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家的俏长女-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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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东亭不知道的是,他在县城最大的药铺里见过的核桃不过只是核桃仁而已。这些核桃仁来自遥远的西域,价高有稀有。
“没错,里面的果肉与书上画的核桃一般无二。”苏云朵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苏泽轩也连连点头:“昨日我姐拿书对着看了许久,真的是核桃没错!我姐给我尝了,可好吃了!我姐在熬粥的时候也加了些在里面,我们一家人都吃了,真的不是‘毒果’!”
柳东亭看看苏云朵再看看苏泽轩,在姐弟俩恳求的目光下微微点了点头,最后又郑重其事地补了一句:“以后若要去捡这果子,切记要有大人同行,最好是会打猎的!”
苏云朵一会点头一会摇头,嘴里连声道:“不去了不去了,再也不去了!”
苏云朵这明显是觉得后怕了,柳东亭不由摇了摇头。
柳玉柱看了柳东亭一眼,来回打量了一番苏云朵和苏泽轩,乐呵呵地向姐弟俩提出建议,“以后你们可以喊我一起啊,我既可以保护你们还可以帮你们背篓子,要不然就你们俩既不安全,也背不了多少。”
“玉柱说的倒是个好办法!这样既安全,也有核桃给你们爹娘养身子。”柳东亭赞赏地看了柳玉柱一眼。
苏云朵却摇了摇头,她还是很惜命的,既然那里有野猪的踪迹,就难保没有其他野兽出现,就算家里再缺钱,还是小命要紧。
那些核桃还是让柳东亭叔侄去折腾好了。
虽然核桃很稀有,柳东亭叔侄却没有要越过苏云朵姐弟据为己有的打算。
一番推让,眼看就要到苏云朵家了,四个人终于达成了共识,商量出了一个双赢的方案。
那就是趁着现在还没有知道那就是核桃之前,每日由柳东亭和柳玉柱陪同苏云朵姐弟进山一次,争取在大雪封山之前将所有的核桃全部背下山。背下山的核桃由苏云朵负责处理,处理好的核桃两家各占一半。
苏云朵来到这个时空,见识了趁着儿子病重将儿子一家人扫地出门的爷奶,也见识了苏云英、小杨氏和苏大志这些极品,不过同样也见识到了像七叔公、柳东林、魏氏和柳东亭、柳玉柱这样憨实的人,在心寒之余感受到了丝丝温暖,增添了她带着家人往前走的勇气。
一行人进了苏云朵家的院子,柳东亭自然是迫不及待地要砸开“毒果”看个究竟。
挺着肚子在厨房准备午饭的宁氏,听到声音出来,看到柳东亭叔侄不由愣了愣。
“娘,不是说好了等我回来准备午饭的嘛,你怎么又自己进厨房了?”苏云朵一边伸手扶着宁氏,一边解释道:“这果子落了一地,我和大弟捡着捡着就捡多了,幸好遇到了东亭叔和玉柱哥,要不然就要多做许多无用功。”
“你们这两孩子,怎地就忘记了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以后可得量力而行。”宁氏嗔了苏云朵一眼,转而感激地对着正在苏泽轩指点下剥核桃外皮砸核桃的柳东亭叔侄连声道谢。
“秀才嫂子无需客气,乡里乡亲的,谁见了还不得帮上把?对了,秀才哥的身子可好些了?”宁氏的连声道谢,使得柳东亭不得不先将注意力从核桃身上暂时转开,关切地询问起苏诚志的病情。
说起苏诚志的病情,宁氏就一脸的心疼和伤心,两天里接连吐血,就算苏诚志的精神看着反而还要比以往好些,在宁氏看来那不过是苏诚志不愿意她过于忧心而勉力支撑罢了。
虽然柳东亭知道自己的医术只是一般般,既然来了总还是要去给苏诚志把把脉,于是暂时将核桃放在一边进苏诚志的房间给苏诚志看病去了。
一番诊脉下来,柳东亭不由扬了扬眉,颇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苏诚志:“秀才哥的身子虽还没大好,比起前些日子却是好得太多了,这是换药方了?”
苏诚志接连吐血虽然没有专门请柳东亭来给苏诚志看病,同住在葛山村,柳东亭自然是听说过的,却没想到现在苏诚志的病情不但没有恶化反而还有比较明显的改善,心下好奇也只当是改了更好的药方。
作为大夫,就算只是乡下的赤脚大夫,对于能够治病救人的好药方柳东亭自然也有一般大夫都会有的探究,此时的柳东亭虽然语带疑惑,目光却十分灼热,显然想一探新药方的究竟。
苏云朵知道柳东亭的医术只是平平,不过再怎么说在诊脉方面的能力要胜过她的,此刻得了柳东亭的这句话不由地长长地舒了口气。
看来她给苏诚志的诊脉结果并没有什么错误,那两口血的确是苏诚志心头的淤血,如今吐了出来,苏诚志的病情就得到了改善,如此甚好!
第27章 果然是核桃
“药方并没改,前几天刚才镇上抓了十天的药,用的都是老药方。”苏云朵实话实说。
柳东亭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沉吟片刻之后,重新又给苏诚志摸起脉来,来回折腾几次结果一般无二,这才终于放开苏诚志,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吊胃口一笑道:“我医术有限,只能摸出秀才哥的脉相改善了,却诊不出缘由。”
柳东亭有句话没有说出口,那就是“最好能去镇上或者县城请正式的大夫诊个脉,说不得还能摘掉肺痨的帽子”,只是苏家现在的情形,别说去镇上看大夫,就连请他来看看都要考虑一番,若不然昨日苏诚志吐血就该找他来了,唉,这个家啊,可真是家徒四壁。
苏云朵觉得还是有必要提点柳东亭一句:“东亭叔的意思是说我爹的情况比吐血之前还要好些了?那会不会是我爹把集在心头的……毒给吐出来了?”
苏云朵没敢说得太明白,而且还特地将“郁结”二字临时改成了一个“毒”字。
柳东亭听了眼睛不由一亮,沉吟片刻又给苏诚志诊了一次脉,尔后欢喜地看着苏云朵说道:“没想到云朵丫头还有杏林之才,这话可真是说到点子上了!上次我来给秀才哥诊脉,就觉得秀才哥郁结之气太重,这会再诊那股子郁结之气却是散了许多,果真那两口血带出了秀才哥心头的郁气,可不就好了。
秀才哥,你有这么能干的女儿可爱的儿子,可不能再让自己折磨自己,既然买了十天的药,那药就需要喝,等你身子再好些了,让我东林哥赶了牛车送你去镇上再找大夫看看,说不得以前就是误诊!”
一边说还一边替苏诚志按压以减轻他的咳喘,苏诚志自然是连声感谢。
苏云朵更是喜出望外:“东亭叔说得是,待我爹的身子再好些,我是要请村长叔送我爹去县城的药铺看大夫的。现如今我爹爹的身子骨可受不得颠簸。”
苏云朵的话让柳东亭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林溪镇那几个庸医医术并不比他高多少,却最爱刚愎自用,要让他们推翻自己之前的诊断那可是万万不能的。
县城的药铺坐诊的大夫医术可就要高多了,有他们给苏诚志看病确诊,才能给苏诚志拨乱反正,将他彻底摘掉肺痨这顶帽子。
柳东亭想通其中的关节,不由地看了苏云朵好几眼。
苏诚志家这番变故,让这个原本腼腆懦弱又木讷只会埋头干活的小姑娘变了许多,令人有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待苏云朵陪着柳东亭从苏诚志的房间出来,苏泽轩同柳玉柱已经砸了一碗核桃仁,那白白胖胖的核桃仁看着着实让人喜爱。
“叔,你快来尝尝,真没想到这所谓的‘毒果’味道如此美妙。”柳玉书还没说完,柳东亭已经激动地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果然是核桃!
上前从碗里抓了两颗核桃仁就要往嘴里丢,急得柳玉柱哎哎直叫:“哎,我说叔你别急啊,你吃这个,吃这个,你手上那个还没去皮呢,吃着会有些涩嘴。给,这个已经把外皮去掉了,吃起来那才叫甘香可口!”
柳东亭那猴急样完全没有了平时的稳重,看得坐在院子里一边晒着秋日的太阳一边还不忘记做绣活的宁氏也不由抿嘴笑了笑。
今日有柳东亭和柳玉柱叔侄的帮忙捡得核桃多,因此乖乖坐在宁氏身边的苏泽臣面前也有一小碗去了皮的核桃仁。
平日里连肚子都难以填饱,更别说有什么零食,苏泽臣虽然很想大口大口的吃,却还是忍着一颗一颗慢慢品尝。
苏泽臣其实已经五岁多了,看着却不如人家四岁的孩子长得高长得壮,再看看苏泽轩还有自己的一身小身板,苏云朵轻轻地叹了口气,都是营养不良惹得祸。
事实上在苏家也就他们这一房的几个孩子一个比一个长得瘦骨伶仃。
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在苏家大孙子的确是老太太的命根子,可是苏诚志这个小儿子嘛,那可真是要呵呵呵了。
苏云朵不知苏诚志到底做过什么,让苏富贵夫妻如此不待见他,就算他考中了秀才给家里带来许多好处,最终却只是苏家赚钱的工具,连带着他的妻子儿女都像是苏家的佣人。
苏云朵的脑海里又一次闪过一种极其怪异的想法,难道苏诚志不是苏富贵和杨氏亲生的?!
虽然这个念头很快就被苏云朵压了下去,可是却像豆子发了芽在苏云朵的心里扎下了根,总有一天她会弄清楚前因后果。
“云朵丫头,没想到这‘毒果’真的就是核桃,不过核桃虽好,没命却也是枉然。”柳东亭在离开苏云朵家前,还是有些不放心苏云朵,特地避开宁氏再次告诫苏云朵。
“叔,你就放心吧,我说过不再上山冒险自然会说到做到的。我们就在家等着叔和玉柱哥将那些果子背下山,只是叔和玉柱哥可得加油了,用不了多久就该下雪。叔应该比我更清楚核桃的价值,就那么烂在山里实在是暴殄天物。”只要一想到那里的确有野猪的踪迹,苏云朵就觉得后怕,自然不会再去搏命,对于那一地的核桃,她自然是舍不得的,不由多了句嘴。
苏云朵的那点小心思哪里瞒得过柳东亭,只见他笑了笑说道:“既然是好东西自然不能再暴殄天物,放心吧,既然咱们都说好了,从明天起我和玉柱每天上山给你背两篓子回来,在大雪封山前绝对全部给你搬下山来。”
苏云朵一听笑眯了眼连连点头,虽然这些核桃不再全部属于她,可是能够轻轻松松地拥有一半,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没有柳东亭和柳玉柱叔侄,只靠她和苏泽轩,就算没有什么危险,也不可能在大雪封山前将所有的核桃背回家,他们每天去最多也只能背下一半来。
“行了,丫头,你就等着吧,说好了啊,果子北下来后续的处理可得靠你了。”柳东亭笑眯眯地对着苏云朵挥了挥手,一付心满意足的模样,除了核桃他还有另外更大的收获。
第28章 因祸得福
因为遇到苏云朵姐弟,柳东亭叔侄俩没能继续采药打猎,不过柳东亭并不沮丧,比起采药他今日的收获实在太出乎意料了。
今日他除了认识了核桃树,还从苏家借到了一本他仰慕以久的医书。
真的没想到,苏诚志那里除了科举的书籍,居然还有好几本医书,虽然只是苏诚志的手抄本,却也是极珍贵的。
他更没想到,当他极不好意思开口提出想借医书研读时,苏诚志一口就应承了下来,还让他慢慢看细细读不着急。
这个对于柳东亭而言,真的是比什么都要让他开心。
柳东亭曾经在县城的济生堂当过五年学徒,却只学了些很基本的医理,能够在葛山村挂牌行医,还是出于他自己对医药的热爱和摸索。
他家的条件在葛山村算是中等,财力依然十分有限,因此读得书也不多,更没有闲钱购买医书,能从苏家得到医书自然如获至宝。
在回家的路上,柳东亭一直沉浸在得到医书的喜悦之中,而柳玉柱却一直若有所思,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最后索性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看向苏云朵家的那个破院子。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柳东亭没有注意到走在前面的柳玉柱突然停下脚步,直接撞上柳玉柱,摸了摸被撞疼的鼻尖,不由横了柳玉柱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说停就停?看什么呢看?”
说着也回过头去,除了远处的山,也只有苏家那座孤零零的破败小院,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叔,我怎么觉得云朵与以前不一样了呢。”柳玉柱收回目光,摸了摸看书的后脑勺,虽觉得有些说不出口,最终还是将自己心头的疑惑说了出来。
事实上柳东亭早有这样的感觉,以前的苏云朵除了埋头干活,在苏家几乎就等于是个隐形人,难得出现在人前,给人的印象就是个羞涩怯懦又木讷的小姑娘,今日所见的苏云朵虽不至于八面玲珑却也是落落大方,再不见以往的羞涩和怯懦,至于木讷更是不沾边。
亏得柳东亭和柳玉柱都算不上是心思细腻的人,虽然心有疑惑,也多半往家逢巨变方面却思量,只听柳东亭长长地叹了口气:“云朵丫头也是个命苦的,虽说有个秀才爹,却没过一日好日子。
还真是没想到那么怯懦的一个小姑娘,心性却如此坚强。
自从她爹病倒,又被苏家那两老的强行分家,若非有她只靠她那个软弱的娘和两个没成长的弟弟,别说她那秀才爹的命,就连那个家在分家那日就该彻底败了。
真是难为她了,以后啊,咱能帮就帮她一把。”
“依叔的意思,秀才叔家这可是因祸得福了。”柳玉柱的目光再次投向苏云朵家的那个败院子,脑海里是苏云朵那张明媚的笑脸。
柳东亭伸手就给了柳玉柱后脑勺一巴掌:“瞎说什么呢,什么叫因祸得福?”
“难道不是吗?若没有分家,云朵妹子还不得每日里被小杨氏和苏云英磋磨!苏家以为别人都看不到呢!”柳玉柱很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
柳东亭盯着柳玉柱看了半晌,这才悠悠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也不小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心里要有数。转过年就该成亲的人了,可别给自己招麻烦,更别给人添烦恼。”
柳玉柱脸上一烫,亏得他脸本就有些黑,倒也显不出来,只是耳根的绯色却泄漏了他此时的窘迫。说真的他只是觉得苏云朵变化有些大,还真没什么其他的心思,可是被老叔这么一说,倒显得他有什么坏心思一样,也不想想云朵才多大,他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
不说苏云朵的年龄,只说他还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他也不可能生出其他心思来!
只是他不是个善辩的人,也知道柳东亭是好意,于是有些埋怨地看了柳东亭一眼,转身往自家走去。
柳东亭在他身后摸了摸光洁的下巴裂嘴一笑,抬腿跟了上去。
不提柳东亭叔侄二人如何说道,只说苏云朵家在柳氏叔侄走后,全家沉浸在苏诚志病情好转的喜悦之中,苏诚志本人也极为开心,连午饭都多喝了小半碗粥,还与宁氏隔着草帘子说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两人才在苏云朵的催促下各自躺下休息。
苏云朵却是没有时间休息的,她得趁着今日天气好去砍些柴火回来。
眼见着天气越来越凉,就算其他两屋现在还无需烧炕,苏诚志那屋却不能不少。
柴房里的柴火除了这个院子以前主人留下的一些柴火,就是刚搬进来时村里乡亲送来的,看里面的量最多还能坚持十天半个月,所以积累柴火也是家里的当务之急。
今日背下山来的核桃,就先在院子里晒着,去核桃的外皮,苏云朵还是很有经验的,她觉得就算今日夜里没有月亮,她闭着眼睛能熟练地处理核桃的外皮。
自从将家搬来这个破院子里,苏泽轩就以苏云朵马首是瞻,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