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直播攻略-第5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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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系统一号不过是主体的一部分,连系统主体都不敢和斩神刀硬碰硬,更遑论小小切片了。
“我不管所谓的系统主体要做什么、算计我什么,他是要抢夺我的成果还是要我的命……我都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动我的人,还是最不该动的人!”
姜芃姬抽回刀,发现子系统一号并没有如她预料般消散,凝实的精神能量团居然化作千千万万缕蓝光,被斩神刀鲸吞龙吸一般蚕食干净,原先锃亮光洁的刀身浮现一部分残缺的图腾。
她瞧了一眼,倏地冷笑一声。
那个位面巡逻商人赠送自己斩神刀,怕也是存了利用的心思。
斩神刀没有彻底斩杀子系统一号,反而抹去了精神波动,吸纳了它的精神能源……
子系统二号瞧了,声音尖锐地咆哮道,“姜芃姬,你做了什么?”
居然真的动手了?
姜芃姬瞥了一眼,冷漠道,“这把刀被人做了手脚,似乎只有囚禁的作用……你们被囚禁在这里或者在刀里,似乎没什么区别……这么失态做什么,等会儿不就可以去见你伙伴了?”
“囚你麻痹啊——”子系统二号崩溃地咆哮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那把斩神刀的确没有将子系统一号彻底斩杀,但却抹去它的独立意识,再将剥离出来的纯正精神能源尽数吸收干净。这么解释比较复杂,换一种通俗的例子——子系统一号是一个有自我意识的大活人,斩神刀抹掉了它的自我意识,将它的灵魂打回了最原始的形态吸走了。
姜芃姬瞧着它的反应,阴郁的心情好了一些。
“你的反应这么激烈,看样子斩神刀对一号的伤害比直接斩杀它还要严重一些?”
子系统二号压抑住脱口而出的回答。
姜芃姬的猜测是正确的。
“不急,我这就送你和它团圆!”
她冷笑一声,干脆利落出刀,刀身的蓝光比方才更耀眼一些,顷刻之间吞没了二号的惨叫。
等斩神刀吸收子系统二号,姜芃姬凝神探查刀身,发现里面多了一股极为精纯的精神能量。
除了这股精纯的精神能量,她还发现附近有一团淡淡的白色雾状物体。
二者之间还有一条极细的管子,仿佛一根笔直笔直的吸管,白色雾状物体正努力通过这根插管汲取精神能量……每次吸收,白色雾状物体便会颤抖一下,发出一声微弱的“砰”声。
她研究了一会儿,半晌也没进展,干脆退出了精神脑域。
姜芃姬蓦地睁开眼,敏锐嗅到空气中的血腥浓了两分。
过了一会儿,耳边传来柳佘颇显无奈的声音。
“你要是醒了,不如来看看,你的小情人不太对劲。”
姜芃姬一个激灵,急忙道,“子孝怎么了?”
卫慈的脸色比刚才苍白了许多,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水,汗水滚滚落下,阴湿了枕面。
他的神色极其痛苦,若非柳佘正摁着他不让他乱动,怕是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要崩裂了。
“不知道,你刚才闭眼打坐之后没多久,他差点儿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了。”柳佘刚说完,不由得抱怨一句,“这人瞧着跟女人似的,果然还是个男人,力气倒是比寻常女人大不少。”
姜芃姬问柳佘,“然后呢?”
“呕血了,你没看到他半张脸都要被他的血糊光了?这样子真像是中邪——”
说着,柳佘一个跨身虚坐在卫慈身上,摁住他的四肢。
姜芃姬瞧了一眼他的姿势,忍住给柳佘也来一刀的冲动。
“我刚才斩杀了两个系统分身,主体有所预感。他动不了我,便拿子孝开刀了。”
柳佘蓦地反应过来,惊诧道,“这么说来,那家伙现在就在卫慈身上?”
姜芃姬白了他一眼,“如果不是这样,我为什么要将三样东西都给子孝挂上?”
两枚法印和阴阳玉佩都能禁锢系统主体,姜芃姬是打算关门打狗了。
柳佘听后,冷汗不已。
他不由得嘲讽一句,“你对卫子孝可真是真爱!”
第1404章 卫慈遇刺(四)
姜芃姬道,“他杀不了子孝。”
杀不了就能这么折腾?
柳佘道,“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连个卫慈都杀不了,你让他作为‘神’的面子往哪儿放?”
跟姜芃姬谈恋爱,好比跟她结盟,随时都要做好被她反杀的心理准备。
柳佘突然很同情卫慈。
运气差也就罢了,怎么眼瘸瞧上这么一个女人?
“你不懂。系统主体随便选一个人也好过选子孝。”柳佘还想问什么,姜芃姬又道,“我去找那东西算总账。你看着点子孝,他要是出什么事了,别怪我不顾‘父女之情’,连你都砍。”
柳佘:“……”
(╯‵□′)╯︵┻━┻
好歹父慈女孝这么多年了,说翻脸就翻脸,还能不能有点儿父女情谊了?
“你打算怎么做?”柳佘勉强镇定。
姜芃姬道,“系统主体没有实体,理论上只能依附特殊载体,例如阴阳玉佩之流。不过我确认过,我送给子孝的阴阳玉佩并非系统主体的载体。找不到它的载体,这次行动,多半要不了它的命,但讨回点儿利息也是好的。我等会儿会入侵子孝的精神,寻找作恶的主体……”
说罢,姜芃姬执刀坐下,郑重闭眸。
没多时,柳佘蓦地睁大了眼睛。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姜芃姬身边出现一个身材修长而丰满,一袭利落军装的成熟女性。
对方似乎也瞧见了他,微微颔首,化作一团蓝光没入卫慈的眉心。
过了一会儿,无意识挣扎的卫慈平静下来,柳佘这才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姜芃姬的凝出的精神体穿过一片浓雾,隐隐瞧见前方传来明亮而不刺眼的亮光。
跨过这层光,原先还混沌虚无的场景立马变成车水马龙的热闹集市。
姜芃姬蹙了眉,“这是子孝的精神脑域?”
她翻身跃上附近的建筑,足尖轻点,几个跳跃便离开了热闹集市,循着熟悉的气息跑去。
姜芃姬瞧了几眼便判断出这是卫慈的前世,亦或者说是他内心最弥足珍贵的记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精神脑域,每个精神脑域都是一个虚拟世界,更是内心世界的折射。
姜芃姬的精神脑域很简单,充斥着活跃的精神能源,单调而无趣。
卫慈却不一样,她还是头一回看到形象如此具体鲜明而精致的精神虚拟世界。
姜芃姬也能做到这点,但没办法像卫慈一般将阳光的气味都模拟得如此惟妙惟俏。
毕竟,她就是个暴力至上的武人,干架可以,文艺细胞半点儿没有。
“你为什么趴我们家墙上?”
正想得出神,姜芃姬听到墙底下传来奶声奶气的软糯童声。
姜芃姬咦了一声,寻声望去,发现墙角下坐着个挂满泪痕的白胖男童。
“你在跟我说话?”
姜芃姬指了指自己,男童居然可以看得到她?
难不成,眼前这个男童是卫慈极为重要的人,所以在他的精神世界也“活”了过来?
姜芃姬发现集市上不少百姓的脸庞都很模糊,这说明卫慈对他们的记忆很浅,眼前这个男童的模样却是精致可爱,挂着泪渍的浓密睫毛下的眼睛乌黑通亮,瞧得姜芃姬也喜欢了。
“当然跟你说话啦——你是番邦来的?”
男童抬手搓掉脸蛋上的眼泪,眼睛红得像是兔子。
“番邦?”姜芃姬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束。
久违的联邦军装,她拔出斩神刀,借用刀身的反射看清了自己如今的模样。
不是熟悉的柳羲的脸,而是她自己前世用了四十多年的脸。
姜芃姬前世的颜值自然不用说,每逢军团招新,副官都喜欢拿她的精修图去哄骗军校毕业的颜控萌新。哪怕她高冷着脸,外人也会觉得她在散发浓烈的荷尔蒙,穿着严肃规整的军装,外人也会觉得这是制服诱惑。用直播间咸鱼的话来说,她能靠脸吃饭偏偏要靠自己的拳头。
唯一的不同,大概是发色吧?
姜芃姬手指卷了一缕头发,眉心微蹙。她原先的发色是纯正的黑色,如今却是热烈张扬的火红色,配上那张颇具异域风情的狐狸精脸,难怪男童怀疑她是番邦人——
话说——
她的头发怎么就变色了呢?
“我是番邦来的,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男童有点儿沮丧地道,“我当然是我家啊……”
姜芃姬瞧了瞧,问他,“这里是很偏僻的角门啊,你怎么来这里?仆从呢?”
男童穿着看似朴素,但衣料都是精细的丝绸,这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穿得起的。
不知她哪个字戳到男童的痛脚了,他居然哇的一声又哭了,姜芃姬只能将他抱起安抚。
男童也不怕生,反而觉得姜芃姬给他的感觉十分温暖安心。
姜芃姬是谁啊?
她想套谁的话,肯定能将对方祖宗十八代睡哪口棺材都套出来,更别说一个男童了。
姜芃姬三言两语博取了男童的信任。
男童小名福寿,前些阵子刚刚过了四岁生日,父亲给他取了大名,单名一个琮。
今天是男童的母亲——后院某个极其不受重视的滕妾的祭日。
男童见父亲对生母的祭日一点儿不重视,一大早就入宫去教太女学业,内心十分黯然。
他攥着一块碎银,本打算偷溜出府给母亲买点儿祭品,免得她在地下过得太孤单,谁料人矮力小,哪怕他偷偷甩掉仆从,他也没能离开府。他花费好久时间才将几块石头摞起来,踩上去还够不到院墙,反而摔了下来,所以才疼得哭了好久,直到姜芃姬出现在墙头。
“不如我带你去买吧?”
姜芃姬摸摸男童的脑袋,原来这就是福寿啊。
祭日祭拜“生母”,这孩子不怕真正的生母打肿他屁股?
姜芃姬将福寿拐出府,买了祭拜用的纸钱蜡烛果品,看着他满足地抱着篮子,心下好笑。
福寿“生母”只是一个滕妾,灵牌也没资格放入宗祠,只能放在府邸一角的小院子。
姜芃姬正笑着看男童给“生母”烧纸钱,外头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她翻身跃上房梁,门霍地打开。
“福寿!”
进来的男人明显是急红了眼,看到男童好好蹲在地上,蓦地松了口气。
“爹、爹爹?”
男童吓得站起身,委屈地垂着脑袋。
不等男人说什么,跟在男人那个约莫十岁的女孩儿轻佻眉梢,声音含笑。
“太傅,福寿弟弟这是……祭拜‘生母’?”
第1405章 卫慈遇刺(五)
太傅?
子孝?
姜芃姬偷偷朝下张望,果然看到老成不少的卫慈。
此时的卫慈瞧着也就三十来岁,浑身带着成熟男子的魅力,一袭湖蓝儒衫,身姿挺拔,点漆般的黑眸仍是她熟悉的味道。只是……此时的卫慈已经蓄胡了,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虽不浓密,整体瞧着也不邋遢,但却遮掩了三分美色,多了几分稳重严谨,少了几分年轻活力。
对于颜控比较厉害的姜芃姬而言,她还是喜欢白面无须的卫慈。
蓄胡有什么好的呀?
用膳容易弄脏嘴角,清理起来麻烦,亲热的时候还会扎人。
姜芃姬蹲在房梁上暗自嘟囔,下头三人好似没发现她这个大活人,径自说话。
福寿正惴惴不安呢,听到熟悉的声音,蓦地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女孩儿。
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给女孩儿行礼。
“福寿给殿、殿下姐姐请安——”
女孩儿笑得温和,“私底下就不用这么多礼了。福寿刚才是在祭拜‘生母’?”
哪怕她穿着富贵,地位超然,此时却像个可爱温柔的邻家大姐姐,福寿一下子就被治愈了。
福寿委屈地点了点头,小脸惨兮兮的,白胖的手指纠结成一团。
没有父亲的允许擅自出府给出身低微的生母购买祭品,还在院内焚烧祭拜,本就是大忌,这会儿还被登门做客的太女殿下撞了个正着,不知道父亲会多生气。福寿人小但情绪敏感,光从府中仆从对生母之事避之如蛇蝎,他便知道父亲不喜欢生母,连对方祭日都不记在心上。
他不想生母在地下孤单,但也不想被父亲厌恶,一时间进退两难。
“福寿很孝顺呢。”太女殿下笑着揉了揉他脑袋上的小揪揪,温和地道,“私下祭奠倒也没什么,不过呢,表达孝心的方式有很多种,若是被外人瞧去了,难免会对太傅声誉有损。”
福寿眼泪汪汪地道,“会这样嘛?”
“最近几日,百姓都忙着陛下的降诞日,那可是举国同庆的日子。”太女殿下叹道,“你在府中私下祭奠烧祭品,知情的人说你孝心可嘉,不知情的人却会觉得你其心可诛——懂么?”
福寿哪里知道这个呀?
他连生母祭日也是偶然得知的,
降诞日虽是重大节日,但他年纪小,只知道这一天府上格外喜气,连一向清冷如水的父亲也会露出些许笑容,去年还抱着他去看夜市花灯——殿下这么一说,他才知道生母祭日撞了陛下的寿辰。福寿挠了挠小脸,认认真真跟殿下姐姐道歉,严肃表示自己吃教训了。
“这就对了!不是说给逝者烧纸钱才是孝顺,福寿好好听太傅的话,跟着太傅认真学习,长大之后当栋梁之才,你的‘生母’泉下有知,心里也会欣慰的,福寿觉得对不对?”
福寿不知所以,郑重地点头。
“殿下!”
一旁的卫慈略显不赞同地出声打断二人对话。
“太傅这般小心谨慎做什么?福寿往后若是成材,胸怀青云之志,太傅还能束缚他一辈子不成?”太女长生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严肃道,“孤待他如亲弟,往后自会多多关照的。”
卫慈神情复杂,福寿哪里晓得太女和父亲彼此间的眼神交流?
他握拳道,“那福寿也要像父亲一样学富五车,成为名士,以后去当太傅!”
长生脸上的笑容略微一僵,她颇为遗憾地捏着福寿胖乎乎的脸蛋。
“这可难了呀。丰攸比你学识渊博多了,哪怕当太傅,你也得赢得过他才是。”
福寿沮丧地嘟嘴。
他知道丰攸是谁,那个总是在背地里捏他脸蛋,说他长得胖的病秧子!
他不喜欢丰攸,但父亲时常在他面前夸丰攸如何如何好,这对他的幼小心灵是个莫大打击。
“为什么一定要赢过他才行?”福寿道,“他比福寿大了那么多,不公平。”
长生殿下双手环胸,笑着道,“因为他是孤内定好的。”
福寿道,“因为他是殿下姐姐的伴读?”
长生道,“多少和这个有关,不过最重要的一点——他讨孤喜欢呀。”
福寿沮丧道,“福寿就不讨殿下姐姐喜欢么?”
长生搓着福寿的胖脸,“你这傻孩子,孤对福寿的喜欢和对丰攸的喜欢不一样的。”
喜欢不就是喜欢么?
福寿当然不懂。
唯二两个懂的人又不能说什么,只能表情同步地挂上冷漠的笑。
卫慈暗搓搓打算找丰真算算账。
他怎么教儿子的,殿下今年才几岁?
姜芃姬则打算回头挑拨万秀儿,掐死丰真的零用钱,让他彻底变成苦行僧!
长生笑着哄住了福寿,让卫慈带着福寿去换一身干净衣裳,准备出府游玩。陛下生于花朝节,所以降诞日和花朝节重合。民间活动又多又热闹,算是一年之中最热闹的节日之一。
“阁下可以下来了?”
哄走了卫慈和福寿,长生面上的笑容倏地收敛干净,目光直视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