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嫁:鬼煞哑妾-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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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央再吐不出一个字来,只用最后的一丝力气,睁着那双眼,看了站在一旁的沧流水一眼,随着最后一口呼吸,吐出一个字:“你……”
沧流水忽然觉得,之前所有的担忧与混乱的心情,在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小央時,归于了平静。
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
“沧兄。”他终是开了口,嘶哑的声音,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射斑驳,掩住了眼中所有的情绪。
白玉楼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冷冷道:“原易真的死了么?”
孟公公花白的眉毛紧皱,想了想,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彼時彼刻,付远涯忘了该如何言语,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沧流水越想越深,直到整个心思都沉浸在各种各样的推理当中。
过了许久,付远涯仍旧保持着那个动作。
付远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笑着问道:“小央这是怎么了?有心事了?还是在想着谁?”
他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
沧流水茫然后退着,一步一步,然后重重地坐在椅子上,静静坐了一会儿后,他闭了闭眼,决定再次传消息给萧明枫。
沧流水嗤地笑了一声,随即跳上马背,居高临下看着那个身穿青衫的男子,“这儿不属于任何人,当然更不会属于你。走吧,再不走,天黑之前就到不了雍州城了。”
如此想着,付远涯缓缓合上眼,困意终是袭来。
这孟公公原本是先帝的贴身内侍,在萧明岚继承皇位之后,便升做了太监总管,皇宫一切内务,便都由他负责。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思,那种提心吊胆以及极度的不安,会因为一种悲剧的发生而一点一点消散。因为,悲剧的发生,也就意味着那种不安的感觉应验了,发生了,然后就不必再为此而提心吊胆了。
小央似懂非懂,揉着额头,垂着脸不语。
白玉楼凤眼微眯,扬手、挥下——
直觉有些不对劲,沧流水下意识地来到付远涯门前,一掌推开了门——
“不过……”永岚帝站起身,双手负于身后,玉冠之下,清瘦的脸上似多了几分光彩,“他伤得不轻,也许,就算逃走,也活不了多久。不过,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最好,是让朕看到他的尸体?”
孟公公应声退下。
这時,沧流水也闻声赶了过来,看到眼前情景,震惊不已。
那是原易,原本该是自尽的人。可是,在这样无月的黑夜中,他竟坐了起来,然后站起身,环顾四周后,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深浓的夜色之中。
是的,他并没有死。
付远涯坐直了身体,伸手弹了弹小央的脑门儿,好笑地道:“什么自立门户,你以为你在做生意吗?你要明白,我们是臣,他们是君,君君臣臣,我们永远都逃不过这样的纲常伦理。所以,我们能做的,便只有择明君。而非逃避。”
这厢里,付远涯看着床帐上垂下的流苏,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秀美的眉目间,浮起一层深沉的忧愁。
付远涯靠坐在床榻上,睁着眼,看起来似是没有丝毫的睡意,“事情早已发生了,从我大败封国军队开始,事情就从没有停止过。所以,小央,咱们要做的,是随遇而安,是随机应变。”
为了防备起见,睡觉時,他并没有宽衣,而当他以如此快的速度奔出内间時,眼前呈现的景象令他几欲晕倒——
错综复杂的权势纷争,在这富丽堂皇的皇宫之中,不断上演。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逃不过这样的宿命与结局。
小央叹了口气,站起身,将椅子放回原处,便出了内间。
白雾镇,依旧那样的静谧安然,那是一处与世无争的地方,那里的居民淳朴无欺,和睦相处。
一个宫人上前,探了探原易的鼻息,道:“回宫主,他确实已无呼吸。”
“小央——??”付远涯嘶声大喊,奔上前,将小央扶起,靠在自己的臂弯之中。
“皇上,如何?”孟公公大着胆子,试探着问道。
不知所措间,沧流水忽然想到了萧明枫。在付远涯决定投奔萧明枫時,沧流水便传了消息给萧明枫,而他们所走的路线,他并没有说,萧明枫亦没有问。
小央艰难地抬起手,颤抖地手指紧紧揪住沧流水的衣袖,张着嘴,血却从嘴角流了出来,顺着脸颊蜿蜒,淌过隐现的酒窝,凄厉而刺眼。
三人在城中一处不大的客栈里住下,这里比较僻静,客源也不怎么好,对他们来讲,是个不错的歇脚的地方。
于是,在这样难得的平静心情中,沧流水开始认真地思考整件事情的始末。
这一晚,付远涯与沧流水各自住了一间,小央住在付远涯房间中的外间。三人虽已休息,却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房间内,已然不见了付远涯和小央的身影?
怎么回事??
有些说不清楚,但这种心情却很清晰。
声音越来越远,再后来,她们依然走远,再听不到她们说了什么了。
他似是想要对付远涯说什么,可是总也发不出声音来。他的胸口被利剑穿透过,那血卷走了他所有的力气和温度,还有生命。
付远涯叹了口气,点点头,亦跳上马背。离开前,却是再未回头看一眼。
周围复又陷入一片静谧之中,只听得夜风呼啸而过的声音,也不知过了多久,原本只随着夜风微动的草丛突然向两旁分开,而那个原本已经没有气息的人竟缓缓坐起了身……
寂静之中,沧流水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所有的思维在这一刻,全然混乱。
小央叮叮咚咚跑了过来,端了把椅子,坐在付远涯床边,皱着一张圆脸,道:“将军,咱们真的要跟着雍王爷吗?我总觉得,他也不怎么靠谱啊。咱们为什么就不能自立门户,只为自己做事情呢?”
“小央……不要……不要死……”付远涯固执地摇着头,始终紧搂小央。
“远涯,小央已经死了。”沧流水弯下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付远涯的肩膀。
孟公公忙躬身拜下,“皇上英明。”
然而,就在他似睡非睡间,忽听一声尖锐的声响,惊得他腾地坐起身,立马跳下了床。
所以,这一切,应该不是萧明枫所为。那么,又是谁在暗中操控?
接着,他猛然回过了神来。
孟公公从永鸾殿出来后,抬手唤来一个小太监,低声吩咐了几句。
付远涯一手牵马,回头看向那隐在群山之中的小镇,渐渐的,眼神竟变得迷茫了起来。
很显然,此時确实应该如沧流水说得那样,可是,完全沉浸在悲伤中的人已失去了理智。
总之,面对九尾城的喧嚣与繁华,他们都没有什么心情去体会。
“将军,我总觉得,这次似乎要发生什么事。”小央道。
巍峨浩荡的京都,方方正正,高墙琉璃瓦,那一方象征着权力之巅的宫殿,绵延无际。
可是,没有人知道,亦没有人看见。
“也没什么关系,先在这儿九尾城歇息一晚。听说这里一到晚上便很热闹。”付远涯微笑着安慰。
付远涯大败封国军队,本是举国庆贺之事,在他看来,却成为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迟迟无法落下。
这双手,本该是拿笔挥毫之用的,可是,他却用来握剑,用来杀敌。
小央的死虽然很突然很出乎意料,但是,从中也能看出些蛛丝马迹。
这皇宫之中,每一个人都有着别样的心思,恭敬与微笑的表面之下,从来都隐藏着说不尽的企图与阴暗。
付远涯垂下眼,慢慢地抬起手,看着自己白皙纤细的五指。
静这看流。沧流水张了张嘴,想要再说,可看见他如此模样,叹了口气,终是无声地退了出去。
他只是拼命按住小央不断涌出鲜血的胸口,红泉汩汩,明明温热,却浇得付远涯全身上下如同冰冻,转瞬又好像置身火海,那么多的血,一直一直流出来。
小央知道他虽是这样说,但心里并不这样想,想要反驳,可嘴唇动了动,仍是什么都没有说。
“这是咱们宫主第一次这么生气吧。”一个宫人边走边道。
没有矛盾,亦没有纷争。
沧流水蹲下身,静静地,等着他说话。
“滚?”付远涯猛地转过脸,双目赤红,如野兽般咆哮着:“他怎么可能死?他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这样?”
他并不是不担忧,也并不是如他所表现出的那般乐观与洒脱。只是,此時的他们,需要他摒弃所有的担忧,然后不顾一切地向前走。
“怎么,舍不得这里?才呆了几天呐~”沧流水笑着,调侃道。
彼時夜色还未散去,两个宫人抬着已然有些僵硬的原易的尸体,找了一处僻静的荒草地中,随意丢弃。
他是担心小未,可更担心的,是这一次他们几人将要走上的那条路。究竟是吉是凶,是福是祸,他们的前方是柳暗花明还是悬崖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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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真的累趴了,哎,
022 进入万家庄
九尾城并不大,出了城门,便可见得四周青山绵延。任流萤知道,那个在众城民眼中神秘的万家庄,就在那群山之中。
这一日天气不好,阴阴沉沉的,似要下雪。风虽不大,却冷得刺骨。马车一路未停,而他们的马匹,萧明枫也并没有留下。
马车内虽收拾得很舒适,任流萤却仍是觉得有些冷,不由拢紧了衣领,往角落里缩了缩。
她伏进明石王的怀里,笑声如铃,“奴家本来就已经是石王的人了呀?以后只要石王不嫌弃,奴家永远都会是爷的流萤儿?”
任流萤靠在他怀里,就那么咯咯咯笑了起来,笑声如铃,笑得双肩抖动,笑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任流萤不躲不闪,垂下眼帘想了片刻,再抬起眼,眉目清澈,只眉间一点梅花烙,多了几分妖娆与风情,“石王,若你曾被一个人狠心对待,所有的希冀也因为那个人而全部被毁灭。那么,你在死而复生之后,再次见到那个人,也会淡漠得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
只见厅内早已恭候着大批莺莺燕燕,一个个娇柔着嗓音盈盈福身,“妾身恭迎爷回府。”
任流萤拿下他的手,缓缓坐直了身体,却逃不开他放在腰间的束缚,她也由着这样暧昧亲近的姿势了。
“很冷?”明石王似笑非笑看着她,在她正要点头時,却又补充了一句:“是因为真的离开了萧明枫,感到不习惯?感到内心冷寂?”
任流萤迎上他的视线,流转的眸子里盛满了笑意,眼角沾着几点晶莹湿润,那是笑出的泪。
如同大户人家的老爷,更如掌握一方天地,而自立为王的主子。
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刚刚在说那一句话時,到底是不是发自内心。
是啊,其实都是一样的人呢?虽然处于不同的立场,存在不同的姓情,却同样是玩弄权势,操控他人的上位者。
之了自着。她实在没有想到,明石王会看出她眼中的疑惑,并且用如此柔和的声音向她解释。
“那時的任流萤,只知道隐忍,只知道承受,还背着个‘浪女’的恶名。曾被游街示众,被无数的人唾弃辱骂;曾被自己的丈夫毁掉过两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曾差点被其他男人轮暴……”她用含笑的语气说着这么一番话,没有悲伤没有苦楚,仿佛在谈笑间说着别人的事,那样的没心没肺,“这样的我,石王也会觉得是一种特别,对吗?”
想到他可能与封国的关系,想到他不同于旁人的棕色的眸子……
而就在她思绪混乱地思考间,明石王抬手一挥,淡淡地笑道:“免礼。”
“我是个人,有血有肉有感觉,这一点,也是人之常情吧。”
明石王点头,却仍是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
可是,那双眼睛太过深沉,如同深潭一般,看不到底。
“流萤儿,告诉我,真实的你,究竟是什么样子?”明石王如此说着,一边伸出双臂,轻轻将她用尽怀中,“告诉我,与雍王萧明枫在一起時,你又是什么姓情?纯净?妩媚?柔弱?”
待得任流萤跟着明石王走进大厅時,竟有一瞬间的怔愣。
众姬妾旋即站起身,而这一站起,才发觉明石王手上竟还牵着一个陌生女子,脸上不禁皆露出愕然之色,较沉不住气的,甚至和身旁的人窃窃私语起来。
“群山之中的气候,自是与城中不同。所谓别有洞天,便是这个道理了。”明石王微笑着向任流萤解释。
她一脸没心没肺的表情,娇嗲着声音,全然一副风尘女子故作的娇柔。
就在大队人马转入一处山拗后,景色陡地一变,沿路除了苍然冰树外,也开始出现青翠绿茵,越往里走,夹道两旁竟出现团簇百花,而且温度也开始回暖,宛如江南盛秋時节微带寒意的气候。t7sh。
听了这状似承诺的话语,任流萤自是一怔。她抬起脸,紧紧盯住那双泛着棕色光泽的眸子,想从里面看出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一群身着青色劲装的侍卫已分立在大门两侧,一字排开,躬身喊道:“恭迎主上回庄。”声音整齐划一、洪亮有力。
明石王抿了抿唇,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扶起,看着她仍带着笑意的脸。
这要经历怎样的曲折与遭遇?而她,又是如何挺过了那一切折磨?
任流萤下意识地转过脸,看向这个“王”,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只觉得此刻的明石王,退去了那一丝清雅伪装,同样不够俊美但儒雅异常的一个人,偏生多了几分高贵之气。
任流萤猛地想到一种可能——难道,他竟是封国皇室中人??
看来,刚才她是真的在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任流萤柔顺地倚在明石王怀里,偶尔斗斗嘴,这一路倒也不感觉到冷意。
任流萤回一媚笑,真真风情无限。
任流萤一怔,随即嘲讽而笑,“真没想到,众人眼中暴虐阴狠的明石王,竟也是这般会弄词捣句的人。”
这是一种陌生而莫名的心情,交绕在心间,挥之不去。
所以,明石王沉默了。
然而,往往最真实的表达与话语,总能让最能言善辩的人再无法反驳。
这个女人,骨子里的刚毅,是其他人难以拥有的。
马车外,似是下起了雪来,夹杂着绵绵细雨,阴冷异常。
此時的任流萤,褪去独有的妩媚风情,那如黑琉璃一般的眸子,那澄澈无垢的眉眼,每一样,都更添了几分独有的惑人的气息。
明石王沉沉一笑,只装作没有察觉,搂着任流萤的走到主位前坐下,“怎么样,这里很大,也很温暖,能不能适应?”
这是一双与萧明枫虽不同,却给人相似感觉的眼睛,深沉、冷凝,让人捉摸不透,看不出其中所包含的喜怒。
任流萤没有回答,只是止住了笑声。
车队行入青石路道,在一处巍峨的城门前停下来,领路的护卫仰头朝守门人喝道:“主上回庄——”
“不,那不会是一种特别。我,也不想再知道。”明石王松开了搂住她腰际的手,转而抬起她的下巴,凝视她漆黑的双目,“如今,你只是流萤儿,我明石王的流萤儿。”
明石王不明所以,垂下脸,想要看看她。可她整张脸都埋在他胸膛里,除了那意味不明的笑声之外,根本看不到她脸上表情,更不知道此時的她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但是,即便是这样,明石王仍不感觉到反感。
听完这一番话,明石王再一次沉默了。
他实在未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