。
“别，青龙，昕儿知道会伤心的，不可以……”
“你只在乎别人的心，那么你自己呢？”他抬起头，幽幽的反问。她不知所措的望着他，想说，却说不出来。他不再理会她的话，只是不断的将自己的柔情传递给她。
“青龙，你要是还把我当姐姐的话，就不要在这样了，要不然，姐姐永远都不理你了！”莫妮卡试图拿出了她最后的杀手锏，但那近乎哀求的语调使得她的话在这样的时刻毫无用处。他抬起头，双手捧着她的脸，柔声细语的说：“莫妮卡，从现在开始，我不要你再做我的姐姐，我要让你，成为我的妻子。”
“啊？别……”莫妮卡还想再说几句，他却已经用自己深情的拥吻封住了她的樱唇，莫妮卡心中埋藏已久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奔涌而出，将她淹没在他的温存之中。
……
莫妮卡的目光在雪原上搜索着昕儿的踪迹，脚印绵延不断，如同她脑海中映出的那曾经发生的一幕幕，却始终不能带她找到她所要找的人。
“都怪那个家伙，那么莽撞，想到什么就干什么！我也是，怎么就没有坚持拒绝他呢？昕儿她，此时一定很伤心吧。她会不会恨我，以为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暗地里算计她呢？”莫妮卡一边飞一边想。可是脑海中却有意无意的跳出和他耳语温存的画面，一颗心怦怦跳个不停，不禁暗自埋怨自己不该一心想着他。
“我一定要把昕儿找回来，求她原谅我。至少，我们三个可以像我们昨天商议的那样，我们三个，绝对不能分开！”她想着，加速向前追过去。
……
“莫妮卡。”
“嗯？”
她瑟缩在他怀里，轻轻的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他轻轻吻着她翠绿的头发，问：“你在想什么？”
过了半晌，她才轻声的回答：“我在想，以后该怎么办。”她抬头望着他，感受着他的呼吸。“毕竟事情不能这样下去，你早晚都要娶昕儿呀，我不能总跟着你们。”
“莫妮卡，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了昕儿不惜舍弃自己的一切，这究竟是为什么？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让你能够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他支起身子低头凝视着她，“跟我说实话。”她回头望着他恳切的目光，犹豫半晌，说：“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那我只能说，在我心里，昕儿不仅是一个妹妹，更是一个女儿，你认为，我能和自己的女儿抢心爱的人吗？”
他诧异的望着她良久，她真诚的目光让他不得不接受她的解释。他充满感动的在她的额角轻轻一吻，重新躺下从后面将她抱紧，在她耳边轻声的问：“莫妮卡，刚才我强迫你，你会怨恨我吗？”
“不，”她轻轻的摇摇头，往他怀里缩了缩，轻声的说：“只要你不会放弃昕儿。”
“可是，娶昕儿，我还没有考虑好。”他叹道。她吃惊的坐起来，问道：“你说什么？这还要考虑吗？”他望着她脸上焦急和责难的神情，微笑着把她拉回自己身边，解释道：“你别急，我不是不想娶昕儿，但是我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居无定所四处漂泊的游侠生活，无法适应定居的日子了，那样我会闷死的。况且，定居下来我也没有一技之长可以养家，你让我拿什么养活昕儿？总不能依靠公爵他们给我发救济粮吧？”他说的很诙谐，但两个人都没有一丝笑意，他们知道，这是一个亟待面对的问题。
“而如果还像以前一样，你让我怎么忍心带着昕儿四处漂泊，饱经风霜之苦，过那样动荡的生活？而且你也知道，游侠完全就是一个靠杀人来生活的职业，你不杀别人，你就只有死路一条。游侠道上最惯用的手段就是先打击对手身边最亲爱而又最薄弱的一环，这样一来，你让我如何能够放心的把柔弱的昕儿带在身边？如果她因我而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他说的那样动情，她静静的听着，想不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不过，也许还有一个办法。”他说。她惊喜的抬头望着他，叫道：“什么办法？你快说！”他微微笑，笑的有点狡诈：“那就是像我们三个当初一样，我用‘大地’带着你们，昕儿坐在我前面，你坐在昕儿的肩膀上、头上，或者随便哪个你喜欢的地方，我们三个说说笑笑，走到哪里都没关系，因为有你在她身边照顾她，我就可以放心。”他兴奋的说着，好像立刻就要实现这一切一样。她凝视着他，脸上带着一抹甜甜的微笑，眼神中闪烁着感动的光芒，她知道，他想以此来留住自己，她也知道，这是个好办法。
“可是这样，我们四处漂泊，思儿见不到妹妹，会很思念她吧？”她问。他略一思索，笑道：“要不然，把她也带上？”她咬了咬樱唇，怒目佯嗔道：“你到底想带多少个女孩在身边？”他把她往怀里一楼，笑道：“如果可以，我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永远有两个。”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倾听着他的心跳，赞许的点点头，只为他的坦诚。
“你先走吧，要不然被昕儿撞到就不好办了。”她轻轻推了推他，他点点头，起身开始穿衣服，她躺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被什么吸引了，不由自主的坐起来，说：“等一等，过来。”他好奇的回头望着她，她却并不解释，只是上前说：“转过身去。”尽管不理解她的用意，但他还是乖乖的转过身去。她的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肩头，他抽搐了一下，面色严峻起来。
“你有没有想过，带昕儿回去？”她一边轻抚他的背一边问。
“回哪里？”
“回月光城。”她不理会他的明知故问，认真的回答道。
“为什么要回去？”他的声音很冷淡。
“你可以，回去继承王位，只要你愿意，你一定可以做到。这样昕儿就会成为精灵的王后，而且是精灵历史上第一位由人类担当的王后，你可以给她无上的尊荣，更不必担心食宿的问题，这样不好吗？”她一丝不苟的说。
“我不会回去的。”
“为什么？”她对他的坚决感到诧异。
“为了我妹妹。”
“你妹妹？”她倏然想起了关于他的一切。
“对，长老院不会承认我妹妹的身份。况且，他们也未必会承认昕儿的王后身份，那些长老都是老顽固，辈分越高越是固执己见，根本就是一群老腐朽，要他们接受一个人类姑娘做精灵的王后，比登天还难！就算他们同意接纳昕儿，也不会容纳我妹妹，所以我不会撇下妹妹，回去做什么精灵王，享受什么无上尊荣，我相信，昕儿也不回同意的。”他转过身，将衬衫穿上，在她的眉心轻轻的印上一个吻，说：“我走了，别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的。”说完走出了房间。
“我和昕儿，没看错人。”
她坐在那里，望着门轻轻的关上，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
“呵呵，我几乎忘记了！”
昕儿惊讶的望着他，青龙在身上摸索一阵，忽然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他说：“把眼睛闭上。”昕儿知道他一定有什么东西要送给自己，于是乖乖的闭上眼睛，怀着一缕忐忑等待着。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被轻轻的别在她的头发上，忍不住睁开眼睛用手去摸。
“这是我在离开海音斯特姆之前特意为你买的，不过，一直没有机会给你。”
“这是……”昕儿从头上摘下礼物，发现是一个银色的发夹，被制作成精巧的雏菊形状，直径大概有五六公分大小，银色的花蕊周围环绕着六个花瓣，每个花瓣表面都镶嵌着一层蓝色的水晶，周围是一圈银边，看上去素雅，清新，恬美无比。
“这……很贵吧？”她捧着发夹，怯生生的问，仿佛面前的是个陌生人。
“是呀，基本上花光了我所有的钱，”他狡黠的一笑，冲她眨眨眼睛，“还包括那三个海盗兄弟贡献的部分。如果不是咱们的公爵大人给我拨款，我的问题可就大咯！”他说着笑嘻嘻的回头望着众人，每个人都忍俊不禁的摇着头，他转回来低声对她说到：“不过它真的很配你，我一看到它就立刻意识到这一点，所以立刻就买下来了，只要你喜欢，钱无所谓，大不了我再让那些的哥们们‘贡献’点。”
她看看发夹，又看看他，露出一抹比往日更加迷人的微笑，他为她的笑所沉醉，完全没有想到隐藏在笑容后面的东西，而是从她手中将发夹拿过来，再次一丝不苟的为她带上，然后满意的端详着她笑靥如花的脸。
“分开之前，不给我一个吻吗？”他笑道。她略加犹豫，揽住他的颈部，将自己的唇靠了上去。他感觉，她的唇有些冰冷，但她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而是用一场火热的感情掩盖了一切。
大家看着，彼此之间露出会心的微笑。
当一切结束，昕儿紧紧的抱着他，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他静静的站着，低头望着她，既感动又诧异。她将脸贴在他的胸口，闭着双眼，感受着。
良久，她退开，对他微笑。
“再见，昕儿，我很快就回来的，等着我。”他释然微笑。
“再见，青龙。”她一字一顿的笑着说。
他亲切的留下最后一抹微笑，又望了望一旁的莫妮卡，眼神交汇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默契。青龙转身走向自己的战友，和他们一起踏上帮助凯琳复生的征途。
……
“青龙，对不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昕儿一边走一边轻声自语着。
“你要去哪？”
昕儿吓了一跳，陡然停住脚步，抬起头，惊叫起来：“莫妮卡姐姐，你、你怎么会这里！”莫妮卡迎上去，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生怕她再跑掉。她的目光不再柔和，而变得异常锐利，她严厉的说：“昕儿，你怎么能自己跑出来！你知不知道你姐姐有多担心你？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姐姐交代？我怎么向他交代！”说到这里，她心软了，没有再说下去。
昕儿低着头，紧紧地咬着嘴唇，看上去马上就要哭出来。莫妮卡望着她委屈的样子，心疼不已，她歉疚的说道：“昕儿，对不起，原谅姐姐好吗？跟我回去吧。”昕儿抬起头，轻轻的摇头道：“姐姐，你别这样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呀！也许这一切原本就是我的错，是我不该爱上他，那样的话，他就不会这么左右为难，你也不用为了我而做出那么大的牺牲。”
“昕儿，你没有错！”莫妮卡忍不住叫道：“你有选择爱人的权力，他也有！他不是我一个人的，他是爱你的，他不能失去你！昕儿，跟我回去！”
“不，姐姐，我不会回去的。我明白，我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他会忘了我的，你才是她对主旋律呀！姐姐，你才是最懂他，最理解他的人，几十天的感情和几十年的等待如何相提并论呢？姐姐，你的好，昕儿明白，但是昕儿真的不想再耽误你们了！”
“昕儿，你在说什么傻话？你难道不知道他对你的心吗？你这样不辞而别，会让他发疯的！不论如何，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去！”莫妮卡的口吻变得异常强硬，她希望自己强硬的态度能够让一贯温顺的昕儿却步。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昕儿的态度比她更加坚决，她斩钉截铁的答道：“姐姐，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你完全可以很轻松的把我抓回去，但是你要明白，一个想要逃走的人，就算是天罗地网，也总会被他找到机会，你们不可能关我一辈子。至于他，他会适应的，有你在他身边，他会忘了我的。”
莫妮卡默然的望着她，她知道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