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长宁-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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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他怎么样?”谢长宁赶忙迎了上去,余光一扫,看到萧衍苦笑着跟了出来。
神医却不正面回答问题,眼睛一直盯着柳风絮:“他的病,一直是跟?”
“是。”柳风絮淡漠应道,显然,神医已经看出了什么,而他,也没有准备掩饰。
“那问,他原本有彻底根治的好时机,为何给耽误了?”他原本想着,这是个资质上佳的后生,没想到,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情。
“神医不要误会,当时是……”萧衍连忙站出来解释。
“不用替他说话,身为医者,就算是病患强烈要求,也不能轻易放弃任何一点希望。就那一年,足足耽误了一年,才使如今药石无医!”
他们说的,谢长宁都听不懂,她只听到了四个字,药石无医。缓慢的,她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神医:“您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她的声音有些涩然。
“曾经不愿治,如今治不好。若他一直坚持用药,必不会如今日这般,大约四五年前,他应当是停了一年的药。”
谢长宁缓缓向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萧衍,她一直以为他是坚持、充满希望的,可是,为什么曾经会忽然放弃。
蓦然,她跪了下来:“神医,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她声音发颤,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明明寄希望于请到神医,萧衍的病就会好,可是,现,她的希望却被残忍的打破。
神医捋着长长的胡子,看着跪地上的谢长宁,久久,才道了一声:“虽说药石无医,但是,也确实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同命(一)
神医所说的办法;实是个旁门左道。不用药;不施针;用的是南蜀盛行的蛊。而且是同命蛊。
身体内种上同命蛊;不管有多大的损伤,都会恢复如初;健健康康。但是;同命蛊如其名一样,需要有同命。即将母蛊寄主的寿命分给子蛊寄主,两同命同生。等到母蛊寄主死亡之时,亦是子蛊寄主离去之日。
“来。”谢长宁不假思索开口;她看着萧衍;目光坚定。
神医却捋着胡子笑了:“小姑娘,可要想清楚。看身体健康;想来还有六七十年好活,真分给他一半,也许四十余岁就要命陨了。”
萧衍呼吸一滞:“宁儿……”
“想清楚了,绝不后悔。”事实上,除了心甘情愿将寿命分给萧衍一半,她还有私心,原本应承了祖父若有一日萧衍不,自己便要改嫁,可如果她与萧衍一起死了,这种事情就再也不会发生了。如此,她的信念更加坚定。
“宁儿,”萧衍低低一叹,“若正当风华正茂之时,却……不值得。”
“值不值得,只有自己说了算。”谢长宁又转头看向神医,“同命蛊是否真的就会让他如同正常一般,无半点不妥。”
“全无不妥。”神医捋着胡子,点头应道,“曾有心脉受损,所余时日不多之种上同命蛊,心脉奇迹般的修复,全然如正常一般。”同命蛊珍贵,能用上之也是不同凡响,可惜,那将自己寿命分了一半,却还是未能得到那女子回顾。
“哪怕他是寒毒入骨,也会好?”谢长宁抑制住心中的激动,迫切问道。
“会好。”神医格外耐心的回答。
“如此,便请神医施蛊。”谢长宁喜道,萧衍轻轻别过了头,他的固执与自弃,终究是牵连到了她。此情难负。
“不急,”神医执起谢长宁的手腕把脉,随后道,“同命蛊子母蛊都需要体内滋养七七四十九日,四十九日之后,再将子蛊引到他的体内。而且,这四十九日,需要日日放血做药引,需要配一副药给他吃,引蛊之时,子蛊才不会排斥他。”
“这……”萧衍忽然开口,“宁儿,还是算了吧。”这样一番折腾,她不知道要受多少的苦楚,他怎么忍心。
“如果能治好他的病,放血又算得了什么。”谢长宁直接无视了萧衍。
浅碧后面轻轻捂住了嘴,小姐这是……下定决心了。可是,她要不要汇报给夫。
谢长宁似有所感,忽然握住了她的手:“不要让祖母和母亲知道,别让她们担心。”
“小姑娘,子母蛊体内的这段时间,每到子时,可是很疼的。”神医捋着胡子,他不过是随口一提,若她对端王真心,自然也不会当一回事。
谢长宁却笑了:“如今有了刻骨铭心之痛,才会记得清楚,日后倍加珍惜,不敢忘怀。”
如今使她有刻骨铭心之痛,日后他必会万般小心,再也不敢让她有半分不妥。萧衍双拳紧握,暗地里将此事铭记心。
种蛊之事,做起来也算是简单,不过手腕上割了一个口子,两只蛊虫顺着伤口,争先恐后地钻了进去,场景看起来十分可怖,蛊虫还血管里钻,隐隐有小包鼓起。然而,这个过程中,谢长宁并未感觉到疼痛,只是有些痒痒的。
为谢长宁止了血,神医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到她的手里:“若夜间实疼得受不了了,这种药可以麻痹痛感,但是,并不宜多用。”
“神医,的祖母如今瘫痪床,是头部血液外溢,不知您是否有办法。”谢长宁将袖子撸下,遮住受伤的手腕,将镇痛的药交给了浅碧保管。
“需要看上一眼。”
谢长宁蓦然松了一口气:“那明日,派来接神医。”神医这意思,竟是答应了。
神医抬眼看了一下:“今日随走一趟也是无妨。”
她闻言一喜:“神医,请。”
还好,那条花斑蟒蛇并没有跟随。到了谢府,谢长宁着通禀了祖父,便带着神医前去祖母的清微居。此时,谢长安正带着萧齐陪伴祖母的身边。谢长生学着平日里谢长宁的样子喂祖母药,几见这阵仗,不由怔愣。
“这位是神医,今日来为祖母瞧病。”
几听闻,连忙起身向神医行礼。
神医却仅仅瞟了萧齐一眼,走到了林氏的床前掀开她的眼皮仔细端详,而后又把脉。久久,才放下了手。
“她能醒来已是奇迹,如今,若要治也不是不行,却要开颅,她一把年纪了,怕是挨不过去。现两种选择,要么能让她开口说话,要么能让她行动自如,只能选择一样。”不等谢长宁发问,他先回答道。
谢长宁顿时哑然,只能选择一种么。她无力地看向祖母,不知道祖母会做何选择。
林氏眼神黯淡了片刻,而后看向神医:“啊……”
谢长宁立刻会意:“祖母想说话。”可是,如果是她的话,宁愿祖母会动,这样,她就能陪着祖母多出去看看,祖母的心里或许会更舒坦一点。但是祖母的选择,竟是能与他们这些小辈,多说说话么。
神医听闻,从匣子中拿出了一排金针,示意林氏闭上眼睛。而后挑了几个穴位,仔细扎好。
“开一服药,们去熬上。”谢长宁听闻,连忙送上了笔墨。
神医的字迹并不算潦草,几都能辨的清楚,上面的几味药材谢府也有备着。如此,谢长宁便要安排去将药煎上。
“慢着,让这个小童去。”神医忽然停顿,指了指萧齐。
谢长宁神情错愕,但也坦然应下。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萧齐将药煎好端来。神医首先接过,放到鼻端嗅了嗅,然后递给谢长宁,又走到林氏的床边,将金针拔下。示意谢长宁可以喂药了。
谢长宁先是舀了一小勺,试了试温度,吹了吹。然后慢慢地送入了林氏的口中。
神医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会天天来施针,不出七日,她便能开口说话。”
“谢谢神医,报酬……”谢长宁将药碗放到了谢长生的手中,扭头看向神医,有些纠结,神医所意之物,必然不会寻常。
“只要这个小童,离开盛京之日,需要将他带走。”他忽然指了指萧齐。
谢长宁诧异:“这个……”萧齐的身份毕竟不一般,神医忽然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竟是让她难以招架。
“先考虑着,若实不妥,再向索要其他。”神医收拾了自己的家伙,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谢姐姐,愿意。”萧齐忽然出声,“谢姐姐,让跟着神医吧,想……想学点东西。”他拽住了谢长宁的衣袖,可怜巴巴的。
谢长宁怔了怔,如果是他自己的意愿的话:“可是明尘大师那里……”她神色有些纠结。
“师父他一定会体谅的。”
“好吧……”谢长宁看向已经停下来的神医,“这个孩子,就有劳您了。”说起来,她还需要告知萧衍,但愿,这并不妨碍什么。毕竟他曾经说过萧齐会是下一任凤字属玄衣卫的接手。
“谢小姐,……”老神医忽然转身,深深看了谢长宁一眼,“若当真能熬过,实大才。必然再无不能忍之事。”而后,悠哉悠哉离开了。
到了夜晚,谢长宁终于知道神医所指究竟为何。她是被疼醒的。
原本洗漱之后,她早早就睡下了,然而,等到了子时,她忽然感到万蚁钻心之痛,整个身子都蜷缩了起来。
浅碧原本就床边守着,怕谢长宁晚上真的会疼得厉害。猛然见到小姐蜷缩了身体,脸色苍白,不由害怕起来,眼眶都红了。
“小姐……”她紧张地看着谢长宁,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谢长宁猛然拉住了浅碧的手:“嗯……”难以抑制地一声痛苦低吟。死死咬着嘴唇,浅碧见状,连忙拿出了一方干净的帕子,这样咬着唇怎么是好,让谢长宁张开了嘴,将帕子塞入她的嘴中。
谢长宁捂着胸口,那是难以言语的疼痛,说是刻骨折磨当真一点也不为过,就好像体内的血肉被吸取啃噬,不多时,就出了一身冷汗。
“嗯……”好痛……她双目瞪圆,眼中布满血丝,这一刻,她甚至想,若是能一了百了就好了。若是……不行,她一定要熬过去。不过四十九天……
“小姐……”浅碧哭泣着趴了谢长宁的床边,而后,忽然想起来神医给的那一小瓶药,“小姐,要不您还是喝药吧。”
谢长宁逐渐听力模糊,可还是隐隐分辨出来浅碧的意思,她艰难地摇摇头。那种麻痹痛感的药物很难说会有什么样子的副作用。如果能不用,她定然要拒绝。
只要……坚持过去就好了……视线逐渐被汗水模糊。她眨了眨眼睛。约莫过了一刻钟,不知是痛感真的减小了,还是她已经麻痹了。竟然再也感觉不到什么。满身疲惫,终究如同烂泥一般瘫软。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才是第一日。后面仍有四十八日。神医却没有告诉她,疼痛的时间会一日比一日长,痛感也会一日比一日更为强烈。
同命(二)
谢长宁并不知道自己这四十九天是怎么熬过去的;日日放血;她脸又白了一层;手臂上交错着许多的伤痕。狰狞;让不敢直视。浅碧看眼里,满是心疼。她的小姐;就这样付出;原本光洁如玉的手臂,如今,又成了什么样子呢?
呼吸滞了滞,浅碧为谢长宁换上了一身黑色的汉服;这样;庄重大气。
“好了,看这模样;就好似被欺负了一样。”谢长宁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刚刚往外走了两步,却是一阵晕眩。
“小姐……”浅碧连忙扶住谢长宁,“要不,坐着软轿到门口吧。”
“不用,”谢长宁伸手推开了浅碧,“哪里就那么虚弱了,让祖母和母亲知道一定会多想的。”她扯了扯嘴角,祖母神医的治疗下已经能说话。神医还赠了一副方子,让祖母好生调养。
谢长宁努力稳住步伐,款款走到门口,上了马车。
“今日,就是最后一日了,从此以后也不用放血。他也可以好起来了。”她靠着后面,淡淡开口。
浅碧为谢长宁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等这几日结束,一定要给您好好补一补才是。”因为持续放血入药,一干药材谢长宁并不敢多用,甚至一些食物也忌了口。
“如果不好吃,而是要罚的。”谢长宁笑了笑,眼帘垂下。
一日又一日,她等待这一日不知道该有多心急。所幸,竟没有波澜再起,说来也可以是安心了。
“跟来吧。”神医淡淡看了一眼谢长宁与萧衍,带着他们二去了一间偏僻的屋子。不知他是如何从端王府内找到这种地方的。屋子内仅有两张石床,中间仅有一空隙。
阿花盘旋墙角,是不是吐着信子,想要吓到新进来的谢长宁和萧衍,奈何这两个都不愿意搭理它。它有些蔫了,又换了个角落待着。
屋子有些阴凉,刚进来的时候,谢长宁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疾病缠身已久,想来将子蛊引入体内的时候,会万分疼痛,切记千万不要抗拒。”神医转头看向萧衍。
萧衍格外心平气和,拉了拉谢长宁的手:“她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唯一担心的,便是她承受了四十九日之痛后,还要再忍受疼痛。
“不会,就如同一开始将母子蛊种入她体内之时一样,不会有别的感觉。
萧衍长舒了一口气,与谢长宁分别躺到了一张石床之上。
神医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匣子打开,从里面取出来了一系列的家伙。他将萧衍的手拉来,然后割破了他的手腕,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又拿出一个小瓶子,不知道他伤口周围涂抹了一些什么,一时间异香充盈了满屋。谢长宁忽觉自己体内的蛊虫有些躁动。
神医又割破了谢长宁的手腕,一枚金针扎了她小臂上一处穴位,接连又是几针,连续向上扎去。而后将谢长宁手腕上的伤口贴住萧衍手上的伤口。
谢长宁扭头看着,蛊虫似乎果真从皮肤下面缓缓移动,慢慢到了伤口的地方。她忽然想起来了神医的话,不由扭头去看萧衍,不知道会不会很疼。蛊虫顺着两伤j□j接的地方,进入了萧衍的身体。萧衍呼吸逐渐放缓,却不见他皱一下眉头。
神医将二的手臂放回原位。最后捋了捋胡子,男女之间最为不可思议。竟让真能坚持至此,只是不知道,他们二是否会走到最后了。
他祖父年轻之时,亦曾为一对看起来甚为和谐的男女种过同命蛊,可惜,最后真相大白,那男子对女子欺骗太多。女子最后终于看明自己的心意,再也不肯回到那男子身边。
谢长宁长呼了一口气,却忽然看到神医手上动作迅速,将她身上的金针取下之后,一根一根扎到了萧衍的几处穴位,而萧衍,竟是闭上眼睛,似乎沉沉睡了过去。
“神医,这是……”谢长宁坐了起来,满面不解。
“之后蛊虫需要他周身游走,其中疼痛大约是四十九日之痛相加一般,若不让他昏睡过去,恐怕难忍。”
谢长宁慢慢看着萧衍,深吸了一口气,如此也好。等他睡醒,一切都好了。他今后,便能如同正常一般,再也不惧寒,也不会每逢冬日就腿脚隐隐作痛。
“会开下一副药,之后再好好调养一番,他就如正常一般。只是,要格外留心的性命,一旦有所受伤,他必然有同感。身上有钻心之痛,他亦会有。”
谢长宁摸了摸鼻尖,为了他,应当好好珍惜自己。她恋恋不舍看了萧衍一眼。
神医离开盛京之日,当真带走了萧齐。萧齐恋恋不舍地拉着萧衍和谢长宁的衣袖,有些纠结:“谢姐姐,和萧叔叔一定要好好的,等过两年,会回来看们。”
谢长宁摸了摸萧齐的头,不想去纠正他的称呼。反而是谢长安,摆出了一副快哭了的样子:“可一定要回来啊,盛京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