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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月待圆时-怀愫-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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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合起双手来念了一声佛:“若不是冲撞了什么罢。”
    夜哭大概是缺钙,石桂想了想道:“我听说□□养人,干娘不如炖些牛乳粥送上去,大骨头也好,要是能熬成冻就更好了。”
    钱姨娘孕里还吃素,缺的东西多了,郑婆子牢牢守着小厨房,也不想那立功的事,只求着无功无过,上头说吃什么,就给吃什么,哪会想到旁的,也不拿石桂的话当一回事,挥了手:“得了,你赶紧去罢。”
    石桂暖洋洋吃了一碗粥,腊肉咸香,配着白粥正正好,慰了五脏庙,才走出门边,郑婆子就叫住了她:“你年里告个假,跟葡萄一道回来过年。”
    
    第124章 能屈
    
    还没到年节告假的时候,石桂心郑婆子绝没这样用心,她也是个好母亲,可她那份心全用在自家女儿身上了,葡萄跟自家两个半路敲钟的,不受盘剥已然很好,说是回家过年,不如说是回家送钱。
    石桂光棍的很,石头爹找上门的事儿,要瞒也是瞒不住的,他匆匆来了又匆匆走了,总有人会到郑婆子跟前嚼舌根,郑婆子真的要钱,就说把攒的这点钱全给捎回家去了,要钱没有,凭她再敢伸手,也没这个胆子去问春燕讨要。
    石桂敷衍着点头应了,匆匆把吃的给葡萄送去,远翠阁里再不见有了新生小少爷的喜悦,守门的婆子挨着门边阖了眼儿,石桂进院子,婆子都没抬眼儿。
    葡萄也还是一样,累得狠了,只要头一沾着枕头就能睡,还叹了一声:“这可好了,老太太说要请尹坤道给小少爷祈福,保佑小少爷夜里安眠。”
    宋望海绝少再来了,有这么一个夜哭郎在,他想睡不能睡,还不如去金雀屋里消受温柔乡,宋望海一走,钱姨娘的脸色立时好看了,跟着底下的婆子丫头也都松快,葡萄闻见肉包子的香味,一月没沾油星子的肚肠打起鸣来,留下石桂吃盏茶,把那包子分给松节一半。
    外头下雪,屋里就越加阴暗,大白天点着油灯,也只墙角一点亮,石桂看一看松节,跟葡萄说叫郑婆子让她们家去过年。
    烦心郑婆子要抠钱的事儿,好似隔着一年半载的光阴,这会儿想起来已经远得很了,葡萄应了声,送石桂到门边,扯一扯她的袖子:“年假的时候咱们好好歇歇。”
    石桂这些日子看她总有一付可怜相,葡萄自来不是这样的人,如今眉锁愁深,语意吞吐,石桂却无法开解她,倒没成想,葡萄的胆子这样小。
    一路回去经过木樨香径,找了宋勉一回,想着他身上衣裳都湿了,必是在屋里烤衣裳,那个僮儿又不得用,烤衣裳鞋子的事,只怕还得他自家来,越是想,越是觉得亏欠了宋勉的。
    石桂自来就是个不肯欠人的性子,白大娘的恩情不得不欠,于是年年岁岁的给她磕头,谢她活命之恩,旁的她能还的必然怀上,欠下宋勉这么个人情,倒有些无从下手。
    宋勉在宋家住着,衣食无忧,纵然身边人再不用心,也没有挨饿受冻的时候,石桂想了半晌,总不能给他做衣裳鞋子送过去,少爷姑娘的东西都有数,凭白多出来,翻出来也是一桩事。
    何况她在叶文心院里当差,颇有些瓜田李下之嫌,叫人捏住了,可不是给自个儿揽祸事上身,想了又想,送吃食甚个意思又太轻了,怎么也想不到办法,挪着步子回去,玉絮一见她便道:“姑娘等着你呢,赶紧进去。”
    叶文心触动心肠,少食少言,懒怠着不愿意动弹,瞧在玉絮眼里,便是离了石桂,姑娘连话都说得少了,饭也不爱用,石桂既然处处把她提起来,她也乐得捧一捧石桂。
    石桂进了屋子,叶文心见着她,越发心里感慨,石桂替她奉了茶来,叶文心便道:“你爹走了?”
    石桂点点头:“走了。”家里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形,石头跑船出来总有三四个月,有于婆子这么个母老虎在,秋娘跟喜子受不着欺负,可到底没个男人在,村子里可不全是田园牧歌,没男人撑着,于婆子再泼,也有吃亏的时候。
    两只猫儿略大些了,玉絮教了些规矩,许它们进屋,就在罗汉床上跳来跳去的逗叶文心高兴,叶文心手里捻着一枝孔雀尾羽逗弄狸奴,黄皮斑斓的猫儿,伏在床上摇着尾巴,两只眼睛瞪圆了,盯着那根羽毛转来转去,猛得一扑,软绵绵一头栽倒,叫叶文心抱在怀里,百无聊赖的叹出一口气。
    石桂兀自出神,听见叶文心叹息,这才回过神来,两个对视一眼,各有肚肠,齐齐叹息一声,反而相视一笑。
    叶文心嗔她一眼:“你都偷了两日懒了,赶紧把画取出来,叫我看看你这功夫搁下了没有。”铺开纸笔,还是画竹,石桂自摸了画笔就一直画笔,三两下勾出来,叶文心再指点她两句,倒很有风骨了。
    石桂画完一章拿给叶文心看,叶文心捏着纸便笑:“若是往后落魄了,这一笔竹子倒能糊口。”说着自个儿先撑不住笑起来,两只小猫儿缩成两个圆毛球,就团在她身上,柿红裙子上头两团黄,脚尖一动,两个小东西还动动耳朵尖。
    年节越是近,宋家得的赏就越是多,宋荫堂还得了太子赐的文房四宝,甘氏咬碎一口银牙,却知道求丈夫已经无用,既不肯放掉手上的庄子,又万不能送女儿入选,折了腰低声下气的去求叶氏。
    她这许多年,在叶氏跟前就没有软服的时候,叶氏与她,连对手都算不上,分明是从未把她看在眼里,越是如此,甘氏就越是不甘心,可为了女儿,依旧还是进了鸳鸯馆,流着眼泪求叶氏替宋之湄报个免选。
    叶氏侧了脸儿,不去看她淌泪的模样,两个女人对座着,当中一张矮几,却好似隔着十万八千里,甘氏吞吞吐吐把话说完了,心里觉得屈辱,可为着女儿却还在硬撑,不错眼的盯住叶氏,看见叶氏微微一动,点一点头,脸上火辣辣的烧起来,好似叫人一巴掌狠狠掴在脸上。
    打了左脸还要打她的右脸,甘氏眉目不动,心里分明过不去的,却为着儿女生受,叶氏越是轻声细语,她越是觉着难堪,听见她应了,胸口起伏不定,那一句多谢怎么也吐不出来。
    等甘氏走了,春燕这才哼了一声,看看桌上摆的四样礼,妆花缎子燕窝香珠,挑的倒也算是精心了,颜色花样香味,样样不错,便是宋望海只也没知道得这么清楚,只一看礼物,就知道甘氏是来求和的,她若不是没了办法,怎么也不肯对着叶氏低头。
    “总是一片慈母心肠,明儿我就去求一求老太太。”叶氏心里确是把甘氏当作妯娌的,无奈甘氏拿她当仇人看,还牵扯着宋老太太,夹在当中,和和战战,也过了这许多年。
    宋老太太等的就是甘氏相求,叶氏替她开了口,便把这事儿平了,叫了宋望海来,又是好一通的训斥:“你自个儿这个德行,难道还指望着女儿能为嫔为妃?赶紧报了免选,别叫你父亲丢脸。”
    宋望海对着宋老太太就差把脸贴着前襟,跪着听训不说,一声声的“儿子不敢”,心里把宋老太太咒了百来回,当面却半点颜色不敢露,恨不得痛哭流涕。
    宋荫堂正逢其事,就在廊外站着,璎珞见他脸色难看,直冲他摆手,低了声儿:“老太太这会儿心绪不好,大少爷过会子再来罢。”
    对子不骂父,宋荫堂却从小到大不知听了多少回,冲着璎珞笑一笑,转身便走,也不愿意撞见宋望海。
    宋望海气得面色铁青,连西院也无处存身,跟甘氏好一通的闹,甘氏顺着他十多年,越是顺着他,宋望海心里眼里就越是没有她,到她不顺着,能自家拿主意了,宋望海反倒叹起来:“两间铺子就要到手,你非得搅黄了,败家的东西。”
    连早些年那点读书人的模样都装不出来了,甘氏气闷得哭一场,好歹还有儿女在,拉了宋之湄:“这下可好,咱们就安安心心寻一户好人家便是。”
    宋之湄眼看着亲娘为着这个着急上火,嘴上生泡不说,人也瘦了一圈,还得往鸳鸯馆去低三下四的求人,当着她的面喜笑颜开,背了人便哭上一场。
    白露绞了巾子给她擦脸,宋之湄许久才平了气,不能让亲娘白白受了这份委屈,她得嫁得好,嫁得比那两个都好,扯着帕子打定主意,叫人开了妆匣子,一面敷粉,一面让人挑出衣裳来:“收拾些点心,我要往幽篁里去。”
    她上回去已经碰了软钉子,白露还没忘了幽篁里那些个丫头飞的眼色,心疼起来劝道:“才没几日,姑娘再等等罢。”
    宋之湄摇摇头:“娘受委屈都是为着我,我为我自个儿,还有什么咽不下的,你拿个海棠填漆盒来,预备两样点心,一个玉露团一个汉宫棋,她是个讲究的,咱们就讲究着去。”
    叶文心这儿消停了几日,宋之湄倒又来了,六出素尘几个互换了眼色,玉絮引了宋之湄进去:“我们姑娘正念着呢,又怕将要年节府上忙乱,这才没请姑娘过来。”
    宋之湄脱了蜜合色缀毛的锦缎斗蓬,露出里头一色的锦袄来,她生得明媚,越是柔和的颜色越是衬得她多几分可亲,一面递衣裳一面笑:“妹妹此间事多,我纵无事也不敢来,这会儿可得闲?”
    自然不得闲,她真想来,就该遣个丫头过来看看,这样贸贸然上门来,可不就等着撞上裴姑姑,掀了帘子往里去,裴姑姑正在授课,宋之湄微微一笑:“呀,这倒来的不巧了。”
    来都来了,哪里还会赶了她走,何况裴姑姑也不过坐着说说话,石桂打眼一扫宋之湄,这是铁了心要过来蹭课镀层金的,奉了茶上来,宋之湄安安稳稳坐了,笑得一派端庄,还问了一声好:“这位是裴姑姑罢。”
    
    第125章 做鞋
    
    宋之湄人都来了,打着作客的旗号,叶文心也不能赶客,今儿偏偏说到宫里的穿衣打扮,宋之湄挨着叶文心,亲昵说道:“早听说姑姑的名头,只一直不曾拜会过,今儿见了,果然不凡。”
    裴姑姑垂头一笑:“当不起姑娘这样的夸奖。”在宫里是司赞,既选了放出宫来,那也没什么几品的说法了,她低了头,复又说起穿戴来:“宫里的穿戴,姑娘倒不必烦心,按时按节的,都会有尚衣局送过来。”
    宋之湄听的比叶文心还仔细些,裴姑姑还有甚没经过没见过的,宋之湄的心思一眼就看透了,只不说破,轻声细语继续往下说:“大年下的五谷丰登是主位常穿的,换纱换缎都有时节,正月里一水儿的红,到了五月节里就是五毒通草,三节两寿的,头上也有讲究,寿字福字的金簪,哪个宫里都不缺。”
    宋之湄堪堪听得这几句,便觉出味儿不对来,她一眼扫过叶文心,却见她似无知觉,还低着头撇茶沫,送到嘴边啜饮一口,见她看过来,还对着她笑一笑,宋之湄也报以一笑,心里却直皱眉,这哪里是教导进宫选秀的规矩,分明就是选上为妃之后度日的规矩。
    甘氏在西院里头没少嚼过叶文心的舌头,她发觉自个儿叫宋望海坑了,不能怪儿子,就把一半的怒火都发在叶文心的身上,这矫情的作派,同叶氏如出一辙,怪道是流着一样血的叶家人。
    冯嬷嬷往老太太跟前说一回府上的少爷当真友爱,把宋敬堂往幽篁里送东西的事儿说破了,老太太气得发抖,把甘氏叫过来狠狠训斥一回:“那也是你能肖想的不成?别说是要送选的,便是不送选,你难道还想结这门亲?”
    说到底却是这个理不错,甘氏也知道,儿子没功名,出去说亲事都叫不响,沾着宋家,在金陵城里,却是拿不出手的,除非儿子考出功名来,那便又不一样,叶家的姑娘阁老家也嫁得,再不会落到她儿子屋里。
    甘氏回来便气得摔碟子摔碗:“凭她是个天仙,就一定能选着了,我倒要看看她怎么落成个落毛凤凰。”
    此时一听话音,叶家分明就有十成把握,溜一眼儿叶文心,看她还挨着迎枕,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身上爬着两只毛团子,不时就低了头逗一逗。
    她越是不上心,宋之湄就越发觉得她是稳妥着要进宫的,心里头一思量,若是同她交好,往后怎么也是有益无害,脸上越发显出亲热来。
    石桂捧了海棠攒心填漆盒进来,把宋之湄送来的两样点心装在碟子里,同茶一道送上来,裴姑姑低头饮茶,宋之湄便道:“这是白露的手艺,她旁的粗笨,点心倒拿手的,妹妹尝一尝,若是吃着好,往后常叫她送来。”
    叶文心笑一回,捏一个吃了,裴姑姑垂眉不动,讲了半日课,也是到了歇息的时候,杯里茶水留了个底儿,跟着就起了身,宋之湄还笑一声:“听姑姑说这些,倒是很长见识的,只不便常来,能多听听,也算开了眼界。”
    她话都说这份上了,叶文心却不接口,宋之湄一张嘴,她就举起杯子来,慢条斯理的吃茶,反是玉絮接了口:“若是我们姑娘得闲,表姑娘便常来走动,也解一解乏。”一面说一面叫道:“之桃,你来送一送表姑娘。”
    说着亲自去送裴姑姑,宋之湄面上一阵尴尬,待听见叶文心这儿还有个叫之桃的,眉头立时皱起来,心里觉着不受用,告辞出去,叶文心好容易喝足了,指了石桂:“你送一送罢。”
    石桂一路把宋之湄送到门边,不独她的脸色难看,连白露水晶脸上也不好看,才刚出门,白露便回了身:“姑娘!”
    宋之湄转头拿眼神止住她,走到西院,胸中这口气依旧难平,分明就是叫着丫头的名字折辱她呢,急步走了,下回却依旧要来。
    石桂回到屋中,裴姑姑要歇午觉,她一日三顿吃粥,糯米的点心怕伤了胃也不吃用,这会儿厨房送了汤来,自家吃了一碗,余下的全给石桂,搁了碗叹一声:“这一位宋家姑娘,倒是能成事的。”
    石桂奇她有这一说,裴姑姑便道:“能放下脸面,一半儿事就成了,若是气量再大些,能屈能伸,总有出头的一日。”
    石桂眨眨眼儿,裴姑姑又道:“藏巧于拙方是道理,往哪儿都是颠扑不破的。”她笑一笑,低了头绣花,玉兰瓣儿绣了十好几朵,来的时候才做了一半,这么会功夫,一条裙子都要做好了。
    石桂看着裴姑姑这模样,挨着坐到她身边去,撒娇她自来不会,这会儿却喃喃问道:“姑姑出了宫,怎么不成家呢?”
    既无亲人,也少朋友,日子过的还这样清贫,若是真个过得好,何苦要做了裙子出去卖,石桂问完,裴姑姑反笑了:“我这日子有甚不好?便是宫里的娘娘,也不如我过得衬心。”
    这话石桂一想也跟着笑了,一年四季穿什么都有规矩,请安礼节不说,宫内朝外,样样兼顾,哪有一刻能放松,裴姑姑日子过的是苦,可却能自个儿养活自个,她过的可不就是石桂向往的日子:“我往后要是能跟姑姑一样就好了。”
    裴姑姑侧头看看她,复又转过脸去,只笑不说话了,石桂替她取了瓷熨斗来,把那块料子平平整整的烫过,三尺长的元缎,绣了这许多玉兰,看着好似花开,软缎子叠起来,裴姑姑取出一块青布,把这个包好了,又抖开另外一块料子。
    “你想跟我似的,你们姑娘肯不肯放呢?”叶文心倚重石桂,裴姑姑看了这些天,不知道撵出去的琼瑛是个什么性子,石桂却是妥当的,光是有情有义这一点,便比旁人更可信。
    石桂一直在等时机,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为何不问,她斟酌着开口:“我们姑娘到是应了我的,只不知道能不能选得上。”
    裴姑姑停了手上的活计,石桂又道:“姑娘是不愿意入宫墙的,可我跟出去几回,颜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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