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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魅色半浮生 作者:言轻负(红袖添香vip2014-3-11正文完结)-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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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的面相看起来已经不再年轻,然而周身掩饰不住的贵气,这样的男子,定然是人中龙凤。
    九歌一刹那间心中转过这般想法。
    身侧君衍停下步子,侧身站着,远处马车渐渐驶过来,在他面前稳稳停下。
    车帘纹丝未动,顷刻,车内传出一道深沉的男声,细细听去,似乎有些中气不足的样子:“你放心,我答应她的事情一定会守诺到底,但是你别忘了,只是短短百年,……不过我的有生之年。”
    尾音带着莫名的自嘲和冰冷,男子的话音落下,马车重新启动,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宅子里已经人去楼空,只有墨城在原地待命,九歌出来时见君衍还站在走廊下,走上前去问道:“怎么还不睡?”
    她刚洗漱过,乌发几缕贴着脸颊,整个人散发着诱人发香,他回头看她,低声道:“想一些事情,睡不着。”
    “想什么?”她下意识抬头问。
    他沉默了一下,并没有回答。
    九歌才猛然意识到,她虽然一直跟君衍在一起,也早知他的身份,对于他的过往却是一无所知。
    陈国宫廷政变一事,错综复杂,阴谋诡谲,稍一不注意或许就跟龙毅一样,永无翻身之地。
    他身为一国太子,虽无手足争夺帝位,但自东亚大陆群雄割据以来,各国表面上平静似水,实际上如同蛰伏的兽,相互之间莫不虎视眈眈,他所要面临的阴谋诡计,未必比陈国之变好多少。
    而那些,不是人尽可知的事情。
    九歌原以为他不愿说,抑或是还未到时机,他却蓦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低头贪婪嗅着她发间幽香,语音懒懒的:“想许多事,方才在酒楼里,你有没有听见那些人说的话?”
    “黎国与北泽即将开战之事?”他笑了一下,摇头:“刚才从这里出去的那个人,你可知道他是谁?”
    “不知。”她老老实实。
    “黎国皇帝,陈邺。”他淡淡点出,“十二年前的靖安之盟,除了当时在场的战地将军,没有人知道那个盟约,实际上是由两国的皇帝当面亲手签下。”
    婺城一战,黎国原本占尽了先机,最后莫名宣布停战,到如今仍是各国。军事家脑海里的一个谜题,九歌知晓的与世人所知道的相差无几,难免讶异:“你爹当时也在靖安?”
    “恩,当时在靖安城,除了我爹以外,还有我娘,婺城一战,你或许听说过,黎国原本是必胜的局面,后来黎国却主动和谈,一切的缘故,都是因为那个人,”他比她高了许多,此刻微微俯下身,脸颊孩子气的在她发间蹭了蹭,落下一个吻在她额际,一手揽住她的肩膀,轻声道,“他爱我娘。”
    那个人指的是陈邺,九歌听懂了,那么离开之前陈邺说的那句话就说得通了,但要怎样的感情,才能让他说出有生之年,遵守承诺这样的话来?
    “我娘与陈邺本是旧识,听说私交不错,当时我娘原本是同我爹到民间游玩,路过靖安的时候听说婺城在打仗,便瞒着我爹偷偷去了婺城找陈邺,第二日醒来我爹发现我娘不见了,我爹一向不爱生气,那一日却朝着底下人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若不是亲信拦着,他杀人的心都有,后来还差点因为这件事情与我娘闹翻……”他微叹了一口气,“当时的情况,我也是听长辈们说的,怕是那一日,平常跟在我爹身边的人都没少受到连累。”
    她仰着脸听得认真,傻傻问:“真闹翻了?”
    “当然没有,我爹才舍不得,”他笑了笑,接着娓娓诉说道,“我娘年轻时曾经历过前朝宫廷政变,服食“刹那芳华”失忆后逃脱,变成孩童模样认我爹做师父三年,我爹曾在我娘失忆期间瞒着她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再后来我娘阴差阳错恢复记忆,知晓事实真相不能原谅我爹,于是采取了一些手段与我爹强行分开。”
    ——





     191 你爱他什么模样(二)

    “我爹身在高位,许多事情其实都由不得自己,当时我爹以为我娘已经不在人世,心如死灰,随侍的秋叔叔最后实在看不下去,才告诉了我爹实情,原来当年我娘从皇宫离开,正是身为神医弟子的秋叔叔从旁协助,我娘并没有真的死……”
    。
    拾阶而上,走近了,茂密的竹林后一栋木色楼宇屹立,门匾上“妙手山庄”四个大字,字迹浑厚而有力。
    白衣的男子走到门后,还未及敲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一路发出“咯吱咯吱”难听的声响,像是年久失修的齿轮,更惹得他的心恍惚觉得悬在半空,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是万丈深渊。
    守门的小童毕恭毕敬,并不敢抬头看白衣男子的脸:“公子,庄主在大厅里等着您。攴”
    男子略阖首,然后跨进门去,不多说一言。
    守门小童愣愣望着男子背影消失,这才甩甩头关了身后大门。
    昔日曾在药王谷里居住过的男子,在一年前登基为帝,如今,再无一人敢直呼其名讳,而男子举手投足之间虽不刻意,仍旧流露出难掩的绝代风华逡。
    在大厅里问了她现今居住的位置,男子一步也不停留的快步走过去,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从外面看不清里面的一切,就在前几日,他才从旁人口中知晓她还活着的消息,本一刻都不能等,所以才会孤身一人前来,这个时候,他却在门口蓦然停下了。
    他竟……不敢进去。
    水深则无息,有的人,感情越深厚,就越看似淡薄。
    若是细算,他跟她分开不过短短大半载,感觉度过的时光却仿佛有一辈子那么漫长,那些他以为已经失去她的日子,那些回忆如同镜花水月的日子,他无数次的梦见她,梦见她小小的身躯钻进他的怀里,就这样回到他身边,然而他伸手一抱,却什么都没有。
    修长手指落在门框,终究是缓缓推开了眼前虚掩的房门。
    房间里并没有人。
    阳光从洞开的窗棂洒进来,在桌上落下一片明亮,吸引他目光的是书桌上摆放的东西,或许是主人走得匆忙,笔墨纸砚摆放得整整齐齐,宣纸却没有来得及用砚台压着,窗外的风吹进来,宣纸就哗啦啦的飞起来,好几张都被风吹落在地上。
    一张纸不偏不倚的掉在他脚边。
    他低头看去,身子突然一震。
    宣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了些字,勉强能辨认出是一首诗:
    “苔枝缀玉,有翠禽小小,枝上同宿,客里相逢,篱角黄昏,无言自倚修竹……犹记深宫旧里,那人正睡里,飞近蛾绿……等恁时,重觅幽香,已入小窗横幅……”
    听说她如今的名字,与这首诗的名字相同,叫疏影。
    或许是某种感应,他俯身将纸捡了起来,往前跨了一步,又捡起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张纸。
    果然,一模一样的歪扭,一模一样的诗。
    这么久了,她的字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丝毫长进。
    他手指缓缓用力,将写满了诗的宣纸紧紧握在手心,疾步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方才进去的时候他一心只想着早些见到她,也并没有留意到,院前,竟是满园的美人菊。
    阳光下绯色蔓延,犹如美人娇艳的脸。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刚入宫不久,不过十岁,被宫人领着去书房,途中路过御花园,那时候她还没有敛去天真锋芒,驻足在美人菊前久久不动,那样子分明是喜欢,宫人接连唤了她好几声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后来宫廷政变,她服食“刹那芳华”后才得以安全逃离皇宫,“刹那芳华”除了让人变成八岁小童的身体之外,更是让她失去了之前的所有记忆,他受人之托带她离宫,一念之差,没有将她交给来接应的人,而是选择将她留在自己身边,这一留,就是三年。
    其间时光如白驹过隙,不过她想来是早已忘了自己曾喜欢过美人菊这回事,一次,趁他不注意,将他院子里辛辛苦苦才养活的美人菊通通挖了换成大白菜,然后笑嘻嘻的跟他狡辩,反把责任都赖给他:“师父老是种花做什么?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又不能吃,师父你真是暴殄天物。”
    有时候他甚至想,其实就这样糊里胡涂的过一辈子也无所谓,她依赖他,粘着他,只是他一个人。
    他在院落前恍惚间想了许多往事,回忆起来竟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耳边捕捉到一丝轻微的声音,传来的方向是房子后院的温泉。
    后院有一个温泉他是知道的,药王谷当初建造在这里,除了看中这里的地势条件利于布阵隔绝外界以外,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后院的一方温泉,温泉是从地下自然涌出的泉水,对人体健康有益,而有些世间难存的珍贵药材,只生长在温泉附近。
    此时此刻,她不在房间里,能去的地方便不多了,再不迟疑,他转身就走了过去。
    拐过走廊的转弯,再往前一些,是一片生长得异常茂密的竹林,春日里,竹林浓翠,绿意盎然,穿过竹林后,就是那方温泉。
    药王谷的弟子很少,平日里除非药王准许,为了保护生长在温泉旁的药材,否则是不准许到这边来的,他走过去,方才只能模糊听到的水声变得更加清晰。
    一个女子正斜对着他,站在温泉侧壁前举着双手,好似在墙壁上摘着什么。
    泉水的波光里,映出女子的身躯和容颜。
    她离开他的时候,仍是孩童模样,现如今,再不会有人会把她误认成一个孩童。
    。
    女子还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依旧站在原地,踮着脚手指往墙上勾着什么。
    小脸向上仰着,一双秀眉微微蹙起,娥眉不描而黛,双瞳明亮犹如点漆,唇若绯朱,浅绿的袖子从臂间滑下来,露出冬凝白脂一般的一截手臂,映衬着身后翠***滴的竹林,美得不可方物。
    褪去孩童身躯,她现今已完全是成年女子的模样,然而,或许这才是她最原本的样子。
    听说二十多年前,她母亲是临安城里最富盛名的青楼头牌之一,美艳无双,却因为身份低微,虽惊才绝艳,却也只能嫁作他人为妾,她如今的美貌,当是遗传自她的母亲。
    他不敢出声,怕打扰这安宁,悄悄走近了,一直走到离她不过几步的距离,才看得更清楚,在她浅色裙裾下的,高高隆起的小腹。
    她离开他的时候,曾将最美好的自己献给了他。
    他说不清此时心中是什么感觉,说惊喜却又不全是,她的脸色有些难掩的脆弱苍白,看起来不是很好。
    他来之前只知道她还活着,她还活着便好,他不敢再去奢求什么,也并没有任何人告诉他,她身怀六甲的事情。
    他心中翻转过剧烈的情绪,却见身前的女子突然停下手中动作,晃了晃脑袋,身子却猝不及防的往旁边歪了过去,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她下意识的紧紧捂住凸起的小腹,闭着眼准备生生挨了这一摔。
    他心口猛的一缩,不免庆幸与她的距离不算远,几步过去就将她接到自己怀里,女子安全转移到自己怀中,他也顾不得刚见到她的喜悦,语气愠怒:“你的脑子就不能正常一点?”
    她若是按照常人正常的思维,就应该知道如何保护好自己,不至于,这么久他再遇见她,心口里填充的,都是他溢满的心疼。
    女子在他怀里缓缓睁开眼来,起初眼眸里转过讶然,稍倾又飞快转为黯淡,双手死死扣住他的手臂,抿着唇呆呆的看着他。
    她不回答,只是痴痴的看着他,他小心动了动手指,让她靠得舒服些,她怀着孩子,仍旧是瘦,心中苦楚,不想她看出来,面上轻轻笑了一声:“见到我不高兴吗,怎么不说话?”
    耳边又一次听到熟悉的男声,原来刚才所闻竟不是幻听,才反应过来不是在做梦,女子脸色蓦然一白,惶然挣脱他的束缚,急急抬脚就要往外走。
    他不恼,也不追,怕她跑得太快会摔倒,他在她身后看着她,仅用她能听见的音量低声唤她的名字:“我总是不断梦见你还在我身边的时候,一伸手就可以拥抱到你,每一次深夜醒来,才想起原来你早已经不在我身边,……阿意,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192 你爱他什么模样(三)

    女子没有回头,淡淡的:“你认错人了。”
    他在她身后苦笑,半响,缓缓开口:“阿意,如果今日是我换了一副模样,你会认得我吗?”
    。
    月色皎洁,清冷却又柔和,如流水一般倾泻在长长的走廊,万赖寂静的夜,甚至能听见彼此靠近的呼吸。
    听他说着,九歌转身,身子依过去,双臂缠上他的腰身,好奇追问:“那个时候,你娘是怎么回答你爹的?攴”
    当那个叫阿非的男子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女子究竟是如何回答他从而否认自己的身份?
    她难得有这么主动的时候,君衍垂眸看她,回答:“我娘什么都没有说,她承认了。”
    “那她就这样跟你爹回去了?逵”
    他沉吟片刻,点点头,道:“当天我娘就收拾好行李跟着我爹回了临安,后来我爹才知道,当年我娘重伤离开皇宫,虽万幸保住了性命,身子却虚弱至极,再加之怀着我,每日更是辛苦,药王涅阳曾断言,我娘剩下的寿命,最多不过十年,回宫后的每一天,对于我爹来说,都像是偷来的,因此这件事,我爹虽恼她,却真正拿她没辙,只能随了她的心意,所以,这仗,不管是北泽,还是黎国,都一定打不起来。”
    “那你这一次到靖安来见黎国皇帝陈邺,是不是与今日在客栈听到的那个流言有关?”
    “聪明,”他笑起来,神色认真,“三日前,黎王在婺城遇刺,刺客侥幸逃脱,却在现场留下一物证,那个物证,是北泽所有。”
    “刺客是北泽人?”九歌皱了皱眉,直觉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听得君衍沉声道:“是栽赃嫁祸,黎王这次派人请我到靖安会面,也是为了确认这件事情的真相。”
    “那他知不知道是什么人?”
    “不知,”君衍摇头,“不过他曾跟刺客交手,还受了伤,大致看出刺客的武功路数,不是中原的武功,应该来自西域,而且刺客明显针对的是北泽,这一场刺杀,似乎就是为了让我知道他的存在,他流露出来的一招一式,说不定也是故意。”
    “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去陈国那天,有人拿了我们两人的画像在到处追捕刺客,那个画像不知从何人手中所得,与这次黎王在婺城遇刺之事,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她提出大胆假设。
    “有可能。”如今唯一令他不解的是,那人对付北泽的动机,还有,在他背后支撑他的真正势力是什么。
    “那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既然已知道源头可能在何处,依照他的性格,应当不会继续坐以待毙。
    “我们去西域。”他说着就倾下身来,夜风吹得她的脸带着冰冷凉意,他手指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道,“歌儿,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
    “你说。”
    “你先答应我,我再说。”他提出要求,长长的眼睫落下来,比女子还要精致美丽。
    九歌怔了怔,无奈:“……好吧,我答应。”
    “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想带你回临安见我爹。”
    “啊?”
    他指尖滑过她小巧的鼻尖,被她痴傻模样逗笑,忍俊不禁道:“你这是什么反应,不开心?你知不知道太子妃的位置有多少人觊觎?”
    他故意逗她,她在他怀里轻哼一声,语气不冷不热:“是啊,多少人求之不得,还削尖了脑袋往里钻,看她们这么可怜,你给她们得了。”
    他是北泽太子,是至高无上权力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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