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王妃娇媚撩人-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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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彦卿跟着她过去,两人挨着在是登上坐下,面朝着一汪平静湖面。
“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梁忆瑾侧着身子,神色凝重,声音有点哑:“这件事彦诩知道吗?”
“还不知道,”彦卿用词很准确,“但是他也在派人查。”
梁忆瑾松了口气,紧绷着的肩膀塌了下去,刚才那瞬间到了极致的紧张骤然散去,她整个人陷入一种迟缓的茫然中。
彦卿握住她的手,姑娘的手的冰凉,手心全是汗。
梁忆瑾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缓了口气,实话实说:“我最开始并不知道柳妃娘娘这个人,我让人去查的,是温妃娘娘。”
彦卿霎时恍然,他扬了扬眉毛,似乎在感慨自己的愚蠢,他早该到梁忆瑾会对这件事生疑的。
因为,实在是太反常了。
事实上,在几次重要的场合都没有见到温妃娘娘之后,梁忆瑾就传了消息出去让人酌情打听,那个时候她并没有想会牵丝带线惹出来这许多的前尘往事。
文治帝嫔妃不多,所有的嫔妃中温妃所生的孩子最多。彦诩少时就被册封太子,而她所生的女儿彦嫣满月时就被册立为长公主,依照祖宗典制,只有皇后所生的嫡长女才可被封为长公主,这算是越制册封了了。
但因为皇后一直无所出,膝下空虚,也没办法计较太多。
彦卿出生后刚过满月,温妃娘娘所住殿宇就莫名走水,火势蔓延很快,虽然母子俩捡回了一条命,但温妃娘娘面容被毁,她也是从那时起就请旨出宫修行,此后二十多年一直在静安寺与青灯古佛相伴。
温妃娘娘离宫后,彦诩交由皇后抚养,而彦卿则被送到了太后那里,这之后的三年,宫里的日子很平静。
没有了宠冠后宫的温妃,皇上雨露均沾,大家其乐融融。
直到柳妃的出现,一石激起千层浪,她长了一张漂亮的故人脸。
彦诩对温妃毁容之前是有印象的,见到柳妃的第一面他曾脱口而出叫了一声娘亲。
这一声娘亲叫得文治帝心花怒放,也是这一声娘亲让柳妃在宫中平步青云,她所得的宠爱比之当年的温妃有过之而无不及。
彦诩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声娘亲给他自己叫来了一个劲敌。
柳妃受宠后很快有孕,但头胎小产伤了身子,能怀上彦稷纯属意外。确认有喜之后几乎是在皇上眼皮子下度过了整个孕期,最终顺利诞下了皇十二子,彦稷。
彦稷小时候不叫彦稷,叫彦彘,这孩子生下来不是特别灵,走路说话学什么都慢,五岁的时候背个最简单的绝句还磕磕巴巴,背了上句,忘了下句,他的愚笨着实让彦诩松了口气。
可是到了八岁那年,彦彘如若神助,突然开了窍,完完全全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口齿伶俐,思维敏捷,过目不忘,这些原来与他丝毫沾不上边的技能统统落在了他头上。
对于彦彘变化,文治帝大喜过望,第二年就给他改了名字叫彦稷,结果第三年,年仅十岁的彦稷就跟柳妃一起葬身江底了。
永安宫中最辉煌的母子俩,如灿烂的烟花一般,绽放,陨灭。
之后文治帝越发消沉,彦诩未监国之前,朝政几乎全由殷太后把握,后来随着彦诩的长大,魏家开始同殷家分庭抗礼,而对于朝中的党派之中,文治帝就像是看不到一般。
梁忆瑾总算明白为什么她第一次见到文治帝的时候就觉得他好像已经枯萎了。
而这些就是梁忆瑾知道的所有的故事。
虽然她足够言简意赅,可毕竟彦卿是亲历者,虽是耐着性子听完却还是皱起了眉头,“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
“我没有证据,”梁忆瑾摇了摇头,“这样的事情,当年皇上动用了那样多的人力财力却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别人怎么可能查出来?”
“那你的意思是,”彦卿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说把证据送到我父皇还有皇祖母那里的,另有其人?”
梁忆瑾眨眨眼睛,“是我。”
“是你?”
“但证据是伪造的,”梁忆瑾垂下眼眸,“不管是太后还是皇上,只要他们对彦诩还有一丝的信任,不用太麻烦就能查出那证据是假的,但他们没有。”
“我猜,他们或许已经看出来那证据是假的了,只不过他们太需要这样的证据了,假的也需要。”
“所以我赌赢了。”
梁忆瑾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比不远处有微风拂过的湖面还要平静。
所有的一切迎刃而解。
卞牙告诉彦卿,有渝西的人在查柳妃娘娘和十二皇子沉船的案子,卞牙还说,这案子从面上来看没有疑点,天衣无缝,真有什么证据,除非是变戏法变出来的。
还真他妈是变戏法变出来。
关于这件事的疑问解决了,更多的疑问排着队地跟来,争先恐后地冒头,彦卿都不知道先问哪一个了。
为什么要陷害彦诩,为什么想让我当皇上,你还有没有做过别的什么打算……
这些问题中有一些,彦卿大概永远也不会问,因为他害怕听到答案。
不过梁忆瑾很快给了他一个答案。
“证据是伪造的,但事情的确是彦诩自己做下的,”她一字字说得真切,眼神清亮:“我没有冤枉他,更没有陷害他。”
“如果说我之前没有证据,那现在他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据。”
刚才彦卿说彦诩也在派人追查这件事,他能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心虚。
彦卿缓缓地点了点头,“好一出抛砖引玉。”
抛了一个假证据,引出来真心虚。
“至于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梁忆瑾站起来,扯了扯有些褶皱的衣摆,眼神飘忽不定,无处可落。
“改天吧,”她想了想,“改天我再给王爷讲另外一个故事。”
彦卿仰头看着她:“是跟你的梦有关吗?”
“是的,是的,”梁忆瑾勾起一侧唇角,笑得有些疲累,“也跟你有关。”
*
午饭之前,皇后声势浩大,驾临殷府。
这些年魏殷两家不合是摆在面上的事,皇后亲临,意味着朝中格局的改变,可到底为什么变,将来又怎么变,众人心里都没有谱,也都还在抱团观望。
正式用饭之前,大家闲坐一处喝茶,大概是扫了一圈,觉得魏琬琬现在这个外形太拿不出手了,皇后有意无意地暗示魏琬琬腹中的孩子是个男孩。
一开始长公主没吭声,皇后三番五次地提起,她就有些沉不住气了,笑着摸了摸魏琬琬的肚子,玩笑地语气跟她说:“皇后娘娘那是给你宽心呢,依我看呀你这一胎是个女儿。不过女儿也好,能陪着母亲说说话,要个儿子能做什么,屁大点的时候就嫌你啰嗦,看不见人影了。”
魏琬琬知道彦嫣的脾气,也不生气,笑瞪她一眼,“你是才生了小世子,倒说起这风凉话来给我听。”
“是啊, ”皇后端起茶盏,慢悠悠地掀起眼皮看过来,“长公主你接连生了三个女儿,莫不是嫉妒琬琬一举得男才这样说的吧。”
长公主也不恼,仍是笑吟吟道:“就是因为我生过三个女儿,所以我说的可都是经验之谈,皇后娘娘您没生养过,是不知道这怀女儿啊就水肿的厉害,怀儿子不这样。”
彦嫣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地,屋子里的气息都跟着冷下来了。
皇后端着茶盏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继而决定忍下这口气,雍容又妥帖地笑了笑,“说的也是。”
她有意卖弄贤良大度,长公主却没打算领情,倏然起身扬长而去。
更让皇后脸上挂不住的是魏琬琬也跟在彦嫣身后站了起来。
魏琬琬挺着大肚子,不太方便,慢吞吞地,就像一点点的凌迟,让皇后更难堪。
接着,众目睽睽之下,彦诩跟着魏琬琬过去,关切道:“你慢点,我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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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棋子
这些年; 不管彦诩跟皇后私下里如何,表面上则一直维持着母慈子孝的假象,公开不给皇后脸面,彦诩这是头一回。
皇后的面子也是彻底兜不住了,刚端起来的茶一口没喝又重重地放了回去。
众人都是一凛,喵面面相觑。
梁忆瑾仰着头,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看彦诩再看看皇后,水灵灵的眼眸中难掩幸灾乐祸的笑意。
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彦卿余光追着她,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梁忆瑾的心情是真不错; 就这么一小会儿,小食案上那碟子樱桃都快被她吃光了; 彦卿不动声色地把自己面前那碟一颗未动的给她拿了过去。
梁忆瑾非常惊喜地弯了弯唇角; 眼睫微动,以示感谢。
屋里的人本来就不多; 这一下少个三个,更显得空荡荡的。
看着那空掉的坐席,就像是皇后的门牙别打落了。
皇后脸色铁青; 剩下的人也都不敢说话; 一时间吃点心的吃点心; 喝茶的喝茶,都各顾各的了。
殷俭荣作为东道主饶是有心也是无力,捧着茶盏一口接一口地喝,被热茶烫得额头上都冒了汗; 可就是不放下。
好在这个时候管家从外头进来,说膳食已经备好了,问要不要传,殷俭荣忙道:“快传,快传。”
下人们有条不紊地上菜,借着说菜品,屋子里尴尬的气氛稍稍缓解了些。
外头,长公主乐哉乐哉地在水池边喂鱼,回头见彦诩陪着魏琬琬过来,打趣道:“哎呦太子爷,今儿够仗义的啊。”
彦诩笑笑,扶着魏琬琬坐下,淡声:“今儿一天也没顾上跟你说话。”
彦嫣比彦诩小三岁,彦嫣又是个假小子的脾气,小时候这俩人但凡凑到一起就是鸡飞狗跳,彦嫣闹,彦诩也小,不懂让着她,俩人别别扭扭了好多年,直到出嫁的以后,见得少了,俩人的关系才慢慢改善。
在彦诩的心里,彦嫣是个很好的姐姐,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护着彦小七,温妃不在宫里,彦嫣就像只小母鸡一样,用自己并不丰满的羽翼努力为彦卿遮风避雨,很多时候连彦诩都被她推到了对立面。
彦卿赋闲这两年,彦嫣也几乎没有回过上京,这次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彦诩跟她都心照不宣,俩人的关系越发的微妙。
魏琬琬朝着彦嫣递了个眼色,意思是自己也不知道彦诩为什么会跟出来。
她不知道,彦嫣知道。
彦嫣的驸马冯子恒是湖南驻军总领,手下的湘军这几年逐渐发展壮大,是很可观的一股力量,彦诩是冲着冯子恒手下的十万湘军来的。
“小七长大了吧,”没什么话说,彦诩也只能拉着彦卿出来当挡箭牌,“一物降一物,这混小子现在也被人治得服服帖帖的。”
彦嫣把手里的鱼食分了一小把给彦诩,笑道:“那他得感谢你呀。”
她仰起头,“我听说你为了小七的婚事费了不少心思啊。”
这话说的很含蓄了。
彦诩舌尖舔着一侧的唇角,哼笑两声:“你现在学会给我留脸面了。”
“哥,”彦嫣回眸瞥了魏琬琬一眼,轻声道:“你跟魏家不管怎么样,琬琬现在还有孩子呢,你得替她做做打算。”
彦诩捏了一小粒鱼食在指尖揉碎,一点点洒进鱼池中,看着一群鱼为着那一点点几乎看不到的粉末,趋之若鹜,笑着说:“琬琬一直都有个有主意的人,我替她打算她也未必听啊。 ”
“她那不叫有主意,叫放不下执念,”彦嫣皱了皱眉头,“你们男人不管是为财死还是为食亡,女人都是无辜的。这些年,你有的选,她没得选。”
从今天一见到皇后,彦嫣就发现她跟彦诩之间的某种纽带断了,而一旦彦诩跟魏家彻底决裂,那魏琬琬的处境就太凄凉了。她原本就是一颗棋子,身不由己,再成了一颗废子,那就只剩死路一条了。
彦诩叹了口气,偏过头问彦嫣,“驸马最近在忙什么?”
“他一向无事可忙。”
彦嫣把手里的鱼食全部撒了出去,拍了拍手心的里的渣子,回头看向魏琬琬:“外头太热了,咱们回去吧。”
魏琬琬点了点头。
彦嫣走过去扶起魏琬琬,三个人并排而行,半晌,就听彦诩问:“什么时候回湖南。”
魏琬琬夹在两人中间打哈哈,“她才刚回来,你就盼着她回去啊。”
她转过去,撒娇一样对彦嫣道,“你得等我生了才走。有你陪着我,我能安心不少,这几天晚上做梦都是突然流血,满腿都是血,吓死我了。”
“好,好,好,我等你生。”彦嫣挽住魏琬琬的胳膊,笑应着。
即便是自己夫君就在身旁,这样的恐惧魏琬琬也不会想到要跟他去说。
三个人回来,菜刚好上齐,殷俭荣指着魏琬琬面前的食案,“太子妃的菜式与我们不同,味道清淡,更滋补些。”
魏琬琬颔首浅笑:“多谢安国侯。”
殷曼易瘪瘪嘴,她很是看不惯殷俭荣对魏家人的这副态度,这些年两家明争暗斗,给对方使过不少绊子,也吃过不少亏,殷曼易恨透魏家的人了,尤其是魏琬琬。
那些年没有梁忆瑾的时候,同龄的姑娘中就属魏琬琬长得好看,性子又柔又顺,说起话来总是轻声细语的,被彦卿用石头把鼻梁砸出个坑来,明明眼泪扑簌簌往下落,仍是绵绵软软,嘴角上翘,“小七不是有意的。”
殷曼易觉得她虚伪极了。
魏琬琬感受到了来自对面充满敌意的审视,要是放在平时她自是不理会的,可今天也不知道是天气烦热,还是肚子里的孩子接连闹腾得她几日都没歇好,总之窜上来了一股邪火。
她喝了一口杜仲参鸡汤,慢悠悠地用手帕捻着嘴角,抬头看向殷曼易,“我听说侧王妃现在还住在侯府?”
殷曼易不可思议地睁了睁眼睛,捏着筷子的手攥得死死地,指节都泛白。
其他人也都诧异地看向魏琬琬,到底是来殷府作客,这样丢脸面的事理应是不该说的,更何况这必然还要牵扯到彦卿和梁忆瑾,说到这件事就是诚心想把水给搅浑了。
皇后皱了皱眉头,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性情温顺魏琬琬会突然在这个时候挑事。
殷俭荣赶紧出来打圆场,看着彦卿,讪讪笑道:“王爷先前为太后服丧,这才让曼易回来住些日子的。”
“哦,这样啊,”魏琬琬用手绢摁着鼻翼的浮粉,淡淡道:“那小七还真是体谅侧王妃呢。”
她一口一个侧王妃叫得咬牙切齿,生怕别人听不清似的。
殷曼易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她狠狠地盯着魏琬琬,可比起让她当众出丑的魏琬琬,她还是更恨梁忆瑾。
偏偏彦卿跟梁忆瑾两个,事不关己,一脸漠然地淡淡啜饭。
这两个人有时候真的很像,特别是这种让别人恨得牙痒痒,又拿他们没办法的时候。
皇后有意同殷俭荣缓和关系,原本就想提一提殷曼易回靖王府的事,就顺势问彦卿:“说起来,到这个月也你服丧也就满三个月了,曼易也该回去了。这孩子孝顺,当时为了给太后冲喜,紧着日子成亲,许多事情也来不及细细料理,偏偏又赶上太后过世,也是委屈这孩子了。”
人一张嘴两张皮,黑白是非任由她说。皇后这言之凿凿的样子,真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