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家的俏长女-第3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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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敢算计他在乎的人,那就要有被挖出来惩治的自觉!
既然陆瑾康出了手,苏云朵自是不再担心此事。
虽说到目前这止还看不出三房那边的根本目的,苏云朵还是叮嘱大家要小心,出门尽量多带几个人手,总之一句话有备才能无患。
“我看这事还是与族里说一说,到时真查出有什么事,咱们有什么动作,族里也没得话可说。”自从见过画像,陆老太太的心里的确也没表面那么平静,此刻提议道。
对于陆老太太的提议,陆瑾康立马表示赞同,不管隐在三房背后的人是谁,他必是要挖出来的,无论这个被挖出这个人是谁,三房必定牵连在内那是绝对躲不过的。
这几年三房对二房的所作所为,陆瑾康早就起了惩治惩治三房的心思,只是陆老太太张这个口,他一个女婿还真不好先动这个手,如今正好借这件事,好好治一治三房。
若能趁机治得三房再不敢伸手,二房从此过上平静安生的日子,苏云朵也能少担一份心思。
苏诚志自然也是赞同的,宁氏就更不用说了。
宁氏是受三房小动作影响最深的一个,苏诚志要当差,在府里的时间并不多,不像宁氏时不时要面对三房女人们的挑衅,故而宁氏最希望有人能治一治三房那些人,就算不能让三房彻底歇了心思,也能让三房的人收敛一些,省得每次遇到都要听他们对着她说些有的没的。
虽说三房的这些酸话不会让她少块肉,可听多了心里还是会难过的。
既然大家都赞同,陆老太太就让吴嬷嬷去大房趟一趟,请身为族长和宗妇的苏诚浩夫妻过来说说话。
这个时辰也该是快用晚膳的时辰了,宁氏赶紧下去安排,今日正好陆瑾康和苏云朵都在,索性请了苏诚浩和石氏在二房用个膳。
苏云朵今日是借口与锦绣坊结账才来东明坊的,下午的时候也的确与石氏结了这季的账。
原本以为苏云朵与以往一样,结了账就会回镇国公府,却没想到这次苏云朵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重新回了二房。
联想到昨夜二房那边的动静,石氏马上就明白结账只是苏云朵的借口,想尽苏云朵今日归来是特地回来平息二房那边的争端,故而很是关注二房那边的动静。
自然也就知道陆瑾康也来了东明坊,而且还是与苏诚志一同来的。
既然理清了苏云朵回东明坊的目的,石氏自不可能认为陆瑾康只是下值后顺便来东明坊接苏云朵那么简单,那么昨夜二房的动静也必不会是什么小事。
只是二房那边不提,就算她是宗妇也还真是不好主动询问,只让身边的我从关注着些二房那边的动静,没想到吴嬷嬷会在这个时候过来请他们夫妻一同去二房。
石氏倒也没有开口询问吴嬷嬷,只让吴嬷嬷先归二房,他们夫妻收拾收拾就过去二房。
苏诚浩和石氏到二房直接被请进了和安居,待苏诚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了一遍,苏诚浩不由抚额叹道:“这三房怎么就不得歇?!都过去了几年,又闹蛾子!”
石氏嗔了苏诚浩一眼:“三房何曾停过闹妖!也就你们男人,总觉得几句酸话不算啥!这不,酸话说多了不过瘾,又开始整事情了!”
“可咱们族里应该没什么人见过娇姨娘,他们到底从哪里找来的这画像?”苏诚浩看着摊放在桌上的画像,眉头紧得能夹死只苍蝇。
作为一族之长,最恨的就是那种吃里爬外的人。
族里如今日子越过越红火,多半靠的是苏云朵的提挈,三房若真的闹出蛾子让二房的日子过得不快活,苏云朵一气之下断了与锦绣坊的合作,族里的损失可就大了!
苏诚浩虽说不精生产,也不会做生意,能成为一族之长,眼力还是有的,就算没有石氏耳提面命,他自己也能看出名堂。
苏云朵的“云裳”和“舒梦轩”绝对不是非锦绣坊不可。
苏云朵都能办起来那么大的御洁坊,她的能力和财力也完全可以自己开个比锦绣坊更好的作坊,哪里是某些人想得非锦绣坊不可。
更何况想与苏云朵的“云裳”和“舒梦轩”合作的大小作坊多得是,若非苏云朵一心提挈苏氏一族,锦绣坊哪里能与苏云朵的“云裳”和“舒梦轩”合作?!
总而言之,没有锦绣坊,苏云朵既可以与其他作坊合作,还可以自己开设新的作坊,而锦绣坊若失去与苏云朵的合作,可以瞬间打回原形。
苏诚志默默地看了苏诚浩一眼,片刻之后鼓了鼓勇气道:“画像的来历和三房给我这幅画像的目的,我托给子健去查。
今日请兄长和大嫂过来,是提前在兄长和大嫂这里报个备。
三房突然送生母的画像给我,不管三房图谋的是什么,绝对不是安好心。
待查明真相,还请兄长为弟弟撑腰,希望兄长再别说什么血浓于水,让我放过三房。
若真的血浓于水,三房就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二房。
我承认二房老的老弱的弱小的小,很好欺负。
可弱的总会成长,小的也会长大,别到时反咬我二房欺负人!”
这番话是大家事先商量好的。
原本陆瑾康的意思是由他出面与苏诚浩进行交涉,最终却被陆老太太一口否决。
毕竟陆瑾康身份不同,若由陆瑾康来说这番话就有仗势欺人的嫌疑,可是由苏诚志说出来,就完全不同了。
苏诚志给人的感觉一向是温和的,可这番话却软中有硬,让苏诚浩很有些刮目相看。
特别是苏诚志最后那句“弱的总会成长,小的也会长大”,更让苏诚浩看到了苏诚志的成长,也看到了二房的希望,同时也很有些羞赧。
这些年不是没看到三房的小动作,却总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惩处三房,大约也正是这样的原因,让三房又动了歪心思。
“管理一个家族,最忌讳的就是不公平。你要有一颗宽宏的心,更要有一颗公正严明的心。”这是苏诚浩的父亲苏凌平将苏氏一族交到他手中时告诫他的话。
苏诚浩真正是又羞又愧,面对苏诚志真诚的目光,自然再也说不出什么血浓于水,让二房以族里大局为重的话来了,连忙表态一旦查实三房的确是在利用画像闹蛾子定当不饶,必会给二房一个交待。
第764章 书房里的女人画像(四)(修)
岁月的脚步一步步已经进入腊月,正一步步迈向新年,陆瑾康本就不是个拖拉的人,回到镇国公府就将查证的事交待下去。
这事势必要赶在年前将这事落实下去,怎么说也要过个安生平和的新年。
陆瑾康手上有的是人和人脉,而画像又是苏凤文直接送到苏诚志手上的,查这样一件事,对于苏诚志来说可能是难事,对于陆瑾康而言可以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只用了五日这事就被陆瑾康的人查了个底朝天。
当陆瑾康将调查的结果和人证交到苏诚志面前,苏诚志几乎整个人都懵了。
他原本以为只是三房像拿他生母闹蛾子,结果却有些出乎意料。
若不是陆瑾康将人证带到他面前,只怕他怎么也没想到三房居然与曾经葛山村的老苏家的人挂上了勾。
原来这个人证居然是被流放在黔地的苏泽凡!
苏诚志倒是没想过要让老苏家的人世世代代生活在那个流放地,可至少也没那么快从流放地出来,可苏泽凡就那么出面在自己面前,还是把苏诚志惊得目瞪口呆。
当年老苏家犯事,一是因为纵火,二是因为买凶,被判流放黔地十年,如今不过五年时间,最近这五年东凌国又没有经历过什么大赦,老苏家的人自然不应该出黔地,那么苏泽心是如何来的京城,又是如何与三房勾搭在一起?
老苏家其他人如今又在何方?
有太多的问题涌上心头,面对拿恶毒眼光瞪着自己的苏泽凡,一时间苏诚志百感交集,不知从何问起。
不过既然陆瑾康将苏泽凡带到了苏诚志面前,这些事自然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
苏泽凡能来京城自然是托苏氏三房之福,准确地说是托苏凤翔之福。
“怎么会是十三,他这两年不是一直都在外面游学吗?”听说这事与苏凤翔有关,苏诚志疑惑地看着陆瑾康道。
随同陆瑾康前来东明坊的苏云朵,默默地看了苏诚志一眼。
在京城生活了几年,这人还是这么单蠢!
还好没中了进士之后,没让他去外地当父母官,否则被人卖了只怕还高高兴兴地替人数银子!
苏诚志被苏云朵这一眼看得心里微微噎了噎,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索性闭上嘴继续听陆瑾康叙述前因后果。
陆瑾康含笑看了苏云朵一眼,微微摇了摇头,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因为苏诚志带着妻儿认祖归宗,让苏凤翔失去了算计多年的嗣子之位。
当年会试进贡院之前因虎皮与苏诚志之间引发的争端,的确影响了苏凤翔的考试状态。
不管他的落榜是否与此争执有关联,苏凤翔都将自己落榜的原因归结于苏诚志头上。
在苏凤翔眼里,苏诚志不但是导致他会试落榜的罪魁祸首,更是“抢”了他的嗣子之位,故而苏凤翔对苏诚志自是怀恨在心。
这两年多明面上苏凤翔从来不曾对二房出过手,事实上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寻找可以打击苏诚志的机会。
故而他虽说人在外游学,可是只要查过他的游学线路就能发现一些端倪。
苏凤翔游学的第一站就是燕山府,他不但到过燕山府,甚至还以普通学子的身份在葛山村住了差不多一个月。
乡下多的是碎嘴的妇人,只要苏凤翔肯低下他“高贵”的头,要挖清苏诚志的底并非难事。
而为了挖苏诚志的底,苏凤翔的确低下自己高昂的头颅,只以普通游学的学子身份不动声色进行着暗访,从村里那些三姑六婆嘴里很快将苏诚志一家在葛山村的事情给挖了个底朝天。
不但挖出了被流放到黔地的老苏家,连苏云英的事也被他给挖了出来,这些自然就成了他打败苏诚志最好的武器。
苏凤翔还真不是个蠢人,他在葛山村挖出苏诚志与老苏家的恩怨之后,居然还耐下心在葛山村又住了小半月,像普通学子一样进行民情的调查,正是如此丝毫没有引起葛山村乡亲的怀疑,他从葛山村离开的时候,乡亲们还特地送了不少东西与他。
要说孔老大夫在京城的时候也是时不时会去东明坊给陆老太太请平安脉,三房既然有心二房嗣子之位,苏凤翔自然少不得会去陆老太太面前尽尽“孝心”,少不得会与孔老大夫有些接触,为什么连孔老大夫也没有发现苏凤翔呢?
原来苏凤翔为了挖苏诚志的底,也真是费心了心计,到达燕山府之后,就先派了下人去葛山村探听消息,在燕山府和秀水县整整耽搁了三个月,才探听到孔老大夫要去神医谷的消息。
孔老大夫前脚离开葛山村前往神医谷,苏凤翔后脚就进了葛山村,如此一来还真没人认得他是京城苏氏嫡支三房的十三少爷了。
更巧的是,那个时候柳东林正好卸去葛山村村长一职前来京城,柳东安刚刚接手村长,在某些方面自然没有柳东林那么老到,苏凤翔的到来自然没有引起柳东安的重视。
更何况苏凤翔到葛山村还真就是个到处游学,偶尔在葛山村停留的学子模样,而且很快就与在柳氏族学当先生的柳玉立打成一片,甚至还抽出时间来给族学的孩子们讲课。
凭心而论,苏凤翔能考中举人而且还是当年京城秋榜第十,学问自然是不差的,加上他一路从京城游学到葛山村就算他心怀诡计,该有的见识还是有的,故而他讲的课还是相当生动吸引人的,这自然也大大方便了他挖掘苏诚志的底。
苏凤翔从葛山村离开直接奔赴黔地。
苏凤翔在报复苏诚志这件事上,还真是不遗余力,连苏云朵都不得不“佩服”。
在这个交通基本靠腿最多就是马车出行的时代,苏凤翔居然就这样从北到南跨越了几千里,历时大半年赶到了黔地与老苏家勾搭成奸。
老苏家从北地的燕山府流放至南地的黔地,可算是吃尽了他们所没有吃过的苦头途中,除了被殷宝看上带走的苏云英,苏富贵死在了途中。
老苏家人本以为路途中已经够苦了,可是等他们到了黔地,才知道这苦压根就没有尽头,黔地的落后和贫穷远超过他们的想像。
本就因为流放,咬了一路的一家人,到了黔地之后几乎成了仇人。
没有苏富贵的老苏家,最终成了一盘散沙。
黔地是东凌国的流放之地,老苏家还算不得那种最凶残之人,初到黔地又是一盘散沙,少不得被其他流放之人欺辱,流放的日子苦不堪言。
老苏家的男人到底都读过几年书,加上还有个在衙门当过差的女婿林陆虎,很快就明白过来如果自己家人都不能团结起来,最终的后果不是被人欺压得永远抬不起头来,就是在这块贫瘠的土地上自生自灭。
经过最初的慌乱和分裂,老苏家终于还是合在一片讨生活。
苏大志、苏二志带着大部分人负责开垦荒地,争取不让一家人饿肚子。
林陆虎则带着苏泽凡到处钻营想谋个差事,只是他们初来乍到想要谋个什么差事,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跑细了腿也没能谋到合适的事情,只得挽起裤腿跟着大家一起开荒种粮。
黔地之所以成为流放之地,还在于这片土地的贫瘠,虽说分了一大片地给苏家开垦,可是贫瘠的土地还有与北地不同的气候,收成连糊口都难。
正在此时,苏凤翔来了,给老苏家带来了希望。
他们是如何勾搭的,自是无需赘言,总之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对于抹黑苏诚志或者给苏诚志找麻烦,杨氏、小杨氏和苏姝自是不遗余力,这三个人都曾经见过苏娇娘,虽说小杨氏和苏姝对苏娇娘的印象都不深,却不妨碍她们给苏娇娘泼污水。
而苏凤文送到苏诚志手上的这幅画像,就是苏凤翔与苏泽凡根据杨氏的描述画出来的。
待苏凤翔自认为“摸清”了苏诚志生母的身世之后,算算时间也该回京城准备来年的春闱,于是花了些心思和银子将苏泽凡带出黔地一同来到京城。
至于为什么苏凤文会将这幅画像送到苏诚志手中,目的到底是什么,还真让人有些想不通。
苏凤翔既然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又是去葛山村挖掘苏诚志的底细又是不远千里前去黔地,最后还费尽心思将苏泽凡弄来京城,绝对不仅仅只是让二房生出嫌隙那么简单,怎么看也应该瘪着什么大招才对。
面对苏诚志疑惑的目光,陆瑾康呵呵轻笑了出来:“这画像并非苏凤翔让送的,而是苏凤文偷偷送过来的。”
原来苏凤文前些日子在族学里被先生训斥了一番,又被先生拿出来与苏泽轩很是比较了一番,心里顿时怒不可遏。
若非二房那两小子,他如今应该还在百鸣书院过得风生水起,就因为与二房那两小子起了争执,百鸣书院就将他除了名,如今族学居然还拿他与二房那个小子比。
二房的那乡下来的小子凭什么与他比?!
那乡巴佬不过才成了童生罢了,他要是去考难道还考不中?!
只是这话苏凤文也只敢放在心里说说,这些年歪心思用得多,放在读书上的心思自然就少了许多,真让他去考还真不定给考上,再说就算他考上了,年龄上也要比苏泽轩大上好几岁呢!
心里者着怒,正好这个时候让他偷听到了苏凤翔与苏泽凡的对话,知道了苏泽凡的身世,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