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良婿-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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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事,便剁掉他的十根指头。”
方槿桐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如此,就真的有用吗?”
沈逸辰唇畔微牵:“无用。”
嗯?方槿桐莫名看他,说得这么恐怖,无用?
沈逸辰敛眸:“有用的是,我找人告诉他,从今日起,怀安侯府会安排眼线日夜跟着他,怀安侯府捏死一个名声败坏的棋士,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他大可挑战怀安侯府的耐性……”
方槿桐咽了口口水。
沈逸辰是连南蛮一族都险些追到灭族的人,被他告诫,的确如坐针毡。
方槿桐轻声问:“你……真会派人跟着他?”
沈逸辰微微一笑,伸手敲了敲她的头:“陆昭宇若像你这般想,我至少省一半功夫。”
方槿桐恼火。
恰好郭钊转身,难得听到他开口:“雨势减缓了。”
果然,岩洞上的滴水声都舒缓了许多。
槿桐才发现原来光顾着同沈逸辰说话,都忘了下雨这件事。
阿梧也踱步到岩洞前,大朵大朵的乌云已然散开,不再是黑压压的一遍,天边微微亮,雨声从先前的湍急到眼下逐渐缓和。
“路能走吗?“阿梧还是担心,小青沟在山谷里,先前这么大的雨,怕有不必要的麻烦。
郭钊已出了岩洞:“我去看看。“
他素来决断。
他本事负责沈逸辰安全,小青沟里既无仇敌也无猛兽,侯爷的安全无需担心。
郭钊心底澄澈。
阿梧支吾道:“还在下雨……郭大爷能在雨中飞檐走壁吗?“
方槿桐也想问。
沈逸辰艰难道:“郭钊,拿伞。“
话音刚落,郭钊已折回。
阿梧将伞递给他,赫然是一把画着白玉兰的油纸伞。
郭钊手颤了颤,还是接了下来。
正欲转身出岩洞,身后,方槿桐轻声叹道:“若是被旁人见到,瞿山派掌门人撑着白玉兰的油纸伞……“
郭钊背后一僵。
想也没想,就伞还给阿梧,一头砸进雨中。
方槿桐咬了咬下唇。
沈逸辰笑不可抑:“你果真回回克他。”
回回克郭钊?方槿桐和阿梧面面相觑,既而都看向沈逸辰。
回回?方槿桐总共见过郭钊才几回。
沈逸辰哪里觉察?
早前在怀安侯府,方槿桐就时常三言两语气得郭钊跳脚,怒发冲冠,要和怀安侯府不辞而别。
在槿桐来怀安侯府前,郭钊是侯府的冰山一座。
槿桐来之后,就连石伯(侯府的管家)见到槿桐打趣郭钊,都觉得欢喜,俨然成了府中的调剂。
家中便要热闹才好,沈逸辰觉得并无不妥。
小宝自幼同郭钊也亲,小宝认了郭钊做义父,郭钊的冰凿脸终于在槿桐的牙尖嘴利和小宝的糖衣炮弹下沦为摆设。
而这一日终究会来,来日方长。
沈逸辰握拳笑了笑。
方槿桐正悄悄瞥眼,恰好看到这一幕,又赶紧迅速正了回来,怕沈逸辰发现。好歹她是姑娘家,他若是见到她偷偷打量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夸张得表达来。
阿梧问:“三小姐,棋子收起来吗?“
这棋座和旁的虽是沈逸辰带的,这白玉棋子和棋谱却是槿桐的。
眼看着要大雨初霁了,应当是要捡这个时候走。等郭钊回来还要些时候,提前收起来,便不会耽误返程的时间。
好,槿桐应声。
岩洞口就剩了沈逸辰和方槿桐两人。
阿梧隔得远,郭钊又去探路去了,雨声不如早前大,一切都似是刚刚好。
方槿桐轻声开口:“是你告诉爹爹,今日我们要来小青沟的?“
是,沈逸辰也不隐瞒。
槿桐眼中闪过些许诧异,不知他这么做的意图。
沈逸辰双手撑在岩石壁上,正好将她固在近旁,他口中平淡道:“若是不同三叔说,便成了私相授受。槿桐,我会明媒正娶,何必隐瞒三叔?”
方槿桐嘴角抽了抽。
正紧了将近一日,终于在临着尾巴恢复了原貌。
方槿桐咬唇:“起开!”
沈逸辰立即照做。
“沈逸辰,你!“方槿桐欲言又止。
刹那间,“嘘,别让阿梧看见。“
方槿桐尚未反应过来,便有一吻,轻描淡写般点在她的眉心额间。
方槿桐僵住。
她的脸如同忽然被煮熟的螃蟹一般,红得通透!
“郭钊回来了。”沈逸辰顺势起身。
绵绵细雨中,一道黑色身影掠进岩洞。手中持了一柄大的如荷叶一般的芭蕉叶,头顶和脸上,衣裳上留了稍许雨点痕迹。
郭钊又不傻。
“寻到路了,可以走。“郭钊言简意赅。
“再去找些芭蕉叶来。”沈逸辰从他手中接过芭蕉叶,又看了看一侧的马车。回京中还需将近两个时辰,他是担心马车顶棚漏水。
郭钊会意去做。
“沈逸辰。“方槿桐开口。
沈逸辰转眸看她。
她脸色绯红,一直红到耳根子处,语气娇嗔:“沈逸辰,你若是再……“
话音未落,他再吻上她额头:“唔,亲了。“
方槿桐石化。
阿梧恰好将东西都收拾妥当,利索得放到了马车上,正好转过身来:“三小姐,东西都收拾好了,先前摘的果子还带吗?“
槿桐想死的心都有了。
****
这一路回京,除了假寐,方槿桐也似是找不到更好的佯装方式了。
只是这假寐实在是件费心思的活儿,还需得定力好,忍得住。
沈逸辰这头就要轻松得多。
马车上有书卷,他可以打发时间。
好在郭钊这回去的一路就忽然平复了心态,又长了记性,来时的两个时辰,也不过一个时辰出头便回了京中。
马车缓缓停下,月上柳梢头。
阿梧唤醒她。
方槿桐先是假寐,可到最后是真的睡着了,等到阿梧唤她,她才迷迷糊糊起身,揉了揉眼睛。
马车里除了阿梧并无旁人。
“沈逸辰和郭钊呢?“她问。
“到恒拂别苑先下了,侯爷说别吵醒你,马车明日等郭钊来取。“阿梧扶她下马车,马车停在风铃小筑门口。
*****
恒拂别苑中,沈逸辰刚至后园,便见暗卫的身影。
“出了何事?“
暗卫拱手:“方寺卿的人前日寻到了朱翁,知晓孟锦辰死讯了。”
沈逸辰怔住。
若是方世年知晓了孟锦辰的死讯,那假的孟锦辰就不能混入方府。
沈逸辰错愕,是期间出了何种纰漏,和前世大相径庭?
第70章 蛛丝马迹
房间内; 沈逸辰秉烛。
孟锦辰的事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出乎他的意料。
重生之后; 诸事都能从前世中寻得踪迹,比如在元洲城内的医馆遇到槿桐,譬如戴诗然同陆昭宇私奔; 又譬如; 大理寺中连续殒命的张寺丞和陆寺丞。
所有事态的发展,都同他的记忆不谋而合; 却唯独孟锦辰这一条!
前一世; 孟锦辰的来历便是个迷。
他动用整个怀安侯府的势力; 几乎将整个长风搜遍; 都没有寻到孟锦辰的踪迹,甚至是任何消息。
他确信是孟锦辰“此人”好; 是有人假借孟锦辰之手也罢。
所有的一切都是针对方家的局。
而这个局设好; 收网,在方家家破人亡之后,孟锦辰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从世上彻底消失了。
若不是槿桐还活着,这世上恐怕根本不会有人知晓孟锦辰曾在方家呆过。
设孟锦辰局的人; 既谨慎,又阴狠。
这样的人是同方家有世仇,还是; 同样也是京中夺嫡之争的附属品?
沈逸辰从未如此冷静思考过。
直到这一世,他让沈括去探孟锦辰的下落; 却在豫安县意外得知孟锦辰早已不在人世。所以他才断定有人是借孟锦辰的身份潜伏在方家伺机陷害。
从当时朱翁的描述来看,孟锦辰是才将过世的。
而沈括之前,没人寻到过孟锦辰。
换言之,在沈括带他去豫安县前,一切轨迹应当都是沿着前世的记忆发展的。
而真正的变数,是他和沈括二人的介入。
沈逸辰轻轻捏了捏眉心。
从前一世孟锦辰的所作所为来看,是个心思极其缜密的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如果这一世,他和沈括先这个“孟锦辰”找到朱翁和过世的孟锦辰,前世设局的人又从朱翁口中得知旁人已经知晓孟锦辰死讯,那么,以早前那个设局人的心思和手段,兴许真不会冒险以“孟锦辰”的身份潜入方家。
沈逸辰指尖轻敲桌面。
可惜这条线索就这么断了。
可对方仍旧藏在暗处,伺机对付方家。
而失了孟锦辰这条明线,他想揪出这个藏在幕后的黑手,简直难上加难。
沈逸辰心里微微有些烦躁。
他与槿桐才稍许有些进展,就得了这条消息。
沈逸辰垂眸。
亦或是,也正是因为他在春茗会故意放出去和槿桐近亲的缘故,让幕后黑手有了顾忌,所以伸出的触角暂时缓和?
沈逸辰心中忽有些许通透。
幕后之人前世将方家害得家破人亡,落得凄凉下场,应当是恨透了方家。
这样的人,同方家有无法化解的仇恨。
方家兄弟四人,方世万行医济世,多修的是功德,仇人应当少,即便是有医患人命,也最多只是向方世万报复,不会牵涉到整个方家。
方世坤经商,商人间纠葛无非利益二字,方世年是当朝大理寺卿,商人精明,一般的商人不会为了几笔生意,几次得失去触方世年的眉头。
至于方世平,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在京中出名的败家子。得罪人的事,若是方世年份内,也殃及不了方家;若是方世年也护不住的,必是京中权贵,这人的人,不至于背地里置方家于死地。
唯有方世年,身居大理寺卿要职,断得都是大案要案或事关皇家声誉,大理寺的笔诛下,动辄倾家荡产,万劫不复。
方世年不可能不遭人记恨。
方家兄弟四人中,只能是方世年结下的仇家。
等同来看,要拿整个方家陪葬的,必定也是被大理寺一纸判决落得家破人亡。
这样的深仇大恨,才会拉方世年一家陪葬。
沈逸辰越想心中越通透。
前一世,这人分明恨方世年,却依然以孟锦辰的身份接近方世年,待在方世年身边。
这一世,这人的性子若是不曾发生变化,孟锦辰这条线断了,他还是会以其他身份接近方世年。
若是他猜得不错,沈逸辰眼波横掠,朝身前的暗卫道:“让人去查,从二月到四月里,哪些方家以外的人,曾在方家小住的,无论是谁,一个人都不能落下。”
“是!”暗卫领命。
“还有,让人设法弄到大理寺的卷宗,所有方世年经手过的案卷,涉及过人命的,都想办法弄来。”
“是,侯爷。”暗卫乙应声。
早前大理寺的卷宗,他让人看过,却没有亲自经手仔细看过,方世年是大理寺卿,关键的案卷都需他审核,想从这些卷宗找出突破点绝非易事。但这一世,他想还槿桐一个家。
他摆摆手,示意几人退出去。
却临到门口,他忽然眸间一亮:“等等。”
“侯爷?”
沈逸辰沉声道:“大理寺的案卷,不仅要方世年接管大理寺之后的,还要方世年任大理寺丞时候的。”
前一世,百密一疏。
总觉是方世年经手了所有的大案要案,所以被仇家盯上。
却漏了方世年在做大理寺卿之前,也曾短暂在大理寺丞的位置上待过,大理寺丞也会断案和复审,只是要案最后会呈给大理寺卿过目,做最后的抉择。
方世年早年做过大理寺丞。
是很早之前的事,当时他和谋士都没有想到过。
沈逸辰指尖再次轻敲桌沿,兴许,这一次便能让正主浮出水面……
****
翌日清晨,思南欢天喜地来敲门:“三姐姐!三姐姐!”
大清早,方槿桐尚在赖床,迷迷糊糊中将被子一提,整个人直接笼在被子才觉清净些。
思南见内屋没有反应,便掀起帘栊,自己跑了进去:“三姐姐。”
“不在……”方槿桐应得恼火。
思南噗嗤一笑,抱着怀中的盒子就往她床沿边一坐:“没听过不在还有人应声的。”
方槿桐懊恼扯下被子:“思南姑娘行行好,昨夜这天还没见亮,公鸡还都没打鸣呢!”
思南笑嘻嘻道:“义父说了,早晨要早起才能接地气,三姐姐这般赖床是接不了地气的。”
方槿桐再次扯上被子,将自己套在被子里:“我还是先接接床气来得好……”
“唉……”思南赶紧拦住她:“三姐姐,你看看……”
方槿桐钻出一个头来。
白玉棋盒?
她有一对,是装碧山阁的白玉棋子的。
一盒白玉棋子价值连城,是她及笄时候,爹爹送的,划掉了爹爹不少积蓄。
她爱不释手。
而且没对碧山阁的白玉棋盒上都会刻上主人的名字,彰显尊贵,她的棋盒上就刻的是一个“桐”字,还是临摹的她的字迹。
白玉棋子太过珍贵,她虽喜欢,却不怎么舍得用。
但每幅棋盒都是由天然的白玉雕刻而成的,因手工的不同,不会完全相似。
她的那对,她虽不常用,却看过好几千次了。
这一对,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自己的。
“哪里来的?”方槿桐算是彻底清醒了。
这对棋盒价值不菲,思南哪里会拿来的?
方槿桐担心她闯祸。
思南美滋滋道:“别人送的,特意拿来给姐姐看的,真是碧山阁的白玉棋盒。”
方槿桐认得白玉的质地,也认得碧山阁的手艺。
但还是将信将疑打开了棋盖,里面露出满满的棋子来。
真的是白玉棋子。
方槿桐敛了笑颐,方才,思南分明是说有人送的,谁会送这样价值不菲的白玉棋子给思南?
方槿桐翻开棋盖底部。
果真有个“南”字。
而思南的字向来不算好看,爹爹还特意请了先生来教她练字,这棋盖上的“南”字分明就是思南的字迹,不是偷来的,思南的积蓄也不够买这样一对白玉棋盒。
是人送的。
方槿桐眉头蹙了蹙,沉声问:“谁送你的?”
白玉棋子名贵,思南不可能不知晓。
而思南也不会白白收陌生人礼物。
方槿桐猜不到是谁。
思南哪里想那么多,脸上还挂着笑意,是来同她分享的:“三姐姐,是肖哥哥送的。”
肖哥哥?
肖缝卿?方槿桐忽然想到。
思南拼命点头:“肖哥哥说他是碧山阁的东家,他要送我一幅白玉棋子,我还当他说笑呢,他真的让人送来了。”
连清风楼都是肖家的产业,肖家生意遍布天下,肖缝卿若是说碧山阁也是他家的,方槿桐自然也信。
只是,“肖缝卿为何要送你这个?”
虽然肖家不缺钱,但肖缝卿出手也太阔绰了些。
思南又将另外一盒递到她面前,悻悻道:“先前我在北苑同肖哥哥下棋,不小心将姐姐的白玉棋盒摔缺了一个角,肖哥哥让我别担心,说他先带回去,让人尽快修复好了就送回来。肖哥哥说,我若是喜欢,他便送我一堆。姐姐你看。”
方槿桐接过,果真和她先前的那幅长得近乎一样。
是比照着精雕细琢而来的。
若是思南不说,她怕是都看不出来被人换过了。
棋盖背后,清清楚楚得刻着一个“桐”字,是她早前的字迹,却并不是她早前那个了。
方槿桐盖上棋盒,朝思南认真道:“思南,姐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