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嫁:鬼煞哑妾-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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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走了。”
任流萤点点头,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包袱,踏出了门槛,一路上头也不回,风撩起颊边的碎发,飘起一种说不出的淡薄感。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到萧明枫出现,她也并不想看到他。
她却不知,就在她踏出雍王府大门的那一瞬,萧明枫从走廊拐角处缓步踏出,鹰隼般的眸子阴戾隐现。
“跟着她。”萧明枫低声吩咐。
一个仆人模样的人应了一声,一个纵身便没了踪影。
那厢里,任流萤走上雍州城喧嚣的街道,忍不住就停下了脚步。
这是她自嫁到这里之后,第一次走出雍王府。
耳边喧哗之声仿佛近在咫尺,又仿佛从远方传来,还有那车水马龙,以及街道两旁的房屋建筑,都让她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晕眩感。
任流萤微扬起脸,冬日的阳光惨白无温度,却足够清新。久违的畅然袭上心来,竟令她眼角发涩,鼻间发酸。
终于……终于自由了吗?
长长吁了口气,任流萤眨眨眼,加快了脚步朝前走。她要去西南一处草原之地,她早就听说过那里,宽广无尽头,风吹草低,牛羊成群。
“任流萤。”
来往行人中,忽闻一声低唤,任流萤下意识地顿住脚步,朝四周张望。
忽地,她只觉腰间一紧,眼前一花,惊觉之时,已被人不着痕迹地推入了人迹罕至的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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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小巷遭凌虐
被压制着靠在冰冷的墙上,双臂快被扯断一般的疼,任流萤知道挣扎只会是徒劳,便沉默地承受着,直到看到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领着两个随从出现在面前。
“任流萤,你这是要去哪儿呢?”女子美眸中闪过一丝讥讽,柔软的声音偏生带了几分刺人的味道。
甫一听到这声音,任流萤已吃惊不已。她张了张嘴,只用口型拼凑出三个字——任、素、妍。
女子眸光一闪,抬手扯掉了面纱,柳眉杏眼,殷红的唇总是有意无意地微微向上翘起,无形中透出几分清高与不可一世。
不是任素妍又是谁?
“任流萤,你真以为你能逃得了么?”任素妍捋着垂在胸前的一缕长发,歪着脑袋轻笑,“浪女的恶名还没背够呢,你怎么就能走掉呢?”
任流萤全身一震,满眼震惊地瞪着她,无声地询问着。
任素妍掩嘴吃吃笑,缓步上前,凑近任流萤的耳边,低低缓缓地道:“我的姐姐,你替妹妹我顶了这么个恶名,我本应该要感激涕零的。可是,你竟然要逃,我便只好——打、断、你、的、腿——”
任流萤猛地转过脸,目光如刃般,一直未动分毫的她终是使劲儿挣扎了起来。
任素妍连退两步,捂着嘴笑,笑声咯咯如铃,“又哑又瘸,呵呵,你说,明枫会把你当做什么呢?呵呵呵……”
这笑声如带刺的长鞭般抽打着任流萤,满腔的痛楚与愤怒如洪水汹涌,让她恨不得撕破周围一切,只为将这种欲绝的揪扯宣泄!
任素妍仍旧在笑着,笑声中,任流萤已被按倒在了地上,清脆的耳光声迅即响起,还有铺天盖地的拳打脚踢,熟悉的痛楚渐渐将她淹没。
人影晃动中,任流萤眨着眼,恍恍惚惚就看到了小巷上方那一线天空。
澄净的,平静的,伸手触及不到的自由天空……
似有血沿着额角流了下来,顺着脸颊蜿蜒,口中也尝到了铁锈一般的味道。麻木的疼痛中,她吃力地抬起手,可刚刚抬起,便听到一声碎裂的声音。
更为尖锐的疼痛传来,任流萤蓦地张大了嘴,湿润的双眼中,目光渐渐涣散。
暴打终于结束,任素妍走上前,看着蜷缩在地上战栗不已的女子,冰冷一笑。
她蹲下身,捏着任流萤的下颌强迫她转过了脸来,蓦见那清澈眸中那抹疼痛之色,“姐姐,人各有命,这便是你的命。你注定要背负并不是你的罪名与屈辱,直到这场游戏结束。只不过——”说到这里,她笑了笑,笑弯了的杏眼里波光流转,“姐姐,你说,你能熬到结束的那一天么?”
说完,她用力一甩手,拂了拂衣摆,站起身,戴好面纱,对着任流萤深深一笑,便头也不回地迅速离开了。
任流萤伏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止不住地战栗着。
这一刻,剧烈的悲痛席卷而来,让她止不住想要抽泣,可是,疼痛却是让她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手脚究竟有没有断,只感觉到视线愈渐模糊,黑暗不断侵袭着她的意识。
睡过去之后,是不是就会死掉,然后奔赴黄泉,等待来世再不用这般悲惨?
下一个路口,等待自己的又是什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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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深藏亦不露
这一日,天色灰蒙蒙的,似又有一场大雪即将到来。
萧明枫从吟墨阁走出,头发高束入冠,身材挺拔颀长,领口和袖口是温暖的裘毛,淡紫暗花的外衫更衬得主人高贵优雅。
一直守在门口的张管家走上前,递给他一张纸笺。
萧明枫接过,拆开看了看,淡淡道:“让六子跟着,你呆在王府便是。”
张管事躬身应了一声:“是。”
萧明枫将纸笺用内力震碎,拂了拂衣袖,便带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出了雍王府。
雍州城三面环山,今日天气不好,便只看得远处连绵不断的山群的轮廓。
许是要下雪的缘故,街道上并不像往日那般热闹,萧明枫负着双手缓步前行,俊美高贵的外表引来行人频频侧目。
他倒是毫不在意,径直去了城中最大的酒楼,小二直接将他引入二楼雅间,雅间内早有人在等候。
“主公。”那人见萧明枫进来,忙迎上前,躬身施礼。
萧明枫摆了摆手,在桌边坐下,方淡淡道:“付远涯何时抵达这里?”
“大概四日后。”
萧明枫点点头,“任流萤现在走到哪里了?”
那人垂下眼,抿了抿唇,才低声道:“她被素妍姑娘的人暴打,后又被人救走了……”
“哦?任素妍么?”萧明枫转过眼,眼中寒芒一闪而过,“那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那人嗵得一声跪下,“王爷恕罪。”
萧明枫捏紧了酒盅,依旧平淡的声音,却透出令人胆寒的冷厉,“该怎么做,你心里明白。”
那人整个身体都软了下去,艰涩地道:“属下……遵命。”
抬手挥退了下属,萧明枫一手执杯,看着窗外街道上已有些稀疏的行人。
一盏茶的时间后,他站起身,走至雅阁一边,抬手拍了拍那边墙壁,便见墙角处左右分开,竟是出现几层阶梯,直通地下。
萧明枫让随从守在外边,独身下了阶梯,转眼便已不见身影。
地道并不长,也不算弯曲,很快便走到尽头。尽头乃是两扇门,站着两名面无表情的守卫。见得萧明枫来,两守卫忙躬身施礼。
“主公。”
萧明枫略一点头,守卫打开门,他快步踏了进去。
门内是一间宽敞的大厅,厅内设有主座一处,主座后悬挂一副山水画,一轮朝阳格外惹眼。主座下的大厅两旁各摆放九把椅子。
厅内早有几人在等候,见得萧明枫,纷纷单膝跪下——
“属下参见主公。”
萧明枫径直走向主座坐下,略一抬手,方问道:“人找到了?”
一黄衣男子踏步上前,躬身道:“回主公,找到了。还有,那个女人还没有死。”
萧明枫眉毛微挑,“哦?”勾起唇角冷笑一声,“本王就知道她是诈死,故而到现在都未再问及此事,只等着她自己现身。”
黄衣男子有一双上挑的细长双眼,下巴尖尖,一副精明样儿,听了这话,细长眼睛精光迸闪,“主公高明。”
“行了。”萧明枫又将目光移向另外几人,道:“找到的那个人现在何处?”
“回主公,已前往西南与付远涯碰面。”
萧明枫满意地一笑,“很好,本王就不信,那么一个人,还不能让他付远涯就范!”
如此商议了半晌,萧明枫才出了此地,一副悠闲模样地回了雍王府。
到得傍晚时分,终是下起了雪来。雪花零零洒洒的,渐渐浓密,模糊了视线。
……
轱辘……轱辘辘……
不知是什么声音,伴随着偶尔传来的颠簸,一阵一阵敲击着她的心头。
“姑娘可是醒了?”
是谁的声音?有些低哑,却如箫管那般好听?
任流萤挣扎着张开双眼,涣散的目光聚焦在一张白皙美丽的脸庞上。
你……
她无声张嘴,怔愣不已,因为,她从未见过这般美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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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可以猜猜,“那个女人还没有死”的“那个女人”是谁,吼吼!霜顶锅盖逃走~019 美貌之儒将
任流萤在全身欲裂的疼痛中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非常美貌之人。
是的,很美。容颜似雪,眉目如画,挺秀的鼻子,一双妙目含着笑意盯住她,眼波流转,真真摄人心魄。
任流萤咽了口口水,却发现口中干涩异常,自是发不出丝毫声音。
“醒了么?是不是想喝水?”箫管一般的声音,磁性好听。
可……竟是男子的声音!
任流萤怔愣不已,实在想不到一个男人也会有这般好看的容颜。
“我叫付远涯,路过雍州城时见你遭劫,你现在在马车上,我们正要赶往雍州驿馆。”男子从一旁拿过水袋,撑起任流萤的头,喂了她几口水,继续道:“你身上的伤不轻,我只做了简单的处理,待到了驿馆再找大夫给你好好诊治。”
驿馆?雍州驿馆?
任流萤咽下水,暗自重复着这两个词,随即心头猛地一颤。
“我本是一名武将,此番受皇上旨意来雍州。”付远涯见任流萤脸色惨白,满眼哀恸,不由一怔,“你怎么了?”
任流萤木然地摇了摇头,随之忽地笑了起来,无奈的,嘲讽的,可笑的,笑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付远涯长眉微皱,黑瞳中滑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约莫一盏茶功夫马车便停了下来。付远涯撩起车帘跳下,又吩咐仆从将任流萤参扶了出来。
“付将军总算是到了,请——”迎接之人乃是雍州州牧张彦成。
张大人矮矮胖胖的,眉眼下弯,天生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他看了眼身后被参扶着的任流萤,脸上笑意更深,“这位姑娘是将军的……”
“萍水相逢之人而已。”付远涯打断他未说完的话,“劳烦大人给你准备间房,顺便请个大夫,她受了很重的伤。”
张彦成眼中光芒一现,笑眯眯地连忙答应着。
任流萤被打得颇重,腿脚处已被伤到了筋脉,行动甚是不便。如若不然,她早已在来驿馆前便告辞走人了。
这际遇让她更感觉到宿命难逃,有些伤有些痛都是注定了的,逃不掉的,饶你费尽力气也逃不掉。
驿馆的房间陈设比较简单,却也干净整洁。请来的老大夫医术不错,给任流萤施了针,又喝了药,睡了两个时辰后,全身竟生出几分力气与活力来。
夜里时分,雪下得愈渐大了。
任流萤背靠着床栏坐在榻上,双眼望着某处出神,意识飞得有些远了,想起了自己穷困的童年,还有母亲的泪,以及所有所有承受过的一切。
“姑娘,可醒了?”是付远涯的声音。
任流萤无法回答,只能艰难地走下床,挪到门边将门打开。
付远涯穿了一身锦蓝色长衫,烛光之下更衬得一张脸光艳动人,让人无法逼视,却又忍不住想要抬眼去看。
任流萤对他笑了笑,又福了福身当做施礼。
付远涯疑惑地皱眉,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瞪大了双眼,“你……不会说话?”
任流萤面色一僵,随之微微点了点头。
付远涯叹了口气,眼露几分怜惜之意,“那你应该会写字吧,有什么事可以写给我,或是馆内的仆人。今晚我去趟雍王府,你就在此处好好养伤。”
如此满含关怀的温和语气令任流萤满心感动,她感激地对付远涯笑了笑,点头答应了。
付远涯亦是一笑,明媚如春水,“那好,你且先休息。”
说完,他便转身出了房门。
看着这道高挑而优雅的蓝色背影,任流萤忽然想起了几欲遗忘的一幕。
那是在她九岁的那年,春寒料峭,冰冷的雨水中,一个优雅的少年曾给过她一锭银子。
而最后在记忆中最为深刻的,却是后来的那个黑衣少年,以及少年黑如深潭的无底黑瞳。
——枫,明枫
——枫哥哥,你说的话,我记住了。
明枫……明枫……
萧明枫?!
任流萤心头剧震,瞪大了空茫的双眼,踉跄着后退,直到双腿发软跌坐在地,全身都开始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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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如何知乾坤
雍王府,书房。
张管家进来时,萧明枫正坐在书案前,手里也不知把玩着什么东西。
“王爷。”张管家垂下脸,恭敬地唤了一声。
萧明枫也不抬眼,径直道:“吩咐下去,宴会在驿馆开,本王亲自到场。”
闻言,张管家方抬起头,有些疑惑地道:“王爷怎么改地方了?说不准现在付将军已往王府赶来。”
萧明枫将手里的物事放在桌上,向后靠向椅背,眯缝着双眼道:“这个本王不管,你只管照吩咐去做便是。”
张管家嘴角微微一抽,无奈地暗自叹气,也就是在这时看清了雍王爷一直把玩着的那个物事。
原来,那竟是一只看起来并不华贵的锦囊,也许是因为放的久了,那锦囊的颜色已有些暗淡。
却不知萧明枫为何会对这种感兴趣。
张管家不敢多问,清瘦的黄脸低垂着,让人看不清他面上神色。
“那王爷准备何时开宴?”他收回疑惑的心思,继续问道。
萧明枫又拿起那只锦囊把玩,淡淡道:“还是原来的那个时间。”
张管家应了一声,便躬身退了出去。
萧明枫依旧坐于书案后,神色竟又是一阵恍惚。不知道为什么,他总会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小女孩。
黑琉璃般清澈的眼睛,纯然的笑容,还有那一声透出无限真诚的“枫哥哥”……
这样的记忆其实并不深刻,可犹如一丝不会散去的香气,一点一点弥散,总会在无意中感觉到,然后在脑海中闪现。
那样干净剔透的人儿,恐怕也只会永远留在记忆处,再追寻不到了吧。
萧明枫喜欢干净的东西,不管是物还是人,尽管他自己双手或许沾满血腥脏污。
将锦囊夹在一本书里,萧明枫站起身,理了理衣襟,负着双手踏出了门。
……
那厢里,付远涯领着两名随从刚出了驿馆,就迎面碰到雍王府来的人。
“不是说好在雍王府的么?怎么又变了?”付远涯皱着好看的细长双眉,不解地问道。
“对啊对啊!那雍王爷到底什么意思嘛,耍着人玩吗?!”说话的人是付远涯的一名随侍,长得却极是周正,齿白唇红,圆脸,一双眸子又晶又亮,左颊一个浅浅的酒窝隐现。
听了这话,来人脸色微沉,却仍是解释道:“属下也不知是为何,付将军若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