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家的俏长女-第3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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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时间尚早,夫妻二人的梳洗速度却很快。
梳洗过后,夫妻二人匆匆来到慈安堂,虽说明知这会儿欢哥儿应该正睡得香,在离开之前总还是要再看看他的睡颜,再亲亲他那嫩嫩的小脸方能略解不舍之情。
夫妻二人到达慈安堂的时候,陆名扬和安氏已经穿戴一新坐在正屋等着二人,欢哥儿果然还在酣睡。
一见他们夫妻过来,安氏赶紧吩咐上早膳。
陆瑾康和苏云朵本打算先过去看过欢哥儿再来用膳,却被陆名扬阻止:“先用膳,且让欢哥儿多睡会。”
苏云朵张了张嘴,想说自己动作轻些,不会闹醒欢哥儿,可是对上陆名扬坚持的目光,到底还是被陆瑾康拉着在桌前坐下了。
今日的早膳十分丰盛,稀的干的好几种,还有各式清爽小菜,就算是炎炎夏日也很能勾起食欲,不过苏云朵却吃得很有些心不在焉,明明十分的美味却让她吃得味同嚼蜡。
陆瑾康到底是男人,虽说心里对欢哥儿也是万般不舍,面上却丝毫不显,在餐桌上不时替陆名扬夹个包子,给安氏布个小菜,极尽晚辈的孝道。
往日的餐桌上,这样的事多半由苏云朵在做,此刻苏云朵的心里想的都是欢哥儿,除了开始的时候亲自为大家各自盛了碗粥,就埋头不知味地喝着自己碗里粥。
她只想速速用过早膳,去厢房多陪欢哥儿一会。
不管此刻陆名扬和安氏心里是如何地难舍,此刻却因陆瑾康的拳拳之心,只觉得心情如鲜花盛开般美好,两人老怀大开食欲大振,比起往日今日都多吃了不少。
在慈安堂的厢房看过欢哥儿,又在欢哥儿的小脸上轻轻印上一个亲吻,为了不打扰欢哥儿的睡眠,苏云朵拉着白芷的手出了厢房,又细细交待了一番,这才在陆瑾康的催促下依依不舍地拜别陆名扬和安氏,在几房叔婶和兄弟姐妹们的簇拥下离开慈安堂。
出了镇国公府大门,就看到一长溜的马车和护卫,人多车多却并不显得嘈杂,随行的护卫、车夫和丫环婆子,或牵都会马或站在马车边等候。
陆瑾康与苏云朵并肩而立,先与府里亲人行礼道别,尔后陆瑾康亲自扶着苏云朵上了马车。
苏云朵在马车上坐定,撩开车帘对着外面的送行的亲人再次挥手道别。
陆瑾康翻身上马,只见他随着他大手一挥,护卫、随从以及丫环婆子们或上马或上车。
见所有的人和车各就各位,陆瑾康一声令下“出发”,马和车都动了起来,再次对着站在府门前的亲人抱了抱拳,陆瑾康催动身下的战马,战马灰灰一声,就踏踏地跑了起来,护在苏云朵的马车边,一路往北城门而去。
出发的时辰是早就算好了的,故而当一行车马到达北城门之时,正逢北城门徐徐打开。
陆瑾康正打算催马出城,却听后面传来一阵粼粼的马车声,这是谁家也这么早出城?
不及回头张望,却听得后面马车上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姐姐等等我!”
后面马车上的居然是苏泽臣!
他怎么会来?难道想偷偷跟着他们去勃泥城?
不应该的啊,昨日去东明坊道别的时候,不是说得好好的吗?等他再长大些,必带他去边城好生游历一番。
怎么才刚过了一夜就变卦了呢?
骑在马上的陆瑾康闻声回头,马车内的苏云朵撩开车帘伸出头来,夫妻二人俱往声音来处张望,一辆马车正往他们飞驶而来。
陆瑾康抬手示意车马暂时靠边停下等候,他自己翻身下马扶着苏云朵从马车上下来,夫妻二人就那么静静的站着,静等苏泽臣的解释。
苏府的马车这一路追得急,虽说车夫已经提前勒马,马车还是直冲着陆瑾康和苏云朵过来,现场一片惊呼,春风和紫月各自上前一步挡在陆瑾康和苏云朵面前。
苏云朵的心顿时拎了起来,她身边既有紫月春风夫妇,又有陆瑾康,倒是不担心自己,她更担心的是马车内的苏泽臣出危险。
好在苏府的车夫有些本事,紧紧勒住缰绳,马车在离陆瑾康和苏云朵一丈远处堪堪停了下来。
车夫正准备上前请罪,却见苏泽臣已然撩开车帘从马车上跳下来直奔陆瑾康和苏云朵,一边还回头向马车内喊道:“你们不是都有话与姐姐姐夫说吗?那还不快些下车,别磨磨蹭蹭地耽误时间!”
待马车内又露出一大一小两个脑袋,苏云朵这才知道来的不仅仅只有苏泽臣,还有苏泽轩和苏泽睿!
原本要喝斥的话再也喝不出口了。
法不责众啊,连最小的苏泽睿都来了,还让她如何责罚?!
可若是不罚,让他们养成这般在闹市区内驾马车飞奔的习惯,迟早要闹出事来。
苏云朵侧头看了陆瑾康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这个恶人还得她这个当姐姐的人来当!
待苏泽臣奔到他们面前,苏云朵伸手一把揪住苏泽臣的耳朵:“昨日说得好好的,无需前来送别,为何出尔反尔,还让车夫驾马如此飞奔?!”
“啊啊啊,姐,痛啊!”苏泽臣的惨叫声随着晨风飘出好远,引得进城出城人们都往这边张望。
苏云朵心里更添几分恼意,她根本没用力,这小子就如此卖惨,真当她不舍得用力还是咋地?
如此想着苏云朵手上的力道顿时重了几分,随着苏云朵手上的力道加重,苏泽臣倒是不敢再叫了,只压低了声音求饶:“姐,我错了,再不敢了!”
苏云朵这才放过苏泽臣,将目光投向牵着苏泽睿的手走过来的苏泽轩道:“说吧,怎么回事?”
对上苏云朵带着淡淡责备的目光,苏泽轩脸上露出一丝窘迫:“昨日夜里娘突然发现还有些东西没交给姐姐,正好我也有些资料要给表弟,而睿哥儿还有话与姐姐说,于是爹娘就让我们赶过来送送你们。”
说着指了指身后跟着的车夫,车夫手上果然各拎着一个包袱。
苏泽轩将其中的一个包袱接过来交给苏云朵:“这里面是娘亲手给你和姐夫做的。”
苏云朵接过来,只略略摸了摸便知道里面应该是衣裳鞋袜,心里不由一软。
虽说她成亲已经好几年了,每到换季的时候宁氏依然会给她送来亲手缝制的衣裳鞋袜。
苏云朵作为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身边有的是人做事,再说她自己还开着云裳呢,可是任凭苏云朵如何劝说,宁氏总是依然如故。
这个包袱说起来并不重,却沉沉地压在苏云朵的心头,真正体会到了“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中如何的感觉了。
与镇国公府在北城门前会合的宁忠平和宁华有,自然也听到了苏泽臣的那一声“惨叫”,叔侄俩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连忙赶了过来,看到本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苏氏三兄弟,皆表现得有些茫然。
苏泽轩示意车夫将手上的另一个包袱交给宁华有:“这里是我与爹爹连夜整理出来的一些资料,希望对表弟有些用处。”
宁华有这次跟着同行,可以说是临时决定,苏府那边得知消息的时候已是晚上用膳时分,很是让苏泽臣羡慕了一把,想要再争取争取,却想起白日里苏云朵说过的话,只得将心思重新压了下去。
宁氏有些要给宁华有同样准备一套衣裳鞋袜却是力不从心了,可小侄子出行什么都不送,宁氏心里又过意不去,一家人翻来覆去地商量了许久,最终还是陆老太大为他们提了个醒:“想必有哥儿此去是打算明年下场的吧,让轩哥儿整理些对他有用的资料明日一早送去,岂不比鞋袜更有用?”
陆老太太可算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苏泽轩在苏诚志的帮助下,花了大半夜的时间整理出了这一包袱的资料,其中有苏泽轩在百鸣书院的讲义,也有苏诚志这些年费心收集的各地历年县试府试院试的考题,对宁华有最是有用。
这些年虽说宁华有没能与苏泽轩兄弟一样进百鸣书院读书,而是一直在苏氏族学读书,不过基本就住在苏府,自然没少接受苏诚志的指导。
每当苏诚志收集到资料,也少不了让他与苏泽轩共同分享,可是接到如此齐全又做了详细注解的资料,依然让宁华有热泪盈眶,连连向苏泽轩作揖,并请苏泽轩代自己向苏诚志表示衷心的感谢。
苏泽轩呵呵一笑,伸手成拳在宁华有的胸前轻轻锤了两下:“加油!你行的!”
简单的几个字,满饱着对宁华有的支持和信心。
宁华有同样伸手成拳回了苏泽轩两下,一切都在不言中。
另一边,苏泽臣和苏泽睿一人拉着苏云朵的一只手正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
只见苏云朵先嗔了苏泽臣一眼,尔后提起裙裾曲膝蹲在苏泽睿面前,让自己的眼睛与苏泽睿平齐,伸手轻轻抚了抚苏泽睿的小脸淡淡一笑道:“姐姐很快就会回来的,睿哥儿安心在京城等着姐姐。你要好好听爹娘的话认真读书识字练字,等姐姐回来,若是书没读好字没写好的话,别说以后带着你一起出门,什么好吃好玩的都没你的份!”
苏云朵的话逗得苏泽臣笑了出来。
苏云朵瞪了苏泽臣一眼:“你也一样!别以为自己已经学得很好,我告诉你,苏泽臣,若你不好好读书,在这一年里考取功名,待我回到京城你也别再继续学医了!”
苏泽臣读书的天分远比苏泽轩要高,不过他打小就喜欢学医总是将大半的心思用于钻研医术,对科举并没有太大的兴趣,这让陆老太太和苏诚志等人十分郁闷。
苏云朵虽说觉得当个大夫也不错,到底还是不愿意看着陆老太太和苏诚志失望,每次见到苏泽臣总免不了提醒他几句。
总归苏泽臣还小,正是精力最旺盛的年龄,对于他来说读书、学医本也不是什么不可调和的事。
苏泽臣虽说皮实了些,对苏云朵却十分敬重,这会儿见苏云朵严肃起来,也不敢再嬉皮笑脸:“我明白的,姐只管放心,待姐回来,我定已是一名秀才!”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已经有几份书生模样的苏泽臣信誓旦旦,苏云朵心里不由就软了下来。
别看苏泽臣平日里总是有些不着调,苏云朵却明白但是只要他应下的事,必不会让人失望,不由伸手摸了摸苏泽臣的脑袋。
“哎呀,姐,我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摸我的脑袋。”苏泽臣怪叫一声道,可他不闪不避,还有高高翘起的嘴角,却明明白白地泄漏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事实上他还是十分享受苏云朵对他的摸头杀。
虽说很想与弟弟们再相处一些时间,可是他们这次出行早有规划,自不能继续这样无限制的聊下去,再说今日也不是休沐日,弟弟们还要回去上学呢。
苏云朵紧紧抱了抱偎在自己怀里一脸依依不舍的苏泽睿,又叮嘱几个弟弟认真读书,孝敬祖母爹娘之类的话,最后方道:“你们有时间多去镇国公府替姐姐陪陪欢哥儿。”
“姐姐放心,我们一定认真读书,孝敬祖母和爹娘,休沐日去陪伴欢哥儿,将欢哥儿的一切写成信寄给姐姐。”兄弟几个连连点头,三兄弟手拉着手,目送苏云朵上车徐徐远去。
第829章 学骑马
因为出发早,一行人抵达往北去的第一个驿站张家驿也不过才巳时三刻。
张平安、春霖等人匆匆迎了出来,他们二人昨日傍晚就已经带着各自的车队先后抵达张家驿。
这次除了张平安和春霖,苏云朵另外还从御洁坊挑了柳玉虎师徒三人、从酒坊挑了曾老师傅从老酒坊带过来的徒弟之一龚杰,让这几个一同随他们前往北地。
苏云朵早就有打算在北地建个酒坊。
一为降低人工成本,相比于京城一带,北地的人工要便宜很多,在京城请一个工人,在北地可以请两个甚至三个。
二为减少运输损耗,虽说每次往北地和西北送酒皆由朝廷派军士护送,因为路途遥远,总会遭遇这样那样的状况,损耗最少的一次其损耗率也有将近二成,最多的一次因为遇遭山洪应急不当差点损耗殆尽。
就是陆瑾康带队护送的那一次,损耗也有近三层。
如此高的损耗,就算损耗无关酒坊的收效,依然令苏云朵觉得很是肉疼,毕竟在这个工业低下的时代,水酒提纯实属不易。
陆瑾康领队护送的那一次,虽说主因是原领队突遇家中变故无法成行,却另人原因。
圣上有意让陆瑾康查找出损耗如此之大的原因以及解决办法。
陆瑾康那一次护送,虽说成功避开了雪崩,可是从京城到北疆千里之遥,又岂只是雪崩一种状况,就算陆瑾康费心了心思,一路上还是遭遇大小各种状况,损耗依然在握难免。
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在北地建一个酒坊,既可降低生产成本,也可减少运输损耗,若真的在北地建个酒坊,还能带动一方经济,算是一举多得的事。
圣上有意将在北地建酒坊的事交给太医院,可是从苏云朵的酒坊提纯出医用白酒到如今已经过了三年之久,太医院提纯作坊依然处于试验阶段且大小事故不断,根本就接不了这个任务,无奈之下只得作罢。
不过这次圣上直接插了一手,从自己的私库里拿了一笔钱出来交给苏云朵,投资北地的酒坊。
就算有镇国公府撑腰,苏云朵也没打算独自在北地建酒坊,故而即便圣上不出手,她也会拉圣上入伙,能得圣上主动出手,正好省了她的口舌,自是暗自偷乐。
自打决定往北地发展,苏云朵手中一下子多了好几个项目,正是需要大量资金的时候,圣上这笔资金极大地缓解了资金方面的压力。
经过几年的历练,如今的张平安已经很有高管的气质,再加上一个龚杰,苏云朵相信北地的酒坊很快就能平地而起。
柳玉虎师徒三人则是前往葛山村进行技术交流,充实葛山村洗浴用品作坊的技术力量,以保障葛山村洗浴用品作坊的产品质量,在可能的情况下扩大葛山村洗浴用品作坊的生产能力。
御洁坊的洗浴用品起源于葛山村,得到大力发展却是在杨家集的御洁坊。
葛山村的洗浴用品作坊虽说还在继续生产洗浴用品,而且几乎独占北地洗浴用品市场,但是自铜山带着柳玉虎等一众骨干去了京城,葛山村的洗浴用品作坊就显得有些后继无力。
明明使用的配方与御洁坊相同,所出的产品却远不如御洁坊,这让孔老大夫十分忧心,多数写信给苏云朵商量,希望苏云朵能从御洁坊抽调人手反哺葛山村的作坊,否则只能从御洁坊进货投入北地市场。
若真是这样,洗浴用品也将陷入医用白酒同样的窘境。
故而趁着这次自己亲往北地的机会,苏云朵特地招铜山、林庄头还有江海子等数人到镇国公府好生商议了一番,最终决定由柳玉虎带着两个年轻技术骨干前往葛山村,明为技术交流,实为充实葛山村洗浴作坊的技术力量。
这柳东林一家如今都去了京城,葛山村除了族人再无家人,柳玉虎这次回葛山村并不会久待,两位年轻的技术骨干则会长期留在葛山村,故而在挑选人手的时候,苏云朵特别让铜山挑了两个还没成亲的轻骨干。
今日一见苏云朵倒有些担心了,柳玉虎带着的这两孩子看着年龄实在小了些,留他们在葛山村真能撑得起葛山村的作坊吗?
待一路相处下来,苏云朵这渐渐放心下来,铜山到底比苏云朵更了解御洁坊的人手!
三方在张家驿会合之后,并没有在张家驿停留,匆匆用了些饭菜,顶着夏日残阳踏上了去北地的漫漫长途。
今年从南到北都显得有些干旱,虽说沿途也经历了夏日特有的雷雨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