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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种地南山下-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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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十八,钱喜喜和襄阳府集曹家的小公子订婚,将以嫡女身份出嫁。
  十二月十二,钱喜喜大婚,钱家出嫁妆六十六台,轰动襄阳府。
  逼得已经出嫁的钱欢欢回娘家大闹,当初她出嫁只得了二十六台嫁妆,同样是钱家的闺女,同样是妾室所生,凭什么钱喜喜的嫁妆是她近三倍多。
  刁蛮的钱欢欢撒泼打滚,一定要求娘家赔她损失,全然忘记了当初她和钱喜喜姐妹情深的情景。
  钱欢欢被钱多多一掌扇倒在地,奴役棍棒赶出家门,钱欢欢在钱家门前哭诉半日,方才离去,此事成为襄阳府奇谈。
  第二年二月破冰,三月初六行船,襄阳府传来一纸封港令,黄港码头被封了。
  没有理由,就是找大师测算过,黄港码头于风水不符合,如果黄港码头继续使用下去,会影响襄阳府的气运,甚至影响东央郡的气运。
  接到这纸封港令,黄老汉吐血晕倒,一病不起,黄家请了多少大夫名医,都没能够治好黄老汉。
  接到消息的黄宝贵和黄德磊带着妻子,匆匆上了船,一起回来的还有黄德落、黄桃、黄德仪、张小虎、赵大山。
  船行很快,一路杨帆直达黄港码头。
  此刻的夕阳西下,原本热闹的黄港码头上一片凄凉。横七竖八的木桩钉在水里,阻拦着船只靠岸。
  赵大山找了很久,才在靠近滩田边找了块地方把船停了下来。
  跟着黄宝贵一行人走进黄老大家的院落,就见一院子的人,他们几个一到,人就算齐了。
  看见黄宝贵众人,众人纷纷走过来,七嘴八舌,有问吃饭了没有,有问路上可还顺利,还有问他们都回来,那边货行店铺谁在管理。
  黄宝贵无心应答,推开众人,就往黄老汉的屋子里跑。
  此刻,守在黄老汉门口的是黄老汉大哥,黄满屯。
  “宝贵,你怎么回来?”黄大老爷子看见黄宝贵,惊得站了起来。
  “大伯,我接到家里的信,就连夜赶回来的。我爹怎么样了?”黄宝贵看着大伯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不太好,你爹刚才把黄豆喊进去了,叫我们出来,他说有话要和黄豆说。”黄大老爷子看着自己最小的侄子,嘴里一阵发苦。
  他这个兄弟一向身体健朗,如果不是这次封港令,他不会气急攻心,一下倒了下来的。
  自己这个弟弟,对这个码头太看中了,已经成了执念了!


第八十九章 黄老汉去世
  屋里,黄豆正半蹲跪在黄老爷子床边,握着黄老爷子的手说话,一旁的黄奶奶低头拧着热毛巾帮黄老爷子把嘴角的口水擦掉。
  老爷子一急一怒,倒了下来,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现在虽然救了过来,却还是口眼歪斜,半身不遂,说话也说不清楚。
  黄老爷子拉着黄豆的手,哆嗦着,半天才说出几个字来:“豆……豆……你……要……好……好……的……码……头……码……头……”
  一阵激烈的咳嗽,把黄老爷子要说的话打断了。
  黄豆哭着扑到爷爷的枕头边:“爷爷,我知道,我一定把黄港码头重新建起来。”
  “嗯……”黄老汉点头,紧紧抓着黄豆的手:“好……好……”
  外面的黄宝贵迫不及待地推开门走了进来,黄老爷子看着风尘仆仆的老儿子,一滴眼泪从深凹的眼窝里流了出来:“宝……宝……贵……”
  黄宝贵哭着跪倒在地,匍匐着膝行到黄老爷子的床边,一把拉住黄老汉伸过来的手:“爹,你怎么啦,儿回来了。”
  黄宝贵身后,跟着的黄德磊、黄德落、黄桃、张小虎也跪了下来。
  赵大山站在门外的人群后面,看着蹲跪在黄老汉床前的黄豆,心如刀绞,他的小姑娘就像遭了霜打一样,蔫巴了!
  他却无能为力,什么都不能为她做……
  屋外的黄荣贵只听里面黄豆一声凄厉的叫声:“爷爷……”连忙一把推开房门跑了进去,黄家子孙紧跟在后面挤了进去。
  屋里,黄老汉躺在床上,双眼大睁,嘴巴半张。一只手紧紧抓着黄豆的手,一只手紧紧抓着黄宝贵的手,已然去了。
  黄宝贵扑了上去,黄豆一下被老叔撞到一边,黄宝贵捧着黄老爷子的脸拼命大喊:“爹……爹……我是宝贵啊……我是宝贵啊……”
  然而,黄老爷子再也不会醒来了,他最爱的老儿子,他只来得及看一眼就走了。
  一时,黄老大家的屋里屋外跪倒了一片孝子贤孙,哭声一片。
  周围的村民很快围拢过来,有主事的安排事物。每家每户,能帮忙的都来帮忙,自动去找自己该做的事情,找不到事情的就听主事人的安排。
  黄老汉很快有村里的老人帮忙穿好寿衣,抬进了早就预备好的棺木里。
  黄老四带着黄德磊去山上砍来了松枝柏枝,丧棚灵棚也在紧锣密鼓中搭建了起来。黄家主事派出去的人开始往各个村子,城镇跑去,他们是去向黄家亲眷报丧的。
  黄老三带着黄德磊,去每家每户借桌子借板凳,一家家四方桌子和长条凳子扛到了黄家门前的空地上,一排排整齐排好在丧棚之下。
  成捆的白布搬进屋,白色的孝衣孝服孝帽,在黄家的媳妇孙媳妇手中很快做了出来。
  从黄老大开始,一个个过去,从地上捡起做好的孝衣孝服孝帽,穿戴好,又走回去,跪在黄老爷子的灵前开始守灵。
  大门两侧,白色的纸糊灯笼高高挂起,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个“黄”。
  一时黄家内外缟素一片。
  堂屋中供起的漆黑的棺木,还是黄老汉六十大寿时候做的,那时候黄宝贵刚出海第一年。
  本来还想老儿子能赶回来给他过寿,结果黄宝贵没赶得回来,给他寄了二十两银子,说是他挣得第一笔银子,要孝敬爹娘。
  黄老汉就拿了这二十两银子,买了杉木回来,特意找人定制了两口寿材。
  黄老汉原本五十多岁的时候打过两口寿材,后来走山,被水冲走了。黄宝贵还说:“爹,等儿子挣钱了,给你打个最好的寿材。”
  这几年,年年过完生日,黄老爷子都会亲自替自己和老伴的两口寿材刷一层新漆。
  而这两口寿材一直放在黄老大家杂物间里,今天,抬了一口出来,只留下黄奶奶的一口寿材孤零零地放在角落。
  黄奶奶病倒了,黄德明媳妇在旁边伺候着,黄德光媳妇要陪着婆婆招呼前来的女眷。
  只有小孩子不懂事,四个宝儿,嬉笑着,穿着白色的孝服在人群里钻来钻去。
  三月初九黄老爷子丧,三月十二各处亲友前来吊唁,三月十三下葬。
  这是特意找阴阳先生看的日子。
  黄老爷子的墓地没有葬回黄家湾去,黄大老爷子说,就葬在后山,这是黄家的土地,以后祖坟就在这里。
  远在襄阳府的黄米,已经足月临盆。听到黄老爷子的死讯,又急又惊,一下动了胎气。在黄老爷子死去的第二日傍晚,替涂华生生了第一个孩子,他们的长子涂天赐。
  涂华生在黄老爷死后第三天赶了过来,这也算是为黄家增添了一点喜气。
  三月十二这天,无数亲朋好友进了黄港,进了黄家的丧棚。几眼临时砌的灶台,数口大锅腾腾热气升起又消失。
  黄豆感觉很累,就像红军走了两万五千里长征一样的累。
  那是一种由心到身的疲惫感,她很想躺下来睡一觉,也许睡一觉就好了。
  好像这几晚她都没有好好睡觉,眼睛一闭就看见爷爷死不瞑目的样子。
  她还不能睡,爷爷死了,她是孙女,她还要守灵呢。
  爷爷死了,那个宠她惯她万事由着她的爷爷死了!那个答应她要长命百岁的爷爷死了!
  那个说要是看见她亩产五百斤麦种死也瞑目的爷爷,到死都没有闭上眼睛。还是大爷爷一遍一遍用手把他眼皮抹了下来,抹了三四次爷爷的眼睛才闭起来,嘴巴才合起来。
  大爷爷病倒了,奶奶病倒了,大家都没说,可是黄豆知道,他们都在心里指责她。
  是她啊,叛逆无知,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都可以算计,却没有想到唯独忘记了爷爷受不受的住。
  她错了吗?
  她是不是错了呢?
  她是不是就应该和哥哥姐姐们一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地听父母安排。
  这样爷爷就不会死,黄港码头也会安然无恙。
  黄豆一个人孤零零地跪在爷爷的棺木边,身边人来人往,她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的爷爷,死了,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死了。
  家里人都知道,黄老爷子的死和钱家有关,如果黄豆不拒婚,钱家就不会把一个孙女嫁给襄阳府集曹家的小公子。
  这个管着水陆交通的小史,为了自己的贪婪,动用了手中的权利,封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码头。
  这一切都是导火线,是黄老爷子受不住打击,急火攻心吐血而死的源头。
  吊唁之日,钱家竟然也来了,没有钱多多也没有钱满满,只是两个小管事。
  看着钱家来人,黄荣贵兄弟只觉得胸口被人擂了一拳一样,痛不可挡,却又不得不接受下钱家的吊唁。
  两个小管事人很低调地来去匆匆,却在黄家掀起了轩然大波。
  亲朋好友还在院外的丧棚下忙碌,黄家五兄弟聚集到东屋议事,黄德明和黄德光站在东屋的门口旁听。钱家为什么来,难道封个码头还不满足吗?他们还想干嘛?
  在兄长哪里,了解到前因后果的黄宝贵怒不可歇,他没有办法去找钱家理论,他根本没有证据去证明钱家在这件事情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只能把满腔怒火发泄在不听话的黄豆身上,如果不是黄豆,黄港码头就不会被封,爹也不会死。
  黄宝贵像一头愤怒的豹子一样,从几位兄长身边冲了出去。
  黄老大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不好,生怕他去找钱家麻烦,大叫一声:“宝贵。”就准备去拉他,结果被带着一个踉跄,一下子摔倒在地,半边身子撞到了桌子,疼的直吸气
  “快,追回他。”黄老二冲着呆愣在门口的黄德明大吼。
  堵在门口黄德明没有去拉黄宝贵,他甚至还微微侧了一下身子把老叔让了出去。
  他觉得就应该让老叔去找钱家,这是黄豆惹得事情,凭什么黄家要替黄豆受过。
  或者老叔直接去找黄豆,最好揍她一顿,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他已经知道,上次他和许秀霞的事情,就是黄豆告诉三婶,三婶又告诉大伯娘,然后全家都知道了。
  如果不是黄豆,他怎么会被许彩霞哥哥打,怎么会被逼和许秀霞分手,怎么会丢这么大脸,差点在兄弟中抬不起头来。
  黄德光站在黄德明后面,听见二叔叫追老叔,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老叔一阵风一样从身边刮过去,直奔跪在爷爷棺木旁的黄豆而去。
  黄德光伸手去拦,被黄宝贵一巴掌推开,人没站稳,一下撞到了后面的墙,整个背都撞得隐隐作痛。
  “黄豆,你滚,不要跪在这里。”随着黄宝贵的一声怒吼,就见黄宝贵飞起一脚,一脚把跪着的黄豆踢到,一头就往一旁燃烧的火盆之上栽倒过去。
  “豆豆……”最先扑过去的是黄德磊,他就跪在黄豆对面,兄妹俩之间只隔了一个火盆,就看见老叔一脚向黄豆踢去。黄德磊合身扑了过去,黄豆一头栽在了燃烧着纸元宝和草纸的火盆里。
  兄妹俩滚成一团,火盆打翻,燃烧着的纸钱一下就散落开来。


第九十章 黄豆被毁容
  火盆被黄豆撞翻了,里面的纸钱一下飞了出来,眼看就要撩着了旁边的堆放的纸钱和稻草。黄德光一把拖过一床晚上守灵的被子被子捂了上去,大喊:“老叔,你疯了。”
  黄德明这才慌了,避开地上的黄豆和黄德磊跑了出去端了一盆水,没头没脸地往地上泼去。
  屋外的黄德落也跟着端水往堂屋泼去,如果爷爷的灵柩烧起来,那就不得了了。
  黄老大被黄老三扶起来,正坐在床上直吸气,黄老二黄老四围在身边准备给他脱了外衣看看撞到哪里了。
  就听见外面乱成一团,急得一推黄老三,快出去看看。
  黄老三黄老二黄老四又往堂屋跑。
  这个时候黄宝贵的怒火,被摔倒的黄豆,扑过去的黄德磊,差点引起火灾的火盆一下惊醒。
  他做了什么?
  众人忙乱着救火的救火,黄宝贵伸手去拖跪趴在地的黄豆。黄豆用手护着脸,尖叫地躲开。黄德磊疯了一般地把去拖黄豆的黄宝贵推开。
  伸手想去拨开黄豆烧焦的头发去看她的脸,只感觉右胳膊肘一阵钻心的疼痛。
  他都伤成这样了,那么扑到火盆里的豆豆会伤成什么样?黄德磊不敢想,看见黄宝贵还要来拉扯黄豆,站起身,飞起一脚就把黄宝贵踢倒了出去,一下撞到了刚出房门的黄老四身上。
  黄德磊不管不顾,飞扑过去,握拳就打,“咣咣咣”三拳,拳拳到肉,打得黄宝贵闷哼不已。
  “黄德磊,你疯了?”黄老四一把接着黄宝贵,勉强站住了身形,连忙侧着身子去挡。
  黄德磊心里有一团火,那是他的妹妹,谁都不能伤她,老叔也不行。
  他忍着疼痛一把拨开忙乱的人群,抱起地上湿漉漉的黄豆,小声说:“豆豆,别怕,哥哥带你回家。”
  用胳膊遮着脸的黄豆,一动不动,任由黄德磊抱起她往家里跑去,从旁边看去,只能看见她头顶的黑发被烧的焦黄一团,丑陋地顶在头顶上。
  等赵大山听见消息赶到,黄豆已经被受伤的黄德磊抱回了家。
  赵大山又一口气往黄老三家跑,跑进黄老三院子,就见大着肚子大吴月娘正帮着黄德磊脱下外衣。
  黄德磊右胳膊烫起了一串燎泡,疼的黄德磊发出“嘶嘶”的吸气声。
  “黄德磊,豆豆怎么样了。”赵大山人没到声音已经到了黄德磊面前。
  “二妹在里面,还不知道情况,二妹夫已经去请大夫了。”黄德磊咬着牙没说话,反而是吴月娘满脸是泪地接了话,她即心疼黄豆,也心疼因为护着黄豆而受伤的黄德磊。
  赵大山急得团团转,却又不敢冲进黄豆闺房,只能一跺脚,转身往黄豆房间的窗户下跑。
  还没来得及开口,黄三娘在黄老三的搀扶下跌跌撞撞跑了进来:“豆豆呢,怎么样了?豆豆怎么样了?”
  “娘,豆豆毁容了。”屋里传出来黄桃的哭声,然后是控制不住的号啕大哭。
  而黄豆,从始到终没有一点声音。
  黄三娘只觉得头晕目眩,被黄老三拦腰一把抱住,她差一点就一头栽倒在院子里了。
  黄老三家的黄豆毁容了,消息如风一样,传遍了南山镇周边的角角落落。
  远在襄阳府的钱多多正躺在院中的摇椅上睡觉,一本书盖在脸上。穿着布袜的脚一只耷拉在躺椅上,一只跷在摇椅的扶手上。
  这张摇椅还是他仿制黄老爷子那一个躺椅做的。
  摇摇晃晃,昏昏欲睡。
  研墨蹑手蹑脚走进院子:“少爷,有个南山镇的消息,是关于黄家的,你要不要听。”
  “不想听。”钱多多姿势没变,继续摇晃着身子。
  研墨看了看呆子一样站在一边的提笔,又往钱多多身边凑了凑:“是关于黄豆的,很重要。”
  钱多多火了一把把脸上的书拽了下来,砸向靠近自己的研墨:“爷说不想听,你聋了。”
  研墨连忙躲开,任由书从身边飞了出去落在地上。研墨又小心翼翼地跑过去,把书拾起来,拍打了一下上面的灰尘,又放到了一旁的圆桌上。
  “这个消息是光于黄豆的,小的觉得爷还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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