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侯门[封推]-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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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急什么?长兴侯府迟早会定下来的。”蒋诗语不痛不痒地安慰了钱氏一句。完全没有察觉一边儿垂下头去的姐姐眸光中的异样。
外头传来吵嚷喜庆的声音,钱氏连忙起身,“我出去看看,迎亲的人怕是到了。你们姐妹在这儿好好说说话吧?”说罢,就出了屋子。
那边厢,蒋诗韵从小包袱里掏出一个花样别致的荷包来递给慧儿,“我就要嫁人了。平日里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这个你留着玩吧。”
见慧儿收下,她又道,“大姐姐三妹妹怎么也不过来跟我说说话?都这个时候了还跟我置气不成?”
慧儿忙笑道。“小姐想左了,两位堂小姐定不会这样的,她们许是有什么事情给绊住了。”
蒋诗韵心底冷笑:好家伙,都这个时候了。还拿这种理由搪塞我呢?慧儿啊慧儿,你可要拎清了。谁才是你正儿八经的主子!
不动声色地把另外两个荷包往慧儿手里推了推,蒋诗韵有些赌气,“她们不来就算了,只是好歹姐妹一场。我不想做那不仁不义之人,你把这两个荷包送过去吧,就说给她们做个念想的。”
慧儿收下了。急巴巴地就出去送了。
蒋诗韵坐在床沿上等了一会儿,就觉得眼皮子有些发沉。心想药劲儿上来了。
于是就摘了头上珠钗,脱了鞋袜,和衣上了床,盖上暖和的棉被,打算美美地睡上一觉。
反正今儿没她什么事情了,那药量,她估摸着怎么也得让她睡上一天的,到时候蒋诗静或者蒋诗语入了洞房,她就万事大吉了。
不管是侯府还是钱氏,只要生米煮成熟饭,这事儿就没有退路了。她可以借此大闹一场,从此摆脱开蒋府和侯府了。
想至此,她眉眼含笑,闭上了眼睛。临睡过去的那一刹那,她忽然想起了贺林,不知道这厮听说了会有什么反应?
外头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安国侯府迎亲的队伍到了蒋府门口,钱氏忙和蒋德功、蒋德章穿戴齐整,来到了花厅迎客。
宋徽一身大红的喜服,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这门亲事不是他乐意的,那个女人也不是他喜欢的,他喜欢的只有表妹江碧柔。
昨儿晚上,江碧柔还在他怀里哭了一夜呢。
本来他和表妹商议好了,实在不行,就先把蒋家这姑娘娶过来,到时候,他再娶了表妹,虽不能给她正室的名分,但他发誓自己一生一世只疼宠表妹一个。
只可惜,老太君怎么都不松口,连个侍妾的位子都不给表妹。还振振有词地说什么表妹自幼无父无母,她身为外祖母绝不能委屈了她,让她做妾……
可怜表妹那副梨花带雨的楚楚模样,愣是刻在了他的心上,让他神思不宁。要不是今儿非来不可,他索性喝个一醉方休罢了。
进了花厅拜见过蒋德功夫妇和自己的岳丈,宋徽就冷着脸催促着新娘子。
钱氏一叠声地吩咐身边的妈妈到后院里把姑娘扶出来,满面笑容地请宋徽坐下,“徽哥儿,这是明前的龙井,你尝尝!”
宋徽虽然看不上蒋诗韵,可前些日子在锦绣楼和几个世家子弟闲聊,还是隐约听见蒋府的大房和二房不合的丑闻,如今见钱氏这副做派,他就有些狐疑。
不过旋即一想,这些当家主妇哪个不会做面子功夫?这么一想又释然了。
等了一刻,新娘子方磨磨蹭蹭地进来,宋徽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和她一同拜别了父母,由蒋府的公子——蒋宜轩背了出去。
外头鼓乐重新响起,淹没了看热闹的人声,直到新娘子上了花轿,蒋德功才有些纳闷地挠了挠头,“怎么大侄女也不哭嫁啊?”
一般女子出嫁,都是要哭别父母的。只是这次真是奇了,新娘子在花厅时就盖着大红盖头,而且只跪下磕了三个头,连个声儿都没出。
钱氏见夫君起疑,忙打圆场,“你知道什么?秀姑嫁给徽哥儿,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哭呢?你这老学究,没事儿瞎琢磨这些做什么?”
一向被妻子耳提面命惯了的蒋德功,嘿嘿笑了几声也就过去了。
这里,钱氏扶着惠香的手来到了二门上,一直看不到花轿的影子才回到了自己房里。
迎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过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了安国侯府的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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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三章 异样
宋徽是安国侯府长房长孙,所以亲事办得格外隆重,请的人也很多。那些世交也都来捧场,一时,安国侯府如烈火烹油鲜花着锦般热闹。
宫里的兰妃娘娘一早也让小太监送来了几匹贡缎作为贺礼,侯府的女眷都盛装叩头谢恩,外人看来,安国侯府真是说不出的富贵风流。
花轿落在大门外,宋徽射箭踢轿门一气儿喝成,围观的世家子弟纷纷叫好,吵嚷着让新娘子下轿。
贺林也站在人群里,面色静若止水。
耿三跟在他后头,见自家老大安静地实在是不像话,不由扯了扯他的袖子,贴在他耳根上悄悄道,“大人,您这是何苦呢?若是您现在反悔了,属下带着兄弟们给您现抢了也来得及!”
“瞎说什么呢?”贺林头也不回就给了他一拳,“我今儿是来喝喜酒的,不是来闹事的。”
“天下哪有您这样的男人?心爱的姑娘嫁给别人,您还来喝喜酒?”耿三小声咕哝着,就差没有说自家老大是个窝囊废了。
“见过这一面,也许再也见不到了,若是有缘,等来生吧。”久久,贺林才叹息一声,伤感地说道。
“唉!”耿三实在是不能理解自家老大的做派,又无可奈何,只好跟着长叹一声。
人群里闹哄哄的,他们两个又被贴身护卫给隔开,一时也没人察觉到他们说了些什么。
隔着几丈远,贺林眼巴巴地看着那个大红的身影跨过火盆,由宋徽牵着大红绸子进了大门。
他黯然地垂下头,不敢再看。
可等了一会儿,他忽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猛然抬头,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那抹大红身影。
耿三顿时来了精神,莫非他家老大后悔了?只要老大吩咐一声,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替他把美人儿给抢回来。
“怎么着,老大,下令吧?”他搓了搓手。有些兴奋莫名。杀人放火他干过。沙场厮杀他也做过,唯独没干过抢新娘子的活儿。
“啪”地一下,他脑门儿上挨了一下子。疼得他攒眉立目正要骂娘,却发现贺林正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无辜地眨巴了下眼睛,实在是猜不透老大的心思了。
以前,他自诩他是老大肚里的蛔虫第一。别人就不敢称第二。
可自打认识了蒋家那位姑娘,老大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行事做派一反常态不说,还玩起了欲拒还迎的把戏。
明明爱人家姑娘爱得死去活来,不惜夜半翻墙去人家闺房里,还把自己这些年攒下的身家一股脑儿都送给了那姑娘。可就是不敢应承娶人家!
明明是自己最喜欢的姑娘,可偏偏要把她推给别的男人。若不是他认识了他足足五年,他真的觉得自家老大被人给换芯了。
这还是那个杀伐决断的老大吗?好几次。他都想问问老大,他还是个男人吗?
“耿三。你……有没有觉得这新娘子有些不大对头?”正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着的耿三,忽然被一个幽灵般的声音给惊醒了。
抬头看时,就见自家老大跟梦游一般直愣愣地盯着那个新娘子的背影,嘴唇颤抖着,声音都在发飘。
“属下……没觉得不对头啊?”耿三揉了揉眼,狠命地盯了那背影一眼。
大红盖头大红嫁衣也看不见脸,身量跟蒋姑娘相当,能有什么不对?
“你没发觉,她的腰……”贺林依然直直地盯着那个大红的背影,声音里说不出是兴奋还是激动。
“腰……腰怎么了?”耿三一边又盯了那大红背影的腰一眼,一边不放心地瞟着贺林,老大这是魔怔了吗?
可怜的老大,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他几乎要哭出来,却不得不回答贺林那个问题,“腰不是好好的吗?没有断啊?”
那女子走路虽然弱柳扶风一般,腰肢扭动地水蛇一样,可一点儿没有要断的迹象啊?
他傻傻地盯着人家的腰,左右端详起来。
贺林撇过脸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方才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稳稳当当地说道,“我怎么感到她的腰粗了?”
虽然仅有两次机会搂过蒋诗韵,可蒋诗韵那细柔的腰肢,他还是很有数的。
他的大手拢上去,那小蛮腰也就两拃粗细,他可是暗地里比划过的。可如今这女子的腰,细则细矣,可是比起记忆中的那个她,还是粗了许多。
何况,他的她,走路也不会这般扭动着腰肢。她虽然柔弱,但是行事走路自有一番气概,虽谈不上虎虎生风健步如飞,可绝对有一股子恣意风流的态度。
哪里像如今这样,扭动地跟青楼女子似的,看了就不顺眼。
“属下没觉着粗啊?许是冬日里穿得厚实?”耿三眨巴下眼睛,实诚地答道,“也许那蒋姑娘高嫁心里高兴,这几日日子过得滋润,长肉了呢。”
一句话,把贺林的疑问给掐灭在萌芽状态。
是啊,她和宋徽早就定亲了,自己怎么还有这样的想头?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把新娘子给换了?
这么想着,先前升腾起来的希望慢慢地幻灭了,贺林脸色恢复成一贯的高冷。
宋徽牵着自己的新娘拜了高堂,夫妻对拜之后,顺利地送入洞房。
宾客们看完了热闹,各自呼朋唤友地入了席。
头天搭起来的戏台子上铿锵作响地唱着京中流行的小戏,一众人猜拳喝酒好不热闹。
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摆着一张八仙桌,贺林由耿三陪着坐那儿喝着喜酒。
他也不用别人动手,只自己拿了一个自斟壶一杯又一杯地倒着,连喝了几杯,那壶就空了,他嚷嚷着让耿三再来一壶,耿三忙一把夺了他手中的杯子,劝着,“大人,不能再喝了,喝多了伤身啊?”
“呵呵,伤就伤了,留着这副行尸走肉的身子做什么?”贺林不依不饶地要酒,耿三只好又给拿来一壶。
可喝着喝着,贺林却握着酒盅不动了。耿三吓了一跳,连声喊道,“大人,大人……”
良久,就听贺林手中传出清脆的“嘎嘣”声,耿三低头瞧时,却见他掌中那个酒盏硬生生地被他给捏碎了。殷红的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了出来,他却浑然未觉!
☆、一百三十四章 美人如云
酒意爬上了贺林那年轻俊朗的面孔,越发映衬得他面色如玉,鬓若刀裁。
眼角眉梢都染了风情,让他本就俊美无俦的面容越发风流倜傥起来,引得戏台子另一边女眷席上不少姑娘都抻了脖子朝这边看过来。
只是贺林心中眼中除了蒋诗韵没也容不下任何一个女子,他眼皮都不抬,索性拎着酒壶就往嘴里倒。
安国侯府待客的主人们本想着把贺林这位位高权重的人物安排在首桌首座的,只是贺林偏要寻一个僻静的去处。
如今他这副微醺的模样更是风情万种,惹得来宾们把目光都投向了他。
更有一些有龙阳之癖男女通吃的世家子弟心痒难耐,端着酒杯跑过来搭讪。
像贺林这等人物,平日里都是高高在上,冷酷如风的。若不是今儿喝了酒,哪会有这般风情?
那些世家子乍着胆子靠近,被贺林冷冷一个眼风扫了下,就定在了那儿。
耿三唯恐贺林喝了酒忍耐不住伤了人,只好连拖带拽地把他给带出了侯府。
上了那辆双驷华丽大马车,贺林就颓然倒下,躺在锦垫上,闭目养神。
耿三亲自赶车,坐在外头小心翼翼地问他,“大人,咱回哪个家?”
贺林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自然有他的官邸,里头养着数不清的美人儿。只是他家大人性子怪癖,平日里并不住在那儿,把那座金碧辉煌的宅子当作金丝笼。
寻常每日里住的只是城东南一条小胡同的一进小宅子里,那里只有一个老苍头看门,简单清净。
只是今儿看着大人这般伤心难过,耿三又久久听不见贺林的回应。只好咬咬牙,就把车赶到了贺林的官邸。
久未见过主人面的门政一见那辆双驷华丽大马车停在了门口,激动地脸都绿了,忙颠颠地吩咐小厮告诉管家,自个儿则扎手窝脚地朝着马车行了个礼,却着身子退到一边,等着主子下来。
只是等了许久。车厢里并无动静。
就见耿三叹息一声。吩咐大门敞开,径自把车赶到了贺林的书房门口。
一切都有亲兵护卫,管家听说主子回来。赶紧穿戴齐整气喘吁吁地赶过来的时候,贺林已经躺在了书房内间的床上了。
耿三守在门口,吩咐他让厨房里熬一碗醒酒汤来,管家颠颠地答应了。觑了一眼内间,小声地问耿三。“要不要叫侍妾来伺候大人?”
耿三搓着下巴想了一阵子,大人这个样子分明是为情所伤,要是大人能有其他的女人,也许。心里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反正这后院里的女人迟早也都是大人的人,不如就叫两个过来吧?
他自作主张地点点头,“那就叫两个过来吧。毕竟我们都是大男人,伺候人不如女人!”
管家喜得扶正了帽子。乐颠颠地就往后院里跑去。
不多时,冒着热气的醒酒汤送来,两个身材婀娜多姿、面容娇媚艳丽的女人擦脂抹粉,穿着鲜艳的衣装,跟着管家喜滋滋地赶了过来。
寻常她们见贺林一面也难,早就听闻贺林乃是人中龙凤,玉树风姿,潇洒倜傥,是京中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好歹这也是她们的夫君了,只是这个夫君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了一面,这还因为自己娘家势力大,平日里在管家面前没少打点呢。
这两个侍妾一个娘家姓李,一个娘家姓张,姑且成为李氏和张氏吧。
如今后院里少说有三十多个美人儿,平日里见不着贺林,她们倒也相安无事。
只是没想到,贺林破天荒地竟然回了府,还点了两个侍妾去伺候,这下子,众美人儿可炸锅了。
听说李氏和张氏跟着管家去了书房,众女都坐不住了,愤愤不平地聚在一处议论着。
“爷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凭什么先机让那两个贱蹄子占了?”甲侍妾撅着一张涂得猩红的小嘴气哼哼地道。
“要是让那两个小贱人得了便宜怀了孩儿,咱们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了?”乙侍妾也相当不满,脚尖跐着门框一脸的冷笑。
“爷这次回来,还不知道下次是何时,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干巴巴地在后院里等着。不行,大家见者有份,不能让那两个只会溜须拍马的贱人抢了先机。”丙侍妾站了出来,大有揎臂一呼百应的架势。
“咱们都是爷的侍妾,这伺候的事儿人人有份。走,咱们一同过去,就算是伺候不成,也不能让那两个贱人得了好处!”丁侍妾大声地响应着,撸了撸袖子就往外走。
她娘家父亲是锦衣卫的千户,颇有些虎父无犬女的天分!
见丁侍妾朝外走去,一众不甘寂寞心怀不平的没人儿们都跟了上去。
反正法不责众,到时候万一爷怪罪下来,也总不能把每个人都处分一顿吧?
爷那人名声虽然不好,听说也是个杀人如麻的主儿。可在这一众女人眼里,爷从未苛待过她们,平日里吃穿用度那都是富富足足的,从未克扣过她们。
就是有一样不好的地方,就是不常回府。当然,逢年过节还是会回来和她们吃上一顿团圆饭的。
在她们眼中,爷那就是惊鸿一瞥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