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直播攻略-第5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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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语噎,罗越更是痛苦地垂下了头。
孟恒道,“牺牲百里良田,换来数万将士性命以及大半个浒郡,这还不划算?”
罗越道,“军师……再过两月便是秋收——”
孟恒说,“可我们坚持五日都筋疲力尽,哪里拖得到秋收那日?”
从古至今,打仗只有抢别人家的地盘和粮食,哪里有烧毁自家粮食的。
半晌之后,程远道,“烧毁百姓一年的心血,若是传了出去……”
孟恒道,“不有现成的人背这口黑锅?”
罗越和程远皆是一愣,不知道孟恒指的人是谁。
“有人能为了荣华富贵,里应外合投奔黄嵩,为何就没人烧毁粮食,借此向黄嵩投诚?”孟恒道,“反正都是一群将死之人,再添一桩罪名也不算过分,让他们死得更有价值一些。”
二人皆默。
放火的理由呢?
明眼人都知道黄嵩进攻浒郡是为了粮食,哪个煞笔会用放火烧粮当投名状?
仿佛看出二人的疑问,孟恒道,“只是烧毁三山峡谷附近的良田,大可以推说烧毁良田是为了分散我军军心,误导我军派兵去灭火,借此削弱三山峡谷的防守兵力——说得通就好。”
这世上最不缺歪理邪说和被歪理邪说洗脑的普通人。
只要大部分人相信酒后,少部分人自然而然会选择沉默。
“罗将军可有决断了?”
罗越神色颓废,声音粗哑地道,“此战之后还能捡回一条小命,末将亲自向主公请罪——”
没有守住主公交代下来的地盘,反而靠着烧毁自家良田脱险。
如此无能败家的表现,罗越真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黄嵩大军来势汹汹,兵力凶猛非常,几乎不给人喘息的时机。
两军以三山峡谷为界限,从白天打到了黑夜,关隘的城门被巨木撞破了一次,若非及时用数十辆刀车及时堵上,怕是一天都扛不住。众人心中惶惶,入夜不敢闭眼,生怕敌人趁机偷袭。
罗越抽调数千兵马伪装成普通家丁护院,趁夜摸出三山峡谷。
因为打仗,附近的百姓都已经收拾行囊北上避祸,良田无人看管,倒是方便他们行动。
黄嵩等人没有选择夜袭,反而让大军养精蓄锐,因为白天的战况决定敌人比他们更加紧张,一夜不敢入眠。一整宿不睡觉,敌人的身体状态自然不如他们,他们第二日就能占据优势。
此消彼长,按照这个情况,他们三四日就能拿下三山峡谷。
敌人再强大,他们也还是肉体凡胎,不可能一连几天都不睡觉。
三更半夜,三山峡谷后头隐隐亮起了橘黄的光。
起初还不明显,黄嵩等人也没在意。
随着时间推移,那点儿橘光渐渐蔓延开来,将黑暗的天幕渲染出橘黄色的边。
一两个时辰过后,黄嵩被人喊了起来。
“发生何事了?”
黄嵩好不容易睡下,睡得正熟呢,他被外头火急火燎的吵闹声吵醒了。
他拢紧寝衣,抬手揉了揉困倦的眉眼。
“主公,大事不好了,大火!”
大火?
什么大火?
黄嵩脑中一个激灵,误以为敌人跑来夜袭放火,吓得睡意全无。
他一把抓住原冲的手,追问道,“哪里着火了?”
原冲解释不清,拉着黄嵩跑到瞭望台,三山峡谷方向的地平线亮起了一道刺目的火线!
“那、那是什么?”
黄嵩感觉自己在做梦,敌人大后方怎么着火了?
原冲道,“敌人后方着火了,不知是谁放的。”
二人面面相觑。
这个时候——
敌人后方着火了?
黄嵩蓦地有种自己是天选之子的错觉。
他望着远处的火光,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黄嵩问道,“大火的位置在哪里?”
原冲说不具体,只能说个大概位置。
黄嵩脑中灵光一闪,心下骇然,手脚麻利地爬下瞭望台。
这时候,程靖等人也匆匆赶来,对方的脸色阴沉得吓人。
众人校对坤舆图位置,骇然地发现着火方位全是良田!
“这么大的火势,三五天都未必熄灭得了——”
他们不知道多少即将成熟的粮食被烧毁,但他们清楚,这数目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他们疯了!!!”
黄嵩情绪蓦地爆发出来,挥手推翻了桌案。
桌案摆满的竹简文书洒落一地,桌案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三山峡谷,罗越望着大火的方向抹泪。
为了稳定军心,他还要振作精神派人安抚将士,以免这场大火弄得他们士气下跌。
第1299章 伐黄嵩,东庆一统(四十一)
相较于浒郡战场的你来我往,丸州战线便显得沉闷无趣了。
镇守丸州战线的人是亓官让,统帅是符望,率领皆为精锐,不论风珏用何等计谋引诱误导,全军上下都采用了最稳妥的打法。倒不是亓官让不想改守为攻,仅仅是他身后是丸州。
浒郡沦陷,顶多损失一年的收成,来年勒紧裤腰带,若是丸州有失,那才是阵线全面崩溃。
亓官让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不敢有一丝懈怠,时常推演敌人战术至深夜,忙起来连手中的羽扇都忘了搁哪儿。对,没看错,亓官让一年四季不肯离手的羽扇终于失去了正宫的荣宠。
骤闻浒郡冢河县失守,符望这个统帅都坐不住了,亓官让还是四平八稳,波澜不惊。
“军师一点儿都不担心?”
“自然是担心的。”亓官让道,“倘若浒郡全境落入黄嵩之手,不仅让他们白得千万石新粮,主公帐下数万精锐也要折进去。不过,失了浒郡,我们还有机会赢,失了丸州,再难翻身。”
丸州这片土地凝聚自家主公七年心血,浒郡这片地方最大的价值在于粮食。
二者孰轻孰重,亓官让心里太清楚了。
符望听后叹气,将紧张焦虑的情绪全部收敛起来,看似平静了,只是周身的气场略显可怖。
符望一想到浒郡本土势力被黄嵩策反,反手给他们要害来了一刀,导致浒郡防线失守,大军不得不退守三山峡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恨得咬牙,“倘若浒郡那一伙人没有——”
亓官让拧眉瞧着沙盘某处,轻啧一声,“兴许主公还乐意看到这画面呢。”
符望险些气炸了,主公怎么会乐意看到背叛?
“主公抓住机会清理了崇州,浒郡这块却不好下手。”亓官让眸色阴冷,意味深长道,“如今有人主动找死,她当然不介意这伙人再大胆一些。他们要是安分守己了,主公杀谁去?”
符望听后拧紧了眉头,他总觉得亓官让话中有话。
别看武将表面上看着魁梧实诚,好似武将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形象,实际上不然。
战场上的心计算计可不比朝堂争斗少。
有本事统领十数万兵马作战的统帅也不会是头脑简单的人。
符望试探着道,“军师为何这么说?难不成,主公早有清除那些人的心思了?”
若是这样,符望更是想不通了。
除了这次捅了一刀,其他时候浒郡势力都很安分,主公没道理早早就对他们产生杀心。
亓官让倏地一怔,露出些许浅笑。
“兴许吧,主公的心思外人怎么猜得透呢。”
符望被他的话噎了一下,亓官让这是装聋作哑了。
他分明知道什么却不肯明说,弄得符望心里痒痒的,奈何亓官让嘴巴紧,不肯透露分毫。
亓官让道,“知道太多并非好事。”
符望一听这话便知道不该继续好奇了,连谨慎小心的亓官让都这么说了,肯定不是小事。
他果断转移了话题,将话题转到对手风珏身上。
如果说亓官让稳扎稳打的风格是盾,那么风珏此人便是锋锐的矛,极具进攻性和欺诈性。
符望偶尔也会感慨,风珏跟了黄嵩真是跟错人了,这脾性更像是主公啊。
“倘若怀瑜不在沧州而在这里,兄弟阋墙倒是有趣了。”
亓官让道,“主公故意将怀瑜调到沧州,为的就是避开他们兄弟相残。”
符望咦了一声。
“程巡和程远这对兄弟不是前车之鉴?”亓官让道,“风仁老先生年岁大了,受不了刺激。”
程巡之死导致程丞病重,多少名医看了都说他撑不住了。
同样的情形再上演一遍,风仁老先生要是也病了,未必有这个运气缓过劲儿来。
符望道,“如此说来……怪不得主公会将士久调至浒郡,避开了聂洵,一个道理?”
亓官让点头。
“难得主公如此体贴。”符望伸了个懒腰,打起精神道,“敌军两日没动静,瞧着不太寻常。”
风珏带兵强攻丸州却被符望和亓官让拦下,双方胶着不下。
前阵子打得还挺凶,这两天却一反常态地沉寂下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符望觉得风珏肯定要搞事儿。
亓官让道,“敌不动,我不动。只要不是丸州境内出事,他又能耍出什么花样?”
丸州战线的主旋律就是防守,绝对不能将战场推到丸州境内,这是主公交代下来的底线。
风珏愿意消停一阵最好,亓官让正好抽出时间做别的安排。
事实证明,风珏就是个不安分的,他怎么可能将有限的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符望开了个脑洞,笑着道,“倘若风珏策反风氏呢?”
“符将军知道风氏传承多少年?”亓官让暗暗翻了个白眼,轻笑道,“风珏说动风氏改变立场,前提是主公身死,丸州和浒郡全部落入黄嵩之手。唯有达成这个前提,风珏才有些许可能。风氏历经数代王朝,几次乱世,倘若连点儿明哲保身的本事都没有,如何能延续至今?”
上阳风氏可不是浒郡那帮子暴发户能比的。
符望问,“倘若风珏伪造信函,逼迫风氏呢?”
亓官让道,“这更不可能,风珏再怎么离经叛道,他也不会狠心将整个风氏都拉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主公的脾性你也懂,背叛她的人,她不会轻易放过的,风珏再蠢也不会这么做。他敢这么做,风仁老先生会第一个站出来将风珏从族谱划去,乃至大义灭亲——”
符望一边听一边点头。
二人刚结束这个话题没多久,他们就被“打脸”了。
“报——抓到一名形迹可疑的奸细——”
符望大手一挥道,“奸细?将人押上来。”
话音刚落,两名小兵押着一名身着夏衫的妇女入内,那女子一边走一边挣扎。
符望道,“这是奸细?”
女子样貌二十七八,如云墨发挽成妇人发髻,露出干净洗白的脖颈和锁骨。此人身材丰腴、肌肤细腻红润,似成熟蜜桃,相貌也是极好,一双眸子魅惑动人,似乎能将人心神摄入其中。
符望瞧了一眼,产生一瞬的呆滞,下一瞬又清醒过来。
兵卒道,“这女人贼怪异,眼睛像是能吃人,怕是山野狐媚化身成人的。”
第1300章 伐黄嵩,东庆一统(四十二)
某个巡逻士兵憋尿憋得很了,求爷爷告奶奶才和同事换了班,偷偷跑到偏僻的地方纾解。
正爽呢,眼尖瞧见这个行踪诡异的妇人,对方瞧着古怪,引起了小兵的注意。
本着宁可错抓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原则,士兵将消息上报上去。
妇人古怪得很,谁和她眼睛对上,谁就浑然忘我,被迷得找不到北,她说做什么就做什么。
兵卒原先还以为抓错人了,瞧见这个古怪阵仗,说什么也要将人逮回去。
好一番折腾,他们才将妇女抓来。
符望嗤笑一声,望向局促的副将道,“山野狐媚?我看你们是旱久了,瞧什么都像妖精。”
他的标准高着呢,长得这么丑还称得上妖精?
没见识!
副将满脸尴尬,他也知道这个妇女瞧着不像是奸细,但对方的确不正常,他还搜到证据了。
“将军,这是此人身上收到的信函。”
副将把东西递上去,女子见状睁圆了眼睛,挣扎的幅度更加剧烈。
此女力气比寻常男子还大,两个成年兵卒根本押不住她,非得再来一个才能将她制服。
符望接过信函,上面还带着火漆。
他将火漆打开取出里面的信纸,手指夹着信纸一角抖了抖,展开之后才一目十行看下来。
符望看信的时候,亓官让正眯着眼打哈欠,一连数日没怎么安歇,白日总容易犯困。
“符将军,怎么了?”
符望望了望妇女,不可置信地将信纸交给亓官让,压低声音道,“军师,你看看这个。”
“嗯?”亓官让不明所以,“上面写了什么?”
看过之后,符望又将信封内折叠好的画纸取出,“还有这个。”
亓官让看了一眼便知道画纸上面画着丸州详细的地形图,还有各处的兵力分布。
这个年代,地图可不是好画的,详细准确的地图甚至能当做最高机密存放。
丸州地形图自然是最重要的战争机密,轻易不会外露。
眼前这张地图远比亓官让所知的地图更加详细周全,一旦落入敌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除了地图之外,还有那封信函——
风珪给风珏的信函!
风珪是谁?
风氏现任家主,风珏的亲大哥!
亓官让刚刚还说风氏不可能被风珏策反,紧接着便有奸细身上带着通敌铁证,真踏马打脸!
符望一脸怪异地望着亓官让,后者眉头深锁,翻来覆去将那信函看了好几遍。
“人呢?”亓官让问。
符望抬手一指妇女,“这儿呢,不过这女人眼睛的确有些怪异,军师可要小心。”
亓官让上前两步,妇女在他靠近的时候便将头颅低下去,不似刚才那般剧烈挣扎。
瞧着女子,亓官让眉头一挑,抬手锢着对方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符望:“……”
不得了不得了!
亓官让眉头一松,诧异道,“是你?”
女子下意识缩了缩肩膀,避开亓官让的直视。
符望问道,“军师认识她?”
难不成这女人还是军师以前的老相好不成?
亓官让没注意符望的心理活动,“有过数面之缘,不过这几年没怎么见到了。主公亲近的侍女共有四位,一位是寻梅娘子,她被主公许给孝舆当正头娘子,一位是姜校尉,她也曾是主公侍女出身,第三位是慧珺娘子,符将军应该很熟悉。第四位便是眼前这人……踏雪娘子。”
符望加入丸州的时候,踏雪已经被姜芃姬孤立出去,之后还被她打发去了崇州。
因此,符望是没见过踏雪的。
符望诧异,“她是主公的侍女?”
“嗯,几年没听到她的消息了,没想到会在这里瞧见。”
“可她为什么——”
哪怕踏雪现在不是主公的侍女了,但凭借着曾经的主仆情谊,主公也不会怠慢踏雪。
不说荣华富贵,小富即安是没问题的。
踏雪出卖了主公,那就是背主之人,谁还会信任她呢。
亓官让把信纸折回去,淡淡道,“先将此人看押起来,留着让主公处理吧,你我不好出手。”
符望迟疑地指着亓官让手中的信纸。
“这个女人好处理,那这信函和地图——倘若风氏出卖主公,丸州便是下一个浒郡!”
这可是铁证,若证明证物是真的,主公会放过风氏?
听到符望的声音,踏雪紧张起来,屏气呼吸等亓官让的反应。
亓官让道,“仅凭一封不知真假的信函,如何给风氏定罪?纵然信函是真的,这个时候对风氏下手,岂不是逼着风氏提前造反,逼着前线的怀瑜在家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