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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属下不知-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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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我看得鬼使神差,竟想也不想就直接问出了那句:“那你呢?”
  “不急。”她低下头,笑得有些勉强。
  “不早些回去帮忙?”
  “怎么也帮不上忙了……”她有些自嘲地摇摇头。
  依旧是很轻的声音,清灵空澈,又像是一声长长的叹息,让人听得有些难过。
  她那样的性子用来做琐碎的家务之事倒是有些毁了,我这方才明白她为何不早早归家了。
  回去帮不上忙,还真的不如在衙门做些事情。
  “回去吧。”她道,放下一卷案宗,又去拿另一卷。
  我便也不好赖着不走了,便转身出了门。
  恰巧此刻叶大人从外面回来,踏门而入,冲屋里那人道:“画言,别忘了你答应师兄的事……”我顿住脚步,又偷偷扭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头也未抬,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师兄等你。”叶韶丢下这么一句便又入了内堂。
  抬脚出了衙门,八月的桂花香气痴缠绵长,从府衙内院一路飘至长巷。她答应了他什么,他在哪儿等她,所谓何事……
  仲秋花好月圆,雅人自然是要品茗赏月做些雅事,我这样的粗人,连陪她练功都是不够格的吧……
  回到家中,阿姐和娘正在忙着做晚上的吃食,我在一旁递递东西打打下手,倒也不知觉就到了晚上。
  月亮早早就挂了起来,阿姐遣我去打些米酒回来,临出门前看着桌上刚做好的新鲜月饼,犹豫了好久,才终于拿了干净的宣纸小心包了一个收起来。
  程记酒铺今日生意格外的好,连门口的大红灯笼都看起来甚是喜庆。打了米酒没走出几步,便似乎听到身后有人唤我,回过头才发现原来是铃兰。
  “林大哥——”她追上来,未等我开口便把一个什么东西塞到我手中,“这是铃兰亲手做的,林大哥你尝尝。”说完不等我回答,又头也不回地跑回铺子去招呼生意。
  我低下头细看,那是块干净的白色素帕,上面绣着一朵小小的铃兰花,打开来才发现里面包着的是一块月饼,清香浓郁,玲珑小巧,甚是精致,真是难为做它的人儿如此用心了。
  我轻笑着伸手将素帕重新包好收起来,却没想到一抬头,会在这里遇见了她。
  那人依旧是一身黑衣,静默的立于风中,仿佛是要与这夜色融在一起。唯一不同与往日的,是发间的那缕白色发带。
  “林捕快。”她开口道,白色的发带随风飘起,偏是一种脱凡出尘的仙子模样,神韵显于眉目之间,这样子的苏画言,美得不识人间烟火。
  我傻傻愣住,许是半天才反应过来,不免有些尴尬,慌忙移开视线,结结巴巴地说道:“呃……苏,苏捕头……”
  “嗯。”她轻笑,回话依旧是简单的几个字,末了,她又问:“林捕快来打酒么?”
  “是啊,长姐备好了吃食,让我来打些米酒回去。”
  “家中长姐处处周到,林捕快也是福厚之人……”她望着我,我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不知是不是月色太好晃花了双眼,我竟看到苏柽的眼神中有我从未见过的亲近。
  相识五年,我与她始终官谓相称。她尊我是衙门众兄弟的大哥,向来以“林捕快”相唤,我不同叶韶,唤不得那声“画言”,又不愿直呼“苏柽”,弟兄们熟喊的“头儿”我更是叫不出口,便也只能像良辰县乡亲们那般,尊称“苏捕头”。
  林捕快,苏捕头,单是听起来就已经足够了疏离与陌生,可也就这么叫了许多年。
  “不耽搁林捕快了,天色已晚,我也该回去了。”
  恍神间她已转过身,走出有几步远,我才回过神,一时心急怕她走远,竟就那么突兀地喊住了她:“等等!”
  她回过头,微凉的月色打在她的侧脸,更显出几分柔和迷离,我几步走到她面前,宣纸包着的月饼被我紧紧握在掌心,早已捂热,我伸出手,将月饼放在她手中。
  她愣住,看着掌心的月饼却久久没有将手收回,我心中忐忑,生怕她不收,却未曾想她抬头看我,眼神复杂,半晌才道:“程姑娘一番心意,林捕快若是辜负了,便是苏柽的罪过了……”
  “不,不是……”我慌忙解释,“这是家中长姐刚做好的,本想拿了送过去让苏捕头和叶大人尝鲜,却是在这儿碰上了。并不是铃兰所赠,苏捕头误会了……”
  她顿了顿,这方才将月饼收起,轻咳一声,道:“林捕快有心了。”
  我无奈苦笑,真是不知她何时才能明白我的心指何处啊……
  她与叶韶有约,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呢,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想可能此刻便是去赴约的吧!她手中也打了有堪堪三斤的清酒,怕是两人要举杯对饮到天明吧……
  夜风中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白色的发带依旧潇洒,只是那背影却让人无端生出一种落寞。
  每一次看她转身离开,我都会有一种好像一眨眼就会失去她的感觉,想想自己也真是可笑,她从来都不是属于我的,又何来失去之说呢……
  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到底该怎么办呢。
  晚饭的时候,娘亲忽然说起要为我说亲之事,我一惊,一口饭菜还未来得及咽下去便卡在喉咙,狠狠地咳嗽了起来,阿姐在旁边轻拍后背一边帮我顺气,一边递过来茶水让我喝,娘亲不明所以的怪我吃的急,我没接话,只是端着碗埋头扒饭。
  阿姐为我圆场:“清儿在衙门查案捉贼奔波劳累,饿了一时心急……”
  如此一来,似乎娘亲也忘记了说亲的事,一边念叨着我在衙门整日辛苦,一边不停的为我夹菜,一顿饭倒也其乐融融,只是我强颜欢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吃过饭在院子里练剑,阿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出来,是听到身后有人拍手,回过头才看到是阿姐。
  “清儿的剑法进步的越发快了。”阿姐冲我笑道。
  我收起剑,轻叹一口气,未曾答话。这几年愈发的勤于练功,无非只是想要与她并肩作战,不成为她的拖累,可到头来任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是追赶不上她的脚步。
  阿姐习惯性的伸手为我整理衣衫,抬手拂去发稍的落花,“其实娘亲说的未尝不是,清儿二十有二,也是到了该娶妻的年纪……”
  我低头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人与我年纪相当,如今也是二十有二了吧!一般女子大多十八芳华就已婚嫁,她这般的,倒是没有呢。
  “清儿可是有了喜欢的人?”阿姐问。
  这一年仲秋的月色真是极好的,如水三千,我想此刻她应该正与他举杯邀月共度此良辰美景吧!有箫声自远处传来,在暗夜中极尽悲凉,这样的箫声我时有听到,却每每是在晚上,不知吹箫之人心中有何伤痛,吹出的曲子直直叫人碎了心弦。
  “落花固然有意,流水未必有情……”我闷声道。
  “有意无意都是你自己在想。未必是别人的意思。”
  可我真是不敢去了解她的意思啊……也没有勇气去接受她的拒绝。
  叶韶与她,才子佳人,是整个良辰县都看好的金玉良缘,而我,不过是府衙里一个打杂的,不会吟诗作对,不懂品茗棋弈,更看不透她心中所想。
  犹然记得五妹还在衙门的那个年头,叶大人命我赶至安平去接追查命案的她回来,在途中阴差阳错得了一块上好玄铁,便找到苏州城中打造暗器手艺最好的师傅求他打一把飞刀。那师傅名声远扬早已不再亲手打制兵器,平日里都是交于手下去做,却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甚是执着,无奈之下只好亲自动手用那块玄铁打制了一把柳叶飞刀。
  打造飞刀之时我一心只想着为她寻一件适手的暗器傍身,应急而用。如今想来,那时小年夜,衙门兄弟个个将家中的特色吃食装满食盒送于她品尝,热情实在让人心生感动,而叶韶赠于她的更是别致,檀木锦盒中静置的桃花玉箫,清雅诗意。
  唯独我这个粗人,送了一块铁疙瘩给她。
  “我配不上她。”
  她那般优秀的人啊!也只有叶韶配得上了,若与我在一起,便真真是委屈了她。
  “清儿想错了,这种事是情意所系,没有配不配得上一说,你若是不开口,那便也只能错过了……”
  抬头对上阿姐鼓励的目光,我也只能摇头叹息。
  “姐,她是不喜欢我,可我还不想让她讨厌。”
  我情系她身,却始终不知她心往何处。那样清冷寡淡的一个人,可能从未想过这些事吧!又是那样喜悲不着于色的一个性子,也可能早已心有所属而旁人不知吧。
  朝夕五年相对,我与她也只不过是同为府衙做事的同僚而已。同僚呵,就是那种在衙门一起查案抓贼,出了衙门偶尔遇见会微笑点头便再无深交的关系,不远不近,不冷不热,何以比得叶韶与她师出同门的无猜情深……
  月下清箫吹彻,几曲缠绵牵惹。
  这十五的月色,真是一分凉过一分啊……

  第87章

  八月过后,一天天冷下来。
  每日依旧在府衙做事; 有时至深夜路过程记酒铺; 也总是会习惯性地走进去打上二两竹叶清酒,漫漫长夜里,酒能暖胃; 却暖不了心。
  酒铺门前高挂的大红灯笼倒成了这寒夜中唯一的暖光。
  偶尔也会去外地查案; 却也最长不过十天八天; 看不到她的身影; 做事总是心不在焉,容易出错,似乎只有她在身边,即使不说话却也是心安的。
  娘亲开始为我的亲事张罗起来,总寻觅着哪家有合适的姑娘,请来媒人安排见面。我被逼的实在没了办法,又推托不掉,也见了三四个; 回到家中娘亲问我如何; 我只好说都挺好只是不合适,娘亲便怪我太固执; 说这种事都是处着处着就合适了,哪儿见一面就说不合适的。
  我无奈苦笑,那些姑娘个个知书达理,款款大方,的确无可挑剔; 只是自己心里早就装了那人,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本以为日子就这样平淡无奇的过去,直到十月末的时候,叶大人在家中设宴,宴请衙门众兄弟。
  那是我第一次见叶韶的母亲,很平凡的一个妇人,脸上始终挂着和气的笑容,热情的为我们张罗饭菜,弟兄们七手八脚地上去帮忙,劈柴挑水,一口一个“大娘”的叫着。
  叶大人为官几载,待衙门上下亲如兄弟,向来以德服人,受此拥戴亦是应当,只是苏柽那日大有改变,竟收起往日淡漠的神情,浅笑里让人倍感温暖。
  饭吃得已然尽兴,饭后一个个也陆续回去了,衙门事情不少,实在也是离不开人。
  彼时我正在房顶上为叶大娘修补破漏的地方,老二喊我,我挥手示意让他们先走,恰好瞥见叶韶送走弟兄们,转身拉起苏柽进了屋。
  屋顶上的瓦砖有几处因风吹雨打而松动破碎,我拿了新的瓦片上去准备换掉,搬开旧的碎片,才发现竟能看到屋内。
  叶大娘和苏柽叶韶正在屋内。
  心想如此偷看虽是无心却也实在不好,正想拿瓦片换上了事,刚抬手,却看到叶韶拉着那人走到叶大娘面前道:“娘,就是她。”
  闻言我一愣,抬起的手顿在了半空中,正琢磨着这话中的深意,下一刻便又听到叶韶的声音:“画言,这是娘。”
  只见叶大娘颤抖着伸出双手去抚摸那人的面容,因为背对着,我只看得到她的背影,却看不见她的神情,而我却清清楚楚的听到从她口中喊出的那一声:“娘——”
  手一松,瓦片就要落地,幸亏及时反应过来伸手接住。
  再低头看时,叶大娘早已是老泪纵横,一边忙不迭的应着,一边拉着那人的手:“韶儿找到你,娘心里才终于了却了一桩心愿。”
  叶大娘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只玉镯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那人推辞着不肯收,叶大娘却执意:“傻孩子,都是一家人,这是娘留给你的,你必须戴着……”
  后面说的什么我已经不大记得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补好屋顶,又是如何下来,只是感觉浑身冰冷,血液凝固,心被什么掏空了一样。
  那晚叶大娘留她住下来,她却以择床为由与我一道回衙门,路上她一贯沉默,我纵使有再多的话想说,如今来说,怎么都太晚了。
  我与她相识五年,五年的苦恋与折磨,早知她与叶韶已然如此,我又何苦白白等守。其实自己又何尝不知呢,只是不听她亲口承认,心中到底还抱着一丝侥幸与希望,今日亲耳听到那声娘喊出口,到底是该死心了……
  许是酒喝多了,胃里翻腾起阵阵不适,好不容易勉强忍下,却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在地,幸好是她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一时间我竟吃吃笑出声来。
  她有些莫名的看着我:“你笑什么?”
  我没有回答,只是半晌才止住笑,抬起头来望着她,良久。
  久到我几乎感觉到自己已经被她手心传来的温热灼伤,才终于说了一句再也收不回的话。
  我对那人说,我要成亲了。
  没有三媒六礼,没有红娘牵线,除了她也更无意中之人,如何成亲呢……
  我想我大概是疯了吧!果真酒喝多了真是会胡言乱语……
  她垂下眼睑,避开我的目光,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扫出淡淡的阴影,继而轻声道:“嗯。”
  没有讶异,没有询问,只是收回了原本扶着我的手。
  没有询问才是对的啊!若是多问,那便不是她苏柽了。
  她不再看我,抬脚走在了前面。夜风刺骨,一下子竟是刺到了心底。
  “是程记酒铺的铃兰。”我冲她喊道,笑得凄然。
  “程姑娘蕙质兰心,与林捕快是良配。”她顿住脚步,却未回头,声音一如往日清冷。
  “谢苏捕头吉言……”我轻声道,这般祝贺真让人不知是何滋味,强忍下难受几步追上,“苏捕头与属下年纪相当,怕是好事也将近了吧……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清宵喝杯喜酒。”
  我故作轻快地问道,才觉得此刻自己脸上的笑定然比哭还难看。
  她没有回答,我也没有再问。
  叶韶与她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成亲之事也定然不会远了……
  两人再无言语,直到路口分开时,她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这时才真切地感受到心中痛楚。
  五年了,我终于有勇气对她说出来,却是和别人成亲的消息。
  酒劲上来,便忍不住想吐,扶着墙干呕了许久却只吐出一滩清水,眼角有湿湿的东西落在了脸上,又掉进了嘴里,又咸又苦。
  才忆起前几日心中烦闷深夜路过程记酒铺,进去打酒竟喝得忘了时辰,近乎不醒人事,醉眼朦胧间,苦楚涌上心头,抑制不住。
  那日铃兰似是也与往日不同,那般眉头紧蹙,千言万语也道不尽的情动。
  我即使是醉着,也忘不了她那时抓住我的手说出的那番话。
  她说,铃兰夜夜留守铺中,只是为了让查案至深夜的林大哥在寒天喝上一杯暖胃的酒,向铃兰诉诉心中苦闷,铃兰不知林大哥林大哥为谁宿醉,却想必那定是林大哥心尖上的人,林大哥为她难过,铃兰心中亦难受万分……不知从何时起,林大哥的心绪已经左右了铃兰心绪,心里有了这样一个人,便再也放不下了……林大哥,你可知铃兰心中所苦……
  她说得句句锥心,一时间我竟不知该如何回应,身子一抖,失手碎了酒杯。
  都是可怜之人啊,可她却比我勇敢许多。
  疼痛渐渐模糊了意识,要不啊,就这样别再醒过来了……

  第88章

  再醒来已是第三日,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家中; 似乎那日的一切; 不过是一场梦,只是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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