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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卫雁-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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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秦大夫来瞧瞧我们姨娘?”
  蔡姨娘有气无力地道:“休得……休得惊动夫人……我不碍事……”
  卫雁急道:“这个时候了,姨娘还顾忌旁人?如月,你去上院禀告夫人一声,叫秦大夫立刻入府!不得延误,快去!”
  又吩咐小丫头们帮莲儿将蔡姨娘扶进里屋榻上卧着,开窗的开窗,拧帕子的拧帕子,奉茶的奉茶,捶背的捶背,拉屏风的拉屏风,一时蔡姨娘脸色好看些,睁开眼对卫雁道,“给大小姐添麻烦了,奴婢这是老毛病,不时的心慌无力,奴婢还是回自个儿屋里躺着……”
  卫雁道:“姨娘别说那些见外的话,来人,去叫二小姐来陪着姨娘!”
  不一会儿,卫姜进来,白着一张脸,显是吓坏了,走近蔡姨娘身旁道,“姨娘,您已许久未曾发病,难受得紧吗?”
  蔡姨娘握住女儿的手,柔声道:“不碍事,老毛病了,赶得不巧,给大小姐添麻烦了。”
  卫姜回身瞧了瞧卫雁,抿嘴笑道:“姐姐与我是亲姐妹,必不会怪罪姨娘,姨娘安心躺着,请大夫去了吗?”
  莲儿道:“大小姐吩咐人去请秦大夫了,想是一会儿就能来。”
  卫姜就跪在蔡姨娘身侧,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着……
  这母慈女孝的一幕只教卫雁湿了眼眶。母亲逝去多年,她再也没机会在母亲身前尽孝了。从前母亲在病中,她不懂得体贴,反而一心扑在琴瑟上面,忽略了母亲,直到母亲去世,她才幡然醒悟,将自己禁锢在屋中,简衣素服,寡言少语,用自己的方式向母亲忏悔……
  不及多想,如月已回到屋中,道,“夫人已着人去请秦大夫了!姨娘放心,应是马上就来了!”说着,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卫雁,十分紧张不安。
  蔡姨娘无力地道:“有劳如月姑娘,多谢你。”
  等了半晌,秦大夫还是未到,卫姜不免恼火:“秦大夫好大的架子!如月,夫人真的派人去请了么?怎地还未来?”
  卫雁亦道:“如月,你快去催催!叫个人跟你一块儿,让她在二门处迎着,一见到人来,立即带过来,要快!”
  如月领命去了。又待了许久,如月引着一个长须老者走进来,道:“夫人着人请了张大夫来。”
  张大夫是京中有名的妇科圣手,卫雁不敢怠慢,隔着屏风道:“有劳张神医。”
  把脉毕,又瞧过面色舌苔,张大夫开了张进补方子,只说将养,并不提及心慌之症。卫姜放心不下,再三问过,确认不碍事,才松了口气,回身去瞧蔡姨娘。
  着人送走张大夫,卫雁问道:“为何请了他来,秦大夫呢?府中各人的脉案,秦大夫最是清楚,为何舍近求远?”
  如月苦笑道:“夫人遣去的人说道,秦大夫外出看诊已有两天,尚未归来,夫人知道姨娘的病情紧要,就做主请了张大夫来。”
  卫雁这才点头道:“罢了,夫人也是好心,谁想到秦大夫竟不在呢?”
  叫人撤去屏风,坐在一旁默然瞧那母女二人说话的神态,心中酸楚得说不出话来。
  她岂看不出,蔡姨娘有心试探?她早已明了,蔡姨娘是父亲的人,且与母亲的亡故,脱不了干系。
  可她不能不顾念卫姜。一旦她与蔡姨娘反目,又该如何面对卫姜?
  一时心乱如麻,灌了一杯茶水,冷不丁瞧见如月立在门旁,神色有异,知道她正忧心秦大夫被劫一事被人发现,就起身吩咐道:“如月,你去厨房吩咐一声,说蔡姨娘病了,饮食要清淡些,食材不可与药物冲撞了!”
  蔡姨娘渐渐缓过劲来,只说不敢打扰小姐,执意要回碧云阁去,卫雁再三相留,说要陪着姨娘用饭,卫姜也极力相劝,生怕贸然移动不利姨娘病情。只令蔡姨娘暗暗叫苦。
  房里上了夜灯,菜肴流水般一盘盘端上来,均是清淡易消化的食材,卫雁忽道:“这时辰,父亲也该回来了吧?如月,你去前院瞧瞧,若是父亲回来了,就说蔡姨娘发病,叫父亲来看看。”
  蔡姨娘忙道:“不必惊动老爷!奴婢是下人,怎能劳烦老爷探我?大小姐如此,折煞奴婢。”
  不待卫雁答话,卫姜已开口道:“姨娘就是这样,一味看低自己。秦姨娘有孕,父亲天天去探望,姨娘您病了,父亲怎么就不能来瞧一瞧?如月,别听我姨娘瞎说,你去你的!”
  一餐饭下来,蔡姨娘坐立不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用了半碗汤羹,就再也吃不下了。
  过一会儿,如月回来,垂首道:“老爷不得闲,说过几日再来瞧姨娘,叫姨娘好生休养。”
  蔡姨娘松了一口气道:“是,多谢老爷关心。”
  卫姜老大不高兴:“父亲恁地偏心,对秦姨娘那般体贴细致,对我姨娘就如此马虎!”
  卫雁劝道:“许是真有事呢?姨娘别恼,有我跟卫姜陪着您呢!”
  蔡姨娘感激不尽,说了许多客气话。撤去饭桌,又待了一个时辰,再三保证自己已经无碍,卫雁方放她回碧云阁去。
  莲儿不禁抱怨:“大小姐好生难缠,瞧不出姨娘您不自在么?”
  蔡姨娘斥道:“胡说什么?大小姐对我好,你还不乐意么?”
  卫姜跟在一旁,执意送蔡姨娘回房去,推开东楼厅门,里面点着一盏小灯,一个人影映在里间墙上。
  蔡姨娘虎了一跳,连忙挡住卫姜,道:“孩子,你快回去。我在大小姐那憋得紧,又不好意思开口,你快去,我实在尿急,明儿咱们娘俩再说话。莲儿,送小姐回去。”
  卫姜噗嗤一笑:“娘亲,您跟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好好好,我这就走,您快去吧。”
  卫姜回过身来,脸上笑意变作惊疑:“父亲不是不肯来瞧娘亲么?为何当着人面前说不来瞧她,背后却偷偷等在她房中呢?平姨娘被撵出了碧云阁,娘亲重新获宠,难道那些下人的话,是真的么?还是,他们又要如上回般,背着人说那些叫人听不懂的话?他们到底有什么瞒着我?”
  

☆、第五十九章太子之怒

  夜已深沉,卫雁在睡梦中惊醒,一头一脸全是汗珠,低唤如月数声,却不见她入内,披衣起身,持灯走出房门,见稍间角落里,如月掩面低泣。听闻门响,如月抬头,来不及拭去腮边泪痕。
  卫雁低声道:“你是怪我?”
  如月摇头:“不是的,奴婢,奴婢是怕,万一小姐绑走秦大夫的事被人发现,小姐该怎么办啊?奴婢明知秦大夫在哪,却要假装满世界去找他,奴婢……奴婢生怕露出马脚,坏了小姐的事……”
  卫雁冷笑道:“我知你心善,也知你不认同我。我不强迫你。走,我带你去见秦大夫,现在就去!”
  如月惊讶道:“小姐,您是不是生奴婢的气?”
  卫雁不答,走进卧房,也不待如月过来服侍,自行换了套衣裳,挽起头发,就朝外走。
  如月扯住她道:“已是深夜,小姐去哪啊?”
  卫雁甩脱她手,只管往外走,如月连忙跟上,连声劝她回去。
  走到院门口,许婆子尚未睡,笑道:“小姐有事?”
  卫雁冷声道:“开门!我要外出!”
  许婆子惊叫:“这么晚了小姐去哪?”
  “你也来过问我的事?好,我告诉你,”卫雁竖起双眉,讥笑道,“如你们所想,我约了太子夜会!开门!”
  许婆子哪里还敢多嘴,连忙开了院门,卫雁不顾如月百般劝阻,一味向外冲。巡夜守卫见她出门,不敢过问,慌忙禀告卫东康。卫东康原听蔡姨娘言语,卫雁似并不知悉唐家之事,对秦大夫失踪一事也一无所知,才放下的心,随着侍卫的禀告,又提了起来。
  这么晚,她要出门去,难道是为了秦大夫一事?卫东康连忙吩咐心腹,暗中跟随,不可打草惊蛇。
  卫雁乘了车马,吩咐盖领卫入宫去请宇文睿,于北郊码头相见。自己乘着车,缓缓向城门而去,被守城侍卫拦住之时,她摸出宇文睿金牌,丢到守卫脚下,喝道:“开门!”
  如月忐忑不已,卫雁又不肯听劝,只有不断垂泪,暗恨自己惹恼了小姐。
  到了码头,白昼喧闹的货运码头不见人影,四周静谧得可怕,只车上一盏小小灯笼摇摇摆摆,如月缩在卫雁身后,不敢多言。
  卫雁抬头望着天边重云,思绪飘到了数日之前那一晚,徐郎与她骑在马上,何等缱绻,差一点,她就成为他的人了!数日不见,不知他过的可好,是否想起她?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车马之声,一盏盏火把宫灯照得四周亮如白昼。
  宇文睿坐在金雕车上,大笑道:“孤在梦中,正与佳人相会,内侍传来消息,说佳人果然邀孤相会,美梦成真,孤实在有幸!”
  卫雁并不下车,掀起车帘,懒洋洋地道:“臣女辗转难眠,蒙殿下不吝赐晤,愿与殿下仰于车内观星。只恨天不作美,重云遮月,臣女兴致已坏,恐空劳殿下走这一趟了。”
  宇文睿笑道:“你这刁娘!来孤车上,孤与你共待云去月来,不枉今夜一会。”
  他挥一挥手,那些宫人、内侍、侍卫便都退出数十丈远。
  卫雁道:“臣女枕在婢女腿上,十分惬意舒适,不愿动呢。殿下若不弃,不如坐于臣女车前?”
  宇文睿大笑:“刁娘越发胆大!竟叫孤做你的车夫?”
  卫雁道:“殿下不愿便算了,臣女正困倦,不如就此打道回府。”
  宇文睿跳下马车,走到卫雁车前,向车内一捞,将卫雁拖出来,“躺在婢女腿上有什么好?你且过来,枕在孤臂上……”
  他见卫雁鬓发松松,索性将她发钗抽去,任一头青丝垂在背后,揽着她低声道:“雁娘急于见孤,可是为孤患了相思?”
  卫雁推开他,走到一旁的草地上,径自坐下:“殿下说是便是吧。臣女没叫殿下为难吧?算起来,今天是初一,殿下该歇在太子妃房中?太子妃大概恨死臣女了。”
  宇文睿在她身边坐下,笑道:“雁娘竟也知道,初一十五要宿于正室房中?你且放心,待你入宫,孤……”在她耳旁,低低说了几句,只恼得卫雁别过头去不肯理会他。
  宇文睿只得连声告罪,声称:“是孤失言,是孤失言,雁娘别恼。”
  卫雁犹不理会,宇文睿将她肩膀揽住,抬手扭过她下巴,见她容颜娇美,忍不住凑唇欲吻……
  卫雁将宇文睿一推,骤然起身,道:“什么时辰了?”
  宇文睿无奈笑道:“子时刚过,你这女子,软硬不吃,叫孤如何是好?”
  卫雁向前奔了数步,忽然大声呼唤:“如月,如月你快过来!”
  如月缩在车中,生怕扰了太子与小姐私语,听闻小姐大声疾呼,连忙探出头来。
  卫雁指着河中某处,道:“如月你瞧,那是谁?”
  如月茫然看去,依稀认出孤船灯下,几个人影。结巴道:“难道……难道是……?”
  卫雁点点头:“父亲派人跟着,我难道真要叫他抓住现行,不得已承认我抓了秦大夫要挟他们么?我早叫高放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秦大夫放了,他们一家人,今夜乘船南下,去往秦大夫的岳家柳州。你可满意了?该不会,再将我看做那蛇蝎心肠的人了吧?”
  如月忍不住痛哭出声,一把拥住卫雁,呼道,“小姐,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没用,沉不住气,奴婢知错了,从此后,奴婢再也不敢质疑小姐,全凭小姐差遣!奴婢错了,是奴婢错了!”
  卫雁鼻中亦酸涩不已,待要刺她几句,竟哽咽难言。
  身后传来宇文睿冷如寒冰的声音:“雁娘邀孤前来,原来是教孤给你当挡箭牌!在雁娘心中,究竟当孤是什么?”
  卫雁低声道:“如月,你退下。”
  如月虽不放心,瞧太子殿下的样子,似是动了真怒,可自己一个小小婢女,在这里又能做什么?只得垂头避开去,暗暗替小姐着急。
  宇文睿犹如一头猎豹,瞬间扑向卫雁,大手扼在她颈中,阴沉沉地说道:“你可知?边界夷狄来犯,孤正与霍将军等商量军务大事,见你急切相邀,将国事暂放一旁,留霍将军宿在宫中,只待回去再议。你呢,却利用孤对你的宠爱,如此戏弄于孤,难道孤在你眼里,就那么好欺?”
  

☆、第六十章认命

  “殿下!”卫雁咽喉被制,言语艰难,“臣女……臣女……知道不妥,可……臣女别无他法……臣女除了仰仗于殿下,还能……还能依靠谁……求……求您……”
  “现在才来求孤?是不是太迟了?”宇文睿冷笑,“孤要不要,将你暗中绑了秦大夫的事告诉你父亲呢?或者,直接告诉他,你要找被扬州秦家藏起来的二舅父好了!”
  “殿下!”卫雁眼中透出绝望,早知自己用了他的人,必然瞒不过他去。所以再三小心,只叫他的人在京中做事,不敢提及扬州与舅父一事,他竟早已知晓?
  宇文睿沉声道:“怎么,现在怕了?还知道除了孤,没人能帮你?你以为凭你一个小女人,能办到那么多事?你以为凭盖领卫那几个人,能避过你父亲的耳目?究竟是你以为你父亲太无能,还是你太天真?没有孤宠着你,罩着你,你以为你能做成什么事?”
  卫雁只觉自己胸口中最后一丝空气也要失去了,她双目迷离,说不出话,任宇文睿捏着她的脖颈,将她提了起来。
  宇文睿暴怒之下,真想就此扼死了她!这样一个妖女,叫自己堂堂储君,屡屡做出出格之事。抢夺臣妻,耽搁朝政,哪一项不是身为储君的致命伤?御史们早有议论,朝臣们也难免嘀咕。徐玉钦再不济,背后靠着的,是屹立三朝而不倒的靖国公府!他为她犯下大忌,可她,是如何对他的?
  如月远远瞧见小姐被太子提了起来,欲要上前相救,却被内侍拦住,阴测测地道:“我劝姑娘别多事,太子跟卫小姐玩儿呢!”
  如月惊惶不已,一双眼,紧紧盯着卫雁。
  宇文睿将卫雁掼在金雕车上,欺身压下来:“雁娘,孤再问你一遍,你当孤是什么?”
  卫雁骤然得以呼吸,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哑着嗓子低泣道:“太子殿下说臣女戏弄于您,难道殿下没有戏弄过臣女么?一时许与名分,一时形同陌路。一时想起臣女的好来,便叫臣女不可嫁与旁人。一时怒从心起,就要扼死了臣女。臣女不敢倾心于殿下,更不敢奢求殿下垂怜。殿下不若忘了臣女,臣女将那些侍卫们还给殿下,从此两不相干……”
  “你心里想着那姓徐的,打量孤不知道?”宇文睿冷笑道,“孤放过你,让你嫁他?孤为何要成全你俩?你今生今世,只能成为孤的女人,就算有一天,孤腻了烦了厌了,也休想孤放过你!孤爱重于你,未对你用强,你就当孤不能对你怎样?你打量孤不知道,那晚你与姓徐的出城做了什么好事?若非知你不曾失了元红,你以为孤会放过那姓徐的小子?”
  卫雁腾地红了面颊,他知道,他都知道……就连她与徐郎那般……他也知道……
  绝望之感如浪涛般打来,只击得她头脑昏沉,不能思考。
  她如风中败絮般,在车中瑟瑟发抖。
  这就是天地悬殊,这就是君臣之别!在他跟前,没有秘密!只要他愿意,她就必须将透明的心掏给他看,真相无所遁形。只要他愿意,他甚至不需动手,就能将她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宇文睿用手指描绘着她的唇形,低声道:“美丽的女人,孤曾见过许多。孤爱你清冷高傲,爱你倔强不羁,孤能宠你上天,视你如宝,可孤不能忍你当孤是个傻子!你需知道,孤是你什么人!”
  卫雁躺在车中,因太过惊惧,反而流不出眼泪,她颤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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