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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天赐一品-第3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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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显然属于后者。
  思及此,王栩又道:“司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至少卫家三代出了个中书令还出了个天师。”祖父也下过这样的契书,只可惜三代最后还是泯然众人,当年的提点也是白费了。
  卫同知其实算是不错了,只不过如今的崔家并不需要他的能力,说来说去,最有用的那个还是她,不过可惜,契书被祖父买走了。想到这里,王栩未尝不有些幸灾乐祸。
  崔璟并未在意他话中的冷嘲热讽,道:“我问她未必肯实说。”
  王栩道:“就算契书在手,她也未必会说实话。”
  “王老太爷如此重恩,她会实话实说的。”崔璟说道。王司徒重金买下契书,又当场撕毁,此举当然不是为了行善,而是为了收买人心,很显然她的这颗心,算是收买到了。但凡王司徒有所求,她甚少拒绝。
  王栩当然知道这个,得意之余摊手:“祖父并未问及此事。”
  虽然崔王谢三家在大事上意见多半是一致的,但也不妨又别的意见。就譬如这件事,祖父与谢太尉都不想插手,崔家却好似不是这样。
  ……
  ……
  “城头两边上挂了两条丧带。”一位着绛衣紫袍的清秀儒生手执一柄山水画面的骨扇微微扇着,掀起帐门,带着一阵寒风走入帐内,“黄定渊还真敢挂出来,也不怕军心不稳!”
  这是军营中少有的儒士,也是陈善的三弟陈礼。
  “他知道不挂也不行。陛下薨逝的消息早晚会传过来,他不挂出来,等我们来拿此事做文章么?”帐内此时正坐在帐内,身上披着一条赤色的狐裘,喝了口茶,摇头轻笑,“黄定渊可不傻,他自己先一步说出此事,也能借机敲打稳一稳军心。”
  陈礼扬眉:“我看这黄定渊也是旁人吹的有些过了,也就对付对付那些匈奴的蛮人,远不是大哥的对手,怎好意思说与大哥齐名?”这一连多日,都吃了败仗。
  陈善闻言,却摇头:“你不懂。没发现么?最近两战他虽说还是未赢却也未输。”陈善说着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一旁,神态平和,“他在适应中原腹地的作战方式,他适应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倒是让我起了惜才之心。”
  “大哥……”陈礼闻言便一阵皱眉,“如黄定渊这样的人往往十分固执,怕是很难……”
  “不急,此事日后再说。”陈善说着,笑道,“他们既然君心不稳,我们也缓上一缓,正巧,我有事要动用长安城的暗桩。一会儿你替我传书过去。”
  竟要动暗桩了,陈礼神情一下子凝肃了起来,竖耳倾听。
  “没想到李明宗死的那么突然,竟连个诏书都未立就死了。”陈善说道,“当日宫中无人流血,那真正动手必然是陛下出殡那一日了。”
  陈礼闻言忙问:“大哥,要不要在出殡那一日插一手,让李明宗死都死的不安稳?”
  “同一个死人置什么意气?”陈善摇头失笑,“当年作弄于我的也不是他是先帝,这笔账没有必要放的他的身上。”
  说起当年之事,陈善脸色平静,事实上他也确实有平静的资本:他大仇已报,自然能够平静了。
  “可是大哥……”陈礼似乎还有些不服气,“李氏族人……”
  “休要争那些闲气。”陈善道,“与其争那些闲气,不如让暗桩发挥最大的作用。”
  “大哥的意思是?”陈礼惊讶不已。
  陈善笑了,却忽地一拧眉,伸手覆上胸口。
  陈礼急呼:“大哥!”
  不过片刻,陈善便摇了摇头:“没事了,小毛病而已。”是那一次被庙远算计留下的小毛病了,情绪激动抑或动用内力时,偶尔会产生剧痛,这是体内少量无法清除的余毒的留下的症状。
  剧痛来得快去的也快,痛也不过片刻而已,很快就不疼了,陈善叮嘱陈礼:“让那些暗桩待到那三位有登大宝的殿下拼出个胜负之后,截杀胜者。”他说着笑了,神情似乎愉悦,“能杀掉最好,杀不了也行,留住性命,记得蒙面行事。”


第816章 出行
  陈礼道了声“大哥高明”之后,见陈善没有说话,便问:“大哥还有什么吩咐?没有我便下去布置了。”
  “吩咐么?”陈善跟着重复了一句,随即拧了片刻的眉,而后豁然开朗,“还真有。”
  陈礼挪动的脚步一滞。
  陈善沉思了片刻,开口道:“那个我们在吏部丁字衙的暗桩,叫……”
  “胡启。”陈礼道。
  “对,就是胡启。”陈善说道,“我有别的任务给他。”
  说这话时,陈善脸上没了笑容,难得的有些肃杀之感,陈礼也不由凝重了起来,看着他,等他的命令。
  陈善此时却没有如往常一般,言简意赅的说出任务内容,只是手指轻轻叩着案几,缓缓开口了:“混战之中死个把人总是寻常的吧!”
  那当然,陈礼暗道,而且死的也不会是个把人,届时死去的人数恐怕还不少。
  “让胡启趁乱杀一人。”陈善道说着提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名字,交给陈礼。
  “就这个人?”原本神色凝重的陈礼此刻也愣住了,随即似乎有些不解,“胡启这个暗桩如此重要,用来杀这么个人,岂不是可惜了?”
  “可惜不可惜要看杀的是谁,我觉得杀这个人,暴露胡启一点都不可惜。”
  ……
  ……
  夜晚的皇城之中火把延绵如长龙一般将整个皇城点亮。
  陛下的遗体已经装殓好了,只待辰时便准备出行,至于送行的百官会在明日辰时在皇城门口等候。
  “太师让臣带话,已经准备妥当了。”早换上阴阳司官袍的女孩子低声说罢,眉头不自觉拧起,明日也不知道有几分把握。
  安乐公主嗯了一声,将一只锦盒打开,推到她面前:“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你看看用不用得到。”
  卫瑶卿扫了一眼锦盒中之物,朱砂、符纸、香灰、桃木剑等等一应俱全,她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
  安乐公主又抬了抬手,心腹的婢子端上了一只锦盘,锦盘中是放着几柄匕首,她看了看,从中挑出一把,带在腰间,而后又挑了一把给一旁默不作声的薛大小姐:“止娴也拿着,防身。”
  薛大小姐接了过去,别在腰间,垂眸,不再说话。她其实明天可以不去送陛下,但安乐公主执意要她一起去,她自然不能拒绝。
  见她接了,安乐公主又看向坐在她对面的卫瑶卿:“我为你准备了一把刀。”
  婢子将放着匕首的锦盘放到一旁,不多时,又捧着一柄墨色长刀走了过来。
  其实她并不怎么挑兵刃的,不过安乐公主既然为她准备了一把刀,她便也接了过去,道了声谢。
  见她接过,安乐公主松了口气,脸上的神情柔和了一些:“我还记得那时你送我回长安途中,似乎是用的一把伞,但此物太过显眼,不便带在身边。我听他们的建议,为你准备了一柄长刀,也不知你用的顺手不顺手。若是用不顺手……”
  卫瑶卿手一甩长刀出鞘,试了试摇头:“公主不必麻烦了,这把刀就可以。”
  “那就好。”做罢这一切之后,安乐公主又看向她,“外祖可说过有几分把握?”
  “不曾。”卫瑶卿摇头:“这种事没有谁有绝对的把握。”
  “是呢,我倒是糊涂了。”安乐公主说着伸手覆在自己的胸口,展颜一笑,“有些紧张了。”她双手有些发抖,也不知是紧张亦或者害怕亦或者兴奋。
  薛大小姐坐在一旁,手里摸着那柄匕首,安安静静的没有说一句话,耳边听着安乐公主的许诺:“你们如此助我,此恩如同雪中送炭,我李乐必不敢忘,来日定然厚报之。”
  这是公主的许诺么?薛大小姐抬头,看到对面的女孩子俯首道谢,她也跟着俯首道谢,心底却有些不安。
  事分内外,她长久被困于内宅,所长也是内宅之事,如今才接触外事不久,所谓帝王之事,所谓朝政大事这些于她而言都是新的,这也是她不敢随意多言的缘故,言多必失!此时,按理说得了公主的许诺,她应当高兴的,因为这可能是未来君王的感激。
  但君王的感激就一定是一件好事么?这些事情远比内宅之事要精彩复杂的多。
  将长刀配在腰间的女孩子再一次出声打断了她的恍神:“乔相爷还未醒么?”
  她本能的摇了摇头。
  女孩子叹了口气,神情似乎有几分遗憾:“可惜了。”
  乔相爷若是此时醒来,说不准能劝服江寒,如此的话赢面又大了不少。
  ……
  ……
  皇城门口的日晷线终于指向辰时了,宫门开启,身着素服的送行队伍从城门中缓缓走了出来。
  百官连同秦王、吴王这两位早已在城门口等候了,看着走在明宗帝棺椁旁被禁军簇拥着的安乐公主,两人上前对着明宗帝的棺椁跪了下来,拜了三拜。
  “何必惺惺作态?父皇在宫中停灵,也未见两位皇弟前来守灵。”安乐公主垂眸,声音冷淡,但话里的意思却半点不客气。
  “你安乐手掌禁军,我二人怎敢随意进宫?”秦王一点都不客气的驳了回去,“怕就怕父皇灵前血溅三尺。”
  安乐公主哼了一声,看向别处:“本宫不似你二人,还是要脸的,做不出手足相残之事。”
  秦王闻言嗤笑一声:“皇姐记着你说的这句话便好。”
  即便离得较远,听到那边几位殿下的谈话,但从几人脸上的神情中也能看到几分剑拔弩张的态势。
  “可惜今日不能不来。”谢老太爷叹了口气看向一边的王老太爷,“就怕刀剑无眼啊!”
  那几位殿下争权自然不会对他们下手,但届时怕就怕刀剑无眼,场面混乱,万一挨了个冷箭,那就得不偿失了。以往不是没有这样被无辜波及的倒霉蛋,可偏偏今日之事无法推脱。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王老太爷道,“其实如此也好。”
  “好什么?”
  “比起旁人口中所说,我等也能亲眼看一看这大楚未来的君王到底有几分能耐。”王老太爷的目光落到了在陛下棺椁旁说话的秦王吴王与安乐公主身上,“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第817章 突发
  “能亲眼所见当然是好事,但比起热闹,还是性命重要。”谢老太爷道。
  王老太爷看了眼一旁站立垂首不语的崔远道,又看了眼身后一群随行官员中如鹤立鸡群般存在的年轻官员,同样的官袍,穿在他身上倒偏偏显出了几分世家公子的清雅。
  他笑道:“所以崔远道让他家小子跟着,届时护上一二。”
  今日随行的都是朝中重臣,如崔璟和王栩这样的吏部小官完全可以避开的,但崔璟还是出现了,不得不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这话并没有避讳的意思,崔远道自然也听到了,闻言只道:“他一定要来,老夫劝阻不得。”
  谢太尉道:“你倒也舍得,就不怕有人趁乱放流箭,折了你家这小九啊!”
  “不管哪方人马都不会对我等动手,就算有流箭,一两支流箭也不至于耐何到他。”崔远道说话间神色未变,“若这样他都要出事,那就只能是他倒霉了,这个运气之说谁也说不好的。”
  当——当——当的声音便在此时响了起来,是长安城内钟楼上的钟被敲响了,时间到了。
  王老太爷不再说话,跟在送行的队伍中,送陛下的遗体往皇陵入土安葬。
  今日也有不少自发前来送陛下的百姓身着素服跪在黄天道两侧,目送此一行队伍出城。
  大部分百姓都是跪着的,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跪的,经过黄天道中央时,卫瑶卿抬眼看了眼此时从百胜楼二楼往这边望来的人,是那个匈奴质子智牙师。
  这种时候,他倒也不会不合时宜的笑,此时正往这里看来。
  卫瑶卿握了握腰间的长刀,并没有说话,如果说今日是几位殿下的主场的话,那么这城中别的势力想必也不会消停。她若是他们,定然会想办法趁乱做些事情。
  察觉到有道视线一直跟随着她,卫瑶卿忍不住回头,见智牙师朝她招了招手,便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而后目光落到了他身后不远处屋顶上站着的一人身上——裴宗之,裴宗之的那个位置,显然看的不是她,而是……智牙师。
  智牙师在看她,裴宗之在看智牙师,她又回头在看裴宗之。
  似乎有些有趣,就像一个环。她并没有提醒智牙师,而是转头,继续不显眼的走在送行的队伍中。
  出城的队伍很安静,倒不是说声音安静,事实上队伍中的哭丧宫人声音响了一路,不管真伤心还是假伤心,哭就是了。
  走过城门出了城,没有了两旁送行的百姓,一下子安静了不少,哭丧的声音更为明显。这显然不太对,不过送行的队伍并没有任何的停留,他们此时送的是陛下的棺椁,怎么说也要顾及天子脸面,自然不会在还未将陛下送入皇陵时动手,要动手也是回来的路上了。
  皇陵入口处,早有杨公摔皇陵的守陵人与一些匠作监的人在地上跪迎了。
  《葬书》曰:“夫阴阳之气噫为风,升为云,斗为雷,降为雨,行平地中而为生气。五行之生气,行乎地中,发而生乎万物。”
  所以皇陵之地四面环山,中有流水穿行,其大如斗。这样的地形除却是风水宝地之外,还狠适合伏击。她还记得她年幼时不懂事,曾同祖父说过这样的话。自然毫不意外的被骂了一通,事实上,除非极为缺德狠戾之人,不然甚少有人会拿皇陵做这种对先人不敬之事。
  毕竟是自家的皇陵,先祖埋骨地会影响到子孙的气运,几位殿下就是再想如何,也应当不会在皇陵下手。
  她是这么想的,百官也是这么想的,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是以当陛下的棺椁在阴阳司李修缘等人的示意下被送入陵道时,众人都没有想到变故会在此时发生。
  “轰隆”一声,先是陛下的棺椁被炸开,抬棺的人也被轰散出去,重重落地,不知生死。
  变故发生的如此之快,以至于近处的宫人受惊之四处哄闹奔走:“诈尸啦!”
  “住口!”在近处也受到了几分“诈尸”余波的李修缘面白如纸,此时顾不得内伤忙扬声带着内力稳定众心,“不是诈尸!”
  天子诈尸,那是非同小可,不管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吉兆,自然当先否定此事。
  他话音刚落,隆隆声又起,脚下地动四面山摇,埋在山腰处的火药此时被一一点燃引爆。
  送行队伍早已混乱不堪。
  其间夹杂着秦王怒不可遏的质问:“李洛、李乐,你等居然敢在皇陵动手?”
  都已如此了,也没有表面功夫的必要了,吴王李洛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他妈当老子是疯了不成?会在皇陵动手?”
  谁也没有想到夺嫡居然会有人在皇陵埋上炸药,安乐更是惊慌:“外祖,此地怎会有炸药?”
  郭太师的声音在一片轰乱中微不可闻:“臣怎会如此做?”
  慌乱的对答在哄闹声中并不明显,多数人并没有听到,不过她听到了。卫瑶卿腰间长刀出鞘,李氏子孙再怎么争,也万万不敢在皇陵动手。寻常人家祖坟都会影响后世族人气运,更遑论皇陵?此等非常时期在皇陵动手是想断送大楚国祚不成?所以是有人要趁乱做些什么了。
  在场一片混乱,混在送葬队伍中的官兵此时已然拔刀,不是他们这边的人动的手,那么势必是另两边的人动的手,夺嫡以如此匆忙慌乱的开场拉开了序幕。
  这一刻她倒宁愿希望自己猜的没这么准,只可惜,看眼下混乱厮杀,已成修罗场的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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