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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匹妇-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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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兄弟,我们就在这里歇一歇,你尽快调匀呼吸,一会儿很可能要你下水——很长时间。”穆砺琛没有回头,庄肃地说道。

  “我明白。穆大哥无需担心我,先照顾沈当家要紧。”严凤景躺在一边,早已看出沈弄璋的双臂出了问题,心中不由对他们二人互相关心的举动所感染,轻声说道。

  左手的五根手指被掰开,被磨破了血泡的嫩肉自木桨上揭离,只剩一层血皮还黏在木桨上,淡淡的血腥味跟着飘散出来。

  沈弄璋拼命咬着下唇,才没有让痛苦声溢出嘴唇。

  掌心与木桨黏在一起,因为血已经被掌心的温度捂干了,所以无法顺利取下木桨。

  “真的没事,先离开这里再说。”沈弄璋眼里雾蒙蒙的,挤出一丝笑容,竟然还用肩头的力量推着木然的右臂和右手,划动了一下木桨,然后秀眉一挑,轻松地说道,“你看,根本没事儿。”

  穆砺琛低着头没有说话,将她的左臂放下,转而又去揉捏她的右臂,强行掰开她右手的五指,惹得沈弄璋又是一阵轻颤,疼得几乎将牙齿咬碎,连声音都发不出。

  耳边传来细微的人声,启河帮的后援已经到了火船边。

  穆砺琛伸手取过放在船舱里的皮囊,拔了塞子,将囊口送到沈弄璋唇边,说道:“你那个好大哥送我的好酒,尝尝。”

  沈弄璋不明所以,虚弱地摇摇头,“不喝。”

  “必须喝!”穆砺琛语气严厉起来。

  这种时候,沈弄璋知道穆砺琛所作所为必定有其目的,虽然身心都很痛苦,到底还是配合地张开了口。

  穆砺琛轻轻托着她的下巴,灌了她好大一口。

  烈酒入喉,如火烧一般一路进了腹中,仿佛整个身子一下便着了火。沈弄璋有些抗拒地想要闭上嘴,穆砺琛却仍不肯,用力捏着沈弄璋的下巴,又灌了两大口,才放过她。

  沈弄璋被火辣的烈酒呛得直咳嗽,眼泪止不住流下来,穆砺琛眼里怜惜,不停地柔声安慰着“好了”、“没事了”,手上却丝毫不软,将烈酒对着沈弄璋那一双还黏在木桨上的手淋了过去。

  沈弄璋其实已经所有预料,但没有想到烈酒浇在手指、滑过掌心那些已经没了外皮的嫩肉上是如此的疼痛!比在北固关方烈和穆砺琛轮番抽她鞭子时更痛,犹如置于烈火中一般,痛入骨髓!

  遇到猝然的疼痛,痛叫是无法抑制的本能。沈弄璋刚开口,穆砺琛的左掌掌缘已经堵住了她的嘴,“呜——”的一点闷哼,沈弄璋的声音被穆砺琛的手压了下去。

  于是接下来忍痛的一咬牙便咬到了穆砺琛的掌缘上!

  那是剧痛之下发泄般的咬牙,力道之大,瞬间,沈弄璋便觉得满是酒气的口腔中充斥开血腥的味道,直冲脑门!

  紧张与惊惧之下,她明知道自己伤了穆砺琛,却无法控制牙齿,减轻力道。

  眼泪本就没干,这一下流得更凶。

  手疼!

  胳膊疼!

  心疼!

  穆砺琛用额头抵住沈弄璋的额头,语气带着浅浅笑意,悄声说道:“嘘,不能哭,水匪来了。”

第84章 夜渡(下)

沈弄璋果然身子一僵,几乎忘记了手指手心被烈酒蛰得痛苦难耐的滋味,全力让自己缓缓张嘴,吐出被自己咬伤的穆砺琛的左手。
  穆砺琛见她小心翼翼又自责心痛的模样,伸出伤手的食指刮了她鼻头一下,笑道:“去年的伤比这重多了,我眉头都没皱一下,你别以为你比那些水鬼还厉害,差远了!”

  手臂已经恢复了知觉,虽然还是抖得厉害,但至少能微微动作,只是两只手因为手指和掌心的血泡被磨破,又用烈酒强行湿润,脱离木桨,此时仍旧剧痛。

  沈弄璋紧蹙眉头忍着痛,抬起右臂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转过头向火光出打量,却没有看到启河帮的艨艟。

  “他们还没有过来,不过应该很快。”穆砺琛轻声解释。

  接着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后收起酒囊,又取过水囊,打开来送到沈弄璋嘴边,又道:“时间不多了,快漱漱口,准备准备。”

  沈弄璋乖乖地漱了口,眼睛始终不离穆砺琛受伤的左手。

  穆砺琛见左手还在流血,随手扯过他脱下的上衣裹住伤口用力按压,口中继续说道:“你要忍一忍,我们很可能会被启河帮发现,所以你的手不能包扎,以免他们起疑。”

  这话包含了穆砺琛的伤手也不能包扎的意思,沈弄璋黯然点点头,表示明白。

  按了片刻,见掌缘的血已止住,穆砺琛转头问道:“严兄弟,感觉可还好?”

  “还好。”严凤景一直在暗暗积累体力,此时说话已不像方才那样虚弱。

  穆砺琛一边拨弄头发,加速头发风干,一边称赞:“好样的。”

  转回头,微微俯身,将嘴唇凑到沈弄璋耳旁,小声说道:“我要换衣服,你转过身去。”

  说罢,又笑嘻嘻地补充了一句:“不转也没关系,便宜随你占,事后对我负责就好。”

  沈弄璋刚喝了三大口烈酒,此时醉意已开始上涌,双颊越发酡红,歪头自穆砺琛身侧看了看严凤景,发现对方正在闭目养神,这才抿了抿嘴唇,扬手用右手手背打了穆砺琛胸膛一下,晕乎乎地转过身去。

  穆砺琛收起笑脸,自包袱中取出一套干爽的衣服,将身上这一套湿漉漉的全部换下来,仍旧打着赤膊,用拧干的湿衣擦干船舱内的水迹,收拾好一切,这才操起木桨,将船向西划去。

  划出去不过二里地,便听到水面上传来远远近近的哨声。

  一直凝神细听水面动静的穆砺琛面色一沉,放开木桨,对一躺一坐的二人说道:“向我们这里来了。”

  “我下水。”严凤景撑起身体,说道。

  “不下也没关系,能应付过去。”沈弄璋醉意已经上来,头很晕,舌头也有些不听使唤,却仍强打精神说道。

  她看过严凤景的伤势,担心他入水撑不住。

  “即便能糊弄过去,耗时长,也会让启河帮心里生疑,总归会有芥蒂。”穆砺琛冷静地说道。

  “穆大哥说得对,沈当家无需担心,我水性很好。”严凤景说着,在穆砺琛的搀扶下,缓缓入水。

  穆砺琛半趴在船边,以手臂托着严凤景的双肩,帮他暂时趴在船头,不用在水中费力踩水。

  直到沈弄璋的醉眼都已经看到两条艨艟出现在视线内,穆砺琛才小声提醒道:“就在船底,哪里也不能去。他们很可能会派水鬼下水搜查。”

  严凤景轻轻应了一声,人已沉进水中。

  穆砺琛缓缓坐直身体,将一直摆在一边没有穿的新上衣披在身上,又将酒囊的酒洒出来一些,对沈弄璋说道:“来,坐我身边。”

  沈弄璋猜到他的意图,奈何船下还有严凤景,脸上的红晕本就没有褪去,这一声之后脸颊更热如火烧,磨磨蹭蹭地动了动。

  烈酒本就烈,此时周身都飘着酒气,越发迷醉。

  沈弄璋坐着的时候还能靠意志强撑,坐得稳当,一旦动一动身体,便觉得一个头有十个头那么沉,纤细的脖子似乎支撑不住它的重量,连带将身体也压得摇摇晃晃。

  刚刚伸手想调整身体的平衡,穆砺琛便趁势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拉进怀里,两人双双倒在船舱里。

  鼻尖撞在穆砺琛胸膛上,酸痛之下沈弄璋发出一声闷哼,伸手按在穆砺琛胸口,想撑起头脸,蓦地针扎似的痛楚自整个手掌传到心尖上,疼得她一哆嗦,浑身无力地瘫在穆砺琛身上,低低地抽了一口冷气。

  头脑有些清醒,但身体不仅醉着、还痛着,起不来。

  太疼了,疼得想哭!

  身后水声激烈搅动,启河帮到了。

  “什么人,站起身来!”艨艟上一人问道。

  “何沿生。”沈弄璋趴在穆砺琛胸前,带着哭腔小声咕哝着提醒。

  “夜来与美人同游,美人已醉,起不来。”穆砺琛抱着沈弄璋,坐了起来,仰头看着逆光的何沿生,微微笑着答道。

  经过这一阵,穆砺琛的头发已经风干,柔顺的长发披在脑后,白色中衣敞开,袒露着结实的胸膛,加上怀中抱着一个纤秀的女子,声音低沉飘逸又带着一丝丝慵懒,别有一种倜傥风流的俊美风情。

  “夜游?不知道启河上的规矩?”何沿生冷笑着质问道。

  “何当家的,我们只是看月色很美,所以泛舟取乐,不可以么?”沈弄璋反转身体,忍着眩晕和剧痛,醉眼朦胧地看着何沿生,柔柔地轻声询问。

  声音有些颤,好在其他人都能听出她醉了,声音发颤也正常。

  何沿生听到这酥入骨髓的声音,眼神剧烈一跳,再定睛细看,可不正是沈弄璋。此时的她媚眼如丝,脸上带着酣醉的甜笑,轻易便能撩拨异性的心弦。

  穆砺琛揽着沈弄璋腰身的手臂紧了紧,似在提醒她清醒一些。但沈弄璋似乎醉意更浓,歪歪地靠在他胸膛上,像只懒洋洋的猫。

  咽了咽口水,何沿生收敛心神,却仍难掩眼中的热切与惊异,轻佻道:“沈当家,好巧?!”

  “不巧不巧,这一段本就是青禾道,若不是有何当家的护佑,我们也不敢夜里来泛舟。”沈弄璋醉意上来,玩笑中带着隐隐的犀利,加之强忍疼痛,也借此对话当做发泄,带了些许奚落。

  何沿生知道沈弄璋的身份是启部公主,大半夜一个公主与一个男子在独木舟上衣衫不整,若不是太放荡,便是另有隐情!

  不屑地瞥了穆砺琛一眼,按下杂念,何沿生幽幽问道:“多谢沈当家看得起何某,倒想问一问,方才可听到厮杀声?”

  “听到了,是贵帮在做生意吧,所以没有过去。”沈弄璋以手背支额,揉着额头,懒洋洋地答道。

  “没有发现有什么人或船经过?”

  “没有。”沈弄璋头越垂越低,似有睡意。

  “醉了?我们回去吧。”穆砺琛看出沈弄璋故意露出醉态,是想尽快结束与何沿生的对话,因此也柔声说道。

  话音落下,便向着何沿生说道:“何当家,夜色已晚,我们告辞。”

  他们必须要快些离开,船下还有严凤景,不可能一直这样憋气在水底。

  何沿生微微敛目。

  他虽然贪慕沈弄璋美色,却分得清轻重,沈弄璋出现得可疑,想离开的心也迫切了一些。

  启河帮去年在霞霭道损失了三条艨艟和九十个兄弟,至今查不出是何人所为,总帮当家人彭飞很是恼火。

  霞霭道之事,有人怀疑是启部所为。启河帮在启河称霸几十年,虽然也有与往来商旅发生激战之事,但一个黎明损失三条船九十人,且连一点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的惨烈之事,这确是第一遭!除了新出现的启部蛮人的商队,似乎再无法解释敌人从何而来。

  但是,他们所得到的消息,启部这个大部族之中,活跃的只有沈弄璋这一支商队,而这个商队又只在青禾道出没,实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又且,那个翰章商队还与余殿邦搭上了关系,不好下手,只得继续暗中观察。

  帮内虽然将启部视为可能的敌人,但实际上,霞霭道的人连带青禾道的也一并憎恨起来。若不是青禾道的人没有看住启部蛮人,霞霭道也不会遭到如此重创!

  何沿生轻佻狂傲惯了,霞霭道的事让他认定孟广玉是个废物,为了证明青禾道的实力,这才加大夜里巡逻的力度,打算做次漂亮生意给孟广玉看看,不料他青禾道竟也莫名失了一条船和三十个兄弟,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帮里哨探看到河上起火后,何沿生立即派出四条艨艟,赶到起火水域。自己帮里的艨艟和另一条快船都被烧毁,水中却没见多少尸体,显然,有人逃离了!

  寻了半天,一个活口也没有找到,何沿生不禁骇然,不知道敌人是何许人,竟是在夜里水战也能全歼他的帮众,一个不留。

  其实,原本是有两三个水鬼避开了水战,只等后援来了告知敌人的去向的。

  然而,穆砺琛下水后根本不急于寻找严凤景,游了一会儿等李立申的货船划走,便浮出水面,故意扑腾着大叫道:“这里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兄弟们快来,抓住他就能问出他们的底细!”

  那两三个水鬼闻言,立即便游了过来,被穆砺琛一口气都轻松干掉了,彻底灭了这一船水匪的活口。

  而且,他一出声,潜伏在暗处的严凤景听出他的声音,也就自动找了上来。只是他落水后被水鬼攻击,右肋重伤。

  二人这才游走,听到沈弄璋的呼唤,上了船。

  何沿生自北面一路赶来,未见敌船,更没捞到活着的兄弟,立即命两船一组,向着东南和西面追击。敌人若是启部的,只可能从这两个方向逃走!

  他负责向西追踪,因这里离着启河西岸较近,好巧不巧便在这里碰到沈弄璋“泛舟”,何沿生怎可能不心生疑惑。

  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穆砺琛和沈弄璋,即便是站在上风头,也能闻到他们身上的酒气。两人显然没有受伤,从他们身上也看不出任何参与打斗的痕迹。

  而且,只有他们二人,根本无法与启河帮的人抗衡。

  夜风自身后吹来,何沿生突然自弥漫的酒气中清醒过来,转头对身后的人低声吩咐,片刻间,另一条艨艟便迅速向西划去。

  何沿生怀疑,沈弄璋故意停在这里,只为拖住他,让逃走的人有更充裕的时间回去启部的东渡口!

  见船已离开,何沿生才笑着阻拦道:“不急!沈当家还没有介绍一下,这位是?”

  他本该也跟着离开,两条船互相照应是他今晚定下的策略。但是,他就是看穆砺琛和沈弄璋不顺眼,有嫌疑!

  从第一次见到沈弄璋,在竹排上被沈弄璋算计开始,就想将她抓起来,狠狠地蹂/躏!

  他还没有在女人手下吃过亏,沈弄璋是第一个!

  “未婚夫。”

  “哥哥。”

  两人异口同声,却各答各的。

  “你害羞什么,‘情哥哥’有这么难开口么。”穆砺琛笑嗔道。

  谁能老实地靠在哥哥赤/裸的胸膛上媚眼迷离,沈弄璋的醉言醉语越发让何沿生气愤且疑惑。

  显然,两人并不是什么未婚夫妻关系,更是故意做出衣冠不整的模样。既然如此,二人出现在这里便越加可疑!

  一旦将他们视作敌人,体内淫心作祟的何沿生更是难以自控:能这么轻易就与衣冠不整的男人相拥而卧,看似干练强悍的沈弄璋,骨子里也不过是个淫/荡下贱的货色。

  看着她在穆砺琛胸前微微摇晃身体,软若无骨似的媚态全然坦露在自己眼前,何沿生越想越是生出要抓住沈弄璋好好折磨、发泄的心思!

  管他们是不是罪魁祸首或在此拖延时间,只有两个人,便是在这里杀掉那男子,也可以推说是他们搅进了刚才的厮斗中,帮启河帮抵御偷渡者,因此不幸被杀。

  “原来两位是未婚夫妇,何某可是要恭喜沈当家了。”何沿生皮笑肉不笑地佯作恭喜,紧接着说道:“启河帮算得上启河之主,且与沈当家的翰章商队有多次合作,今夜确实要略尽地主之谊,护送二位回去。”

  敏锐地察觉到何沿生身上的杀气,还有他眼中那两道火热的精光,与北固关那些欲念大动的士兵的眼神一模一样,穆砺琛很清楚何沿生心里的龌蹉想法。

  而且,一直在留心周遭水声的穆砺琛还听到了船下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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