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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执宫-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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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的神情倏然冷峻,手里的浆子也放在了一边。“看来就是岑贇也没能拦住她。哀家这一回,算是碰上了个硬骨头。”
  袭悅的心微微颤抖,一个连太后都觉得棘手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子。她公然与太后为敌,是不怕死吗?
  岑慕凝进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格外严肃。看见自己的杀母仇人,她怎么能不激动,又怎么会不恨。只是,所有的心思,都被她用强大的意志力镇压,谨慎的维系着她身为瑞明王妃该有的样子。
  “妾身给太后请安。”岑慕凝如常行礼,鬓边的金流苏簪子轻轻摇曳,发出了窸窣的声响。
  “哀家让秦姑姑去接恪纯回来,偏是恪纯被送去了慈云庵,而你又孤身一人回来……”太后蓄着眼睛,细细的打量着岑慕凝:“哀家的话,在瑞明王妃这里不管用是吗?”
  “太后如此说,妾身怎么敢担待。”岑慕凝一双眸子里闪烁着清冷的光。“秦姑姑污损了太后的英名,殿下要惩治她,妾身也很无奈。”
  “她不过就是替哀家接女儿回来,怎么就要受惩治?”太后一听这话,登时就恼了。“惩治,你们怎么惩治了她?”
  岑慕凝不卑不亢的迎着太后的目光,将事情逐一说明,末了才道:“当初瑞明王府有那样的规矩,也是太后点头首肯。如今殿下惩治的是太后身边的人,也算是遵照太后的懿旨。秦姑姑的尸首,妾身已经让人送去了宫人谷。殿下的本意是……喂虎。妾身为能让太后安心,用了毒酒,给秦姑姑留了一条全尸。”
  “你好大的胆子。”太后怒不可遏的瞪着岑慕凝,一拂手,打翻了那碗还没喝完的浆子,弄脏了自己的裙摆。“哀家的人,你们问都不问就敢扣押,扣押便罢,居然还敢赐死。你们当哀家是摆设吗?”
  “妾身不敢。”岑慕凝盈盈朝太后行了个礼,却未曾下跪。“只是妾身这么做,也是为太后好。”
  “哼,你任凭你再如何巧舌如簧,此事对哀家哪有一丝一毫的好处?”太后气鼓鼓的说:“先是珺绣,随后又是秦姑姑,你们是要一个一个的斩断哀家的手臂吗?”
  “妾身不敢。”岑慕凝拘着礼,纹丝不动。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如何待哀家好?”太后咬牙切齿的问。
  “秦姑姑一口咬定,妾身的母亲临终那一日,是从太后您的凤鸾殿离开。且离开的时候,神色慌张,走的侧门就算了,还每走几步就忍不住回头张望,像是生怕有人在身后追杀一样。枉费了太后对她的信任,她竟然为了活命,不惜往太后身上泼脏水,妾身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再有活着开口的机会。还请太后恕罪。”
  这番话说完,太后的脸色透出清冷的颜色,可这样的清冷之中,又蕴藏着些许不愿意让人察觉的憔悴。
  “你好大的胆子。”太后又重复了这句话:“岑慕凝,这件事,当年就已经经先帝口谕,再不许追查。连你的父亲也不敢迎你母亲回祖坟安葬。过了这几年了,怎的?先帝去了,新帝登基,你们岑家就敢不要命的旧事重提?还是你自己吃了熊心豹子胆,非要与整个皇族为敌?”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岑慕凝就算不想跪,也不得不跪了。
  她蹙眉,绷着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笑容。“太后是误会妾身了,正因为这件事,所有的人都不许妾身提,连想要对妾身透露些许隐秘的西凉侯夫人也给人灭了口,妾身才不得下狠手,了断了秦姑姑。否则知晓究竟的人会说秦姑姑为了保命,罔顾太后圣恩。可不知道的人,便会误解是妾身想要旧事重提,还连带着牵扯到太后,这可就是大不敬了。”
  袭悅在一旁听着,也觉得这个瑞明王妃是个难缠的角色。
  太后被她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岑慕凝却明眸转笑,语气清婉:“妾身也不欺瞒太后,这些年来,母亲的惨死一直是妾身的梦魇。午夜梦回,每每梦见母亲那支离破碎的样子,妾身的心就撕裂一样的疼。曾几何时,妾身是父母眼中的掌上明珠,可自那之后,妾身就成了父亲眼中卑贱的野种,所以妾身一直想知道究竟。但皇命就是皇命,皇命不许,妾身就只能领受。与整个皇族为敌这样的话,恐怕也只能是太后一时气愤的口不择言,妾身没有那么硬的脖子,担待不起。”
  “你这叫担待不起吗?”太后咬着牙:“你若是有证据,手里的刀都要超哀家的脖子挥过来了!别说当年的事情,与哀家没有半点关系,即便是有,你今时今日也别想为你母亲讨回半点说辞。她的死,是她咎由自取,与人无关。”
  “那也就是说,太后终究还是知道我母亲惨死的真相对吗?”岑慕凝真想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一次问个明白。真是她做的,就一刀了断了她,哪怕是死,这些年困扰自己的天大的冤屈也总算是化解了。可是她知道,太后什么都不会说,一如她今日的对抗只能是满心的怨恨,无功而返。
  门被谁轻轻的推开了。
  众人的注意力瞬间朝门的方向移去。
  贞太妃绷着脸进来,与太后对视的一瞬间,才展露笑容。“我说是谁呢,这一大清早的惹太后动怒。原来又是慕凝这丫头。”
  说话的功夫,贞太妃已经走到岑慕凝身边:“得了,快起来吧。你那裙子沾满了浆子,看着就腻歪人。赶紧回去好好收拾一下,别在太后面前碍眼了。”
  “怎么,太妃是嫌哀家管教瑞明王妃,你心疼了?”太后不悦的说。
  “自然不是。”贞太妃笑着召唤了婢子进来,不少的糕点就被送到太后手边。“一大早我便去厨房准备了这些,今儿是个好日子,太后忘了?”
  看着那些糕点,太后才想起来:“是了,今儿是哀家入宫的日子。这么多年了,难为你还记得。”
  “自然是不敢忘记。”贞太妃笑吟吟的说:“先帝在时,每年都会陪太后过这一日。如今就让我为太后精心准备吧。左右不至于为了这个丫头,坏了咱们的兴致。”
  “也罢。”太后摆一摆手:“你起来。”
  “多谢太后。”岑慕凝慢慢的站起身子,裙子上的确都是豆浆留下的痕迹,一片一片的格外难看。
  “今儿看贞太妃的面子,哀家让你出宫。”太后的言外之意,下回绝对不会轻饶了她。“但是哀家的话,你要牢牢记得。就如同这碎在地上的浆子一样,洒了一地就怎么也不可能再盛起来。死了的人,更不可能再活回来。”
  “是。”岑慕凝笑吟吟的说:“太后明白这个道理,妾身就安心了。秦姑姑的身后事,妾身会让人好好办。若太后觉得身边少了人不方便,妾身也会从王府挑些好的给您送来,盼着能让您驱使以抵偿妾身的愧疚之心。”
  “不必。”太后语气不善:“王府的人你自己好好用便是。”
  “哦对了。”岑慕凝少不得提醒一句:“秦姑姑与王府里的欣悡是同乡,妾身会让欣悡将她的骨灰送回原籍,总归对她的家人是个慰藉。”
  贞太妃差一点就露出了不悦,但还是硬撑着绷住了。太后给她挑的这个好儿媳,不光是把太后自己气个半死,连带着她也要遭殃。“行了,来人,送王妃回府。”
  她暂且忍下之前的事情,笑脸迎了太后:“糕点凉了就不好吃了,太后请趁热用些。”
  “太妃。”太后明眸转冷,语气讪讪:“当年的事究竟如何,你我都明白。这个丫头,是绝对不能留了。”


第五十六章 印鉴
  哪里才是突破口?
  回来的一路上,岑慕凝都在思量这件事。
  太后一定和母亲的事情有关,但是没有证据,也就无法找到当年的真相。那么除了太后,还有谁知道呢?她身边的婢子,珺绣、秦姑姑都咽气了。今天见到的那个还不知道叫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日潮闷的厉害,岑慕凝只觉心口窒闷的厉害,脑子里缠绕着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楚。
  “小姐,您喝口蜜水润润喉吧。”冰凌看出了她的心思,连忙把水囊递过去。
  “你倒是心细,出门还带着这个。”岑慕凝心暖而笑。
  “奴婢是记得,从前您和夫人出府。夫人一定会吩咐奴婢给您准备上水囊的。”冰凌笑眯眯的说:“水囊里是最好的百花蜜,最润喉。”
  “是呢。”岑慕凝略点了下头:“母亲一向细心,对我更是关怀备至。我记得每次去进香,母亲都是为我祈福,鲜少会惦记着她自己。”
  “是啊,夫人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去不远的吉祥寺祈福。”冰凌幽幽叹了口气:“小姐之后可有去过吗?也不知道夫人为小姐点的祈福灯是不是还燃着。”
  “我……还真的没去过了。”岑慕凝掀开了车帘,看了看天色:“青犁,咱们去吉祥寺吧。”
  “是。”青犁爽利的答应,唤车夫改道吉祥寺。
  说来也是凑巧,刚进吉祥寺的门,就下雨了。
  青犁吩咐车夫找个避雨的地方安置马车,歇息片刻,等雨停了再说。
  岑慕凝则心急着往里走,她的确有很久没来过这里。自从母亲去世,她就再不愿意来勾起伤心事的地方。
  “施主是来进香的吗?”引路的和尚恭敬的问。
  “是。”岑慕凝微微点头:“不知是否方便。”
  “自然方便。”那和尚给了她们两把伞,引她们往寺里走。
  这里的一切一如往昔,只是今日的香客并不算多。
  大殿前的三鼎香炉里,香烟缭绕,无惧这样的春雨。
  “三位施主里面请。”
  “多谢。”岑慕凝微微一笑,对身边的青犁道:“你去替我多添一些香油。我正好有事情要问问主持师傅。”
  “王妃放心,奴婢会做好的。”青犁温和的点头应下。
  岑慕凝在佛前参拜敬香后,跟着引路的师傅进了内殿。
  “住持师傅好。”岑慕凝微微颔首算是行礼。
  “这位是……相府的千金。”住持见过她,自然有印象。
  “几年不见,师傅还记得。”岑慕凝有些喜出望外。“不知道师傅可还记得当年我母亲为我点的祈福灯?”
  “自然是记得。”住持温和道:“相爷夫人给足了香油,吩咐我寺一定要让灯长年明亮。还交代过老衲,若小姐一人前来,请您亲手添些灯油,也算是全了她的心愿。”
  “母亲还有这样的吩咐。”岑慕凝倒吸了一口凉气,对身边的冰凌道:“亏你提醒我来瞧,否则我恐怕记不得这些事。”
  住持领着她们去了点祈福灯的内室。
  兴许母亲真的添了不少香油银子,这内室里也就点了两盏祈福灯。
  “岑小姐,这一盏祈福灯就是夫人为你所点。”住持语气柔和:“老衲就不多耽误你在这里缅怀故人了。”
  “多谢住持。”岑慕凝目送他离开,给祈福灯添了香油。
  怪就怪在那油壶有些沉,可偏偏倒出来的油极少,好半天都没装满灯碟。
  岑慕凝满心疑窦的将油壶盖子揭开。里面似乎有个竹筒。
  “别脏了小姐的手,让奴婢来。”冰凌飞快的将竹筒取出来,拧开这边的盖子往外倒。一个用油布包着的物件,看上去存在这里有些日子了。
  油布被一层一层的打开,岑慕凝的心一分一分的紧张起来。
  这东西是母亲故意留在这里的吗?就是让她故意察觉的?
  “小姐,这是什么?”冰凌最终从那些油布里,找到一方印鉴。
  “这是……”岑慕凝拿着印鉴的手微微颤抖,那是一块极好的清上品封门青雕刻而成。一个极为显眼的蕊字,是太后未出阁之前的闺名。
  “小姐,您没事吧?怎么脸色变得这样差?”冰凌担忧的不行。
  “这是太后的私印。”岑慕凝的心跳的极快:“冰凌,你可还记得,当年父亲冤枉母妃与人苟且,甚至怀疑我并非嫡亲血脉,那个被疑心的对象,叫什么来着。”
  “奴婢记得,好似是姓白,叫白硕。”冰凌皱着眉头:“他曾经是夫人的师兄。但不知道后来去了哪里。奴婢记得,当初老爷怀疑夫人的时候,夫人就曾经想要休书一封,请他来府邸当面对质。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找到那个人……”
  白硕和太后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母亲收藏太后的私印又有什么目的?
  岑慕凝的心砰砰跳,整个人都陷入一种亢奋的状态。就好像再往前走一步,再捅破一层纸,她就能看见曙光,看见真相。
  “住持……”
  “小姐,您别急啊,等等奴婢。”冰凌不放心的追了上去。
  “住持,敢问一句,您当初最后一次见我母亲,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岑慕凝担忧的不行。
  “若老衲没有记错,应该是夫人出事的前两日。”住持忧心忡忡的说:“当日就看着夫人的脸色隐隐不好,老衲也曾劝解一二,但似乎并未说进夫人心中。兴许一切冥冥之中自有主宰。老衲此时能将这番话说给岑小姐听,总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
  “多谢住持。”岑慕凝握着那一枚印鉴,冒着雨离开了吉祥寺。
  住持望着离去的马车,才总算是露出了笑脸。“你们答应我的事情做到了,我答应你们的事情也会做到,只是,别为难我的弟子。”
  “自然。”背后的人清冷应一声,刀子就从后心戳了进去。“住持好走。”
  回府之后,她就一直在中院通往内院的门处来来回回的踱步。庄凘宸还没回来,她不能擅自进去内院,只能在这里等。
  “王妃莫急,宫里有事,主子难免会耽搁些时辰。”青犁看她脸色不好,额头上一直冒汗,少不得宽慰:“您还是别这样焦心,主子回来了,这些事情一定能迎刃而解。”
  青犁的话音还没落,就看见庄凘宸熟悉的身影款款而来。
  “主子回来了。”
  岑慕凝转过身,岑慕凝那张冷漠的脸就出现在眼前。“给殿下请安。”
  “嗯。”庄凘宸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径直往里走。
  “殿下。”岑慕凝追了上去,皱眉道:“妾身有要紧的事情,要禀明殿下。”
  凌烨辰没阻拦她进入内院,却也没有停下来听她说话。“叶城出事,皇上命我率兵迎敌,取了令牌马上就要离开皇城。你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可是……”岑慕凝还在犹豫,他就已经直奔书房取了令牌。
  “殿下……”岑慕凝拦在他面前:“母亲出事的前两日,曾经在吉祥寺……”
  庄凘宸冷了脸,眉心微蹙:“这几日,无论如何不要离开王府。无论你有什么事情,必须等我回来解决。青犁,你留下来照顾王妃。”
  “是,主子。”青犁恭敬的行礼。
  庄凘宸与岑慕凝对视一眼,便转身离开。殷离一直跟在他身侧,不曾多嘴。
  岑慕凝的话到了嘴边,却只能硬生生的咽下去:“叶城不是一直有重兵把守,怎么好好的会有外敌入侵?青犁,从皇城赶到叶城需要几日?”
  青犁稍微算了下,道:“主子的马快,也要四五日。因为从皇城到叶城,要经过一座山。那山比较陡峭,骑马走山路不是容易的事情。何况还有兵士随行。”
  “大队人马走山路,自然是不那么容易。”岑慕凝心想,如此算来,这一来一去,怎么也要半个月。再等半个月,又会是什么样的境遇呢。好容易才得到印鉴,是不是该继续往下查?
  “对了,自从我嫁进瑞明王府,就不曾回府省亲。左右殿下这些日子不在,冰凌,咱们回岑府可好?”岑慕凝心想,如果说还有什么线索,就一定藏在岑府。可能丞相爹那么忙,会顾不得母亲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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