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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苏公公,公公苏-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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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公公诸事都自有打算,您若不许我去,便自叫人替我做主告假便是了,我自然不敢不听!”分明是极其温和小意的话语,可听了这话,惠明的面上却是终于忍不住的露出了些怒意,她说罢抬头,嘴角抿的紧紧的,任谁都能看得出,她是在故意赌气。
      没错,惠明的确是在赌气,气的便是昨夜里,在宫道上,苏公公自顾自的那一番打算。
      当时她的质问出口,苏公公的面上震惊感动的神色闪过之后,最后浮起的,却是心虚与愧疚,虽然他立即摇头道歉分辨了,但直至最后,却也并没有放弃将惠明送出宫的打算,即便在惠明的百般质问之下,最后,也只是无措且含糊的说出了那么一句:“你先出宫,等我一阵子,等的我求了陛下,也给我自由身,那时,若你还愿意,我,便出宫来寻你。”
      惠明听到这句敷衍,一时间几乎要气笑出来,她前后两世,向来本分自持,对人一句重话也少见的,可偏偏对着眼前她想要好好报恩,一世善待的苏公公,这一瞬间,她竟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几乎称得上尖酸刻薄的话语来:“等你?公公是想叫我等到什么时候?你若一辈子不出宫,便叫我等你一辈子?您若是葬在了这宫里,岂不是叫我等您等到老死!”
      可是即便听了她这番无礼到近乎诅咒的话,苏公公却也是没生出丁点怒火,却依旧是好声好气,甚至温温柔柔的与她解释:“自然不会,若是我耽搁了,只能怪我没这个福分,你在外头,若是等的着急,或是另遇良人,自然……”
      苏公公说到这,眼中似乎终于露出了几分痛色,连话头都说不下去了一般的,话语便是忽的一窒。
      “够了,公公你也莫骗我了!”惠明不愿瞧见苏公公这般的神情,没叫他继续说出来之后的话语,只是深吸口气,便径直打断了他的话茬,将事情摆到了明处:“今日连皇后娘娘都叫了我去敲打您,这还有什么瞧不出来的?您为了报满门的血海深仇,掺合进两王争位的这般大事里,只怕您自个也是凶多吉少罢了吧?”
      惠明这时回过神来,也已然想明白了这其中的缘故:“您将我送出宫去,不过是不想连累了我,说什么另遇良人,也不过担心您没了性命是不是?”
      如何能猜不到呢?即便是她待苏公公从头到尾都冷眼相对的上辈子,苏公公都还赶在了中元之前,将他送去了安稳的长兴宫里,更何况是他们已然互表心意的现在?
      事实上,苏公公的这打算并无差错,毕竟,他上辈子,便是当真未曾从瑞王逼宫的叛乱里活下来……
      苏公公闻言面上露出几分诧异,却也未曾反驳。
      “您要报仇,是正事,我拦不得。”看着苏公公,惠明上前一步,便也干脆将话说到了明处:“可您不必送我出去,若是当真想出宫,除非等得公公做完了您该做的事,我们一齐出宫!”
      听了她这样的话,苏公公顿了顿,嘴角微微颤动,可是半晌,却都无法说出哪怕一个字来,只是紧攥了手心,低下了头去,素来在这宫中都只如新竹一般清隽挺直的人,这会儿却好似被什么抽去了全部的坚持。
      惠明见状,心下也是又酸又涩,可她还是咬了牙,见苏公公再无开口之意,便紧绷了面色转过身:“我话尽于此,若是苏公公你当真只是一时兴起,与我并无长久之意,那您随意就是,我不过一介小宫女,如何拗得过您堂堂大内总管!”
      惠明说罢,便径直提起刺疼的双腿,当前行去。
      其实,惠明又何尝不明白,苏公公不是不愿意给她承诺,而是这样的大事,即便是费劲了全力,他也并无把握便一定能够全身而退,但惠明还是这般说了,她想借此逼一逼他,即便不能……
      那便共进退就罢了,重活一回,她着实不能再如上辈子一般,眼睁睁的看着苏公公去死,自个再过那孤寂无聊的一辈子了。
      这般想着,等到回了屋,惠明也坚持着决计不再多看苏公公一眼,直接进了屋去,对苏公公之后送来的消肿化淤的药膏也只是坚持拒绝。
      就这般在屋内辗转一夜,天光方亮,她起身出门,与苏公公,便是眼下的情景。
      ——————
      苏瑾担忧着惠明的双腿膝盖,自然是不愿她这般折腾自个,硬撑着去上值的。
      可是惠明越是这般说,他却越是无法强求,一时间所有的能言善辩,心思灵巧都不知被丢到了哪里去,对着这般的惠明,却是更说不出一个字来。
      惠明见状,便不再多言,只又故意屈膝,有礼的福了福身,便干脆的往门外行去。
      出了屋门,刚行两步,便已察觉到屋内的苏公公也是一并跟了出来,只是着急的上前几步以后,却又放佛怕她生气一般,便只是不紧不慢的一直跟在她三五步之内。
      这又是何必呢……
      惠明的心下又是一软,可都已到了这步,却是丁点都退让不得,她努力叫自己狠下了心,可是因着她到底分出了大半的心神去留意身后苏公公的动静,加上腿上的酸涩刺疼,在出院门之时,脚尖却是带到了门槛,险些跌了出去。
      “当心!”
      惠明当然没能真的跌倒,紧紧跟在她身后的苏瑾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对不住,都是我的错,你怎么怪我都成。”因为不愿她再这般出去上差,扶稳之后,苏瑾一时间却并未松手,他立在门内,只一副认罪般的态度低了头,话音里几乎带着恳求:“只求求你,别这般不顾惜自己的身子。”
      苏公公,即便是在陛下跟前,说话行事,惯常是不卑不亢,她前后两世,竟是从未见过他这般低下的模样。
      如今,却是因着她……
      这样的苏公公,只叫惠明再不能坚持这一夜里的严肃冷冰,她默默叹了口气,也忍不住的松了下来:“苏公公……我只是不愿公公这般为了复仇,便丁点儿不顾及自己的性命,我只是……只是,想与公公一世都长长久久。”
      苏瑾自幼聪颖,三岁启蒙,七岁便已是读书不倦,可他知道那么多首感人至深的情诗念词,千古绝唱,但此刻想来,哪怕将它们全都加在一处,竟也丝毫都比不过此刻惠明一句寻寻常常的长久。
      与惠明,长长久久……
      只是想一想这个可能,他满心里便都是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这滋味酸甜微涩,五味俱全,只叫他的胸膛里软成了一汪水,又在他胸前竖起了一栋坚不可摧的墙。
      但他却紧紧攥了手心,借着这痛意叫自己清醒过来,他低了头,认真的看着惠明的面庞,分明是这样严肃教导的口气,可一双桃花目中,却好似有波光荡漾:“你如今岁数小,不知事,这般轻易的说一辈子,日后要后悔的。”
      惠明皱了眉头:“我不会!”
      惠明是因着历经两世,早已在十余年的岁月沉淀里看清了自己的选择与心意,可放在苏瑾眼里,却反而更像是小姑娘般的天真稚气,他微微抬了抬嘴角,像是想笑,可又透出了几分苦涩来:“你如今满腔挚诚,可若此刻若是当真应了你,便是欺你年幼了。”
      可惠明越听,却越觉着苏公公这像是有意推诿胡缠,她微微抬头,重新将话头拉回到了正事上:“我问的是苏公公你能否保全性命,与我长久,您又说什么年不年幼的话来敷衍我做什么?”
      苏瑾看着她,却是又慢慢的弯了眉眼:“不是敷衍,这原本就是一桩事。”说罢,见惠明皱了眉头,明显不满意的模样,又连忙继续道:“你且等我一阵子,等你多考虑一阵子,也等我这…事了,若那时你还是这般打算,我自然应你。”
      “一阵子是多久?”惠明却是丁点儿不给他敷衍的机会。
      “我……说不准,想来,不过超过三年。”
      如今马上就是宣德三十四年,瑞王逼宫,就在三十五年的中元节上,到了那时,便已算是尘埃落定了,惠明回忆过后,便摇了摇头:三年太久,至多两年!”
      苏瑾顿了顿,思量一阵后,倒也应了。
      惠明还不十分放心,又仰了头仔细确认道:“那在这两年里,苏公公都需保全自身,不论为了什么事,都要保全自己性命为上!”
      苏瑾的眼眸透亮,也认认真真的将她的话头重新重复了一遍:“这两年内,我会保全自身,凡事皆以自己性命为上。”
      也罢了,这等事原本就没有万全之理,有她在身边看着,苏公公,多少还是会为了她顾及一二吧?惠明这般想着,便又开口道:“公公也不许再想着将我送走了!”
      苏瑾顿了顿,却是格外严谨的说出了另一句来:“只要你不愿,我决计不会强迫。”
      惠明倒是未曾听出这其中的差别,她满意点头,又低头道:“那公公,该放开我了吧?”
      苏瑾这才发觉自个还一直紧紧抓着惠明的右臂一般,活像是被什么扎了一般连忙松了手,又道歉道:“对,对不住,我不是有意。”
      惠明摇摇头:“时辰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去用了早膳,莫要耽搁了公公上值。我也还需去长兴宫一趟。”
      说罢,见苏公公好像还要再劝,惠明又解释道:“也不单单是为了告假,还有些事,要与小殿下他们说一声,我一会儿慢慢走过去就是了。”
      “那……我送你。”苏瑾低了头,迎着院外的天光,能够清楚的看到苏公公面颊上的一抹颜色。
      直到此刻,惠明也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一丝羞涩,她摸了摸方才被苏公公的拉过的胳膊,声音也是格外的低:“嗯。”

      第57章 

      静芳斋内, 穿着镶毛边官绿圆领袄的惠明立在窗内往外瞧了瞧。
      进了腊月,天气便一直不算太好,连着阴了几天, 这会儿总算是又沉沉的落了小雪。
      怕冻着窝在榻角的小殿下, 惠明关了窗, 只微微留了一条缝隙用来透气,又将屋里的火盆都挨着瞧了瞧,翻捡了一遭,忙罢了这些,她才重新重新回了榻前, 看着小殿下在棋盘上落了一子, 便翻了翻手上的棋谱, 也照着回了一子落下。
      小殿下到底还是善良澄净的, 经过惠明这十多日的坚持道歉,又日日小心的坚持陪着念棋谱,七殿下待她虽还没有恢复往日的亲近,但起码也算是再无抵触之意了, 尤其是等着惠明将自个屋里的棋盘为小殿下拿来之后, 小殿下只是犹豫了一刻钟,便当真接受了于惠民对弈的建议。
      棋盘是苏公公原本为景巷后宅的正厅里准备的青玉棋盘, 玉质通透, 棋子则是上好的墨玉白玉籽。
      惠明因在屋里从未见着苏公公用过,她自个虽上辈子跟着小殿下一道学了一会,也算是会下, 但不同于小殿下的天资,她对下棋这事一无天赋,二没兴趣,这棋盘便一直只是空荡荡的摆着,压根无人问津。
      惠明瞧着可惜,前两日便与苏公公偶尔提了一句,只说摆着也是白费了,这个大小,若是小殿下用倒是正好,苏公公闻言也毫不在意一般,立即便叫元宝给静芳斋里送了过来。
      果然,许是因为玉石不够大的缘故,这棋盘做得格外的小巧玲珑,寻常人用起来未免有些不顺手,但小殿下的身量与大小却是刚刚好合适。
      小殿下看着她的落子的地方,面色便越发凝重了起来,只盯着案上的青玉棋盘,许久都一动不动,只在手心里握了白玉棋子满面沉思。
      小殿下沾了田贵嫔艳冠六宫的好颜色的光,原本就生的极白,长大后又因为这“痴症,”的缘故,几乎从未出过门,这般一来,自然也是丁点儿未曾被日头晒黑,这会儿他小小的手细细长长,指尖拿着白玉棋子儿,只觉得他的手心也还是初生的孩子一般,通通透透的,好像比白玉还要白上几分一般,只叫人看着,都忍不住有几分赞叹。
      若是只论容貌,她在这宫里,唯一见过能与小殿下一较高下的,也便只有苏公公了吧?
      惠明这般想着,虽然从未听人夸过苏公公的相貌,可那是因为旁人都不知道,因着苏公公平日里都不爱多说话,更不爱笑才不显,可他若是抬了头,弯了一双桃花眼与你瞧过来,就当真是好看的很,不说好看过小殿下,也是当真不比小殿下差了……
      就在惠明都已然等着有些无聊,只这般一面看着白玉无瑕的小殿下,一面在心里这般乱七八糟的想着的时候,方才刚被她合上的木窗却忽的传来了咚咚的敲响声。
      惠明初时还只当是风吹的,未曾反应过来,直到对面的小殿下被吓了一跳般的往后缩了缩身子,她才猛然扭头,便在在窗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花苞头红斗篷,笑起来嘴角漾出了一个小小的酒窝,正是余甘无疑。
      惠明一时间还来不及理会她,只是连忙与小殿下开口安抚了几句,在小殿下略微冷静下来之后,她才匆忙起了身,先将方才那木窗关死,这才绕过木屏,出去拉了等在廊下的余甘,话中带了几分埋怨:“不是与你说了,小殿下胆子小,受不得惊吓,你这般在外头忽然敲了窗户,可是当真把小殿下吓的不轻!”
      “我当然知道!”余甘跺脚分辨着:“可是你们门窗都关得死死的,这连个通传的人也没有,在外头叫了你几声,你也不理我!我不敲窗户,难不成还大摇大摆走进来不成!”
      惠明闻言倒是一愣,可余甘却还未停,又继续道:“在外头且还罢了,隔着门,你听不见也是有的,可我方才立在窗户口那,也先叫了你好几声,连小殿下都听见了,你倒好,还舒舒服服的坐在那,也不知想的什么,只顾着满脸傻笑,也亏得小殿下好说话,这若还是在御前,你这样的,早该叫嬷嬷拉出去打板子了!”
      不知在想什么?
      自然是在想苏公公了……惠民听着这话,脸上就是一红,知道是自己疏忽,便也不敢再提这话头,连忙道了歉,又问余甘,今日过来是做什么事?
      余甘“哼”了一声,才又慢慢说道:“你之前托我去问嬷嬷的事是忘了不成,我昨个才有空去了,这不,才一下值就特地来告诉你呢!”
      提起这事儿来,惠明一顿之后,面上就不禁涨的越发红,她左右瞧瞧,分明这静芳斋已经足够僻静,她还是忍不住的拉了余甘,越发去了廊后一处无人能听见的角落,只低着头道:“那,那你问出来了不曾?”
      一向爽快的余甘这会儿也露出了些犹豫疑惑的神色,她挠了挠头,未曾回答,却只是反问道:“内监们净身入宫,是有两种法子的……你可知道?”
      “啊?”惠明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余甘也压低了声音,附在惠明耳边,如是这般的将这两种法子一一的解释了一遭,又继续道:“嬷嬷说,这第一种受的狠,许多人都缓不过来,若是年纪小,还未长成的,通常都用第二种,折了的更少些,也不会有什么,若是岁数大了,便只能用第一种了,更利索。”
      只是听余甘这么一说,不论哪一种,惠明只在心下想想,便已是一跳一跳的为了苏公公心疼不已,哪里还顾得上丁点儿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她咬了咬牙,只是心酸道:“那,十岁,是算大,还是不大呢?”
      苏公公便是在十岁上入的宫。
      可余甘闻言也是一脸迷糊的模样:“我怎的会知道?你与苏公公都住在一处了,不清楚吗?”
      惠明自然不清楚,余甘看着她的沉默,也有几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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