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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问鼎宫阙-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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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言之,叶凌霜与她路子一样; 却又比她更美三分。
  听闻叶氏甚是貌美那日并未生出多么紧张夏云姒心弦忽而绷紧了; 不由多看了她两眼,顺妃则正向新宫嫔们道:“这位是庄妃。”
  新宫嫔们朝庄妃许氏再度下拜,在她们拜下去的时候; 夏云姒察觉到庄妃的目光; 与之对视一刹,便见她垂眸,不着痕迹地微微摇头,可见心绪亦是复杂。
  待得她们再度起身,顺妃就让她们落了座,又将余下的宫嫔依次介绍过去,众人多以颔首致意; 偶尔也闲谈两句; 气氛轻松和睦。
  待得说到夏云姒时; 叶氏抿起笑容; 只是那么淡淡的一抹笑; 却明艳动人:“久闻婕妤娘娘大名已久; 今日终于得见。”
  这话里颇有锋芒; 一如三年之前她见昭妃的时候,带着那股无可抑制的凌意。
  她当时只道那是因为自己对昭妃心存旧恨,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宫中诸事纷扰,哪怕并无旧怨,正值盛宠的嫔妃大约也难免会令新人更加瞩目吧。
  夏云姒便宽和而笑,点了点头:“得空时,才人可来永信宫坐坐。”
  “谢娘娘。”叶凌霜欠身,这一场寒暄便算了了,顺妃又介绍起下一位:“这位是婉充华。”
  如此一位位地说完,眨眼工夫,倒也费了不少时候。
  顺妃又颇具威严地叮嘱众人要静心侍奉皇上、不可惹是生非,新宫嫔们无不个恭谨地应下。
  而后她们便都告了退,夏云姒与庄妃结伴而行,都沉默了良久,庄妃终是一叹:“唉……”她摇摇头,“那位叶才人,只怕咱们皇上……会很喜欢。”
  夏云姒淡声:“是。”
  三载之前,宫中因觉皇帝喜欢贤惠温婉的女子,嫔妃们多是那个路数。
  后来夏云姒入宫,反其道而行之,反而更得盛宠,宫中嫔妃便有许多已悄无声息地转了打扮。当下放眼望去,宫人已是泰半宫嫔都娇媚欲滴了。
  便是庄妃,眼角亦多了一抹绯红颜色,令她不失威仪又平添些许撩人之态,这在三年前的宫中是不多见的。
  而叶氏,又是其中最美的一个,当真是令六宫粉黛都无颜色。
  可想而知,皇帝会很喜欢。
  “我不怕她得宠。”夏云姒复又沉了一沉,续道,“只要不碍我的事,她如何得宠都与我无关。”
  庄妃失笑:“可她如何能不碍你的事?”
  宫中所谓的“不碍事”,要么是井水不犯河水,要么是索性结盟联手。
  但单凭叶氏方才在殿中与夏云姒说话时那锋芒毕露的口吻,也知两种大抵都不太可能——叶氏显然是个斗志昂扬的,怕是第一个就要与夏云姒这宠妃争高下,那又哪里可能真的“不碍事”?
  “只能盼着是个心思不恶的吧。”庄妃又一声轻叹,“争宠归争宠,别玩什么阴毒手段。”
  说着,她忽而又是一笑:“倒是顺妃……这回可真有意思。”
  夏云姒微怔:“怎么?”
  庄妃笑觑她一眼:“前两日给新宫嫔颁赏,你没注意她们住在何处?”
  夏云姒旋即明白了她指的是什么。
  如三年前一般,新宫嫔入宫当日,她们主位宫嫔要往各宫赏东西。因此新宫嫔们的大致情状各宫主位都是早一些知道的——名字、位份、家世几何,还有住在何处。
  夏云姒便发现,顺妃将这五位新人都放在了同一佳仪宫中,且佳仪宫中并无主位,顺妃只说让她们有时商量着来,拿不准的可去向她回话。
  明面上的说辞,自是说让新宫嫔们轻松一些,不必面对主位与老资历的嫔妃觉得拘谨。
  但换个角度想……
  夏云姒轻笑:“顺妃这安排,瞧着像苗人炼蛊似的。”
  顺妃点点头:“单是叶氏与赵氏,我瞧就说不到一块儿去。一个天生丽质、一个家世极好,必是要争出个高低的。”
  她们若要先争高低,外人便一时可只作壁上观,看看她们都有几分本事。
  若这一争能没了一个两个那就更好。
  可见顺妃对新人进宫一事也是忌惮的,且她比昭妃的本事大得多。
  相较之下,昭妃当年在初见夏云姒时便句句刻薄,真是比顺妃这一手差得远了。
  。
  佳仪宫中,五位新宫嫔经这一场礼数也都累了,回了宫便各自回了各自的住处,没再坐在一起多说话。
  叶才人卸了珠钗首饰便躺到床上小歇,不一刻工夫,身边的宫女挑帘进来禀话:“娘子,顺妃娘娘着人来传话,说今晚请您去紫宸殿伴驾。”
  “知道了。”叶才人应了声,眸光清凌凌地转过来,打量起眼前的宫女。
  大选入宫的嫔妃按规矩不能自己带侍婢入宫,乾安朝大选三次,前前后后选了十余人,也就是三年前那位窈婕妤凭着太后的恩旨自己带了人进来,足足八位。
  她自是没有那样的本事,当下满院的人都是尚宫局挑来的。
  得先让这拨人对她忠心。
  叶才人心里自有盘算,却也不急,悠哉地翻了个身,问那宫女:“一同进来的赵才人呢?可知顺妃娘娘是如何安排的?”
  宫女福身:“暂还不知,但想来近些日子便也要面圣。赵才人与您位份相同,只是比您小两岁罢了,大概是下一位吧。”
  叶才人平静地点了点头,那宫女面上蕴起笑,带着几分讨好又说:“娘子何须为她紧张?奴婢瞧着,您比她生得可美多了,她纵使比您先去面圣,也决计比不上您。”
  叶才人轻笑反问:“得宠只凭长得好不好看么?”
  宫女微微一愣。
  她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单从当下的后宫情形看,也可知皇帝宠谁不全看。
  最得宠的窈婕妤是美,却并不是绝色,宫中比她略胜一筹的有好几位,可不只有她最合皇帝的意?
  但话说回来,赵才人有几分本事现在还全然不知,这就开始忌惮,也的确太早了。
  叶才人轻掩薄唇,稍扯了个哈欠:“先不想这些了。听说宫中百花皆有?你去帮我寻些茉莉来,也去瞧瞧兰花有哪种正开,挑香气足的采些给我。另要陶炉、酒曲,一并寻来给我。”
  宫女不明就里,福了福身,只依言去照办。
  屋里安静下来,叶才人凝望着床帐,不由自主地笑笑。
  她都还不知皇帝长什么样子,便已经在这般打算如何争宠了。
  不过,皇帝是什么样子原也无关紧要,要紧的是他是皇帝。
  他是皇帝,她就能通过得宠让家中一步步往上走,不再被那些书香门第、簪缨世家瞧不起。
  这才是紧要的。
  。
  此番大选只选了五人,往后的月余里头,皇帝到底将人见完了。
  果不其然是叶凌霜最为得宠,七月末时便晋了美人,旁的几位都尚无晋位的本事。
  夏云姒对叶氏的得宠感触最深——因为皇帝宠了叶氏,翻她牌子的时候便显而易见地少了许多。到了八月初,单从侍寝的次数来看,两个人已有平分秋色之势。
  然而纵使如此,夏云姒伴驾之时也仍是与他百般和睦,一派琴瑟和鸣之相。
  吃醋之事她更是绝口不提——从前不论对谁,显出妒意都不过是为增添几分女儿家的娇媚,亦让他觉得她对他十分在意,是剑走偏锋的搏宠手段;而眼下,他是当真喜欢叶氏,她便不宜显出半分不快了,否则只教人厌烦。
  他会为她的三分醋劲儿而欢喜,但总归会更想坐拥齐人之福,这不难懂。懂了,也就知道该如何重新拿捏分寸了。
  唯有那么一次,她有些失了分寸。
  那日是八月初十,他难得地早早就将案头政务料理妥当,她就抱来琵琶为他弹了一曲《海青拿天鹅》。
  他倚在床上阖目静听,一如既往地含起淡笑,颇是享受。
  但在曲终之时,却听他随口笑说:“这曲子还是你弹得好,叶美人生疏些。”
  夏云姒已离了琴弦的手蓦然一颤,拨得琴弦突兀地骤响。
  他不禁抬眼看她,她即刻回神,释然笑道:“臣妾那日傍晚出去散步,听得琵琶声颇为精湛,一直想寻人来切磋一二,却终不知是谁,原是叶美人?”
  语中满满的恍然与欣喜,似乎方才那一瞬的失神皆是因为惊喜所致。
  他略作思量,点一点头:“若那日无人传教坊乐姬来听曲儿,应该就是叶美人了。”
  夏云姒抿唇莞尔:“那臣妾要常跟她走走了,宫中没有旁人弹琵琶,臣妾平日练起来都没趣儿。”
  她这样说,这话便就此这样揭了过去。然方才的那一瞬里,她所想之事自不是要与人切磋琴艺。
  而是……叶美人竟连这般才艺也与她相同。
  一位国色天香的佳人,与你走得同样的妩媚路子、与你一般善弹琵琶,又生得比你美、还略比你年轻三岁,要与你争同一人的宠爱……
  这可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夏云姒心有余悸地垂眸,原想再为他弹上一曲,现下也没那个雅致了。
  宫里既有了旁人会这一手,她就不再是出挑的那一个,多弹也无意。
  夏云姒换来莺时,将琵琶交给她收走。径自起身坐去床边,纤指在他衣领处一勾,口吻娇软道:“再过五日就是中秋了。”


第72章 团圆
  皇帝点头:“是; 怎么了?”
  她伏下身,下颌抵在他胸口上,笑吟吟地望着他:“臣妾觉得年年都是宫宴; 没趣儿得很,心里总想换个法子过这团圆佳节。”
  皇帝便问她:“怎么换个法子?”
  夏云姒道:“晌午自是照例要去太后那里用膳的; 晚上的宫宴……皇上可否准臣妾告个假?”
  他不由嗤笑:“想在宫里躲懒; 就算换个法子过节了?”
  “自然不是。”她悠然摇头; “臣妾带着宁沅一起,在永信宫里备好月饼、酿好桂花酒,等皇上来一道赏月!”
  说着静静垂眸,那抹自眼角沁出的甜美笑意多了三分羞赧,声音也低了些许:“一家人坐在一起赏月,才不负这佳节嘛。宫宴上皆是礼数规矩,没什么意趣。”
  他抬手揽在她肩头; 秋日虽冷; 但殿里暖和; 她的上襦仍很单薄。这般一揽,肩头便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 她更在他胸口蹭了一蹭:“好不好?”
  “好。”他欣然应允; “那你称病告个假,朕宫宴时早些离殿,去找你。”
  夏云姒点点头:“皇上可要如约来才是; 臣妾便等着了。”
  说罢她便也褪去鞋袜上了床; 与他一并躺下午睡。她依偎在他怀中; 他始终揽着她,温柔得像是话本中那些一心善待发妻的专情男子。
  不过多时她便当真小睡过去,他起身去看折子,她也未完全被惊醒。便只觉他在她额上吻了一吻,熟悉的松柏香随之远了,她的梦境也愈发安稳。
  这五日里,他有三日翻了牌子。一日是她、两日是叶美人。
  看来这叶美人果真很会讨他的欢心。
  中秋当日下午,自太后处回了永信宫,她一边着手备着月饼,一边脑海里斗转星移地思量。
  她想她这般转一转路子,应是不会吃亏吧。
  她在皇帝跟前的长处不过是两点,一是容貌与才艺这样的表面功夫;二则是因为姐姐而有的别样情分。
  眼下这第一条同样成了叶凌霜的长处,单论容貌更比她还要略胜一筹,她硬拿这点与她较量便显然讨不着好,不如暂时避其锋芒善用第二条。
  但这用法,又与她博宠之初一口一个姐姐如何不能一样。
  毕竟她现在也真是他的人了,不再只是妻妹,这分寸要拿捏得更为当心——既用着姐姐留下的好处,让他理所当然地觉得这“一家人”之感不逾矩,又让他始终念着的只是她的好、而非把她当做姐姐的影子,方为上计。
  “姨母。”宁沅在小睡之后过来找她,知她是在为晚上的事忙,便上前询问,“我来帮您?”
  但她刚伸手,夏云姒伸手挡了他:“你想帮忙,可以去铺纸研墨,写几首咏月的诗、或画一幅画也好,晚上给你父皇看,也算应景。”
  宁沅微微一怔,旋即明了:“姨母说的是,那我去书房了!一会儿再练一练剑,晚上也可舞给父皇看!”
  。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宫宴在太液池上的湖心殿中开始了。
  殿中犹是一派歌舞升平,宫妃们不论得宠与否都个个喜气迎面。
  庄妃坐等又等也不见夏云姒来,就趁含玉上前敬酒时唤了她一声:“玉宝林。”
  含玉抬眸,庄妃轻问:“窈婕妤呢?都这个时辰了,怎的还不见她过来?”
  含玉颔首:“婕妤娘娘今个中午不知是吃什么吃的不妥当了,回去就不太舒服,下午时臣妾着人去问了问,听闻她脸上起了疹子,怕是不便出来见人了。”
  庄妃蹙眉:“可严重么?传太医去看过了没有?”
  含玉福一福身:“娘娘放心,婕妤娘娘并无大碍,想来过两日便可大好了。”
  坐在庄妃右侧的顺妃听言也皱眉:“正是冷热交替之时,可得注意身子。永信宫就你们两个人,你多关照着些。”
  “诺。”含玉又朝她一福,声音刚落,背后又灵越动听的女声朗朗传来:“可是窈婕妤娘娘不来了么?”
  含玉回过头,便见叶美人噙着笑,一袭孔雀绿的襦裙华丽妖艳,即便在这人人妆容精致的宫宴上,也仍显得浓墨重彩。
  “美人娘子。”含玉垂首应了声“是”作为应答,她却看也不看含玉一眼,只朝顺妃与庄妃一福身,又遥遥朝皇帝笑道:“臣妾早听闻婕妤娘娘犹善琵琶,还想趁中秋佳节与娘娘切磋一二,没想到今日不得机会了。”
  皇帝抿着酒,笑说:“日后自有机会。”
  说话间,燕修容携着皇次子宁汜也上了前。
  她笑意款款地向皇帝敬酒,一盅饮尽,趁着皇帝侧首示意宫人再斟酒时,暗拍了宁汜一把。
  宁汜手里端了只小碟子,碟中盛着一枚月饼,一直死死低着头,被这么一拍才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父皇。”
  “嗯?”皇帝回过头来,宁汜小心翼翼地举起碟子:“我给您做了个月饼……”
  他声音太小,燕修容忙在旁边堆着笑帮腔:“这孩子忙了大半日,非说要表一表心意。”
  皇帝淡笑,伸手将碟子接下:“辛苦你了。”说着便抱起了宁汜,燕修容在旁一直提心吊胆,见此可算松了口气。
  打从宁汜打了皇长子宁沅之后,他在皇帝面前不得脸就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她为此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再差宫女去“关照”宁汜,后来左思右想,觉得宁汜到底还是皇子,有比没有强,这才复又继续了下去。
  可既然接到了身边,她就总归还是盼着宁汜的处境能扭转一些。不说一跃必过皇长子去,也不能这样一年到头连君父都见不到几面吧?
  眼下见皇帝肯与这次子亲近一二,她忙不迭地又说:“宁汜,与你父皇多说会儿话,母妃先去用膳了。”
  宁汜心下并不放松,听言直是一怔,但见燕修容毫不犹豫地走了,也只好乖乖点头。
  倒是叶美人又借机寻了话题来,笑容温婉至极:“皇次子孝顺。臣妾刚好新酿了酒来,茉莉花酒,皇上搭着皇次子做的月饼尝尝?”
  她说着一睇身边的宫女,宫女会意,即刻将酒斟好,奉与二人。
  二人相对饮下,皇帝点一点头:“是好酒。”
  叶美人双颊染着绯红,抿笑颔首:“皇上喜欢便好,臣妾再敬皇上一杯。愿皇上……”
  他却忽而摇头:“不必了。”
  叶美人浅怔,他睃了眼面前空酒盏:“这酒较你平常所酿的更烈一些,朕晚上还有事,不能喝了。”
  “……哦。”叶美人自有些讪讪,哑了一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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