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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月待圆时-怀愫-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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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屋子她也是住到头了,等宫里的姑姑一来,石桂就要调到她屋里头去,就跟冯嬷嬷那儿两个小丫头似的,跟嬷嬷住一个屋,侍候灯火茶水,九月再想干什么,只怕就得打蕊香的主意去,让这两个糊涂的,各自吃吃亏。
    她心里堵着一口气,甩门出去了,听见身后九月在哭,蕊香还不住劝她,这一回倒把石桂认成是好人:“她虽独些,到底是为了你好呢。”
    若是叶文心也是这么个糊涂的,石桂这差事也不用当了,她对着一丛老竹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得亏着叶文心叶氏春燕几个心里明白。
    这事儿却没这么过去,石桂回了一趟郑家,就见着小院子里堆着柜子,郑婆子见着她就笑得见牙不见眼,招手道:“你看看,我把那空出来西屋给理了给,给你和葡萄一人打一张床,往后回来了,也好有个住的地方。”
    郑婆子这个小院却只得一间正房,外面是厅,里间屋,女儿没出嫁的时候,她跟女儿一道住,女儿出嫁了,这屋子就是她一个人的。
    郑婆子是个会闹腾的,原来也算得脸,寡妇人家哭诉几回,说跟人一个院里不方便,也确是不方便,这才单独给了她一间小院子。
    如今说要给石桂葡萄打床睡,石桂立时便笑,她此时知道金陵冬天有多难过了,笑道:“干娘也真是的,还费劲买那木料子做甚,不如盘一张炕,我跟姐姐睡一处就成了。”
    郑婆子等的就是她这一句,床能带得走,炕可带不走,她搂了石桂:“知道你是个省事的,可这床打好了能给你带走。”
    石桂推了又推,郑婆子这才顺坡下:“给你攒着,到时候打一张好床。”石桂回来一趟,带了些肉菜团子回去,又给了郑婆子半吊钱。
    叶文心走的时候说是住上两夜再回来,哪知只住了一放,石桂回去时,院子里头灯火通明,蕊香提了铜壶送水进去,石桂往里一张望:“怎么早回来了?”
    蕊香摇摇头:“哪个知道,姑娘才刚还问起你来了,你去回话罢。”
    石桂却没能跟叶文心说上话,她才掀了帘子进屋,琼瑛就沉着一张脸,面上结了霜,蹙了眉头看着她:“你怎么看的屋子?”
    看屋子的活计却不是交给石桂的,琼瑛也不问情由,举着个线香筒,递到石桂眼前:“这上头的盖子哪儿去了?”
    线香筒是青绿翡翠雕的,顶上的盖子是象牙的,装的线香一向不曾动用,叶文心熏屋子也用得是香花鲜果,还是因着屋里两日没呆人,这才先点起来熏一熏,哪知道顶上的盖儿找不见了:“院里头只有你们,少了东西,你怎么交待?”

    第112章 拿赃
    
    石桂差点儿叫她气笑了,这话问得没来由不说,连道理都站不住,屋子是谁看的就问谁,怎么也问不到石桂头上来,琼瑛纵是厌她,开口之前就不先想想冯嬷嬷?
    琼瑛看她挑了眉头,满面异色,口角含笑,一时醒悟过来是自家失口,走的时候说是放了她的假,并没把看屋子的差事交到她手上,这会儿丢了东西,确也是问不着她的。
    石桂这回没给她好脸,冷笑一声,绕过她去,一路走一路说:“屋里少了什么且得去问看屋子的,倒来问我,求子拜了老寿星,也不对门路啊。”
    琼瑛叫她反呛这一声,脸上很有些不好看,可丢了这么个东西,总归是件大事,象雕的一品青莲线香盖儿,拿出去也得值些银子,屋里头遭了贼,总是她的失职。
    石桂越过她去,进了屋里干脆摊开来说:“可有人瞧见那线香筒上的盖儿了,琼瑛姐姐正满屋子的找呢。”
    一面说一面把各人都扫一眼,这东西是甚时候丢的都不知道,不过是今天才发现没了,平日放在柜子里头,又没人去拿,怎么会知道不见了。
    叶文心身上大衣裳还没去,懒洋洋的靠着软枕,等着丫头点香熏屋子,再把地龙烧起来,她正躺着,看见石桂还想同她说话,听见这一句,也知道琼瑛嘴里没好话,问道:“丢了什么,就满屋子的问?”
    琼瑛本就不想放过这事儿,进来先睇一眼石桂,心里压着火,跟着皱了眉头:“线香筒上的象牙盖儿找不见了,自来了就一向没点过香,也不知叫谁摸了去。”
    石桂冷眼看着不说话,替叶文心解了斗蓬,把手炉子塞到她手里,又往外头去倒了热茶来,提着壶才要进门,就见九月之桃几个缩在外头,不敢进屋里去。
    石桂见着九月,想到那半盒珠子,可看她那瑟缩的模样,哪里有胆子办下这事来,不想不响的没了不说,提了壶进去,开了个泥金罐,从里头取出紫姜来,给叶文心含上一片,袪袪寒气。
    叶文心嚼了紫姜,送茶咽下,喉咙口辣辣的,手指脚尖倒有些热气,全没把这当一回子事:“既不见了,找一找也就是了,屋里头的东西是谁归置的,又是谁查点的,总归有数。”
    归置查点都是琼瑛,少了东西,原就该是她先觉察,竟浑浑然不知,玉絮忙手忙脚的把香点起来,捧了个碧玺石的南瓜香炉来,点上梅花香饼,甩了火折子:“咱们屋里又没甚人来往,这样还能丢东西,莫不是姐姐收在哪儿,时候长了忘了罢。”
    琼瑛怎么肯认是自家丢的:“好好的收着呢,我走的时候还看过了,柜门寻常都不开,这又不是细针碎布,落在哪儿也能听见响,咱们才走了两天一夜,就能丢这样的东西,房里莫不是遭了贼了。”
    她说着又看了眼石桂:“咱们原来可从没有过这事儿。”
    玉絮眼看着叶文心皱了眉头,这手不伸也得伸了:“原来看着东西的是瑞叶姐姐,她从来有章程,哪似咱们没头苍蝇似的,一时找不见了也是有的。”
    叶文心的眉心这才松开,石桂是叶氏院里出来的,琼瑛便是指谪也不能指到她身上去,琼瑛越发急起来,事儿都出来,拖得一夜东西再找不回来,早知道便不该冒冒然嚷出来。
    “我再瞧瞧旁的还丢了什么,你们也回各屋去看看,若是丢了东西赶紧报上来,关了院门,咱们好好查一查。”琼瑛原就想办一件事立威,这事儿正好撞上来,岂有放过的道理,把人都点一回,让人回去开箱。
    叶文心气急,叫热气一激咳嗽起来,石桂送茶到她嘴边,玉絮给她拍了背:“丢了东西是小,扰着姑娘方是大,姑娘本就累了,纵是要查找,也等明日罢。”
    “等明儿再找,还能找着什么?这东西必是这两日没的,这会儿不定还在院里,此时不找,还得等人销了赃再来查不成?”
    琼瑛说得这话,玉絮也只冷笑:“好好好,咱们都成了贼,只有你一个是赤胆忠心,那就查罢,若是查不出来什么,你又预备怎么办?”
    叶文心咳得会子,这两个丫头当面争吵,她反而冷静下来,原是不当一回事,可琼瑛这样急切,丢了东西也是她失职,拿着这桩错事制住她,让她把东西都交出来。
    “你们这么争,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请了冯嬷嬷来,也叫她看看,我这屋里都是甚个乌烟障目的事!”叶文心一面说一面拿眼色去看石桂,石桂眼睛清明,半点不怕,她所忧的本来就是一个石桂,干脆道:“玉絮去请了冯嬷嬷来,这总成了罢。”
    石桂也反身回屋,走到门边,人人面上都有些惶然,九月瞪了一双大眼,缩在之桃身后,两个拉了手挨在一处,听见里头说话,相互拉扯着回屋去,反是蕊香,立在屋门外,脚尖搓着地,见着石桂,张口想对她说些甚,却只动动嘴唇,没能出声。
    护着九月的是她,等出了事先疑心九月的还是她,说她是个糊涂人,倒没说错,石桂瞧她一眼,也不等她开口,快步回屋,坐着点起东西来。
    打赏的东西,一件件都有来处,发下来的布料衣裳首饰,石桂还是成套的,有的都不曾上过身,铺了满床。
    她把自个儿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也不见九月动弹,一回身,看她正在发抖,手指头咬在齿间,指尖已经发青发白了,整个人瑟缩似风中落叶,觉察出石桂看向她,她的眼泪立时淌了下来,扑簌簌滚到襟前,珠儿似的掉了线。
    石桂才往前一步,九月就整个人扑了过来,一把拉了她的手:“我是一时迷了眼,要是叫赶了出去,我也没活路了。”
    石桂反手就想抽出来,哪知道九月看着人怯弱,却很有力气,两只手紧紧攥着就是不放,石桂吃痛,底头一看,手腕子上一片已经红了:“你这是作甚,自个儿当了贼,还得埋怨旁人不成!”
    九月怎么也不肯放,扒了石桂一通哭,哭还不敢高声,抽抽噎噎上气不接下气,好似一口气缓不上来就要厥过去似的。
    “我真是一时迷了眼,想还回去,又怕人瞧见,不是真的想要,我没拿回家去。”九月惊恐着睁大一双眼,整个人挂在石桂身上,好似石桂手里提了刀,下一刻就能落到她颈项上。
    这样的人,简直有理说不清,石桂推她一把,那象牙盖儿雕得精美,顶上还有一块粉碧玺,这东西拿出去怎么也得值个十来两银子,琼瑛说几两,还是粗算了。
    九月却摇起头来:“不是,不是那个线香盖儿,我拿了个姑娘的顶针。”说着摊开手心,露出里头一个做针线活计带的银顶针,比戒指略大些,做的银炸珠,若不是叶文心用的,也没匠人费这功夫在这样的小东西上。
    石桂看她手里拿着个顶针,这样的东西叶文心总有七八个,上头都有嵌贝的有嵌米珠的,米珠就跟米粒大,难为这样小的都嵌起来,工费比料子还更值钱些。
    “便是你没拿盖儿,难道就不是偷了东西,被人抓着了也一样是打板子赶出去,你是宋家的丫头,在表姑娘院里,丢的是宋家的脸,你还敢伸这手……”石桂也不知她到底是胆儿大还是胆小了。
    九月哪里不明白这道理,真要赶出去,她娘也不让她活了,拉了石桂的手:“我求求你,你拿着,就说做针线的时候随时取了一个使,你拿了,姑娘必然会保着你的!”
    外头院门一声响,是冯嬷嬷来了,进门先是骂琼瑛:“在姑太太家你闹什么事?凭丢了什么非得夜里起来找不成?”
    琼瑛细细的声,在夜见里半点儿也听不清,九月眼睛怔怔的,看着石桂是必然不肯应了,她往后退了一步,木呆呆看住石桂:“不过一个顶针,你当真,就要逼死我了?”
    石桂见她神色不对,忍了气道:“不过一个顶针,就值你一条命?”一把拉了她起来:“你要是敢起糊涂心思,你死了不要紧,你还有三个姐姐呢,你说你丢了宋家这么大的脸面,老太太太太要怎么处治你娘你姐姐?”
    九月呜咽一声,猫儿似的柔弱可怜,琼瑛已经带着人查证,一间一间屋子的看,冯嬷嬷连眼儿都懒怠睁开,只琼瑛一个在唱戏,玉絮侍候着叶文心,石桂站在床边,等人来查,九月面上一片青灰,挨着床就快站不住。
    前面几间不过草草看过,琼瑛要看的还真是石桂九月两个,哪知道她才要进来,冯嬷嬷便开了口:“你要看的也不过就是这一间,咱们原来没有丢东西的,难保现在就没有,也不必你看了,我来看罢。”
    进来各床上只扫一眼,眼睛往九月身上顿一顿,九月也惶惶然看着她,冯嬷嬷露了点笑意,出门道:“我看过了,并没有。”
    九月那顶针虽没拿出来,可她的模样哪里骗得了人,她听见冯嬷嬷说没有,轻轻啜泣一声,眼儿一翻,人差点儿昏厥过去。
    各房点出来的失物也不过就是针头线脑的小东西,玉絮有意把这事儿抬高,丢了什么都往上报,冯嬷嬷听见这一串的珠儿串儿香粉胰子,眼睛不住往琼瑛身上看,琼瑛确也是点出几样失物来,少了个白玛瑙的碟子,余下的都不值一提。
    白玛瑙的碟子还是寻出来了,是往叶氏那儿送葡萄,还没取回来,那线香盖儿却是遍寻不着,也不知道到底落在谁手里。
    冯嬷嬷把屋里几个都看一回,叶文心屋里的灯还亮着,她去回报一声,叶文心等的就是此刻:“琼瑛这丫头大了,我也压她不住,在姑姑家里就能这样闹,不知道的还当咱们是上门打脸来了,这丫头我也不敢用了,嬷嬷把她领走罢。”
    
    第113章 收服
    
    琼瑛面色发白,膝盖一软,差点儿跪下来,看着叶文心怔怔叫了一声姑娘,跟着眼泪就自眼眶落到腮边,一时看叶文心一时又看冯嬷嬷,怎么也想不到叶文心会说这话。
    冯嬷嬷深厌琼瑛办事不利,连几个小丫头都拿不住,把这些人的箱子都查检一回,纵原来肯替她求情的人,如今看她也跟仇人一般了,好好的当着差,冷不丁就说你是个贼,里头这些个家生的,哪个肯买她的帐。
    若真查出来办了件案也还罢了,又并未查出甚么来,凭白当了回恶人,想要立威的,却成了笑柄,还闹得这样大,外头不听见也难,明儿宋老太太必要问,不论怎么说都是丢了叶家的脸面。
    石桂侧身去看九月,九月挨着门框,她原还想着这回没活路了,叫人抓着只有赶出去这一条路,哪知道冯嬷嬷竟肯饶过她,倒渐渐平静下来,人就缩在屋子里头,听见外头声儿不对,这才挪到门边儿,问了蕊香:“这是怎么了?”
    廊下一排灯笼全点起来了,蕊香之桃六出素尘都站着,蕊香听见她问,转脸看她,九月才刚哭过,脸上的痕迹哪里瞒得住人,蕊香本就疑心了她,这会一看,倒真像是有事的,再去看石桂,又猜测起来,难道她真个手脚不干净?
    石桂已经先一步上前,叶文心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搭在玉絮胳膊上,披了斗蓬,一张兰花似的脸上结着寒霜,眉间眼色俱是冷意。
    琼瑛还不明白自个儿怎么就让姑娘厌弃成这样,伏地哭了起来:“姑娘厌了我,她们哄着姑娘玩,我却得劝着姑娘学规矩,我不是那说甜话的人,可姑娘总该明白,我这一心为着姑娘呢。”
    琼瑛肚里那点道理,一多半儿还是冯嬷嬷教给她的,她自个儿添枝加叶,再拿出来说给小丫头听,有心跟瑞叶相比,却只学了个毛似皮不似,半调子的苦口婆心,上上下下听她说得烦了,这回惹出这事儿,都垂了脸儿不言语。
    冯嬷嬷把这院里头的人都打量一回,也知道琼瑛是用不得了,没一个人向着她,她纵想办事,也办不得,往后就是把她放在院里,她也成了聋子的耳朵空好看,还得及早打算,另换人选。
    心念及此,眼睛便往石桂身上打量,这个丫头好是好的,样样都挑不错来,可就输在太机灵,但凡聪明人,心里弯弯道道就多,能拐到这儿,就能拐到那儿,既要用她,也得防着她。
    冯嬷嬷还不曾想到人选,先端起笑来:“姑娘恼她也是应当的,这一丁点儿小事就闹成这样,确是叫人看了笑话去,可这丫头心是好的,也怕屋里闹贼,真个偷了姑娘的爱物去。”
    冯嬷嬷面上含笑,半是哄半是骗:“姑娘累着了,也确是该罚她,可把她撵走,也不好听,院子里头哪个不知道她是姑娘身边的大丫头。”
    石桂微微叹息,叶文心见机是快了,可要赶走琼瑛却没这么容易,她跟着叶文心进了宋家门的时候就已经是一等丫头了,宋家这些人可不论她是后补的还是原来就有的,只认她是个一等,好好的把贴身丫头发落了,由不得人不杜撰些故事出来。
    叶文心笑了一声:“哪个说要撵她走了?我只说让嬷嬷把人带了去,好好学学规矩,甚个时候知道办事了,甚个时候还调回来。”
    冯嬷嬷不意她立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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