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直播攻略-第6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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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徵道,“没什么特别的理由,真要说,大概是因为最近的日子闲得无聊了。”
康歆童面露愕然,这算个什么理由?
哪怕她不懂吕徵是个什么身份,但连继父那样动辄暴脾气、醉酒之后谁劝都不好使的人都对吕徵恭敬有加,可见吕徵应该是个大人物。大人物不应该日理万机,没什么闲暇功夫?
吕徵又道,“管这么多作甚?总归对你而言不是什么坏事,你也没什么好让人图谋的。”
康歆童窘迫道,“奴家不自量力,让先生见笑了。”
吕徵让管家收拾客院让康歆童暂且住下。
康歆童见他没有离开,忍不住好奇,多问了几句。
“先生先前说已经有家室了?”
吕徵慢慢吹凉刚煮好的茶,顺带给她也斟了一杯。
康歆童这些年过得很苦,但早些年却是娇生惯养的,一端坐下来,那股气质做不了假,一瞧就知道是经受极好的教育。吕徵随口道,“有,不过她们不在这里,这里太乱,不放心。”
康歆童放下戒备,瞧着挺文静的,这张嘴巴倒是爱说话,吧吧不带停。
吕徵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
康歆童知道分寸,没有过多探听吕徵的情况,反倒将话题转向了姜姬。
她双手局促地抓紧了茶碗,低声道,“先生能多说说那位柳羲吗?”
吕徵不意外。
“她曾是我的同窗。”
康歆童眸子本就大,这会儿因为惊愕睁得更圆了。
“同窗?可她不是女子吗?如何能与先生同窗?”
吕徵道,“她自小被他父亲当做男儿装扮,直到多年之前才大白天下。”
“旁人莫非是眼瞎了,居然没瞧出她是女儿家……”康歆童刚说完,瞧见吕徵一言难尽的眼神,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惊慌补救道,“……先生,奴家并非是说你……”
“认不出是正常的,毕竟……也没哪家女子会像她一样……”
那时候,男子还盛行娘化,姜姬混在其中很和谐。
殊不知,她还是许多青春懵懂的士族少女的梦中人呢。
吕徵似乎想到什么,表情有一瞬的扭曲。
尽管他和姜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成功在这段相处中给吕徵留下噩梦一般的阴影。
损归损,吕徵也没因此否定姜姬的一切。
“柳羲这人在幼年没什么名声,跑去河间郡打听一圈,大多人也只是隐隐知道有这么一位郎君,常年久居内宅,西席先生是东庆名儒魏渊,更多的,便打听不到了。”吕徵道,“十二岁初绽头角,训练部曲、清缴土匪、拜师渊镜。过三年,东庆内乱频生、北疆三族咄咄逼人,柳羲的庶妹赐婚东庆四皇子巫马君,她代替其父柳佘给庶妹送嫁。不久之后,被软禁上京。”
“软禁?”
康歆童惊呼一声。
吕徵道,“这就涉及东庆朝内两派斗争,个中缘由比较复杂……东庆皇帝为了稳住权势,下令士族派遣族中子弟上京为质,见此牵制各方。你日后若有兴趣,倒是可以研究研究……”
“那她如何脱困?”
吕徵道,“我也不知道她想了什么法子脱困,因为还没见她有动作,上京便发生了地动。”
上京地动,皇室迁都,舍弃荒废都城迁都谌州,更放弃了那片土地上的百姓。
以前都是小打小闹,上京地动才是她闻名天下的起点。
第1652章 收南盛,杀安慛(六十二)
从象阳县小小县令开始,她带人收拾残局,摆平青衣军之乱,紧接着灭了红莲教,一统整个丸州。紧接着又是湟水会盟,联手盟军抗击伪帝昌寿王,带兵入谌州救驾,女儿身被人当堂揭穿。她不仅没有因为性别而丢了刚刚到手的丸州牧,反而借助兵力让人不得不认下她作为丸州牧的事实,入主崇州,出兵北疆。一步一步,从象阳县到丸州再到整个北方霸主。
许氏兄弟接连丧命山瓮城,黄嵩折戟沉沙、遗恨长冶。
湛江关拒中诏聂良,漳州水战力敌杨涛。
寥寥数言,说尽天下风云。
康歆童听得如痴如醉,搁在膝上的双拳时而攥起,时而舒展,全然不顾冻疮的疼和痒。
吕徵也没想到姜姬这些年搞这么多事情,一件一件说来,说得他口都干了。
她一人的一辈子,活出了别人十辈子都没有的精彩。
康歆童道,“世间仅此一人,其他女子怕是一辈子都难以企及……”
“这是自然的,倘若每个女子都向柳羲一般上蹿下跳,唯恐天下不乱,这世道还能清净?”
吕徵也没指望康歆童成为第二个姜姬,她也不可能做到这点。
只是
“你的眼界不要局限于‘继父’,你真想往上爬,那就定得高一些,例如柳羲。”
她不可能成为第二个姜姬,但她可以成为最好的自己。
康歆童还未见过姜姬,但后者在她心上留下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印象之深,更胜所有人。
倘若让卫慈知道康歆童吃了吕徵的安利,让未来的红莲教圣女成了姜姬的唯粉,呵呵……这份安利也太毒了。恐怕安也要怀疑人生,这个吕徵究竟是他的幕僚,还是姜姬安插在他身边的卧底啊!没听错,本该在未来发生的红莲案,为首的两个毒瘤都“跪”了。
天下初定,陛下膝下仅有长女姜琰。
她屡次想要立姜琰为储君,但却受到各方阻挠,明面上是言官,实则还有士庶两派的干扰。
众人总说陛下还春秋鼎盛,日后还会万岁千秋,不急着立储君。
实际上就是拖延时间,希望陛下能再有个孩子,兴许就是男孩儿了。
届时,众人再推举皇子为储君,说不定陛下就被说动了。
姜朝建立一年多,陛下再度有孕。
朝中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各方势力皆有自己的算盘。
如今看来,卫慈觉得谋算最多的还是陛下,花式欺负自个儿臣子。
怀福寿的时候,红莲教余孽死灰复燃,甚至将教义传到了官员后宅。
有心人试图利用红莲教对陛下和姜琰不利,红莲教也利用他们大开方便之门,渗透皇宫,预谋行刺。红莲教很会挑时间,正好是陛下发动生福寿的日子。尽管后来知道这都是陛下故意为之,整个局也是她算计好,用以反杀朝内不安分之人,但卫慈仍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桩宗教行刺又被称为“红莲案”。
红莲教教主是北疆智者,兀力拔的外孙。
当然,这条漏网之鱼在北疆之战中被卫慈提前摁死了。
另一位首脑则是红莲教圣女,一个曾用名为康歆童的女人。
红莲教余孽被清扫,康歆童也落网。
让卫慈惊愕的是,这个女人落网之后差点儿就越狱逃了,有人助她逃,有人想要她死……
仔细调查,康歆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有点叼!
稳坐钓鱼台的陛下磕着瓜子看好戏,顺便丢了一份厚厚的,关于康歆童的资料。
康歆童,出身南盛士族之家,幼年经历南蛮之祸,她与母亲都被南蛮所俘,历经苦难。
因为母亲为她打掩护,康歆童磕磕绊绊长到了十三岁。
十三岁那年,母亲身死,她也暴露了身份。
为了给自己谋求更好的生活,她不得不以色侍人,用美色勾上南蛮头领,借助头领的权势杀了曾经得到过她的蛮人。没有安稳两年,安将南蛮逼入绝境,下令屠戮前,康歆童消失。
再出现已是数年后,她成了红莲教这个地下邪教的圣女。
康歆童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一些诡谲邪术,蒙骗世人,从官员后宅开始渗透,发展教徒……
兀力拔的外孙经营红莲教,宣传教义,康歆童便借着这些教徒引得更多人成了裙下臣。
一部分人冲着她的美色入了红莲教,一部分人则是冲着红莲教在暗地里的势力。
滚雪球一般,红莲教短短两三年便壮大起来,串联了一张巨大的人脉网。
卫慈至今还记得陛下的吐槽。
【这孩子长得这么好却跑去搞传销,这是有多想不开。】
【陛下是如何得知红莲教?】
虽说红莲教发展挺大,但他们都是暗地里活动,拉拢的朝中官员也是从边缘渗透,行事小心得很。自家陛下忙于朝政,之前几个月又怀着福寿,根本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管红莲教。
事实证明,自家陛下是个精力旺盛的小怪兽。
她算计红莲教、朝中不安分的士庶势力还要从一年多前算起。
【你还记得去年降诞日?】
卫慈道,【记得。】
陛下道,【那日,我去春坊听花娘唱曲儿的时候,瞧见正图去了隔壁的酒肆喝得烂醉。】
尽管一脸懵逼,但卫慈还是认真听了,试图分析符望买醉与红莲教有个鸡毛关系。
【正图与他家娘子吵架了。臣子家事,按理说我不应该插手,但既然看到了,怎么也要过问一句。若是因为家事而耽误了正事,多不好。】陛下一本正经为八卦找借口,【仔细一问才知道正图下属偷偷给他敬献了一位美人,同时还有许多不堪流言传入正图夫人的耳朵。那位夫人气性高,说是寻死觅活了……尽管正图将那位美人退了回去,但他夫人还是伤心……】
符望的夫人自然也是这一世的慧君。
尽管经历不同,但却是同样坎坷波折,最后成了符望的夫人,倒是让人议论了好一阵。
也因为这个,符望妻子行事相当低调,几乎不出现在公众场合。
下属敬献的美人正是康歆童,符望拒绝了诱惑,但又吃了老婆闭门羹。
买醉之后,符望委屈朝陛下哭诉自己被仙人跳。
【那女子好看是好看,但我夫人也不差分毫,我符正图是那种见色忘妻之人?】
陛下听到这话就上心了。
符望的老婆,颜值堪称第一夫人。
能与她“不差分毫”的,贿赂符望,效果大打折扣啊。
陛下回去一查,顺藤摸瓜查到了红莲教……
接着便是漫长布局,钓鱼执法,借着红莲案将朝野上下清理了一遍。
第1653章 收南盛,杀安慛(六十三)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陛下这番说词究竟有几分真,有几分戏说,卫慈就不敢肯定了。
若是前世,卫慈是百分之百相信,不会有丝毫质疑,他也不敢质疑。
今生么……
越发了解她,卫慈越是清楚对方玩世不恭的表象下掩藏了如何深沉的内心。
他认为陛下针对红莲教的布局多半比她说得还要早一些。
洞察人心,掌控全局。
作为她的敌人,常常连怎么被算计死都不知道。
讲真,那一届朝臣碰上这么一个皇帝,不知该说幸运还是倒霉。
不论是当主公还是当帝王,她的心计谋略都不输任何一位谋士,满朝文武与她勾心斗角都不落下风。卫慈有时候甚至会假想,倘若不是陛下一人的精力实在是有限,说不定她一人就能carry整个乱世。这一点,从姜朝建立后的朝斗记录也能看出一二,她这个庄家稳赢不输。
作为一个“陛下吹”兼“主公吹”,卫慈闭着眼睛都能将对方吹上天。
卫慈是姜姬的粉头兼水军总教头,他吹姜姬是正常操作,吕徵就比较迷了。吕徵作为安帐下谋士,无意间却帮姜姬卖出了好几份安利,最后还将未来红莲案首脑掰成了唯粉。
emmmm……
这一手操作真是妙啊~~~
当然,这还不是最妙的。
最妙的是康歆童立志把姜姬作为一辈子的爱豆粉,当她的唯粉,吕徵露出欣慰的笑容。
该说他不愧是渊镜老师的学生,教书育人也很有一套。
眼前这个叛逆中二时期的孩子不就被他一剂猛药点醒了?
“有志向是好的,但你要想清楚了不论柳羲站得多高、走得多远,她都是女人中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这种人能当做榜样,但却不能过于执迷她的成功。世人待女子颇为苛刻,兴许你付出了十倍的努力才换来与付出一倍努力的男子并驾齐驱,远远没有达到你预期中的硕果。”吕徵给康歆童打了一剂预防针,免得这孩子有落差,“即便这样,你也不改初心?”
康歆童年纪尚小,不能深刻明白吕徵说的话,但她听得出对方有多严肃多郑重。
仔细思量过后,康歆童重重点头。
她不奢望自己能变得跟爱豆一样厉害,一样权倾天下,但她想要活得有尊严。
康歆童想要让她的母亲看看,对于女子而言最有尊严的活法究竟是怎样的。
“奴家斗胆,还请先生指点迷津,教导奴家如何达成心愿。”
康歆童二话不说给吕徵行大礼,原先略带迷惘的双眸全是倔强和恳求。
吕徵抬手摁住她的肩膀,后者目光期盼又小心翼翼地望着他。
“喊义父。”
自家孩子还在爬呢,吕徵打算先收养个义女过一过父亲的瘾头,顺便练练手,学着如何当一个合格的父亲。听到吕徵这话,康歆童瞬间明白过来,脆生生得唤了一句“义父”。
吕徵欣然应下。
康歆童欣喜地再行一礼,高声道,“义父在上,请受女儿一拜。”
正巧这时候管家已经将院落收拾出来,吕徵便安排康歆童下去歇息,他打算好好琢磨如何将这块璞玉雕琢成最好的艺术品。他是习惯熬夜了,第二日依旧精神饱满,康歆童却有些恹恹的……昨儿的一切太梦幻了,她躺下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生怕醒来发现这是一场梦。
吕徵不疑有他,还以为是孩子认床,不习惯呢。
这一头,这对新鲜出炉的义父义女凑一块儿吃了一顿早膳,却不知康歆童的母亲在同一时间遭了难,雪肤上留下一对青红指印,两枚巴掌印肿得老高,整张脸肿了不止一圈,仿佛一副完美无缺的画被顽童胡乱涂抹,失了美感。打她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康歆童的继父。
继父昨夜喝得烂醉,迷迷糊糊答应将康歆童送出去。
第二日酒醒了,他便懊悔了。
他暗中觊觎康歆童两年,本打算等她再长一年收入房中,谁知道盼了两年的果实被半路跳出来的吕徵取走了。他敬重吕徵,自然不敢怨吕徵,但火气总要有个发泄渠道,康歆童的母亲因此遭了秧。他虽是大字不识的莽夫,但也有心细的一面,稍稍整理便猜出是谁从中作梗。
康歆童的母亲是他宠了几年的女人,平时一直很满意,谁知道这个女人也有异心。
康歆童一直做着最低贱的粗活,根本没有机会来前院,活动范围有限。他就不信了,若是没有这个女人的安排,平日一直被拘着做下人活计的康歆童有机会到前院被吕徵看中带走。
恼羞成怒下,他挥掌甩了康歆童母亲两巴掌,将她打得眼冒金星,耳朵似有溪水淙淙作响。
“贱人,善妒的嘴脸真是可恶!”
他一脸的杀气,似乎下一秒就能冲到跟前将人掐死。
康歆童母亲缓了许久才缓过劲儿来,口中弥漫开一股血腥味,两侧的后槽牙都松动了。
“郎君,郎君恕罪,妾身缘何要嫉妒自己的侄女儿啊……”她忍着天旋地转的恶心,四肢趴在地上,爬到他脚边,抱着他的小腿哀求道,“郎君不知,分明是那个小贱蹄子听说吕先生到府上做客,生出了攀龙附凤的心思,费劲儿心思想攀高枝儿……妾身实在是冤枉啊……”
说着,她声泪俱下,似乎真是那么一回事儿。
男人有一瞬的心软,但还是抬脚提在她肩头,将她踹开,留下一句
“关在后院好好反省,敢有下一次,老子摘了你脑袋!”
盼了两年的鸭子眼瞧着要煮熟,最后却因为一个女人的嫉妒心而功亏一篑,郁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