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直播攻略-第6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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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抓了俘虏又放回来,这是什么意思?
“俘虏?柳羲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樊臣下意识有些发憷,从姜芃姬到孙文,她帐下众人没一个是正常的。
士兵支支吾吾地道,“那些俘虏个个身着女衫,小的无法描述……”
哈?
众人整不明白了。
等他们出去一看,顿时又羞又气,数十年的好涵养都破功了。
被抓的俘虏都是阵前掠走的聂氏精锐,他们身上绣有聂氏族徽的战袍被人扒光,取而代之的是花里胡哨又极其不合身的女衫。一个一个被人当成猎物般用一条绳子捆绑成一列,双脚也受了禁锢。根据斥候回禀,他们是被姜芃姬帐下骑兵用牧羊鞭子抽着赶过来的——
士兵还发现有一人脖子上挂着一只锦盒,上面的字龙飞凤舞、气势逼人。
“赠光善?”
给主公聂良的?
一人将锦盒取下,暗中掂量分量。
“容末将检查一番,以免里头暗藏秽物,伤及主公。”、
有个将军胆大,上前将锦盒打开,险些被里头的珠宝头面闪瞎了眼。
定睛一瞧,一套华丽的珠宝头面,下面压着一整套复杂而华丽的女衫,香囊配饰一应俱全。
众人见之沉默,口上无言,心里的怒火却在节节暴涨。
一套女衫和首饰,赠与光善公?
当即有个清流名士气得昏厥过去,众人摁了好一会儿人中才将人唤醒。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那位名士气得手指都在颤抖,一副愤怒又委屈的表情。
“蛇蝎妇人,心思如此龌龊歹毒、粗鄙低俗,一举一动,哪有半分君子之风?”
先派人偷袭聂良独子,第二天带人打上门,打又不好好打,羞辱一番扬长而去。这会儿又将俘虏做女装打扮,让他们涂脂抹粉,顶着辣眼睛的红屁股腮红,又送聂良女衫头面……
桩桩件件,简直能将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这时,帐内也有人怒气冲冲道,“不如送她一套女四书,让她知晓什么叫妇人本分!”
来啊,互相伤害啊!
卫応虽未看那人,心里却生出几分鄙夷。
他断然拒绝道,“不好,落了下乘。”
女四书是个什么玩意儿?
荼毒中诏数年的毒瘤,亡国妖后弄出来祸害中诏的邪物。
起初那几年,倒是人人喊打,不过仍旧有一些人暗中将之奉为圭臬,不知图个什么。
姜芃姬皮这几下的确恶心人,但也属于正常的交锋手段,己方若是为了恶心人而送女四书去攻讦对方性别,无异于得罪天下女性,本质上就落了下乘,容易给主公聂良招黑。
那人见卫応开口,心下有些愤愤却又不敢开口反驳。
另外有人听不顺耳了,什么叫“落了下乘”?
“莫非,柳羲贼女用女衫羞辱主公就是上乘了?”
卫応道,“你可以送男衫过去。”
众人:“……”
他们都知道,姜芃姬起初以男性身份示人,后来湟水会盟名声大噪才改为女性。对她而言,男装女装其实没啥区别。送人家男衫,兴许她还会道一声谢谢,夏天多了一套换洗的衣裳。
她能没皮没脸说句谢谢,聂良能回应说谢谢对方慷慨送他换洗的女衫?
这不扯淡么!
大概之前已经被刺激得很了,面对这身女衫和女士头面,聂良倒是蛮淡定的。
他平淡地道,“神女有心,襄王无意。”
卫応默了一下,瞬间明白聂良应对的办法。
“头面一套、香囊一对、华裳数件、香帕一枚、香履一双……”聂良平淡地清点,冷笑着扭转局面,“虽是柳羲心意,不过两军对垒,这番殷切举止还是免了,避讳着好些……我有老妻,育子一人。论年纪辈分不甚妥当,倒是与清儿般配一些。拿下去吧,明日烧了祭旗。”
第1476章 伐聂良、攻杨涛,剑指天下(十六)
聂良三言两语就将“赠送女衫”的羞辱掰了过来,反而摆了姜芃姬一道。
若是按照聂良的话理解,姜芃姬送他一套“柳羲的女衫”就不是羞辱了,反而是姜芃姬厚颜向聂良求爱。只是人家用“神女有心,襄王无意”为理由拒绝了,同时点明自己有妻有子、姜芃姬的年纪与他不般配,还说她的年纪跟自己的儿子般配一些,巧妙化解了一场危机。
“柳羲情深义重,主公将女衫焚烧祭旗,若不知会她一声,外人难免会说一句薄情。”
聂良望向卫応,失笑道,“依我瞧,还是子顺风流些,知晓女儿家心思,不肯伤了佳人心。”
卫応附和道,“主公见笑了。”
聂良让人准备笔墨纸砚,亲手写了一封回信给姜芃姬。
信使在上百人马的护送下,骑着快马一路奔向湛江关,务求天黑之前将信函送达。
站在城墙守卫的士兵第一时间发现这小撮敌人,神经紧紧绷起,捏紧了手中红缨枪。
守卫对城下敌人喊了一句,“来者何人?”
城上城下气氛紧张,颇有剑拔弩张的架势。
“我等奉我主之命,送一封信函给你们家主公。”
信使匆匆表明了来意,将信函扎在箭头,拉满重弓瞄准城头。
只听一声“嗡”得轻响,箭矢离弦而去,狠狠扎在城墙巨石的缝隙之中。
“信已送达,告辞了。”
信使收起长弓,对着城墙方向抱拳,抓紧缰绳控制马儿掉头。
等这一伙人骑马跑得不见人影了,守成士兵才费力将信函从城墙取下,急忙送至帅帐。
姜芃姬笑着道,“聂良写给我的回信?我瞧瞧,莫不是气急败坏写信骂我吧?”
她对自己所作所为清楚得很,哪怕涵养再好也会气得青筋直跳,写信回骂算是正常操作。
卫慈几人却觉得不至于,聂良作为中诏最强诸侯,心胸肚量都不至于那么狭隘。
因为姜芃姬皮了两下他就写信辱骂,这也太没风度和教养了。
直播间咸鱼则伸长脖子等着看信函内容。
偷渡非酋:看样子,咱们家主播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幸好这是交通通讯都不发达的古代,如果是现代,人家肯定顺着网线爬过来打你,稍微有涵养的也要堵你家门口揍你。
大嘟嘟:我有个问题,主播这个武力值,找她一挑一就是送人头好不?她为什么敢这么皮,还不是仗着自己能打?我也是心疼聂良,碰见这么一个对手,打不打都憋屈。
咸鱼们围观姜芃姬戏耍聂良的全过程,连那套女衫头面还都是咸鱼给参谋的。
姜芃姬原先打算送一套素净一些的女衫,咸鱼们觉得不妥,非要粉嫩嫩的,中途还有条咸鱼强烈建议她干脆送一套披麻戴孝的女士丧服得了。要她说,这个建议可比她损多了。
默默扫了一眼弹幕,她觉得这些咸鱼真是蔫儿坏。
嘴上说着心疼,行动上却恨不得姜芃姬把聂良踩死。
“让我看看,人家写了啥”
姜芃姬一边嘟囔着一边将信纸从里头取了出来,手腕一震将折叠整齐的信纸抖开。
“字还挺好看,颇有大家之气。聂良都病成那样了,手腕运笔还这么有劲儿呢。”姜芃姬连夸带损地点评一番,继续去看内容,越看脸色越严肃,眉宇间染上了些许的杀意。
亓官让几人等着消息呢,他们一瞧自家主公的脸色,便知道这封信函没那么简单。
“信里头写了什么?”
姜芃姬气得将信纸拍在桌上,那青铜桌案发出巨响,四个桌角可疑地向下渗入两分。
“写什么?我就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
居然比她还自恋,简直不能忍。
亓官让上前道,“可否容让一观?”
姜芃姬嗡声道,“拿去看吧,你别气出个好歹就行。”
亓官让看后脸色铁青,他又将信函递给距离他最近的卫慈。
卫慈狐疑接过,脸色同样不好了。
他道,“这是一首和诗。”
卫慈前世在中诏住了好些年,自然也清楚那边的风俗。每逢花朝节前后,士族贵女大多都会忙碌起来,参加各种各样的宴席诗会。与此同时,适龄男子也会受到邀请,说白了就是大型男女相亲现场。女方若是对某个男子有意,便会在帕子或者香囊上写首阴晦的求爱小诗,借此展现自己的才华。男子收到之后,若对女子有意便会收下礼物,若无意就会写和诗拒绝。
当然,这也是二十多年前的风俗了,一度算是中诏的大节日。
自打妖后写了什么女四书,约束天下女子,传授女德,这个传统也被当做糟粕打击舍弃。
莫说男女相亲,私下互传信物,哪怕见一面都是伤风败俗。
聂良写这个作为回信,不就是传达一个意思别自作多情了,我对你没意思。
亓官让冷哼道,“这聂良不容小觑。”
分明是极大的羞辱,对方不仅忍了下来,还漂亮反击,让姜芃姬吃了个哑巴亏,倒是厉害。
卫慈神情冷漠,不知在想什么。
不过,他的内心肯定没有表面这么平静,没瞧见那信纸要被他捏成一团了?
他们都等姜芃姬的决定,写封信回过去呢,还是别的。
姜芃姬却显得很洒脱,她道,“回什么回?两家诸侯通信频繁,后世的人会怎么说?聂良都给女衫之事定性了,我要是再写信,这不就坐实了他的话?不理他,战场打回去就行。”
她是真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顶多觉得聂良挺自恋而已。
众人却是如鲠在喉,恨不得这会儿就跑到聂良跟前找回场子。
“你们也别将这事情当一回事,小小伎俩罢了,与他战场见真招。天色不早了,散了吧。”
众人散去,该办事儿的办事儿,该吃饭的吃饭,唯独卫慈偷偷回来。
姜芃姬似乎早就料到了,托着腮,笑意盈盈瞧他。
“子孝这是醋了?”
卫慈叹了一声,“慈又怎会为此而吃味?”
他只是担心自家主公是真生气,为了不让人担心而强撑。
如今一瞧,她是真的没将聂良的反击放在心上。
莫名有些心疼怎么回事?
聂良一顿操作猛如虎,反击这么漂亮,奈何对手是个“眼瞎”,直接无视了他的动作。
第1477章 伐聂良、攻杨涛,剑指天下(十七)
“那可真是遗憾了,我还想瞧见你吃味的表情呢。”姜芃姬笑道,“你反应总是这么淡定,女儿家偶尔也会没有安全感的。有时候,我也会生出怀疑,子孝对我的感情到底是臣子对君主的忠诚还是男人对女人的爱慕?对此,子孝就不打算给个回应,让我安心嘛。”
卫慈双目阖上又睁开,目光依旧澄澈清明。
他太了解眼前这女人,这人根本不可能为感情而患得患失,这点前世就明白了。
倘若真是寻常女子一般陷入爱河,她也不是卫慈认识的那位陛下了。
姜芃姬被他看得有些尴尬,轻咳两声。
“好吧,我不调戏你了。我不就是想看看你吃味的反应么,你连这点都不满足我。”
卫慈承认道,“吃味自然也有,人之常情,主公缘何以为慈没有正常男人该有的情绪?”
姜芃姬道,“大概是因为……姿势?”
卫慈:“……”
围观二人对话的咸鱼瞬间受到了数万点暴击伤害。
当着五百万条咸鱼的面开车,你们两人的良心不会痛嘛?
鬼才郭奉孝:唔,只有宝宝很好奇他们俩和谐的时候是啥姿势么?
偷渡非酋:楼上404警告!目前在净网呢,扫黄打非,你们悠着点。
咸鱼们纷纷撇嘴,这个直播间连载大尺度小黄文都没事,扫黄打非也扫不到这里。
再说了
夜神风狂:不是,开车的人是主播,404警告不是应该对她说么?
他们只是围观唠嗑的咸鱼啊,不仅要被主播喂狗粮,还要被404误伤,太可怜了。
姜芃姬道,“子孝去而复返,莫不是为了寻我的不快?”
卫慈老实承认,“只是担心聂良措辞伤及主公。”
姜芃姬道,“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对于你和文证他们而言,这是有辱名声的大事儿,对我来说却是无足轻重的小事。聂良卯足了劲儿反击,不过是砸在棉花上,我还心疼他呢。子孝,我告诉你一件事儿,我前世的相貌可是倾国倾城,颜值比柳羲这张脸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身材也好。喜欢我的人多了海去。我记得有个脑子有病的家伙,他与我同一个小区,住我楼上,结婚有妻有子。一次碰面之后,他就整日意淫我喜欢他,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她极少主动提及自己的前世,卫慈听得认真。
知道她被这么莫名其妙的人缠上,卫慈就忍不住担心。
“然后呢?他冒犯主公了?”
“哪能啊,我要是被他害到了,我还不如跪死在老首长跟前,忒丢人了。”姜芃姬摆手道,“那人疯狂脑补我喜欢他,还将我的画像发到公共平台,热烈表白,脑补我也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值得一提的是,他老婆更加奇葩,好几次又哭又闹跟我说,让我别勾引她老公了。”
卫慈听得眉头大皱,“这夫妻二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姜芃姬耸肩道,“不是失心疯,不过脑子的确有问题。我的忍耐力也是有限度的,把他们俩暴打一顿,挂在一百六十楼高的地方,晾了两天。为了避免被社会舆论找麻烦,我给他们涂了军方新研制的隐形液和消音设备。再找律师告他们,送他们去精神病医院住了几天。”
姜芃姬可不是正统军校出身的人,她信奉的就是以暴制暴。
那会儿她是身份隐秘的基因战士,随时要执行危险性极大的任务,因此她的身份不能随便暴露,更别说将她画像放在公众平台了。因为这事儿,她还被上司斥责了一顿。
姜芃姬气不过就将火气撒在这对夫妇身上。
因为做得隐秘,她倒是没事,不然准保要被记名通报批评。
她道,“我连这么奇葩的都见过了,聂良这种的只是小意思。”
卫慈:“……”
姜芃姬正要得意说自己的“光辉事迹”,老首长发来一条私信。
你的阿爸:将人挂在一百六十楼高的地方?
姜芃姬回答道,“我给他们带了吸氧贴和保暖贴,他们在高空冷不死也憋不死。”
你的阿爸:……
“虽然违反了军法,不过我那会儿还不是军部编制,我手脚干净,旁人抓不到我的把柄。”
老首长心情复杂。
她就像个班主任,围观从她班里毕业的学生洋洋洒洒交代学生时代做过的恶作剧。
这么皮的学生,肯定不是她教出来的。
老首长在怀疑人生,卫慈也心情复杂。
他突然意识到主公前世生活的地方是他想象不出的世界,那边的环境造就如此豁达的她。
卫慈几个为聂良的反击而义愤填膺,当事人却浑然不当回事。
他暗自苦笑一声。
主公不会因为感情而患得患失,但他会。
特别是意识到二者的世界观横着多大沟壑的时候,越发心慌了。
与其如此,倒不如像前世那般离得不远不近,兴许会好受些。
人心便是如此贪婪,尝到些许甜头,便会奢望得到更多,离得更近。
有时候卫慈都会唾弃这般模样的自己,扭扭捏捏,实在是不爽快。
正当卫慈想得出神的时候,头顶罩来一片阴影,原来是姜芃姬来到他跟前。
“先前还想看你吃味的模样,真瞧见了,我却心疼了,我这不是自虐么。”
姜芃姬原先是个不开窍的人,亦或者说她在感情方面异常迟钝,极少会顾及旁人。
她与咸鱼们接触这么多年,无意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