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恨:与卿何欢-第4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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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如果是郭明顺,倒是真的会这么做。
“我来见你之前,祈蝶亲自送来的消息,是绝对不会有错的。”陈泽轩冷笑一声,幽幽道:“顾成恩那般野心蓬勃,心比天高的人,自然是不甘心就这么死了的。”
“早在今个顾淮进宫后,他就立刻带着祈蝶乔装离开了别院。”
“那个在刑场上被杀的人,是顾成恩找的替身。”
“身高、外形都与顾成恩极像,再把脸给稍微动一下就能蒙混过关了。”
“顾成恩一心想挤上高位,他最近拉帮结派的厉害,眼下宣王的身份一曝光,他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不说,还被拉下了这泥潭里,我想他必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顾瑾璃想着顾成恩那偏执极端的性子,担心道:“他现在诈死,会不会以后做出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情来?”
顾成恩的存在,如同一颗不知道埋在何处的地雷,让人心生忐忑,惴惴不安,生怕是哪天不小心给踩上了,冷不丁的炸个粉身碎骨。
察觉出顾瑾璃的担心来,陈泽轩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不要担心,顾成恩带着祈蝶躲南山去了。”
“有祈蝶在他身边,他的一举一动仍旧在咱们的掌握之中。”
“南山?”顾瑾璃听到顾成恩竟逃去了南山,又不免得愣了一下。
在南山生活了十一年,凤瑟又埋在南山,所以南山对顾瑾璃的意义非凡。
想着顾成恩竟去了那里,顾瑾璃的心情有些复杂,她抬头问道:“哥哥,留着顾成恩,对我们来说有弊无利,你要赶尽杀绝吗?”
顾成恩与顾瑾璃到底之前是有一些纠葛的,所以陈泽轩认为她是心软了,又将问题抛给了她,缓缓道:“你来决定。”
沉默了一会,顾瑾璃闷声道:“他现在在外人的眼里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不可能再以顾淮嫡子,刑部侍郎的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
“如同过街老鼠一样,见不得光。”
“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又有祈蝶在他身边盯着,纵使有那不安分的心,想必也很难再翻出风浪来。”
陈泽轩与顾瑾璃相处两年,不用她将话说完,也能明白她的意思了:“那就暂且放他一马。”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这件事情,我不会告诉师父的。”
顾瑾璃听罢,才弯了弯唇角。
她望着那些船只,脑海中浮现出两年前,也是在这明月湖的花船上,顾念时和尹子恪举办了诗会。
那天,天气不错,她一身也是跟今个一样,一身男子装扮。
参加诗会的人很多,陈泽轩带着玉淑郡主也来了。
当然,还有爱慕尹子恪,却在诗会后死在了花船上的华琼公主。
陈泽轩与世无双,尹子恪温润如玉,顾念时风华正茂,华琼公主飞扬跋扈,玉淑郡主温柔和气……
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像是走马灯一样,在顾瑾璃的记忆里来回滚动着,鲜活又生动。
这乍一想,不知不觉竟过去了两年。
陈泽轩变成了她的哥哥,她变成了“林笙”。
尹子恪的腿断了,为了家族重任,弃了他最爱的诗词歌赋,变成了曾经最鄙夷的庸俗商人。
华琼死了,顾念时也不再是那个单纯醉心于诗作的傻书生,变成了冷面心硬的禁卫军副统领。
物是人非,谁都没有再继续待在原点。
或是容貌变了,或是身份变了,或是性子变了。
总之,谁也不再是当初的自己了。
仔细计较一下,似乎当初那段时光才是最好的。
大概是顾瑾璃眼睛里的悲伤之色太过明显,这让陈泽轩不由得握住了她的手,小心翼翼道:“笙儿,你若心里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哥哥。”
“不要自己一个人闷着,哥哥会心疼的。”
顾瑾璃看着这双毫不掩饰关心的眼睛里倒映出自己的脸来,也忽然想到了当年在花船上,他也曾这样定定的看着自己,让她没来由的晃了神,脑袋一片空白。
就在二人默默对视的时候,忽然一只大手横空拍掉了陈泽轩的手,声音阴寒道:“本王的人,还轮不到世子在这里心疼!”
不用回头看,顾瑾璃光听声音也能知道身后这猛然杀出来的人是谁。
她身子一僵,紧抿着唇没有回头。
亓灏那一掌,是砍在陈泽轩手腕上的,力道十分大。
忍着痛,陈泽轩眯着狭长的眸子,冷冷的瞪着亓灏。
亓灏也不甘示弱,冷飕飕的丢过去一个不悦的眼神。
第440章 睡了本王
“你的人?”陈泽轩见亓灏挑衅的揽住了顾瑾璃的腰,不禁被他这一动作给激起了怒火:“她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以后也不是!”
“亓灏,早在当年,你就没有再拥有她的资格!”
亓灏听罢,出口的声音如数尺寒冰一样:“你还有脸给本王提什么当年?”
“当年,要不是你将她带走,本王何故与她分开两年?!”
一旦提到当年之事,陈泽轩在顾瑾璃面前都会有种心虚的条件反射。
他下意识的看了顾瑾璃一眼,见她神色如常,只是不耐烦的低眸费劲的掰着亓灏扣在她腰上的大手,似乎对亓灏的话无动于衷,便放下心来,“本世子若不带走她,难不成还要给你机会继续伤害她?”
“亓灏,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莫要再自私的捆绑住她!”
“她从来都不属于谁,她只属于她自己!”
“谁也不能操纵她的人生,主宰她的思想!”
既然亓灏没提那些敏感的事情,陈泽轩自然也不可能傻傻的主动吐露出来。
模棱两可,避重就轻,就像是打太极一样,陈泽轩火候掌握的非常好。
“她属于谁,本王说的算!”亓灏轻蔑的冷笑一声,然后二话不说的拽着顾瑾璃就离开。
陈泽轩眸光一暗,抬脚就要追上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停住了脚,只能看着顾瑾璃被亓灏带离。
“亓灏,你松手!”顾瑾璃一边回头的看被站在原地的陈泽轩,一边挣扎着。
亓灏吹了一声口哨,他的马儿便飞奔过来。
足尖轻点,抱着顾瑾璃顺当落马。
鞭子扬起,尘土之中,他们二人便像是一道闪电,冲出了陈泽轩的视线内。
“哎,主子,主子!”被丢下的不只是陈泽轩,还有阿翘。
阿翘一边捂着抠鼻,避过那灰尘,一边焦急的跺了下脚。
陈泽轩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僵直着身子,眸子里的光芒变得猩红。
他那眼角的泪痣,似乎也被烧灼了一样,异常醒目刺眼。
手腕一扬,掌风一起,“砰”的一声巨响,原本平静的水面瞬间被震起大片大片的水花。
仿佛是丢进了一颗雷,就连那些花船也被震得抖了抖。
“世子……”阿翘瞧着陈泽轩铁青的脸,知道他一定是因为亓灏而生气了。
陈泽轩意味不明的望着阿翘,一字一句道:“守好了她。”
“她的人,她的心。”
被陈泽轩语气里的狠戾吓得一哆嗦,阿翘连连点头:“是是,奴婢会守好主子的。”
守好顾瑾璃的人,便是不让亓灏有碰她身体的机会。
守好顾瑾璃的心,那便是不要让顾瑾璃再爱上亓灏。
不管是第一个还是第二个任务,对现在的阿翘来说都是有些困难的。
毕竟,顾瑾璃现在住在宁王府里,亓灏又是那种死缠烂打之人。
他要是真想对顾瑾璃做什么,恐怕顾瑾璃、阿翘,连带着爱月和荷香这几个女人加在一起也阻挡不了。
当然,依着亓灏,他应该也不会对顾瑾璃用强的。
用强的其实倒还好说,这只会加深顾瑾璃对亓灏的反感和恨意。
怕只怕亓灏用他那一颗火热的真心一直暖着顾瑾璃,暖到顾瑾璃心软,暖到她感动,到她自愿将自己再次交给亓灏。
到了那时候,在亓灏的深情攻势下,顾瑾璃的身心都要丢了……
这些担忧,阿翘可没胆子给陈泽轩说。
因为瞧着陈泽轩这盛怒的模样,要是知道了顾瑾璃真的会被亓灏给“感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陈泽轩见阿翘应了,便一甩衣袖,扭头离开。
阿翘摸了一把头上的虚汗,心想幸好莫离去了云国,否则他看到了刚才这一幕,一定又要对顾瑾璃进行惩罚了。
叹了口气,她坐上了马车,自己回了王府。
有亓灏在,顾瑾璃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亓灏带着顾瑾璃,离开了明月湖后,回的方向也不是宁王府。
顾瑾璃挣脱不开身后这座紧紧禁锢住自己的大山,只好放弃了挣扎,沉着脸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亓灏从身后抱住顾瑾璃的时候,总喜欢习惯性的将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
要是之前,但凡是顾瑾璃主动跟亓灏说话,别管是好听的还是难听的,亓灏都会屁颠屁颠的上赶着接话。
然而,这次他却当作没听到的一样,只是将搂着顾瑾璃的手给紧了紧。
顾瑾璃见亓灏没吱声,不禁更加恼怒了起来:“你不说话是怎么个意思?”
亓灏蹭了蹭顾瑾璃的侧脸,语气有些沉闷:“阿顾,当年的事情,都是误会,你既失忆了,我就是解释再多,你也会觉得我在撒谎狡辩。”
“等你恢复了记忆,我再仔细与你说那些原委。”
他的情绪很是低落,不似刚才在陈泽轩面前那般霸道放肆。
顾瑾璃顶到嗓子眼的火气竟降了几分,连带着一颗心也开始变得软绵了起来。
紧接着,她又听到他喃喃道:“你是我的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这一点,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
“没有谁可以再将你从我身边夺走,阿顾,我就是死也不要再放开你了。”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轻颤和决绝。
这种感觉,像是执迷不悟,像是不给自己留丁点后路。
顾瑾璃的眼睛有点酸,半晌,才抿唇强作平静的重复问道:“到底要去哪里?”
“南山。”亓灏扬起鞭子丑了一下马屁股,缓缓道:“去清水寺看一下净空老和尚。”
“听说逍遥子也回来了,你也可以顺便跟他讨教一下医术。”
净空大师和逍遥子是知道顾瑾璃的身份的,而且他们二人待顾瑾璃很是不同。
若是将顾瑾璃带了去,兴许还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当然,他还私心希望逍遥子能帮顾瑾璃恢复记忆。
“不,我不去。”顾瑾璃一听到南山,第一反应是顾成恩躲在那里。
她抓着亓灏的胳膊,神色着急,声音提高了几分,“亓灏,改日再说,我今个不想去!”
瞧着顾瑾璃变了脸色,亓灏勒住了缰绳,桃花眼眯着,“怎么,清水寺难道有你不想见的什么人?”
“净空老和尚和逍遥子,你也认得他们,按理说是不该怕生的。”
顾瑾璃自然不可能将顾成恩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亓灏,她张了张嘴,小声道:“我忽然想起来,今日该给小黑上药了。”
“嗯?”亓灏只觉得顾瑾璃在找借口,似笑非笑道:“小黑活蹦乱跳的,你给他上什么药?”
“再说了,就算是小黑受了皮外伤,有荷香和爱月在府里,也不用你亲自回去给它上药。”
“小黑的药上次用完了,只有我才能配出来,她们不知道怎么配。”顾瑾璃避开亓灏探究的眼神,坚持道。
亓灏静静的望了顾瑾璃一会,不再与她就着这个虚假的话题再扯下去。
因为,明知她又在骗他,他又拆穿不得,所以只能纵容着她。
调转马头,亓灏从身侧那条小路往宁王府回去。
亓灏在想着顾瑾璃不去清水寺的真正原因,顾瑾璃在想着亓灏会不会怀疑到了她逃避的用意。
这一路上,谁也没说话。
“哒哒哒”,过了一会,亓灏有意识的让马儿减缓了速度。
他侧头凑到顾瑾璃的耳边,低声道:“阿顾,以后都不要再与陈泽轩见面了,好不好?”
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蛊惑,他呼出的气息温度滚烫,烫的顾瑾璃缩了缩脖子。
说罢,还恶劣的伸手捏住了她小巧的耳垂,揉捏了一下。
顾瑾璃的耳朵也很是敏感,她的脸“噌”的一下子红了起来,像是被火烧一样。
她别开脸,似乎是不像让亓灏看到自己窘迫的模样,推开亓灏的头,“不可能。”
“我和他的关系,要比你想的更亲密。”
她说这话,有一半是在故意让亓灏死心,另一半则是实话。
同父异母的亲兄妹,自然要比任何人都亲近了。
“比和我还亲?”果然,这话惹恼了亓灏。
他干脆直接停住了马,直接扳正顾瑾璃的脑袋,迫使她看着自己:“我与你曾有过肌肤之亲,做过这世间最亲密的事情,他可与你做过?”
黝黑的眸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越发明亮,里面的怒火让顾瑾璃不寒而栗。
顾瑾璃不动声色的将身子移了移,想避开贴着自己的亓灏。
然而,亓灏早先一步察觉到了她的动机,一把将她捞进了怀里,大手压在她的后背,压得她动弹不得。
她柔软的身子被迫的贴在亓灏坚实的胸前,二人之间当真是“亲密”的密不透风。
那两层薄薄的衣料,也挡不住他们炙热的体温。
僵直着身子,顾瑾璃涨红了脸,咬牙道:“我和你之间如何,那都是以前!”
“现在,我和你没什么关系!”
以前,他们恩爱甜蜜的时候,自然恨不得将对方揉碎进自己的身体,与自己合二为一才好。
爱到了极致,那便想要完完全全的占有对方。
亓灏是如此,顾瑾璃虽然不说,不表露,但是心里也同样是这么想的。
要在对方身上烙下自己的痕迹,留下自己的气味,宣布主权。
爱情是自私的,也是专制的。
说女人必须得大度宽容,接纳自己的丈夫一妻多妾的男人,都是控制不住下半身的畜生,说好女人都得要主动为丈夫纳妾的女人,都是虚伪做作极了。
顾瑾璃代嫁给亓灏的时候,他的王府里已经有了两位夫人,还有后来嫁过去的一个心尖宠尹素婉。
不爱他的时候,他身边就是有上百个女人,她也不会有丁点难过。
可动了心后,就不可能做到不在乎。
好在,那时候亓灏认清了尹素婉的丑恶嘴脸,也确认了他对顾瑾璃的心意,对顾瑾璃一心一意。
顾瑾璃不是不敢承认当年的那些情爱事情,只是这种事情有哪个女子愿意拿出来说?
顾瑾璃的话,听在亓灏的耳中,便像是那种提了裤子不认人,抛弃了良家女子的负心男人,很是无情无义。
“呵!”冷笑一声,他捏紧顾瑾璃的下巴,微眯的桃花眼里闪动着危险的光芒:“你睡了本王那么多次,现在就想不认账了?”
“要是那样还算没关系,你倒是给本王说说,怎样才算有关系?”
“你!”顾瑾璃涨红的小脸被亓灏的话堵得一白,肩膀因他的厚颜无耻而气得抖动。
亓灏不依不饶,难得的占据上风。
他见顾瑾璃说不出话来,便俯下头,又问道:“我如何?”
“你不要脸!”顾瑾璃想一巴掌拍掉亓灏的手,奈何她的手又被亓灏给反扣住了。
这个男人,真是脸皮厚的过分了。
什么叫她睡了他?他把她当成那种风流浪女了,把他自己当成青楼楚馆里的小倌?
“到底是谁不要脸?”亓灏的额头抵着顾瑾璃的额头,二人的唇近在咫尺,他却忍着要狠狠吻上去的冲动,继续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你和他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