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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属下不知-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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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恍惚惚间我像是睡了过去,睡了很久,再稍微有点意识的时候,好像天已经黑下来了。
  眼皮重的抬不起来,浑身酸痛难耐,胸前灼痛异常,我感觉到头昏脑胀,冷汗一身一身的出,身上的衣衫始终未被火堆烘干,冷汗浸在伤口边缘,渗进了伤口里面,痛得我不得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胸口憋闷,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许是感觉到我的烦躁不安和深重的呼吸,沐萱忙坐起身子察看我,关切道,“怎么了?很痛吗?”
  我想回答她,却难受的发不出声音,感觉到脸上的有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在往地上砸,跟着胸腔里的心脏一起连带着额角的穴位都在紧绷着猛跳。
  “我回寨子里拿药。我记得我房里有上好的金疮药……”
  我听到沐萱在耳侧说了这么一句,就立马站起来准备走,混混沌沌间我手忙脚乱地胡乱抓住了她的手,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吐出两个字,“不要……”
  “你这样不行的,伤口这么深,又沾了水,再不上药会有危险的……”沐萱急急的想要挣开我的手。
  我几乎是用上了全身仅剩的一点力气,死死的抓着她的手,不肯松懈半分,生怕她挣开了我就没有办法再拉住她了。
  “不要离开我半步……我怕我保护不了你。”
  我真的是怕极了。
  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怕自己护不了她,怕看着她受伤害却无能为力。
  觉得自己说话都已经不连贯起来,嘴唇干裂难受,还有血腥味在唇边散染。
  “大人……”沐萱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哭腔,方才非去不可的坚决态度也软了下来。
  我极力地撑开眼皮,抬头望她,试图让她打消回寨子拿药的心,“你画言姐姐不在这里,大人没有武功如何护你……我还撑得住,你听话,不要去……”
  如此沐萱才放弃想要挣开的念头,轻轻的回握着我的手,“好,我不去。那我去寻些草药好吗……”
  我还没答应,她却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有些掩不住欣喜的激动道,“这山洞口就有一种草药,我小时候摔伤,师父给我用过的,效果和金疮药差不多!”
  说着她立马起身去洞口寻,我见她不再想着往寨子里去,也稍微放下心来,任由她了。
  她在洞口处摸索了一阵,又回到了我身边,好像拿着石块在地上砸着什么,不大一会儿,我忽然感觉到伤口处凉凉的被敷上什么一样,眼神迷离间好像是看到了被砸烂的草药正在沐萱手里在往伤口上敷。
  “还疼吗?”沐萱问。
  “不疼了。”我闭着眼睛靠着身后的大石,不知是草药真的管了用还是心理作用,觉得伤口虽然还疼着,却没有方才那般激烈了。想让她不那么担心,忍不住和她逗笑,“沐萱的药最厉害了。”
  “你忍一忍,躺到我怀里来……”她伸手来扶我,动作轻柔地想将我靠在她身上,“地上太凉,又有石子硌着……”
  我任由她动作,可能是因为实在没有了力气,也想着如此可以让她不那么难过的话,那就随着她好了。
  她身上的气息轻轻软软,让人很是舒服,我就这么靠着她,没有再动分毫。
  我虽闭着眼睛,也感觉到她暖暖的指尖轻拢了拢我前额的青丝,又微微擦了擦我脸上沾上的尘土。
  沐萱的手心指尖的温度,好像一直都是暖暖的,像极了春日明媚的阳光。
  画言不同,画言的手,永远都是微凉的,像极了初冬的寒风。
  画言生来所遇皆寒凉,与沐萱的幸运也不同,她心中肩负了太多,永远也不能如沐萱这般潇洒如风,一身轻松过。
  末了,我感觉到她的手指停在了胸前的伤口处,自顾自道,“身上以后留下这么一道疤,多难看啊……”
  “没事,只要沐萱好看就行了……”
  我迷迷糊糊应道,拉过她的手,放在心口处,安心地任由意识渐渐涣散,然后就真的又睡了过去……
  感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怎么也醒不过来,等到再稍微转醒的时候,画言就在眼前了,好像还有千帆和清宵满是担忧的脸……
  看到画言的那一刻,我悬而未落的一颗心才算终于放了下来,我努力地抬起手来,将握在手中藏在袖口下的物件交由她手中,想张口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不管是梦是醒,此刻强撑着的疲惫再也不堪一击,由着它倒下去……

  第70章

  大人与五妹是昨日清晨一前一后离开,又在第二日辰时回到的衙门。
  大人负伤累累; 五妹疲惫不堪; 不知经历了几多艰难才勉强撑到此刻。
  弟兄们见到大人受了如此重的伤,都吓得不轻,我也有些慌了手脚;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但也来不及多问; 一群人簇拥着忙将大人搀回房间。
  千帆拔腿就去寻大夫。
  我拿来剪刀剪开大人的衣服; 露出他的胸膛,一条一寸长的刀口看得格外明显,伤口周围血肉发白翻起,伤口中间还在往外丝丝渗血。
  庄沐萱说他们在琅山遭了追杀,大人为了护她被砍了一刀,幸而经密道逃生,在山洞里躲了一晚,大人伤口感染; 发烧烧得神志不清; 趁着晨间天色暗,她依着自己对琅山地形的熟悉从小路带着大人回来。
  看五妹说话的感觉; 应该是她也不知是被谁追杀,突然遭袭,大人不会武功,五妹武艺一般,才被逼到如此狼狈的境地。
  我抬头去看苏柽; 等待她的指示。
  她紧皱眉头,沉默了片刻。
  我能感觉到她心里的愧疚与心疼,每每叶韶出行,她必定是相随左右,唯一的一次没有跟上,便出了事。
  “延泽带五妹回去休息,溪秋,把后院的马牵过来。”她道。
  “捕头――”我喊了一声,不知她想去哪儿,忙起身欲问。
  苏柽神情严肃,朝我郑重道,“千帆找来大夫的话,先让他给师兄看,你亲自守着,有什么情况看着拿主意。”她顿了顿,又道“我得出去一趟。”
  我不知她要做什么,连叶韶如此重伤的时候,还要往外跑。
  但我看她将叶韶交给她的令牌收好,急着出门,心里大概也明白了几分,没有多问。
  叶韶重伤,苏柽出门,衙门上下所有的事情都落在了我身上。
  千帆找来的郎中,替大人看了看,说刀口太深,又感染发烧,情况很是危险,熬了几副药,一开始是喂不进去,后来好不容易喂进去,疗效不佳,烧还是始终未退。
  一直到了晚上,我有些着急起来,大夫说若是今晚还不退烧,怕是有性命之虞。
  我心里烦躁,焦头烂额地在门口一圈一圈地转。
  正束手无策之时,延泽跑过来说有人来,我去到前院查看,看到从轿子里下来的人,竟是上次在宫里为大人治伤的刘太医。
  我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慌忙迎上去,将刘太医请了进来。
  刘太医好像知道了大人受伤的事一样,随身带着药箱,查看完大人的伤势后,二话没说就拿出针灸的布包,准备施针。
  我将新的湿毛巾替换下大人额头上的,隔一会儿再换一个,如此往复。
  刘太医施完针,又在药箱里拿出几瓶上好的金疮药,小心洒在大人的伤口上,然后将伤口用干净的纱布包起来。
  处理好伤口,刘太医重新写了方子,我忙拿给千帆,让他去抓药回来熬。
  一切就绪之后,刘太医坐下来,溪秋这才来得及将刚泡好的热茶递到面前,我将屋内的炉子往他身侧挪了挪,以驱赶长途跋涉赶路过来的寒意,顺势在对面坐了下来。
  “刘太医真是来得及时,清宵感激不尽……”
  我抬手道谢,心里一万个感激,若不是刘太医赶到,我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刘太医摆手,“我本是奉皇命而来,职责在身,林捕快不必言谢。”
  “皇上也知晓此事?”我有些惊奇地问。
  “嗯”刘太医一口茶水入喉,拢了拢袖口,道,“听说是你们苏捕头同陈知府一同进宫晋见圣上,说叶大人被人追杀受了重伤,危在旦夕,皇上便立马派了我来。”
  苏柽原来是去寻了陈知府一同朝皇上讨人来救命,怪不得太医会来的这般快。
  “那我们捕头呢?”
  太医都到了,苏柽为何还未回来。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好像听说皇上还将一支御林军调给了苏捕头,然后她就匆匆离宫了……”
  我原本想得也是她定然在叶韶给的令牌里发现了什么蹊跷,所以才匆忙去查的,还有些担心,如此连皇上都调了人给她,想必她定能将追杀大人的人给揪出来,也就放心了。
  我们守着大人一直到了后半夜,大人的烧才算退去,渐渐转为正常的体温。
  刘太医又替他把了把脉,说是脉象也平稳下来,算是没有大碍了,至于伤口愈合还需要些时日,这期间定要按时喝药上药,又嘱咐了些日常禁忌之类的话,这才放心去歇息。
  我守在大人床侧,不敢轻易离身,溪秋也不肯回房去睡,偏要陪着我照顾大人。
  从早上到这后半夜,此刻我才算真正松一口气,在床侧寻了个地方坐下来。
  看着大人苍白的脸色,心觉这一年真是多事之秋,这才隔了多久,大人便又一次受了重伤,事情一波接着一波,应接不暇,这个年过得真是太不让人省心……
  到底是谁追杀大人和五妹……
  庄五妹的个性,来了衙门后整天都在大家身侧晃悠,除此之外很少单独接触外人,也并未与谁过结仇结怨,但来衙门之前呢,带着琅山一种弟兄在刀尖下讨生活,再加上有个那样的爹,被寻仇追杀也不是不可能……
  叶韶一向谦谦君子,待人接物谦和有礼,对百姓尽心,对属下维护,但办起案子,对着贪官污吏,恶棍霸主,干脆利落亦毫不留情,因此要说得罪了谁被追杀,也都不好说……
  “大哥。”
  溪秋的一声唤,将我从思绪中拉回来,我回头看他,见他又热了甜汤从厨房拿过来给我。
  “大哥,晚饭你也没有心思吃多少,这会儿还是喝点汤暖暖身子吧。”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碗,喝了几口。
  “大哥,你说能找到追杀大人的凶手么……”溪秋拉过椅子,在我旁边坐下来。
  我愣了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事突然得没有由头,很是棘手,想揪出元凶来简直是大海捞针一样……
  “我相信头儿!”溪秋朝我看过来,坚定道。
  我看着溪秋无比坚信的神情,一时动容。
  苏柽在他们心里,几乎是一种信仰的存在,从不怀疑,从不动摇。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也郑重地点头赞同。

  第71章

  我悄悄推开房门,放轻了脚步走进去; 傍晚的天色昏暗; 屋里没有点灯。
  五妹在昏睡着,没有醒。
  许是这几日发生了太多事情,让她情绪崩溃; 还未稍稍好转; 又弄得疲惫不堪; 身心俱损; 回来后她一直都在睡着。
  延泽说她总是睡不安稳,有时似乎是被梦魇住一样,轻唤她还是晃她,怎么也没有醒过来。
  我走近床边,看到她缩在床里侧,小小的蜷成一团,与平时里张牙舞爪,活泼好动的五妹; 完全是两人; 更像极了一只绒绒的猫咪。
  即使是熟睡中,她那好看的柳叶眉也难舒展; 心事重重都在眉宇之间,抚不平抹不开。
  她翻了翻身,我隐隐感觉到她呼吸声中的烦躁不安,我伸手将被子拉了拉,本想帮她盖好; 却不想她下意识地抓住被角将头埋进被窝里。
  似乎是又做了噩梦,忽然在梦里小声地嘤嘤抽泣起来,像一只受伤蜷缩的小兽,害怕又压抑着心中的情绪,藏在暗夜里独自舔舐着伤口。
  “五妹……”我一边轻唤着,一边轻拍着她的肩膀,试图把她从梦里叫醒。
  她迷迷茫茫地睁开眼,看到身边有人,几乎下意识地抓紧被子,快速地往床的最里侧躲,我怕她睡得迷糊,看不清头再撞着墙,想去拉她,赶快又道,“别怕,是我,是大哥!”
  她顿了顿,似是松了一口气,抱着被子靠在床里侧,整个人又抱成一团,下巴抵在膝上,长长的头发散下来,遮住了半边的脸。
  “大哥。”
  她叫了一声,声音软软糯糯,从来都没有觉得五妹像此刻这么乖过。
  屋子里暗,我看着她蜷在那里的身形,一瞬间有说不出的心疼。
  我们那天不怕地不怕,敢说敢做敢爱敢恨的庄五妹,原来最怕被人丢下。
  所以不愿意谁再拉住她。
  “傻丫头,”我有千万句话想说,却到了嘴边也不知该说哪句好,忍不住疼惜地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欣慰道,“回来就好。”
  经过这次的事,我其实很后怕,叶韶即使手无寸铁也拼了命护她,以她的性子,定然也无惧与叶韶赴死,若是没有密道相助,两人又该如何……
  她这刻才算真的清醒过来,稍往我身后挪了挪,头依着我的背靠着,我把身子往她跟前侧了侧,她的手像往常习惯的那般挽住了我的胳膊,我任她,甚至是享受她这样撒娇黏人。
  “捕头会永远护着你,大人永远向着你,二哥永远为你做好吃的,三哥永远陪你疯,四哥永远任劳任怨,为你跑前跑后……”我在她耳侧柔声碎念,说到自己时,顿了顿,禁不住嘴角微扬,“大哥……永远让你欺负。”
  “我总是欺负你吗?”庄沐萱抬头反问,嘴唇还有些干裂发白,声音里微带着些嘶哑的哭腔,说完自己又心虚地很想笑,破涕为笑时一个小小的鼻涕泡都冒了出来。
  我无可奈何地笑着摇头,将另一只没有被她挽住的手递过去,她倒明白得快,毫不客气地拽过我的袖口使劲擦了把鼻涕。
  我着手理了理她额前散乱的刘海,“这才是你的家啊。”
  她一怔,抬起头来看我。
  我定定地望着她,渴望她能明白,庄盛夏也好,师父也罢,我心里多希望,从前的那些伤痛都丢下吧,不要让它再来伤害第二次,从今以后,衙门庄五妹永远的家就在这里。
  “永远有多远呢。”她脸上浮出一抹温和轻笑,黯黯涩然道。
  屋里始终没有点灯,依着窗口外雪地皑皑映衬出的微微光亮,我看到她如星辰般好看生辉的眉眼,如海上往深处驶去的渔火一样,慢慢暗淡。
  “永远就是无论你往前走多远,我们都陪你走多远。无论你什么时候回头,身后都不会空无一人。”我轻拍着她的背,坚定道“这是大哥承诺你的。”
  再也不会有人丢下你。
  “大人无事,宫里来了太医帮他治伤,已经脱离危险了。”我怕她担心,又主动出言道,“你不要责怪自己,不要难过,你开心大人会比你更开心,伤也会好的更快一些……”
  “嗯。”她乖乖点头应允,转脸又在我领口偷偷蹭了一把。
  “你把二哥给你熬的参汤喝了,你捕头姐姐不在衙门,我去找铃兰来帮你梳洗打扮一下……”
  苏柽不在,衙门里全是男人,照顾五妹实在有太多不便之处。
  “不用了,我自己来,我又没受伤……”五妹在我的肩头小声嘟囔道,鼻音浓重。
  “这么久不见铃兰,昨日我碰上她,她说她都想你了……”我换了个说法,又道“所以她来帮你,大哥正好去照顾大人,好吗?”
  “好。”她答应道。
  于是千帆便找来了铃兰。
  五妹现在最需要时间来沉淀和忘却,慢慢愈合心里的伤口,铃兰向来说话做事都进退适宜,不多问不戳穿,不动声色暖人心扉,又与五妹要好,铃兰一来,可以帮她洗洗梳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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