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她很甜很软糯-第5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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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忍不住接着开口道:“我知道,您心里怨恨将军当初没有第一时间救您,但是,您并不知道,当初您被韩将挟持上马后,将军一路追去,您以为韩将是如何放过您,把您还给将军的?韩将当时是做好与您同归于尽的准备的。”
第二千四百零二章 我永远屈服于你的温柔7
林半夏盯着他,嘴唇抿得很平很平,一言不发,听着他把话说完。
“一开始将军把您带回来时,什么也没说,可是我看得出他不对劲,后来没过多久,将军就离开晟军走了,我越想越不对劲,就忍不住书信质问了韩将,韩将告诉我,将军为了救您,服下了离骨散。”
“您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吧?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所以我去问了医药局,那天从医药局回来,我……一个大男人,我哭了。少夫人您知道我们这种马背上的人最爱惜什么了,您知不知道……他服了那玩意后,身体机能会慢慢变差,他以后都骑不了马,拉不了弓,握不住剑,甚至他最后连一个茶碗都拿不住……所以!所以他才离开了晟军……他早就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他只是不愿被我们这些弟兄知道罢了……”
罗翊越说眼眶越红,情绪也起伏得厉害,但把话说出来以后,他心里反而不那么憋屈了,他叹了口气,无奈苦笑道:“我把这些告诉您也没什么,左右将军不会再回来了,他从小到大都是人堆里最耀眼的一个,他不会愿意被我们这些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的……”
林半夏看着罗翊,她在想,罗翊若是知道何若槿还去了寒谷山为她采摘救命药,罗翊会不会彻底崩溃……
她不知道罗翊会不会崩溃,但她自己的心,自以为愈合的那一小块伤疤,又被无声无息的撕扯裂开了,就那么鲜血淋漓的疼痛着,怎么止都止不住。
就连罗翊什么时候走的她也没注意,只是等她再回过神来时,林夫人已经来到她的身边,林夫人似乎听到了罗翊说的那些话,面色复杂地看着林半夏,想开口安慰林半夏,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林半夏抱着那一份和离书,手指微微发抖,她微微仰起头,望着林夫人的时候,眼睫毛簌簌地颤抖着,眼泪掉下来,嗓音一下子变得哽咽,连带着呼吸都是断断续续的短促、着急不安,她哽咽着问道:“娘亲,他会不会死啊。”
林夫人仿佛能感同身受女儿心里的脆弱与难过,她缓缓上前抱住了林半夏,一点底气都没有的安慰她:“不会的……”
可是林半夏趴在她怀里,第一次嚎啕大哭起来,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孩一样,手指印着红,紧紧揪着林夫人的衣衫,哭得不能自己,“我不要站起来了……他可不可以……回来……娘亲,他要怎么办……娘亲,怎么办啊……”
林夫人听得心都揪起来了,也很难受,但只能不停安抚着林半夏说,“半夏,你别这样,总会有办法的……”
林半夏只是哭,不停地,不停地哭,眼泪好像怎么都止不住了。
她不是没有崩溃过,只是,第一次,这样不知所措地害怕,就好像都还没有得到过什么,就痛生生的失去了。
后来林半夏自己哭累了,昏了过去。
是夜,她醒过来,坐起来时,
第二千四百零三章 我永远屈服于你的温柔8
是夜,她醒过来,坐起来时,感觉得到自己眼睛是肿的,周身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味。
林半夏默默地趴在窗边,看着窗外簌簌的大雪,一直,一直看到天亮。
林半夏乖乖戴上毛线帽,披上斗篷,把自己裹成一团。
林夫人一早过来看她时,被林半夏给吓了一跳,问她这是要去哪里?
林半夏说:“我去找他。”
“不行!”林夫人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林半夏,“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身体状况有多差?你要去找何若槿?你去哪里找他?”
林半夏很笃定地平静说:“我知道他在哪里。”
“半夏!不可以!娘亲知道你不忍心,可是他既然自己走了,就代表他谁也不想再见到,你何苦……”
林夫人话说到一半,忽然发现林半夏抬手拉下毛线帽,两只小手捂住了耳朵,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默默地抵抗。
林夫人愣愣地看着林半夏,被女儿这样沉默的反抗弄得有点哭笑不得,但还是伸手过去把她两只小手放下来,放轻了语气说:“半夏,娘亲让人去找他,你就别去了,好不好?”
林半夏固执并且认真的摇头。
“半夏,娘亲真的不想再看到你受伤了,就当娘亲求你,你乖乖待在家里养身体,哪儿也别去,行吗?”
然而,林半夏沉默了一小会,又再次轻轻地摇了摇头,小声又倔强:“娘亲,我要去找他。”
林夫人气得快哭了:“你怎么就不听话呢!你去了能做什么?你就算找到了他又能改变什么?”
“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但是我要找到他。”林半夏又说。
“倘若娘亲不让你去呢?”林夫人死死地盯着她,根本不愿相信,但又不得不承认,她向来很听话很乖顺的女儿,真的会因为何若槿,反抗她。
林半夏并没有多想什么,低下头说:“可能……我也会不肯好好养身子了。”
“半夏!”
林半夏吸了吸鼻子,闷闷地接着说,“娘亲,让我去找他吧,我会乖乖照顾好自己,我跟您保证。”
林半夏其实也挺没出息的,她曾经那么那么喜欢那个人,有多喜欢呢,就算他心里没有自己,她也可以在心上给他涂上满满的一整页的红格子,每一次他让自己失望,她就默默抹去一个格子。
一直到最后,格子终于被抹得一干二净,全部消失了。
一个格子都不剩了。
所以她不能爱他了。
但是,他眼下无声无息的给了自己回应,林半夏又很没出息的把抹去的格子再次全部填满。
于她而言,好像……只要他肯爱自己一点,她在心上那些抹去的格子,就真的能够轻易的死灰复燃。
别说娘亲,她自己都不能控制得住自己。
林半夏坐上马车的那天,北城万里无云,白茫茫的雪天,风有些冷,刺咧咧的吹拂过耳朵,很快被林半夏用毛线帽挡住了。
爹娘担心她有危险,特意派了数名家将为她保航护驾,还带了一名大夫跟着,深怕她身子不适。
第二千四百零四章 我永远屈服于你的温柔9
林半夏虽然觉得这样实在夸张,但只要能让爹娘放心她,她便也就不会多言。
当然,她并没有告诉爹娘,她要去的,是传说中死不见尸骨的寒谷山。
去的时候,她也没有直接告诉车夫,她要去寒谷山,只是提前找了一个挨近寒谷山的小城,让他们以为,她要去那座小城找人。
数日后,林半夏抵达了小城。
当晚,所有随行的人舟车劳顿早已在客栈歇下,林半夏留下一纸书信,带着早已准备好的包袱,悄无声息走出了客栈,坐上白日雇来的那辆马车,在深夜缓缓驶出小城,去往寒谷山。
“姑娘……那寒谷山可万万去不得,真要人命的!”车夫是个心善的老伯,一听小姑娘要去寒谷山,连连劝道。
林半夏坐在马车里应了一声,问车夫:“那山脚下有住人吗?”
“寒谷山边上的城里倒有零星几户,但住在那的人太少了,一不小心就会被沾染上寒毒,谁愿意去那儿。”车夫说着,想到了什么,又问林半夏,“话说回来,姑娘你一个人跑那去做什么?”
“我……找人。”
闻言,车夫缄默了。
老伯大概明白过来了什么,想也知道林半夏要找的人只怕是个留在寒谷山的将死之人,能让她亲自跑到寒谷山来找人,想来是放在心上重要至极的人……
既然是这样,他也就没有必要再劝她了。
天边微微露出鱼肚白时,马车驶进了寒谷山城内。
“姑娘,你要找的人……倘若沾染上了寒毒,那他应该不能住在城内。”下马车时,老伯好心提醒了林半夏一句。
林半夏轻轻点了点头,付钱,跟老伯道了谢,这才进了城。
她走路很慢很吃力,基本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口气,虽然慢,但好歹找到了一家住店。
林半夏吃过早点服过药后,便找店小二要了纸笔,待在屋子里,画了一幅……何若槿的画像。
从在一起到分开,她其实从始至终都很少有机会能够去近距离地看一看何若槿的面容轮廓,但不知道怎么的,当她执起笔时,何若槿冷峻好看的面容,便已经跃然于脑海里,清清晰晰的,连他的睫毛形状都一清二楚。
她想,她也许这辈子都忘不掉他了。
就算曾经想过要忘,但那个人,他就那么根深蒂固地生在她心里深处,埋藏得再深,一旦有了机会,它就能够轻易的破土而出。
林半夏花费了半日工夫,总算是画好了画像。
她把画像挂起来,晾干。
但当她看着画像里那个熟悉的男子时,她盯着画像发怔了半晌,鼻子微微酸涩,心口子又有些熟悉的发涨,疼了疼。
其实娘亲问她,她就算真的找到了他,又能怎么办呢?
是啊,不能怎么办。
她甚至是……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罗翊不是说,他可能连茶碗都拿不住吗?
她想帮他拿啊。
就只是,这样而已。
所以她才来。
…
(这个标题真的好适合半夏小可怜qaq,哦豁,我要开始虐何大猪蹄子啦。
第二千四百零五章 我永远屈服于你的温柔10
…
林半夏读过很多书,也懂得很多道理,但她固执的要找一个人,却用着最笨拙的办法,她拿着画像,上街,挨个找人问。
林半夏的腿并没有完全好,不能站立太久,更不能走得太远,但她全然顾不得疼痛疲累,就只想着多一个人能看到她手里的画像。
雪慢慢地变大了,林半夏实在有些站立不住了,强忍着抖颤的腿,找了一处石墩蹲坐下来,微微低下头,小心翼翼掀开一点靴子看了一眼,脚踝那里已经红肿了,发着涨发着热,很疼。
林半夏伸指轻轻地按了按,然后疼得呼吸有些艰涩地抖了抖,她抿紧了嘴唇,缓缓地闭了一下眼睫毛,有细细薄薄的小雪片儿扎进睫毛间,眨了一眨,又被眼角的热烫液体氤氲成水汽。
林半夏用一只手轻轻抱住了膝腿,裹紧了自己,但还是觉得很冷。
又疼,又冷。
但这些并不会让她奔溃,让她觉得很难受的是,这么小的城里,她很努力地寻了每一条街道,问了所见到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不认识她画像上的人。
那要怎么办。
她要怎么才可以,见到他。
林半夏坐在石墩上,静静地看着在眼前渐渐被白雪朦胧了视线的街道,嗓子眼被什么卡着,疼得连呼吸都好像是在吞着刀片。
天黑了,林半夏举步艰难地走回了客栈,她跟店小二要了冰块,回到房里,把鞋子脱下来,给自己红肿的脚踝冰敷。
林半夏从小到大都被养得很好,她手指娇嫩,握着冰袋一小会,手指就被冻红了,手背上伴随着有些不舒适的刺痛,她低头摸了摸,才反应过来两只手背上也被寒风刮伤了,印出了几条红红的痕。
林半夏一时觉得身上哪里都很疼,但她又不想自暴自弃,她还没有找到那个人,她不可以说放弃就放弃了的。
于是,林半夏就只能生生地忍着,盼着腿脚消肿一些,这样她明日才好再出去找人。
是的,她还得要去找他。
就算城里找不到人,她也得去城外找。
抱着这样的念想,翌日林半夏几乎是硬撑着又出门找了一天,她快把这座小城翻来覆去找了个遍,没找到人,但脚踝越来越痛了,她站都站不稳,好几次都是扶着墙勉强支撑着。
是真的太疼了,疼得咬紧牙关,却还是想要继续去找人。
她问城里老伯打听了寒谷山边上的几户人家的住址,老伯好心提醒她,住在那儿的大多都是等死之人,让她莫要挨近那里。
林半夏只是道了谢,却义无反顾的去了寒谷山边上的山户。
其实那里离寒谷山还有段距离,她抬头望着被灰蒙蒙的大雪湮没的山谷,想象着那个人上山为她采药的的画面,但只是想了一瞬,她就掐断了脑海里的画面,不愿想。
那条路并不好走,崎岖蜿蜒,林半夏脚肿痛得厉害,即便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打着颤,走没几步就摔一跤,
第二千四百零六章 我永远屈服于你的温柔11
走没几步就摔一跤,手心磕破了皮,有血渗出来,但她只是咬牙忍着疼,擦了擦硌在手上的沙石,再慢吞吞的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由于寒谷山这边的海拨高,林半夏走了没多久就觉得渐渐有些呼吸困难了,于是,她只得走一会就吸一会香囊,勉强让自己支撑下去。
她很清楚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的。
对林半夏而言,这条路仿佛成为了她走过的最艰难漫长的一条路。
她记不清她摔了几次,手上磕磕碰碰的,全是皮外伤。
可饶是这样疼的情况下,她也还在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灰茫茫的l缭绕炊烟下,看到了不远处边上的几户院落。
林半夏举步艰难地来到第一户小院,伸出有些抖索的小手,很费劲地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有人出来开门了。
开门的是一个面色青灰的布衣女子,布衣女子双目无神地抬头一看,见过来敲门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生人,微微愣了一愣。
然而,林半夏却紧接着从衣袖里取出她的画像,颤抖着打开画像给她看,因为呼吸困难,不得不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姑娘,冒昧打搅,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布衣女子诡异地看了看她,打量了一眼她手上的画像,目光微微一变,却极快地说:“没见过!”
话音一落,嘭地一声,把门给关了。
林半夏呆愣着,看着那扇关上的门,鼻子涌上一阵酸涩,快要哭了。
但是她没有放弃,又挨户找去。
可接下来好几户都没有给她开门,就好像里头并没有住着人,又或者,住在里边的人早已经死了一样……
林半夏觉得自己就好像是被海浪吞噬的溺水者,整个人就快要沉没,却仍然渴望着呼吸。
她最终来到最后一处旧院。
林半夏努力让自己站稳了些许,伸手,轻轻敲了敲门。
这一回,没过多久,门打开了。
她要找的人,就离她一门之隔。
何若槿站在门内,盯着门外的人。
林半夏戴在脑袋上的毛线帽白绒般细软,有些歪地贴着眉心,露出来的一双眼睛洇着灰茫茫的雾气,睫毛上沾着未化的小雪片,嘴唇微微开合,看起来红红的。
尽管她身上披着身团锦斗篷,但风一吹,仍能感觉得到她的削瘦单薄。
但是,何若槿仅仅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两眼,便一声不作把门给关上了,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跟林半夏说。
林半夏傻愣在门外,眼睁睁看着门被关上了。
她微微张合着抖颤的嘴唇,上唇轻碰到下唇,抿到一丝冰凉刺骨的雪花,裹挟着寒意,钻进她的肺部里,疼得全身发冷。
她伸出去的手心,轻轻碰了一下那紧闭着的冰冷的木门,但只是碰了一下,便缓慢的把手放下来。
好像有一股刺咧咧的风雪从肺部肆意蔓延开来,不受听劝地往上拽涌,吞噬她的大脑,让她整个人都无法思考。
第二千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