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地南山下-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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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山里野兽没有，野鸡野兔真的不少。”张小虎拎着一串野鸡，气喘吁吁道。
　　“那是。”就连黄德磊也累了，扶着一棵树杆站着喘气：“这山被大山买了下来，就没人进去了，山里野鸡兔子繁殖又快，自然多。”
　　看了看，一座山头才跑了一小半，黄宝贵出主意：“干脆我们再进去点，多打点野味去镇上卖得了。酒店里就需要这些。”
　　黄德落看了老叔一眼：“老叔，你是不是在家里住久了，忘记你现在可是个大老板，还去和那些猎户抢生活啊！”
　　“话不是这么说，都回家了，我可是个地地道道山里汉子，靠打猎种地养家糊口。”赵大山笑道。
　　“不打了，回去吧，明天要吃再来。”黄德落掂掂手上的兔子，这些足够吃了。
　　几个人收拾猎物往回走，打得太多了吃不完，反而浪费。
　　七只野鸡，四只兔子，一只獐子，挖竹笋的时候又碰见一窝竹鼠。
　　把几个人欢乐的不行。竹鼠的肉细嫩，不像兔子肉粗糙，野鸡的肉难煮也难啃。
　　没料到，抓了一窝竹鼠，拎回去的时候，孩子们不让杀。哭着喊着是老鼠，不能吃，要打死。
　　赵大山只能说拿我拎到山下淹死，骗了他们，拎到半山腰，杀了剥皮，又用大叶子裹了肉回来。
　　中午吃饭，所有孩子都喜欢吃竹鼠肉，吃的最凶的就是当时哭的最凶的平安。细嫩的竹鼠肉被孩子们给承包了。
　　“三姑父，这是什么肉啊，你明天再去抓好不好，平安还想吃。”平安端着小碗特意跑到大桌子上叮嘱赵大山。
　　“这是……”赵大山卡了一下，他差点脱口而出是竹鼠肉。
　　“这是田鸡肉，你要喜欢吃，我让三姑父明天再去抓，你现在乖乖回去吃饭。”黄德磊拍拍儿子的头。
　　看亲爹发话，平安又端着碗跑回了孩子们的小桌子。


第173章　黄宝贵受伤
　　喝了酒的男人，要么是喝多了睡觉，要么就是喝多了吹牛。
　　当然还有那种自毁形象的行为也很多。
　　酒和赌一样，有点像个照妖镜，很能照出一个人的品行问题。
　　好在这几个男人还算节制，没有喝的太多。
　　酒意微醺的结果就是，集体进了山，去给喜欢吃竹鼠的孩子们抓竹鼠去了。
　　黄豆不放心，觉得虽然酒不多，可是也不算少了。连忙喊了孙武和大春跟着，防止山里有蛇，或者别出什么意外。
　　她们几个在挑拣上午挖的野菜，由着孩子在院子里玩，大门口有门房看着，也不怕跑出去。
　　黄豆喜欢吃荠菜咸肉汤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包了荠菜饺子，肯定要包点荠菜汤圆。
　　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听见外面乱糟糟的声音，赵大山他们回来了。
　　黄豆还奇怪，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竹鼠有这么好抓吗？
　　走出来一看，才知道，黄宝贵摔伤了腿。几个人抬着他回来，准备去找大夫来给他接骨。
　　“怎么会把腿摔了？”看见黄宝贵疼的龇牙咧嘴，黄豆不由提高声音问。
　　“他不小心踩到一个树洞，脚一崴，就把腿折了。”黄德磊也很无奈，他就站在旁边，扶都没扶住，就听“咔嚓”一声！
　　“快送进西苑，黄豆在前面带路，领着他们几个抬着黄宝贵往西苑去。
　　看着赵大山急着出门，黄豆连忙喊他：“你去接大夫别给黄港那边知道，奶奶知道了又要急了。”
　　赵大山答应了一声就急着出门了，他要去镇上带大夫过来。
　　幸亏这边庄园院子多房间多，给老叔腾出一个小院落。又叫了黄桃和吴月娘回去把小莲和孩子接过来，就说在山上住几天，来玩。
　　吴月娘和黄桃由黄德磊赶车下了山去接小莲母子，黄德落索性也跟着，准备去吧他媳妇也接来，在这里住几天。
　　风景好，得让媳妇来感受感受。
　　一路到了山下，进了黄宝贵家的院子。
　　小莲正抱着孩子，坐在阳光下晒太阳。
　　他们这次回来，带了一个婆子回来，婆婆又在大伯家住。不用伺候公婆，所以她还是比较轻松无压力大。
　　看见黄桃和吴月娘进门，小莲惊讶地站起身：“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去山庄了吗？”
　　“是啊，不是老叔也去了嘛，我们看你没去，现在来接你和孩子去玩两天。”黄桃说着，顺手去抱小莲手中的孩子。
　　小莲把孩子递给黄桃，笑着说：“我就不去了，你们一大群人，石头又小。”
　　黄宝贵的儿子刚好排行第十，黄宝贵就给他取了个乳名石头。
　　小石头是个皮肤白皙，眼睛很大的萌娃。黄桃抱在手里就去摸黄桃的耳坠子。
　　“不能弄。”黄桃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小手，他立刻就不摸了，乖乖趴在黄桃肩上啃手指。
　　“就是孩子小，你天天在家带他多闷啊。我们过来接你，豆豆院子都给你们备好了。快去收拾几件衣服，还要和奶奶说一声呢。”吴月娘推着小莲往屋里走。
　　其实过来这么久，小莲确实哪都没去过。她也确实闷坏了，只是不好说，只能忍着。
　　“你不知道，豆豆家的山庄弄得可漂亮了。雕栏画柱，山外坡地上芳草茵茵，开满了各色花朵，简直美及了。别说孩子，就是我看了都不想回来。我们商量好了，在山上过到初五再回来。”
　　吴月娘不愧为私塾先生家的闺女，描绘起山庄美景，竟然是出口成章。
　　本来在家就闷得慌，被吴月娘这么一说，小莲的三分不情愿，就变成了十分愿意。
　　收拾了东西，她们先去了黄大伯家。
　　黄家兄弟五个由东往西住成一排，黄德磊赶着车也没没下来，就在路上等着。
　　从黄宝贵家到黄老大家，要经过另外三兄弟的房屋，和中间三道空地。
　　小莲抱着孩子走在前面，黄桃先提了小莲母子的东西送到了车上。吴月娘跟着小莲，经过两家之间的空地往黄老四家门口走。
　　突然从围墙边转出一个人来，看着小莲问：“这是宝贵的孩子吗，我看看。”
　　小莲在前，吴月娘在后，等吴月娘抬头一看是王大妮。还没来得及说话，王大妮已经伸手从小莲怀里去抱孩子了。
　　小莲不认识王大妮，她也不熟悉黄家的一众亲戚。自以为是黄家哪位亲戚，不是亲戚也是左右邻居，就松了手。
　　吴月娘只觉得头晕目眩，急忙喊道：“王大妮，孩子给我。”
　　话音刚落，王大妮的手已经摸上了石头的小脸。
　　黄桃还和黄德磊在路上大车边说话，看见王大妮走了出来，又抱去了孩子，连忙往这里跑。
　　三个人具是惊恐万分，这么小的孩子到了王大妮手里，她要是想做点什么，他们投鼠忌器，肯定束手无策。
　　只有小莲懵懂无知，看吴月娘脸都白了，隐约有点怀疑起来。
　　恰好黄桃跑到，一把拦腰抱住石头：“王大妮，这是我家的孩子，我老叔家的孩子还在我奶哪里呢。”
　　黄桃家的小海洋已经会走路了，而黄宝贵家的石头不过才一岁多，路还不会走。
　　王大妮又是见过小海洋的，自然是不信，疑惑地看向黄桃：“你骗我。”
　　“没有没有，这真的是小海洋，你忘记了，去年你还给他绣肚兜的呢。当时，你还说小海洋眼睛大，像我，你看他眼睛是不是和我一模一样。”
　　石头眼睛像黄宝贵，确实和黄桃眼睛很像。
　　小莲已经知道了她是谁，眼泪都要下来了。可她被吴月娘紧紧握着手，吴月娘一直轻声在她耳边叮嘱她：“不要说话，不要说话。”
　　“小海洋？”王大妮看向手里的孩子，他那么像黄宝贵，怎么是小海洋呢。
　　这是她和黄宝贵的孩子，这应该是她和黄宝贵的孩子才是。
　　王大妮抱着孩子就想回家，可孩子在她手里，却被黄桃拦腰抱着。
　　“我的孩子，不是你的。”王大妮看着黄桃眼睛露出哀求之色。
　　“不是的，这是我的小海洋，我的。”黄桃哪里敢撒手。黄德磊也站到了王大妮的身后，深怕她抱了孩子跑了。
　　两个人一用力，石头不愿意了，他感觉到了疼，突然哭了起来。


第174章　王大妮到来
　　看见孩子哭，最慌得不是黄桃，竟然是王大妮。
　　她急得眼泪都下来了：“桃子，你撒手，你弄疼宝宝了。”
　　“老婶，我抱抱他，我帮你抱抱他，你看他都哭了，可能是饿了。你给他下点面条去。”黄桃不敢来硬的，连忙顺着王大妮的话说。
　　也许是因为孩子哭，也许是因为黄桃喊的那句老婶，也许是因为她真的怕孩子饿了。
　　王大妮真的松手，由着黄桃抱去了小石头。
　　“那我去给他下面，他吃鸡蛋面还是鸡汤面？”问完期待地看向黄桃。
　　孩子到手，黄桃心就放了下来，随口应答道：“鸡汤面。”
　　王大妮听了，连忙欢欢喜喜往家走，嘴里不停念叨：“我回去杀鸡，给娃做鸡汤面。”
　　看见王大妮走远，黄桃才觉得手软脚软，孩子也被小莲一把抱了过去。
　　“去和奶奶说一声，我们现在就上山。莲婶你带着孩子就别下山了，等过了初八我们就走。”黄德磊低声吩咐道。
　　看样子，王大妮精神就不太好，只是王重阳应该是一直瞒着的。所以回来这么多天，大家也没听到什么风声。
　　小莲被这么一吓，更是急着上山去。
　　抱着孩子去了黄老大家，和黄奶奶一说，老人就同意了，还让她们多住几天再回来。
　　看着惶恐不安的小莲，黄桃和吴月娘彼此看了一眼，有些话她们也不好说，还是等上山，让小莲去和黄宝贵说吧。
　　车子从大路往山庄赶去，经过王重阳家门口，就听见院子里鸡飞狗跳。老远就能听见王重阳媳妇在骂王大妮：“你疯了，这不年不节的杀什么鸡，不许杀……”
　　黄桃也不由得苦笑，她当时只是随口一说，早知道她这样，当时还不如说鸡蛋面呢。
　　车子赶到山上，等看见折伤了腿的黄宝贵，小莲一下就忘了王大妮的事情。抱着孩子，眼泪吧嗒地看着黄宝贵。
　　大夫正在给黄宝贵接骨，接好后后糊上厚厚的药膏。边开房子边说：“好了，药膏七日一换，连换三次就行了。这药喝个两剂就可以了。等两三个月，就好了，保证没事。”
　　还是赵大山跟着大夫回镇上抓药，小莲也顾不上孩子了，把孩子交给黄豆就待在屋里伺候起了黄宝贵。
　　黄宝贵一家和黄德落一家一个院子，黄德磊和张小虎一个院子，黄豆和赵大山带着航哥儿住在前院。
　　其实一家住一个院子也是够的，主要是黄豆没准备，还要铺床挂帘子搬东西，太麻烦。索性大家伙住一起，热闹也省心。
　　到了天微黑，山庄大门被人敲开。看大门的是孙武爹娘，他们不认识来人，也不敢随便放人进来，只得派冬子去喊赵大山或者黄豆。
　　黄豆走过来一看，大门外站的是王重阳和王大妮。
　　王大妮手里还捧着一个瓦罐，看见黄豆立刻问：“孩子呢，我做了鸡汤面，还热乎着呢。”
　　看着门外的王大妮，黄豆突然很心疼她。她没有孩子，以至于有点鬼迷心窍。而现在的自己和她基本差不多状况，自己会变成她一样吗？
　　如果赵大山和黄宝贵一样，外面有女人，她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和赵大山谈条件吗？
　　“进来吧。”黄豆让开身，让他们父女两人进来。
　　看见黄豆引着王重阳和王大妮进了厅屋，赵大山微微一愣，随即面色恢复如常。
　　“汤。”王大妮看着黄豆：“给孩子，我做的。”
　　黄豆为难地看着王大妮捧得汤，她看了看王重阳。
　　“大山家的，你去和宝贵说一声。也不是要给孩子送鸡汤面，就是个意思。”王重阳边说，边背着闺女给黄豆使了个眼色。
　　可怜一颗老父亲的心，王重阳是被女儿缠的没办法，只能厚着老脸带她来上山。
　　“我去问问。”黄豆看向赵大山：“大山，你陪他们坐一会。”黄豆对着王重阳微微一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先去了旁边的厢房，吩咐婆子备茶和点心，这才迈步往西苑去。
　　小莲正帮着黄宝贵洗脸，一旁的婆子抱着石头在旁边走来走去。
　　看见黄豆敲门进来，小莲放下手中的毛巾准备去给她沏茶。
　　“不用，小莲婶子，晚上不喝茶，就是过来找老叔问点事。”
　　“那我带孩子出去转一圈。”小莲说着，准备去抱孩子，带着婆子出去。
　　“不用，刘妈，你抱着石头去转转，不要出去。山里，蚊虫起的早也多。”
　　黄豆转头吩咐了婆子一声，看着她抱着孩子去了厅里。
　　转身看向黄宝贵，因为腿伤，他脸色一片苍白。正皱眉斜靠在床上，看着黄豆。
　　“什么事。”
　　小莲到底是给黄豆倒了一杯茶：“喝口茶。”
　　接过茶杯，黄豆摩挲着茶杯，不知道怎么开口。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王大妮来了。”
　　一句话出口，两人色变。
　　小莲刚和黄宝贵说了今天王大妮抢孩子的事情，两个人还没说完，黄豆就来了。
　　“她来干什么？”黄宝贵捻了捻被子，沉声问道。
　　“她熬了鸡汤，下了面，说给孩子吃的。”
　　“不能给石头吃。”小莲颤着声音说：“假如，假如……”
　　她的意思大家都明白，王大妮是黄宝贵合离出去的，她给黄宝贵的孩子送鸡汤面，谁敢给孩子吃。
　　“小莲婶子，没事，不会给石头吃的。”我就是来说一声，看看老叔怎么说。
　　“嗯，豆豆，你去和她说，谢谢她，孩子睡了。”小莲一把握住黄豆的手，不知道是怕还是冷，手指冰凉。
　　黄宝贵想了一会，沉声说道：“就按小莲的说吧。已经来了，面收下了，谢谢她的心意。”
　　“那我走了，你们也早点休息。”黄豆拍了拍小莲的手，站身走了出去。
　　刘妈还抱着孩子在厅房里晃悠，黄豆看了看小石头，已经闭上了眼睛，要睡觉了。
　　“抱进去吧，要睡了。”黄豆轻声嘱咐刘妈。
　　“哎。”刘妈答应了一声，抱着小石头掀帘子走了进去。
　　黄豆从西苑走出来，慢慢往中庭走去。三月的天气，不冷不热，非常舒适，只是她的心却沉甸甸的，说不出来的滋味。
　　王大妮，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
　　而她，也同样几乎不能了。
　　她们会不会殊途同归呢？


第175章　山里有竹鼠
　　送走王重阳父女，赵大山回来的时候，看见黄豆正对着桌子上的瓦罐发呆。
　　“怎么了，豆豆。？”赵大山走过来，看向趴着的黄豆。
　　“赵大山，你说，如果当初王大妮有孩子，能生孩子，她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黄豆对着瓦罐里是鸡汤面幽幽地问。
　　黄豆这么一说，赵大山就明白她想的是什么了。
　　忍不住叹息一声，坐到黄豆身边：“豆豆，如果说我不想要自己的孩子那是假的，可是与孩子相比，你更重要，你知道吗？”
　　他双手扶着黄豆的肩头，把她掰过来，面对着自己：“如果换成我不能生，你会介意吗？”
　　“不会。”黄豆脱口而出。
　　“那么，你为什么就认定我会介意？是你不相信我，还是你不相信你自己？”
　　看着面前真挚的赵大山，黄豆一头扑进他的怀里：“赵大山，我以后再也不想孩子的事情了。如果有，我们就好好爱他。如果没有，我们还要航哥儿。不过，不管有没有，航哥儿都是一样的。”
　　“这才对，不管有没有，航哥儿都是一样的。”赵大山笑着拍了怕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