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地南山下-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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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小姐弟六个一人一串糖葫芦，开始黄米和黄桃还有点害羞，觉得大街上吃东西有点不好意思，就想着拿着回客栈吃。可黄豆她们几个吃的香啊，黄梨闭上眼睛舔糖葫芦的模样，看的人嘴里都冒青水。
再看看，大街上偶尔过去一两个十几岁的小姐姐，拿个糖葫芦啃的那叫一个欢畅，黄米和黄桃也放开了矜持，一路跟着黄豆啃了起来。
走走看看，看见一家卖布匹的店面，好像还做成衣的样子。
姐妹几个在外面把糖葫芦吃赶紧，用手帕沾了路边摊阿婆卖菜带的水，仔细擦了手，才敢迈步进店。
店里招待的掌柜和伙计都是女的，掌柜三十出头，有几分姿色，又盛在会打扮，整个人就显得比较漂亮。
看见进来四个小姑娘，门口又站了两小子。老板娘抬了抬眉，衣裙都是新的，但是都是普通的棉质布料，说明小姑娘家境一般。
再看四个都带着银耳钉，两个大的还带了银镯子，老板娘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耳钉和镯子是荣宝轩的，说明这是个宠姑娘的人家，大概是个乡下，有点闲钱的富户。
老板娘原本想让店里的伙计去招呼，一群小姑娘，看样子也不是手里有钱的，大概就是进来看看。
黄豆要是知道老板娘这么想，心里一定大呼，老板娘果然厉害，竟然猜得准准的，这样的老板娘别说开店卖货，就是出去给别人算命打卦，估计也能挣个不错的收入。
老板娘还没来得及使眼色，就看见领头进来的小姑娘头上的三朵橙红色的绢花。明显就是做上衣裁剪下来的零碎布头做的，也不知道怎么做的，老板娘连忙迎了过来，边和四个说话边细细端详。
“小妹妹，你们是来看看还是想添置点什么？”
“掌柜的，我们就看看行吗？”黄豆歪头看向老板娘。
“行，没事的，随便看。”老板娘说着又把目光瞅向另外三个小姑娘的头上。
哎呦我的亲娘哎，这是谁啊，这么心灵手巧，四个小姑娘四种造型的花，都是用做衣服的零碎布头做的，却样式各不相同。
布料是普通的布料，却做出了让人只觉得花朵很好看，却不觉得布料很廉价的效果。如果把这些花换成绸缎绢布，效果肯定惊人呀。
老板娘自己开布料店也做成衣，店里经常会有零碎的布头，基本上没什么大用，要是能做成这样的绢花，平时零售，遇见客户还能做个添头。
商人毕竟是商人，别人看见的是美丽的表面，而她却透过表面看见了商机。
“我可以冒味地问一句，你们头上的花朵是谁做的吗？”老板娘心里觉得，这四个小姑娘家里应该有一个心灵手巧的娘，或者姑姑。
“我们姐妹四个自己做的。”黄米并不觉得有什么，伸手拔下头上的花递给老板娘。
第四十八章 宋娘子的店
老板娘很想接过来仔细研究一番，可是她是个商人，也知道这样做就显得不太地道：“我可以看吗？”
“可以，不难的。”黄米笑着把花放在老板娘的手上。
粉红色的花朵，做成玫瑰花造型，用了火烫不知道用了什么黏到一根打磨光滑的木簪上的。下面飘了两条系带也是粘黏上去的，做法很简单，却分明也用了心，插在头上看上去像真花一样。
老板娘拿着花朵有点舍不得放手：“我可以再看看你们头上其它花朵吗？”既然已经伸手了，那就索性不要脸一次。
黄米看看老板娘手中的花，这是黄豆闲得没事和她们一起做的，黄豆爱臭美，家里也买不起簪花，姐妹三个就自己试着做，反正做衣服剩下的布头，也不觉得浪费。
现在就连黄梨也能鼓捣起一朵大差不离的花朵，所以黄米才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不过她的花给老板娘看是她的事情，妹妹们的她不能替她们做主。
黄米轻轻一笑，对着老板娘摇头：“这个我做不了主，你要问我妹妹她们。”
“如果几位小姑娘不介意，我可以买……”老板娘有点脸红，感觉自己这样对待几个十来岁左右的小姑娘有点巧取豪夺的样子。
“掌柜的要看就拿去看吧，不用买，等会买布给我们打点折扣就行。”黄豆大大方方从头上拔下一朵花递给老板娘。
这是一朵橙红色海芋花的造型，中间用了细丝圈出弧形，摸上去应该是削制到极细的竹子，花朵不大，所以没有那种软塌塌的感觉，小姑娘还在花中间做了黄色花蕊。
只看了两种花朵，老板娘觉得越来越感兴趣了：“如果，我提供零碎布头，你们给我做这些花朵，可行吗？”
老板娘并没有想过要把这些花朵样式买下来，一个极易模仿，二个她专门找人做也要花钱。而这四个小姑娘头上的四朵花，明显各不相同，说明她们是极有想发的，给她们更好的布料，说不定能做出更多好看的样式。
“怎么做呢？”黄豆没出声，黄桃竟然感了兴趣。
“我店里有很多零碎布头，还有一批裁剪下来染色不均匀的绸缎，如果你们帮我做成花朵，造型简单的五文，造型复杂的八文。每出一朵新样式，我给你们五十文。”
老板娘给出的价格是相当高了，要知道布料是她的，店里面卖得最好的花朵也不过二十文一朵，而货郎摊子上二三文的那种也有。
“那这种小熊呢？”黄梨突然从自己拎着的小篮子里拿出来一个小熊。
这个小熊是姐姐们帮她做的第三个小熊，第一个被坏狗蛋给偷去了，第二个上次去水边玩掉湖里了，姐姐不让捞，又给做了一个。
黄梨已经有了一种怪癖，就是晚上睡觉不能离了小熊，换一个小熊就跟戒一次奶一样，不折腾个二三天不会完。
后来黄豆又比划着给她做了小猴子，小兔子都不能夺取她对小熊的宠爱。这次出来，听说要坐船，她怕小熊又掉湖里，特意提了一个小篮子把小熊放在里面睡觉，还给盖了一块三姐给小熊做的小被子。
“挺可爱的小熊，也是你们自己做的，你们可真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姐妹花。”老板娘虽然觉得小熊很可爱，可是她店里是卖布匹和订制成衣的，看见姐妹四个头上花朵觉得店里每年都有大批零碎布头，挺浪费，不如利用起来。
棉质布料的碎布头会有人买回去糊鞋底什么，而绸缎绢布碎布头，大点的可以做手帕，再小就是鸡肋，弃之可惜，利用也用不起来。
真正让她把精力放在这些小东西上，以这个为主，她并不觉得很划算。做几朵造型新颖的头花，吸引一下顾客可以，真正当营生做就是另一回事。
看老板娘笑着又把小熊递给自己，黄梨心中说不出的失望，在她心里，她的小熊是最好的伙伴，竟然会有人不喜欢它。
“掌柜的，我看你店铺这边有一个独立的小通道是怎么回事？”黄豆站在门口好奇地看向布店门边一间小屋。
说小屋其实有点夸张，也就大概一米多，两米不到的一个过道，里面堆放着一些杂货。
“这是我家当初建房的时候留的过道，上楼用的，后来店里生意做的不错，就从后面从新建了房子做了楼梯上去，这个进出不方便就弃了。
拆了和这边合并吧，又怕动了墙，楼上房间不牢固，不拆吧，放这里太狭窄也没用处，只能把楼梯推了放放杂货，闲置在这里。
老板娘家的两间门面的铺子是个小楼，原本设计的时候实在门口又开了个小门，建了墙壁上楼去的。后来店里生意扩大，后面连着起了一栋小楼，就在后面直接开了楼梯。
这样一些大户人家女眷们，从后巷直接可以把马车赶进来，从院子里直接上了楼去定制衣物。
而前面店铺，进来男客或者家境一般的客人，也不会妨碍到后面的交易，看得出老板娘是个会做生意的人。
“如果我们要租你这个楼梯间，多少钱一年？”黄豆歪头看了看楼梯间，又看了看老板娘。
“租？”老板娘一愣：“你们准备租这个楼梯间卖这些头饰花朵？”
果然是有头脑的老板娘，一说租，立刻就想到了黄豆的目的。
“豆豆。”黄米拉了拉黄豆的衣袖，她知道这个妹妹主意多，但是到襄阳府租房子开铺子可不是小事，哪怕这个看上去没用的楼梯间。
“没事，大姐，我就问问，便宜就租，不便宜就算。”黄豆笑着握了握大姐黄米的手。
“小妹妹，我这个楼梯间有1。8米，你要是想租开个小铺子未尝不可，这个价格……”说着老板娘皱起了眉头。
她竟然没想到，这样的楼梯间也可以出租，能在这条街开店的，都不是一般的店铺，接得大部分都是大户人家或者富户的生意。
像她家这种铺子，一间年租金都三十几两银子以上。有那更好的，上百两的也有，这个一直弃在这里的楼梯间都快成了她的心病了。
这里开铺子的最少没有个两三间门脸的，根本吸引不了大户进出，都觉得不够档次。她家当初买下这栋楼，只有两家门脸，已经算是不大了。
把房子拆了重新建，代价太大，不拆，这个楼梯间一米多的位置就一直闲置，实在可惜。
好在后巷足够宽敞，把后院利用起来，又建了一栋连在一起的楼房，才把这只有四米多深的铺子深度扩到了八米多，才显得不那么局促。
“掌柜的，我们姐妹要是租下来，就专门卖绢花小饰品，或者这种小熊玩具这些。如果我们生意做好，襄阳府的小姑娘都知道这里有这么一家小店，可以说，于贵店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看老板娘犹豫不决，黄豆直接点出了重点。老板娘的楼梯间完全可以租给别人，但是租给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生意，能不能给她店铺带来利益，这就完全不同了。
“好，我就喜欢你这个爽利劲，这么着吧，这样四米宽的一间铺子得38两租金一年。这个楼梯间虽然狭窄了点，也有近两米的宽度，你们给我八两银子。”
“我也不白的这八两银子，我店里不用的零碎布头可以送你们。虽然在我手里用处不大，但是对你们来说肯定是可以利用的，说不定每年这些零碎布头做好卖出去，就足够你们租金了。”
“五两。”黄豆伸出五个手指，我们只有这么多钱。
“小姑娘，你要知道，这条街可是襄阳府最繁华的街道，我这里不算寸土寸金，也算相当不错的了，你就是在我门口摆个摊位，风吹日晒，给衙门一年也得交也得二三两银子。”
其实，老板娘并不在意租金能租多少，她更在意黄豆给她画的大饼，如果这个小楼梯间生意做好，确实给她带来的利益就不是几两银子事了。
大户人家随便一个大单，她也能赚出个大半年年的嚼用了！
“掌柜姐姐，你这个店租给我们，别说五两，就是一分钱不要，也只会赚不会亏哦。”黄豆感觉自己省钱也是不要脸了，叫一个和自己娘差不多大的人姐姐。
别说，这招去哪里都行得通，老板娘听见这么小的小姑娘叫她姐姐，笑得花枝乱颤：“可别，你们叫我宋姨就行，我家的大闺女可比你大了。”
“宋姨您娘家哪里的？我娘也姓宋，是南山镇小宋家庄的。”黄豆这个不要脸的，竟然立刻开始往亲戚上面拉扯。
“哎呦，那可是本家，我是南山镇大宋庄的姑娘。”老板娘一听，竟然还真沾了亲，也不由觉得好笑。
“哦，宋姨是和我们南山镇钱家的老太太是一家呢。”黄豆转头对两个姐姐解释，其实也是告诉老板娘，她们也是南山镇人。
“是，钱家老太太算是我堂姑，只是分了枝，你这个小姑娘真是聪明，有我们宋家人的脾气。”老板娘越看黄豆越觉得喜欢，如果她的姑娘有这么聪慧，以后的日子她也不愁了。
第四十九章 五两打江山
“这样，五两就五两，零碎布头也给你们，就当家里亲戚孩子练手了。”说到这里，老板娘停顿了一下：“不过，你们怎么经营呢，几个小姑娘不至于出来抛头露面吧？”
“我家里有哥哥，已经十二岁了，明年就不用去私塾了。可以让他出来练练手，就是没地方住，大姨，你这里可有地方介绍，能住个人，生个火就行。”黄豆顺杆子往上爬，转眼就叫人家大姨了！
“识字啊，十二岁确实不大，不过镇上学徒比他小的也有很多，只要识字那应该没问题了。”听黄豆说家里哥哥识字，老板娘不由又高看了她家一样。
在这个为温饱奔波的年代，能让家里孩子读书识字，这是要有相当担当的人家才会做的事。
黄豆已经在心里想好，大哥二哥结婚了，三哥四哥要出海，五哥也不小了，而且人也忠厚老实却不迂腐，可以考虑让五哥来看店。
五哥十二岁，刚好私塾也不用去了，出来锻炼三年，十五岁就可以出去做事。
再让六哥来，六哥也九岁了，等五哥大了，他刚好也从私塾出来接着替上。
十二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即不会惊扰了女眷，也能讨个喜，不过最初大概自己要来盯着了。
“后巷有一家刘老汉家，他家有屋子租，我知道有一间空屋子，就是房子有点小，你哥哥要是一个人住没问题，门口还能搭个地方烧饭。我去与他家说说，一两银子估计能租下来。
“那，宋姨能叫个人带我们姐妹去看看吗？”
“行，这个点还不忙，我带你们去看看，从我家后门走，几步路的事情。”说着宋老板娘招手叫来伙计叮嘱了几句，就要带着黄家姐妹往后门走。
黄豆连忙跑到站在门外的黄德忠面前：“五哥，你去和爷爷说一声，我们随老板娘去后院看看房子，让爷爷他们在门口等我们。”
说着又噔噔噔，跑了回来，跟着老板娘往后门走。
黄德忠傻眼了，这是去哪，丢了可怎么办？来的时候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跟紧爷爷姐姐。
一犹豫，黄豆四个已经跟着老板娘进了后院，黄德忠想了想一跺脚跑进旁边的店铺去找黄老汉了。
小姐妹四个跟着宋娘子一起推开后院的门，后院是一条小巷，走了十几步，就到了老刘家。老刘家院子很大，房子也多，拥挤在一起，是专门做房屋出租生意的。
院子里大概有五六户人家，大部分都是在这里做工读书的人家。一家租个两间屋子，一年二两五到三两银子左右，一家子挤在一起。
出了柴火堆，就是横七竖八的绳子，上面晾满了衣物。
宋娘子给黄豆介绍的屋子，就在靠大门墙边的一间，是老刘挪了又挪，挤出来的一小间。十来个平方，确实小，好处就是靠墙，可以沿着墙搭个小棚子做饭。
屋里虽然小，后墙还是有个小窗的，并不觉得黑暗和压抑。有一张旧桌子，一个旧柜子，据说本来有张小床被别的租户搬走了，其余一无所有了。
这么一小间想住一家子是不可能，不过院子住的人多，却不脏乱，这点黄豆很满意。和老刘说好，等会让爷爷来定。
老刘也觉得宋娘子竟然带四个小丫头来租房很奇怪，一听等会爷爷来，心就放了下来。
此时，宋娘子才发觉，自己一直在跟个十来岁都不到的孩子在谈买卖，而她一直没意识到有任何不妥。
黄老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就是陪三个少年买把刀的功夫，孙女竟然定了一个铺子，连住处都找好了。
黄德忠一听，以后这个狭窄的楼梯间就由他经营，不由面红耳赤，一直摆手：“我不行不行，叫大哥或者二哥吧。”
“有什么不行，大哥二哥都成年了，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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