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府嫡女-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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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灿一愣,声音忽的变得急促起来,道:“我大哥和六皇子截住了一群佯装成商人的外族人,外面的匕首壳是我自个做的,很不错吧!”他的耳根子发红,眼睛亮亮的盯着梁希宜。
梁希宜想要恳诚的道一声谢谢,又觉得言不由衷。
“你总是表现的那么小心翼翼,我看着都觉得累得慌,这个匕首可以防身,又没有上册,无人知道它的来历,你留着玩就成。”欧阳灿眨着眼睛,脸颊渐渐变成和耳朵一样的红色。
梁希宜两世为人,再傻也能感觉到欧阳灿三番两次惹她后略显拘谨的不自在,怕是这家伙自个都没有发现对她的心意?还是她自作多情了?眼前男孩的模样,分明是情窦初开时候的羞涩呀!
“我,那个我先走了!你注意梁孜玉那个女人,我和她说过了不许她动你的脑筋,可是你们女孩子就是那般小气,我怕她会给你使坏,你切莫真和她对上,会吃亏的!要是有什么就告诉我,我去替你出气!”欧阳灿唠唠叨叨几句后见梁希宜始终沉静的看着自个,浑身越发僵硬起来,慌乱的挥了挥手,转身急速跑开了。
梁希宜摇了摇头,隐约察觉欧阳灿怕是自己都不明朗的心意。
她竟是如此平静的看着他无法克制的紧张,落荒而逃,心境没法荡漾起一丝波澜。
她甩了甩头,走回冬园。此时许多人都已经落座,天气虽然寒冷,这里的妆点却别有一番情趣。木质矮桌子上面摆好了笔墨,她见到梁希宛冲她挥手,走了过去。
“你跑哪里去了?”
他们的座位靠后,梁希宜腼腆的笑了下没有应声。此次诗会的规则都被装订成册,分发下来,看到排版人陈诺曦的时候,她的指尖忍不住上下抚摸着这个名字,好一个慧质灵心的女孩。
“希宜你快看,陈诺曦过来给白若羽送东西呢。”
梁希宜猛的一惊,急忙抬起了头,远处的陈诺曦身材纤瘦娇小,脸颊温润如玉,整个人被雪白色的袄袍包裹的满满的,唯独露出了精致秀美的容貌。
她轻轻的扫了众人一眼,视线仿佛同梁希宜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片刻,就撇开了。那份柔和淡然的目光,带有一种空山回荡般的淡雅气质,让人深陷其中,难以忘怀。
梁希宜大脑一片空白,这个女孩绝对,不是她啊。
她无法控制蓄满泪水的目光,始终盯着陈诺曦渐行渐远的背脊,那头如墨的发丝上,盘着发髻上的北海明珠,在明亮的日光下耀眼夺目。
这是前世,父亲在她十二岁生日时,送给她的礼物。后来她把它典当出去,从牢房救出李若安。世事无成,时隔六年,她再次见到这颗珠子,早已经是物是人非。
“希宜?”
“希宜,希宜!”
梁希宜迷茫的拉扯回思绪,看向唤她的秦宁襄。
“你怎么了?刚才可是看到陈诺曦了?”
梁希宜闷闷的嗯了一声,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打开摆好的纸张,发现是一幅未完成的画。
“看画写诗?”梁希宜寻思着。纸上的画很简单,是一望无际的湖水,远处有层峦起伏的山头,天空似乎还飘着大雪,右面有一行娟秀的字迹,道:“此情此景此地,你又身在哪里?”
梁希宜想了片刻,毫不犹豫的在湖水上画上一叶扁舟,又追加了带着斗笠的少女在舟上垂钓。然后赋诗一首:远山皆魅影,处处飘零坠,孤舟蓑笠女;独钓寒冰雪1。她主要想表达的是一种孤独的境界。远处的山遥远而不真实,她整个人孤单无助的昏昏欲坠,在湖水中央的一叶方舟上,身披蓑衣,头戴斗笠,在大雪覆盖的寒冷江面上独自垂钓。
梁希宜的字,师承定国公爷。
想当年定国公爷梁佐虽然学问一般,书法在京城却是小有名气,以大气方正闻名。如今梁希宜取长补暖,规划成自己的大气温婉,字体看起来既给人带来很有力道的感觉,又多些温和的柔美。
梁希宛原本想和三姐姐分享一下作品,待看到梁希宜墨迹的厚度顿时感到自愧不如。
秦宁襄倒是不和梁希宜客气,见她快速的完成作品忍不住抢过去看了起来,感叹道:“希宜,你的字真的很棒,非常有韧劲,像是出自男人手笔,尤其是配上这首诗的境界,我倒是真的仿佛置身于孤舟之上,钓着永远也无法破冰而出的鱼,整个人融化在触摸不及的远山雪景之中,然后孤单寂寞到死了似的。”
是啊,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人生,满怀心事孤单寂寞到死……陈诺曦你可以感觉的到吗?
梁希宜摩挲着手中毛笔的笔杆,陷入沉思之中。她已经和欧阳灿确认了那天的丫鬟就是三公主,那么今日不管她假装发挥的有多烂,三公主殿下都会让她进入次试的。今日不对付她,怕是想让她多提心吊胆几日,然后来日方长整治她。
思及此处,梁希宜懒得再诗会上装傻充愣,反而诋毁自个名声,不如堂堂正正奉陪到底!
作者有话要说:
☆、浑水
晌午过后,大多数人都已经起身完成作品。
明媚的阳光倾洒而下,映衬着姑娘们娇柔的容颜越发清丽许多。
梁希宜垂下眼眸,不由得心底佩服陈诺曦的统筹安排,竟是把一场普通诗会,组织成科举考试般让参与者心生敬意,无比重视。
梁希宜默不作声的看着众人随同白若羽的发言,各抒己见,安静的聆听。
白若兰悄悄的坐在她的旁边,拍了下梁希宜的手臂,小声嘀咕:“希宜姐姐,出来一下。”
梁希宜怔了片刻,见大家讨论的气氛十分热略,就连调皮捣蛋的秦宁襄都听进去了,没人注意到渺小的自己,索性同白若兰慢慢远离了热闹的人群。
白若兰拉着她跑到冬园门外,抚着胸脯,道:“真是快闷死我了!”
梁希宜好笑的扫了她一眼,说:“你就不能老实待会?我刚才看你在前面作诗的时候左扭右扭,可是被什么难倒了?”
白若兰脸颊微红,道:“别提了,总之我是肯定入不了次试的。”
梁希宜无语的摇了摇头:“你姐姐是判题人之一,怕是为了白家的颜面也会让你撑到次试。”
“啊,不会那么倒霉吧!”白若兰夸张的长大了嘴巴,她可不想再来这受罪了。
两个人一边聊着天,一边顺着小路向院子中间的湖水走去。
兰秀园最初是一座王府,因为当时的老王爷特别怕热,就在院子里挖池子。后来他的后代依次扩建池塘,形成了如今院子中央的望天湖。夜幕降临的时候,昏黄的月光倾洒而下,整座湖水仿佛被笼罩起来,神秘幽然,湖水波光粼粼,犹如图上的金锭,从佛法上讲,有聚拢财源,福运兴旺之意,便给皇家找个借口收回府邸了。望天湖的四周,环绕着春夏秋冬四个庭院,很是有一番情趣。
白若兰走着走着被脚下什么绊了下,差点摔个跟头。
梁希宜低头看下去,“啊”的一声后退了两步。她急忙回头捂住白若兰想要狂叫的嘴巴,强迫她不许说话,转身跑向东北角的树木之中,躲在一块大后面。
被鲜血浸染的土地上躺着两个身着黑衣的男子。
白若兰浑身哆嗦起来,紧张兮兮的小声说:“我,我们该怎么办。”
梁希宜摇了下头,食指放在唇尖,不过一小会就有脚步声从望天湖那头传了过来。
梁希宜和白若兰脸色苍白,不敢移动半步,听着背后的动静像是在清理两个人的尸体。天啊,他们这是遇到了什么?若是被人发现,会不会被灭口额。= =!
从脚步声来判断,人数大约三四个,今天防护主要是三公主和欧阳灿的人,莫非这事儿和皇家有关系吗?梁希宜闭着眼睛,心底不停的向佛祖祈祷,她过几日一定去庙里烧烧香,贡献香火钱。
对方似乎是收拾完了,耳边传来离开的动静,然后一道纤细悦耳的声音响彻在整个空场。
“五皇子,你明知道今日我们这里有诗会还故意将人引到此处,留下线索又杀人灭口,可真是对我‘关爱有加’。”女子的声音淡淡的如同平静的湖水,隐隐约约透着几分讽刺之意。
男子没有应声,但是那句五皇子的称呼,着实吓傻了梁希宜和白若兰。完蛋了,居然事关皇子。
梁希宜不敢抬眼去看说话的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模样,或许是出于对自己声音的敏感,她就是莫名的觉得那个女子就是陈诺曦,而且唯有陈诺曦会穿梭于各个庭院,有不被人注意的时间。
五皇子,岂不是如今最受皇帝宠爱的贤妃之子,黎孜莫吗?
“好吧,你定要说不过是仰慕我听说我回京了,迫不及待的过来看我对不对?”陈诺曦紧了紧厚实的袄袍,脸颊的皮肤仿若凝雪,眉眼扬起,目光亮亮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黎孜莫,嘲讽道:“若是此次诗会的防护不是三公主布置,你会将皇帝安插在你身边的细作弄死?怕是回头还要继续装你的孝子,企图将事情推到皇后娘娘身上吧。”
五皇子穿着一身蓝色长袍,玉面的俊容始终看不出心中所想,漂亮的仿佛湖水般深邃的目光,随着陈诺曦的言辞越来越亮,终于忍不住扬起唇角,轻轻的笑了起来。
陈诺曦眉头微微皱起,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你就不怕老皇帝问你为何跑到了兰秀园?明知道这头都是皇后的人还故意贴上来,活得不耐烦了?哦,对了,你就又会把我推出去,思念我,仰慕我,想要看我一眼?呵呵,黎孜莫,你莫要逼人太甚,如果说二皇子对我尚有几分真心实意,你却是纯粹瞎胡闹的。这世上女子也不见得比男子傻多少,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同你明说,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陈诺曦身材虽然不高,却生的玲珑有致,脸颊白如凝雪,映衬着红唇光彩耀人。她如同水中的清水芙蓉,美目巧笑,仿若含情脉脉的看着五皇子,实则是绵绵的恨意狠狠地刺到了对方身上。然后故意妖娆的福了个身,转身昂首离开。
刚刚处理完尸体的侍卫正巧走了回来,站在五皇子身边,抱怨道:“用不用小的找人教训下这个陈诺曦,她太猖狂了吧。”
五皇子黎孜莫随意的摆了下手,望着陈诺曦离去的背脊,嘴唇微扬,道:“我倒是觉得比起母亲寻来的那些美人们,陈诺曦更得我心意呢。”
侍卫一怔,略显担忧的看着黎孜莫,提醒道:“二殿下想要纳陈诺曦为侧妃,我们此时冲上去可不是个好主意,怕是皇上会有想法吧。”一个不争不抢的孩子总归是会更受疼爱的。
五皇子不屑的冷哼一下,俊美的容颜在明媚的日光下越发灿烂如花,自信飞扬的说:“谁说我要同二哥那个白痴争了?陈诺曦这种心高气傲的女子怎么会给人做妾,侧妃怕是她看不上吧。”
“还有,据说皇后娘家的侄子也对陈诺曦倾慕呢,总之我看欧阳家是打定主意同陈家联姻了,就是不知道陈宛如何打算的,有可能找个茬将陈诺曦尽快嫁出去。”
五皇子双手背后,目光炯炯的盯着陈诺曦消失的方向,道:“陈宛就是想要嫁女,总也要有人肯娶吧。反正我们的话已经放出去了,我倒是看看谁敢和我抢。走吧!”他大手一挥,急速离开小路。白若兰长叹一口气,转身就要出去一把被梁希宜拉住了。两个人对视了片刻,果然听见侍卫折转回来的声音,侍卫环顾四周发现并无他人再次出现的痕迹,方彻底离开。
白若兰脚软的坐在地上,声音哑哑的说:“坏了,我看到五皇子杀人了。杀的还是皇上的人!还要栽赃陷害到别人身上,最主要的是陈诺曦也知道,我,我该怎么办呀,希宜姐姐。”
梁希宜扶着她起身,弹了弹她身上的泥土,道:“这事儿烂在肚子里。”
“可是,可是要是被皇上误会成小表哥的人,害死了他的细作,怎么办?”
梁希宜拉着她快跑离开这里,道:“皇上应该在每个皇子身边都安插心腹,这些人原本都是无害的,或许这两个人被他人买通或者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五皇子才会想要除掉他们。在皇上心里,无外乎认为细作是被皇后人弄死的?或者五皇子弄死的?但是因为地点是这里,至少皇后不会往死里调查,她会担心扯上自个的女儿,五皇子这么做也就是搅局罢了,所以你可以烂在肚子里,不是什么大事,千万别同家人说,反而弄的复杂了。”
白若兰拍着胸脯,紧张兮兮的哽咽道:“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简单了。可是听他们的话,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慎人。我好害怕……”哇的一声,白若兰忍不住痛哭失声。
梁希宜无语的看着她,安抚道:“你若是想让事情过去,就要表现的跟没事人似的,现在这幅样子叫怎么回事嘛,你难道生怕别人不来杀你灭口呀。”
白若兰一听到杀你灭口四个字,立刻噤了声,哼哼唧唧的撇着嘴角。
梁希宜用手帕擦干净了她的脸颊,轻声说:“待会有人闻起来,就说你在泥土里摔了个大跟头,浑身疼的难受,所以才哭了。”
白若兰望着梁希宜平静的表情,佩服道:“希宜姐姐,你好厉害,真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本来就什么都没发生!”梁希宜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白若兰立刻噤声,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都没发生过,她不停的自我安慰着,假话说多了就成真的了。
两个人刚进入冬园,发现眼前一片混乱,秦宁襄红着眼圈,一把拉住梁希宜,道:“你们去哪里了,兰秀园进了匪徒,我二姐姐被劫持了!”
“啊!”白若兰率先惊叫起来,浑身抖抖索索的拉着梁希宜的手臂,颤颤巍巍的说:“不会是刚刚在地上躺着的那两个人没死透吧,呜呜呜呜呜~~~他们好像看到过我的脸。”
“你小声点!”梁希宜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急忙叫来夏墨,嘱咐道:“快去寻白日里递给你条子的婆子,我想要立刻见欧阳灿一面。”这次的事情和五皇子有关,那两个人肯定是被处理掉了,至于现在的匪徒,梁希宜也看不大懂了。但是事关秦宁兰姐姐,她总是不能无动于衷。
刚刚坐上马车的五皇子闭目养神的靠着垫子,回想起陈诺曦回眸淡笑,又满是自嘲的笑脸时,胸口处涌上一股痒痒的感觉。
一名蓝衣侍卫忽的拦住马车,焦急的禀报道:“殿下,陈诺曦派人去官府了!”
五皇子身子一僵,猛的睁眼,清明的视线隐约透着一股寒意。
“报!”又一道声响在马车外响了起来。五皇子点了下头,蓝衣侍卫示意下面的侍卫上来。
“陈诺曦派人报官是因为兰秀园刚才出了匪徒,劫持了秦家二姑娘,”
五皇子微微一怔,原本阴暗的目光亮了起来,咬着下唇,呢喃自语:“好你个陈诺曦,不过就是给你添了点小乱,就使小性子吓唬人玩,不过,这小性子使得真是让我对你放不下手,有些欲罢不能呀!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梁希宜做的诗1是改编自柳宗元的《江雪》。补充说明。
☆、解救
梁希宜寻他?
梁希宜居然寻他?
欧阳灿不置信的同婆子确认再三,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墨来是欧阳灿身边的大丫鬟,她虽然不晓得国公府三姑娘是谁,但是见少爷神色纠结的样子,想必是十分在乎的,不由得提醒道:“主子可是要出去?”
欧阳灿一惊,猛的想起梁希宜还在等他,急忙脱掉了白日见面时的袄袍,命令墨来重新帮他打理一番,就连头发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