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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问鼎宫阙-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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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沅却苦笑:“应是应了,但我心里也是不安。万一出了什么疏漏,待得父皇病愈,恐怕……”
  “不会。”夏云姒平心静气地打断了他的话,“你只放手去做就是。”
  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父皇病愈的。


第159章 设局
  书房里; 皇次子宁汜拉磨似的转悠了大半天。
  冷静下来,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静双的转变着实太快了,他们从前不过几面之缘,算不得相熟,小时候他还因为与大哥不睦的关系欺负过她。
  如今突然以身相许?
  他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她生得实在太美,他一见她就失了魂; 更招架不住她哭。
  现下想想; 他十之八九是着了她的道。她是舒贵妃的人; 舒贵妃膝下有太子; 自然与他和母妃不睦,静双这样接近他不一定是想引出他的什么错处。
  这般一想,他就觉得今晚不去见她为上。
  可转念; 他又不甘心。
  万一她是当真的呢?
  万一她是当真的,他这般爽了约; 她一定十分难过。更还有可能会看不起他,觉得他是个胆小怕事。
  宁汜举棋不定。
  要不; 问问母妃?
  这念头在他心底一冒,就被他压下去了。
  不行。
  这么多年来,母妃唯一在意的事情就是让他承继大统。眼下又到了这样的节骨眼上; 她如何会让他与舒贵妃身边的人搅在一起?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答应。
  罢了。
  不知有拉了多久的磨; 宁汜终是脚下一定。
  且先去见见; 左不过就是把话挑明,跟静双说清楚。
  若她是真心的,他日后必定好好待她;若她当真是在与舒贵妃一同设局; 在他开诚布公间总不免要露些情绪上的破绽,他及时与她一拍两散便是了。
  宁汜这般想着,总算是吁了口气。而后他静下心来读了会儿书、又用了晚膳。
  到了约定的时辰,他提步向外走去。近前侍奉的宦官刚要跟上,被他挥手屏退:“我自己出去走走,你们不必跟着了。”
  清凉殿里,皇帝一语不发地喝着舒贵妃喂过来的药,舌头发着麻,倒让他觉得药不那么苦了。
  最后一口喝完,夏云姒耐心地帮他擦了擦嘴角,温言道:“皇上睡一会儿?”
  他叹息着摇头:“不睡了。成日成日的睡,哪有那么多觉。”
  她便不再劝了,又说:“那臣妾寻本书来,念给皇上听?”
  他还是摇头。沉默了会儿,问她:“宁沅如何了?”
  她道:“都好,只是担心皇上。皇上什么时候精神好些,传他来问问话?”
  又一声叹息,他再度摇头:“先不见了。”
  几日下来,宫中的一干皇子公主他一个都没见。心底一股莫名的恐惧使他惧于让他们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宁可这样避着。
  而对宁沅,他又更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一直以来,宁沅都是他最满意的一个孩子,又是他与佳惠皇后所生,于公于私都有不一样的情分。
  但现下的这场病,让他平添了些抑制不住的忌惮。
  宁沅长大了,而他成了这个样子。
  若是宁沅看到他这样,会不会……
  他又不由自主地睃了眼夏云姒。
  近几日他总着魔般地想,她心底究竟是觉得他这个夫君稳稳当当地在这里更好,还是宁沅登基让她更为期盼。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多疑,知道这般的疑神疑鬼不是明君所为,可这种心思不由得他控制。
  她一时正走着神,视线落在护甲上,似乎没察觉他的目光。
  想了一想,他终是开了口:“阿姒。”
  “嗯?”夏云姒抬眸。
  “有件事,朕想与你商量。”他道。
  她颔首:“臣妾听着。”
  他便说:“朕想禅位给宁沅。”
  他边说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便见她猛地抬头,满目怒色:“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他神色淡淡:“朕这个样子,也见不得朝臣,更说不准哪天就要去了,不如早些交给他。”
  她愠色不减:“太医都说若好好调养,或还有痊愈的机会,何来说不准哪天就要去了?”
  皇帝:“太医那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哄人的。”
  “皇上何苦这样胡思乱想!”她的声音止不住地高了些,连礼数也不顾了。
  他又沉了沉:“朕在与你说正事,你听朕说。”
  “这算什么正事!”她不肯听,贝齿一咬,气息不稳起来,“臣妾知道皇上一贯心系国事,如今是不是因为有宁沅这储君在,皇上觉得国事无虞了就什么都不在意了?若是这样皇上不如废了太子,还能撑起一股心气儿好好养病!”
  说着还越来越气,索性不再说了,瞪他一身,起身就走。
  “阿姒!”他喊她,她也不停,可见是真气。
  他无奈地低头苦笑,心底的愧悔又涌起来,一声声地跟他说,他不该疑她。
  “樊应德。”他唤了声,指指外头,“快去,把贵妃劝回来,就说朕好好养病,再不提那些事了。”
  樊应德躬身,赶忙追出去,却是刚迈出寝殿,就见又一宦官走进了外殿大门,将正要走出去的舒贵妃挡了回来。
  “娘娘。”小禄子躬身压音,“出事了。”
  夏云姒眉心一跳:“怎么了?”
  小禄子面露难色,睇了眼几步外的樊应德。夏云姒亦侧首瞧了眼,即道:“说吧,樊公公也不是外人。”
  “诺。”小禄子轻轻应声,便一五一十禀了起来,先拣了重点来说,“是静双……原是去湖边练琴来着,不知怎的突然哭着跑了回来,琴也没拿,进了屋就寻死觅活的。”
  夏云姒面色骤变:“寻死觅活?!”
  小禄子赶忙解释:“娘娘放心,人已拦住了。就是……就是这事,似还牵扯了皇次子殿下。”
  夏云姒复又秀眉骤起:“皇次子?”
  她静神想想,再看看樊应德,便道:“那带静双过来吧,请燕妃也来一趟,一会儿直接向皇上禀话。”
  至于她没有直接发问,自是没有什么问题,连樊应德也不能疑她分毫——她抚育着太子,本就身份敏感,碰上关乎皇次子的事自然要谨慎,否则一不小心就要落得个恶名。
  请来燕妃、再由宫人直接禀给皇帝自是最稳妥的了。放在谁的眼里,她这都叫避嫌。
  是以过了不一刻工夫,燕妃就匆匆赶了来。其间夏云姒一直也没回寝殿,就在外殿这么等着。燕妃瞧见她,脸色并不好看,生硬地福了福:“不知娘娘何事?”
  “本宫也不知道。”夏云姒淡泊摇头,“燕妃姐姐随本宫一道进去吧。”
  二人就一道进了寝殿,小禄子亦跟进了门。前后脚的工夫,静双也带到了,只皇次子一时尚未能来。
  皇次子自是不能一同过来。这种事,听者或多或少总会“先入为主”,让静双先回话才好。
  便见静双跪在地上哭得喘不上气,加上衣衫凌乱、发髻也松垮,整个人瞧着都凄凄惨惨。
  燕妃被她哭得不耐,出言斥道:“贱婢,这是御前,哭什么哭,还不快如实回话来!”
  “燕妃。”夏云姒冷冷看过去,“静双是本宫一手带大的,燕妃说话仔细些。”
  说罢她睇了个眼色,示意莺时将静双扶了过来,温声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你跟本宫说,本宫给你做主。”
  静双仍泣不成声,泪如雨下,竭力地缓了缓,才抽噎着说:“奴婢……奴婢在湖边的那处林子里练琴,娘娘知道的,那地方最僻静,不扰人。不知怎的,皇次子殿下突然冲了来,净说些……”她难为情地咬着嘴唇,“净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接着便对奴婢动手动脚的……”
  说及此,她就又哭得狠了。泪珠噼里啪啦地掉下来,眼底满是恐惧:“奴婢求他放手他也不放,奴婢只得拼力挣扎……好不容易挣脱了,他还一直追着奴婢,奴婢只好大声呼救,所幸湖边的侍卫们离得不远,才将奴婢救了下来。”
  事情说完,她就再忍不住了,连圣驾还在眼前也顾不得,跌跪在地放声大哭:“那许多侍卫都看见了,众口铄金,奴婢日后还有什么颜面见人……”
  满屋子的人都听得懵了,夏云姒如是。
  木了半晌,她才慌忙拽住静双:“静双!这话可……这话可胡说不得!”
  再看向床榻,榻上一丝一毫的动静都没有,却有一股可怕的死寂渐渐蔓延。
  燕妃从怔然中回神,疾步上前,一掌抽在静双脸上:“贱人!小小年纪敢污蔑皇子,谁教你的!”
  静双捂着脸喊回去:“奴婢怎么敢!”
  一片混乱里,小禄子开了口:“皇次子殿下来了。”
  殿里一静,众人皆望过去,宁汜由两名侍卫半扶半拎着,踉跄着进了殿。
  樊应德知晓圣心,忙将床帐放下,把皇帝的病容挡住。
  宁沅是与宁汜一道来的,见了樊应德举动也当未见,端端正正一揖:“父皇、姨母。”
  夏云姒问他:“你怎的也来了?”
  宁沅颔首:“听说玉竹轩里好生闹了一场,放心不下,过来看看。”
  话音未落,宁汜扑到了病床前:“父皇!”他满目怒色,指着夏云姒与静双,歇斯底里,“她们……她们坑害儿臣!定是她们对儿臣用了什么药,惹得儿臣不能自持!”
  他到现在头脑都还有些蒙着,不知自己怎的就那样疯了起来,对静双动了手。
  想来该是无意中对他用了药了,不是药也是香,勾得他失了分寸。
  “父皇您相信儿臣!”他在床前叩首,“确是……确是静双先勾引儿臣的,她还给了儿臣定情信物,不信父皇您看!”
  他边说边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东西,静双的声音恼火又委屈:“奴婢知晓自己的身份,如何会给殿下什么信物!”
  她没说完,宁汜已将东西掏了出来。
  是块玉佩,玉身偏大,坠着棕色的流苏,一瞧就是男子所用的样式。


第160章 禅位
  宁汜抽噎着; 刚开口要解释这玉佩的来路,背后一声音沉沉传来:“原来这玉佩在二弟手里?”
  他怔然看去,太子负手而立,轻锁着眉头看看他,又哑音失笑:“原来二弟时常提起的那宫女,竟是静双?”
  这两句话自是将众人的目光都引了过去; 宁汜此时反应倒快了; 滞了一瞬; 忽而窜起; 一把推向他:“你胡说什么!”
  “殿下!”樊应德赶忙上前将他箍住,生怕他伤了太子。静双仍是满面泪痕,亦不解地看向宁沅:“这玉佩与奴婢有什么关系……”
  “日子久了; 别说你,我都快忘了。”太子一哂; 径自向床榻长揖,“父皇; 这玉佩是儿臣的。”
  床帐中静了会儿,皇帝的声音传出来,听着倒还算冷静:“怎么回事; 你说。”
  “诺。”宁沅应一声; 朗朗禀道; “这玉佩是儿臣的,前几年带得多些,近来不带了; 就着人收在了匣子里放着,前不久忽地发现没了,只道是宫人收拾时记错了地方,便也没多管。”
  “若说与静双有关,倒也确实有点关系——几年前有一日儿臣去见姨母,正碰上这玉佩下的流苏散了,让静双撞见。她那会儿似是刚学会打流苏与络子,就将玉佩取走,为儿臣打了新的。”
  “后来二弟见这上头的流苏换了颜色,还问过儿臣。当时我们都还年幼,儿臣自是没有多想,如实告知。”
  他说着,淡淡扫了眼宁汜,目光变得有些复杂:“倒没想到,二弟记到了现在?”
  言简意赅地几句话,将几年来的故事连成了线。
  ——听上去多像皇次子时隔多年再见昔年相识的宫女,见她已女大十八变出落得貌美动人就动了心,继而念念不忘、害了相思之苦,只得将与其有关的东西寻了去,一解哀愁?
  “哪有这回事!”宁汜自是竭力辩驳,破口大骂,“你们……你们串通起来一起害我!”
  宁沅失笑:“二弟。”他摇摇头,“这岂是我能随口编来的?这块玉佩还是父皇所赐,我那里自有记档,想来紫宸殿中也有档可查。”说着向樊应德抱拳,“樊公公去查便是。”
  宫中诸如这般的档一贯记载清晰。唯独静双找他要的那一道,按着静双的要求不曾记过。
  所以若只依档查下去,这玉佩该是还在他的手中。
  顿一顿声,他又静静地看着宁汜,道:“再说,你我兄弟,我何苦害你?”
  这句话问出,倒让燕妃明显地失了血色。
  夏云姒平静垂眸,心下直笑:问得好。
  这话是没法答的。宁沅一概是个善待弟妹的大哥,不仅对宁沂、小桃这样从出生就在一起的弟弟妹妹好,就连从前和他不睦的三皇子宁汣被接去延芳殿后也多得他的照顾,后来宁汣得以与她亲近起来,亦与宁沅有分不开的关系。
  这样的一位长兄,如何会平白无故地陷害哪个弟弟?
  若非要说个原因,那便只能是他觉得宁汜觊觎他的储位。
  可这种话,燕妃与宁汜敢说么?太子为何独独觉得他觊觎储位?这是但凡说出来就免不得要深究的。
  宁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哑了片刻,又再度嚷起来:“定是你……定是你记恨我母妃!因着你母后,她的墓都被掘了,你竟还来害我,你也不怕她在天之灵……”
  “啪——”
  瓷盏猛地飞出床帐,截断语声,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逆子!”
  皇帝怒语掷出,满屋寂然,众人惶然跪地。
  “朕还没有驾崩!”皇帝勃然大怒,“朕还在这里,你就敢为了你那个蛇蝎心肠的生母议论你的嫡母与兄长!”
  “父皇恕罪……”宁汜已颤栗如筛,匆匆叩首,“父皇息怒,是儿臣失言,儿臣……”
  “滚出去!”皇帝骂得愈发用力,歇斯底里,可见恨意,“滚!”
  “父皇……”宁汜泪眼迷蒙地抬头,却见朦胧的床帐那边,皇帝身子一歪,栽倒下去。
  “父皇?!”他声音骤变,旁人猛地也意识到不对,齐齐扑向病榻:“皇上?皇上!”
  殿里便又乱了,混乱之后陷入死寂。
  这回的死寂,比上一次长了许多。
  夏云姒如上次一样在廊下久久站立,只是心里少了上回那种大事忽来的新潮起伏,变得分外平静。
  燕妃被她先“请”走了,只宁汜还留在外殿,长跪不起。
  宁沅亦留了许久,在外殿里一语不发,连茶都没心情喝上一口。
  到了入夜时分,在寝殿中忙了整日的太医终于出来回了话:“娘娘……”
  夏云姒回过头,神情略显恍惚:“……如何?”
  太医院院首重重叹息:“唉。”摇着头,他语气沉然,“皇上已醒了。只是这样的病……皇上实不该再这样动怒。”
  夏云姒注视着他,从他紧锁的眉间寻到了她想要的结果,语气仍难掩悲伤:“比从前……更严重了些?”
  太医无声点头。
  夏云姒愈显哀伤,沉默须臾,才道:“辛苦太医了,本宫进去看看。”
  说罢她提步入殿,殿里安静的一丝声响都没有,夏日里常用的清冽熏香在此时都透出了几分肃杀。坐到床边,床上的人仍闭着眼,她攥了攥他的手:“皇上。”
  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她的声音便哽咽起来,眼泪旋即涌出一滴滴落在他的手上:“都是臣妾不好。臣妾若早知是这样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闹到皇上跟前来。”
  “不怪你。”他仍合着眼,乏力摇头。仔细一听便能发觉,他的声音比从前更含糊了。
  夏云姒抽噎着,看一看外面:“宁沅和宁汜都在外候着。”
  他蓦地睁眼,眼中凶光毕出:“让他滚!”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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