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直播攻略-第69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说,日后是去是留,我也随你选择……”
姜姬自然是想招揽吕徵的,人才嘛,谁也不嫌少。
过一阵子拿下南盛,日后再坐拥天下五国,她需要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吕徵知根知底,用着更加放心。
善待琅琊书院一脉的降臣,再加上她又是琅琊书院的校友,这就是双重保险。
渊镜先生在琅琊书院执教这么多年,算得上桃李遍天下,结交的名士更多,有了双重保险,日后招揽这个圈子的人就简单得多。种种原因相加,姜姬自然不会跟吕徵翻脸。
“你这是逼我叛了安!”
吕徵主动放弃安与姜姬逼他放弃安,还给他甩一个背叛安的黑锅,意义截然不同。
哪怕安是个渣男,可谁让这个渣男是吕徵自己选的?
自己选的主公,哪怕是茅坑里的石头,吕徵也不想被人逼着将石头扔回茅坑。
姜姬道,“这怎么能说是逼迫呢?我这是计谋,正常的阴谋交锋,安帐下若无人看出来,栽在坑里跌死了也是他们自找的。怪只怪自己太弱太蠢,哪里能怪敌人太强太聪明?”
吕徵深吸一口气,问道,“你模仿我的笔迹做了什么?”
哪怕吕徵不太喜欢夸奖姜姬,因为给她三分颜色她就开染坊,但吕徵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个活该被天妒的家伙,模仿方面有着令人眼红的天赋。综合姜姬刚才说的话,不难推测出,姜姬必然是拿走他近期写的读书笔札,根据上面的字迹,模仿了信函引安上钩。
至于……
信函内容是什么,姜姬挖了一个什么坑,吕徵就不太确定了。
姜姬道,“呵,为他出谋划策,分忧解劳呗。安最近不是缺粮缺得厉害,后勤粮线出了问题,前线大军面临断粮的危机?粮草不足,如何打仗!我便模仿你的字迹和口吻,简略出了一个主意,让他带兵偷袭我的粮仓。我担心他找不到路,特地画了一幅简略的图呢。”
吕徵听后闭上了双眸。
这才是绝杀!
“安如何会上钩?”
姜姬反问道,“为何不会?少音,你对自己的分量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你可是渊镜先生的学生,琅琊书院毕业的高材生,辅佐安这个一穷二白的丧家犬,积攒下如今的家底。哪怕安这两年冷落了你,甚至厌弃了你,但他遇见生死关头,本能还是会信任你的。没有你吕少音的辅佐,他安还只是个带着几千草台班子跌爬打滚的小人物,哪有如今的风光?”
吕徵帮助安逆袭一次,自然也能帮助他逆袭第二次。
姜姬道,“少音,我模仿你字迹写的锦囊妙计可是鱼饵,安岂有不上钩的道理?”
吕徵嘴上嘴硬,但他心里却得承认姜姬说的没错。
安已经被逼得走上绝路,花渊还在背地里捅刀子,除了相信锦囊,没有别的办法。
当然,安是个谨慎多疑的人,未必会尽信。
“你也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伏击安不成,反而赔上自己的粮仓?”
吕徵和程靖几人为何会对姜姬有意见呢?
琅琊书院一脉的学子也不看好这位校友?
单纯从人品考虑,姜姬是个相当讨喜的人,哪怕她最贱了些,但知道分寸,反而成了独属于她的闪光点。不过,交友与辅佐诸侯是不一样的,二者的评判标准也不同。
朋友可以皮、可以胡闹,但主公却不能,吕徵都不知道卫慈几人是怎么忍下来的。
例如这次
拿自家粮仓做诱饵,引安上钩,若是对方反套路一波,安光脚不怕穿鞋,她呢?
姜姬露出些许沧桑又嘲讽的笑。
“少音这是小瞧我了,我敢设局,自然有依仗。”她反问道,“你见过庄家输吗?”
吕徵心下一凛。
“这个混乱的世道持续太久,该结束了,先从南盛开始,下一个就是中诏。拿下这两个国家,剩下两国不足为惧。曾经轻视我的、憎恶我的,只能看着我登极,想想还是挺爽的。”
吕徵清楚,姜姬不是在开玩笑。
“对你而言,这天下意味着什么?”
“大家都是老同学了,那些‘让百姓安居乐业,澄清混沌乾坤’之类的漂亮话我也不说了,反正你也听得出是假话。”姜姬道,“我嘛,我要让那些死了的还有活着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看,究竟谁才有资格成为天下之主,不服气的都憋着!顺便给他们开开眼,真正的盛世是何等模样。除了我,他们没有谁能做得到。不仅前人望尘莫及,后来者也别想追赶一二!”
吕徵轻声吐出两个字。
“狂傲。”
简直是将野心写在了脸上。
姜姬做了个抖烟的沧桑动作,笑着挑眉道,“少音,真香警告一次。”
吕徵:“……”
尽管不知道“真香警告”是个嘛玩意儿,但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话。
“好好养病,我要去会一会老友了。”
安一倒,再无人能阻碍她的脚步。
第1680章 收南盛,杀安慛(八十八)
“我想见一见子孝。”
吕徵提出要求,姜姬也不觉得过分便应允了。
“还有别的?”
“我那个义女十分喜欢你,只是幼年遭遇坎坷,性情有些怪异,若有冲撞无礼的地方,还请担待一二,让你帐下士兵待她好些。”吕徵沉思了三秒,迟疑道,“她是个苦命的孩子。”
姜姬目光流露些许诧异。
她以为吕徵会说些别的,例如怼她、例如询问她对安的态度,万万没想到会替他的义女说情。原先姜姬没关注康歆童,吕徵都这么说了,她自然要多多照看,对此人上了心。
“我会派人将她送到你这边,正好能一块监管,节省点人手。”
姜姬嘴上这么说,听着不太客气,但吕徵知道她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康歆童是吕徵义女,照料总比其他人精细些。将康歆童搁在他眼皮底下,免得吕徵生病还担心义女的境况。
吕徵被姜姬安排在比较僻静的地方养病,她还叮嘱医师不要吝啬医药,什么有用用什么。
卫慈听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吕徵肩头正披着一件青灰色大氅,跪坐在棋盘前打棋谱,时而拧眉深思,时而恍然大悟,时而用手指点着棋盘默算什么……一点儿都不像是个阶下囚。
卫慈见吕徵面上确有病容,不赞成地道,“听闻你病得厉害,怎么不去塌上等着。”
不好好休息还打棋谱,哪个医师碰上这么不配合的病人都要发怒的。
吕徵早就听到卫慈走来的动静了,听他开口教训,这才抬眼瞧人家一眼。
“这些年,你倒是没多大变化。”
吕徵将棋谱放在身侧,示意卫慈在自己对面席垫落座。
卫慈险些没认出来,吕徵的相貌比想象中憔悴许多,精气神低迷,鬓发也生出肉眼可见的灰白。二人的年纪相差并不大,但卫慈与吕徵搁在一起比较,后者比前者似乎大了近十岁。
卫慈耿直道,“你瞧着老了不少。”
吕徵有种将棋子当成卫慈,捏爆它的冲动。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诚不欺我。”
吕徵意有所指,卫慈这货跟姜姬混久了,嘴皮子怎么也朝着后者变化了?
卫慈不知姜姬与吕徵之间的少年赌约,但他善察人心,吕徵这话带着些微妙的内涵。
迟疑三息,卫慈谨慎地问道,“少音知道了?”
“想不知道也难……”吕徵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此时捻着一颗黑子,衬得指甲盖越发苍白,他将棋子放在指定位置,嘴上道,“柳羲怎么就能入得了你的眼?当年你对她挺疏离的。”
好歹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同门师兄弟,吕徵对卫慈的了解显然是外人无法比拟的。
搁在外人看来,兴许会以为是姜姬强迫卫慈,卫慈不得不屈服她的淫威,但吕徵却明白,卫慈若对人无意,莫说用强权逼迫,哪怕将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轻易屈服。
这两人有了一腿,只能说男女双方都有意思。
姜姬这边不说了,吕徵早八百年前就听姜姬许下豪言壮语要拖卫慈上塌,可卫慈呢?
他究竟是何时对姜姬生出超越君臣之外的感情?
卫慈道,“兴许是上一世吧。”
他实话实说,吕徵却当他是油嘴滑舌。
“好的不学学坏的,口舌功夫是朝着柳羲看齐了?”
吕徵示意卫慈选棋与自己对弈。
师兄弟几个,卫慈的棋艺是他们中最好的,吕徵排行倒数,经常被卫慈、程靖和韩三个吊打。他学生时代的阴影,一个是姜姬,一个是卫慈的“手谈一局”,总被虐得体无完肤。
为了一雪前耻,他没少在这上面下功夫,不知今日能否占到三分便宜。
卫慈哑然,他老实交代还没人信,老实人不好当。
二人没怎么交谈,只是沉默地下了两局,吕徵仍旧输得惨烈。
等收拾残局,吕徵抬眼瞧了瞧气质越发沉稳的卫慈,仿佛一颗被打磨得越发圆润的明珠,光芒虽不耀眼却不容忽视。这人瞧着人模人样的,谁能猜到他肚子里坏水一吨又一吨?
“……与主公的事情,慈会注意分寸,尽可能不影响她……也尽量保全自己……”
想伴她白头,伴她寿终正寝,两人都会好好的。
吕徵点头,“老师也时常说你有主见,你这么说了,必然是有决断的,外人也不好多劝。”
他是卫慈的师兄弟,立场自然比较偏向卫慈。
只要这是卫慈自己的选择,吕徵都会给予尊重。
只是
跟谁谈感情不好,偏偏选择了攻略难度最大的姜姬。
现在是诸侯,来日是帝王。
她的身份注定卫慈想走到她身边,脚下会是一片荆棘,也许走到半道就跪了。
“多谢。”
卫慈这话发自内心。
不论是吕徵还是程靖、韩二人,他们的尊重和理解让卫慈倍感暖心。
吕徵摩挲着冰冷的棋子,唇角溢出一声轻叹,他对着卫慈说,“知你性情和软,有些事情无法搁在明面上说,仗着同门情谊,徵便多嘴一句柳羲的性情与常人不同,你若真想与她琴瑟和谐,记住一句话万事不沾惹!往后,文武内斗也好、士庶之争也好,你最好别插手,别表态。若实在是忍不住,最好也询问一下柳羲的意见,莫要做出与她心意违背之举。寻常夫妻有些磕磕绊绊,顶多吵架一场,可你与柳羲生了矛盾,牵动的可不只是一个小家。”
吕徵的话,不仅是君臣之道,更是夫妻之道。
只要卫慈永远站在她身边支持她,让二者的利益牢牢捆绑,动卫慈就是动姜姬的利益。
如此,她会成为卫慈最强有力的盾牌。
卫慈听后露出怔然。
倘若前世能明白这些,不自作聪明掺和卫氏的事情,还会有天降陨石事件?
多半是不会的。
“……如今说这还有些早了……”卫慈唇角溢出一缕笑意,眼底满是感动,毫无不悦之色,他补充道,“而且……主公与慈的意思是,我俩这层关系不张扬出去,该知道的人知道就行。”
第1681章 收南盛,杀安慛(八十九)
倘若前世吕徵他们都安然活着,兴许他们也会像此时一般给卫慈指点迷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的建议正是卫慈最需要的,让他不至于走了错路。
不过现在也不迟,他有了前世的教训,此生定不会重蹈覆辙!
“不张扬么?这样最好,免得让你成了众矢之的。”吕徵摩挲着棋子,笑着道,“看柳羲帐下那些人,除了琅琊一系的,其他人待你未必有多友好。少了把柄,也少了攻讦你的理由。”
哪怕是一个书院出来的,若是卫慈挡了人家的道,兴许也会被捅刀子。
说白了,利益才是维系关系的根本。
利益相同,那便是永远的盟友。
卫慈轻咳着提醒,“主公不喜欢结党……友默因为这事儿,如今还待在老师身边帮忙呢。”
程靖不肯出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担心拖累琅琊书院出身的同门。
当吕徵大大咧咧说出“琅琊一系”四个字,卫慈听得心惊胆战。
“不喜欢是一回事,有没有将结党放在心上又是另一回事。柳羲这人的脾性过于桀骜,过于骄傲,她未必会将所谓‘结党’放在心上。结党又如何,还能翻出她手心?只要不越了底线,多半懒得大动干戈。若是越了底线,哪怕什么都不做,照样会被她找了理由除掉。友默便是太小心谨慎了……”吕徵嗤笑着道,“所以说……柳兰亭真不是个能让人喜欢的人。”
谦逊有礼才是主流品质,像姜姬这样恨不得将“老子天下第一”写在脸上拉仇恨的家伙,自然不讨喜,因为她是“异端”!吕徵甚至有些恶意的想法,希望看到姜姬阴沟翻船。
“迟早有一日,必会阴沟翻船。”
若是翻船了,不知她会是什么表情、
尽管卫慈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吕徵的判断没错。
不论是前世的陛下还是今生的主公,二者都自信到了自负的地步。
她怎么会将底下人的“结党”放在眼里?
真有人因为“结党”而犯了她的忌讳,不用说,坟头野草三尺高就是下场。
回想前世,朝堂众臣的关系的确有些微妙,卫慈甚至怀疑对方是故意放任众臣结党,稍稍踩她底线就雷霆出手,一锅全端……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细思恐极。姜朝建立一十八载,期间经历的几次势力更迭和换洗,每次都有陛下钓鱼执法的影子。以一人之力玩弄整个朝堂。
卫慈觉得,吕徵想看主公阴沟翻船,怕是做白日梦比较快。
“少音何不多给她几分信心。”卫慈道,“她能做到。”
吕徵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牙酸道,“妇唱夫随,怕了你们了。”
卫慈抿唇浅笑,曦光笼罩着他,似乎连肌肤都泛着浅浅的光晕,恍若神人。
天底下竟有如此好看的男人?
康歆童恍然想着。
卫慈的笑弧扬到一半僵硬了。
他发现了谁?
卫慈按捺不动,神色如常,吕徵对着站在廊下不敢进屋的义女挥手。
“歆童,过来见一见师叔。”
康歆童听到召唤才回过神,略显急促但又克制地近前行礼。
“侄女儿见过师叔。”
吕徵介绍道,“前阵子收养的义女,聪慧又有天赋,关键是孝顺懂事,子孝看看如何?”
他像是炫耀女儿的父亲,得意洋洋地期待从卫慈口中听到赞美之词。
卫慈暗下挑眉,声线依旧柔和。
“唤作何名?”
康歆童道,“侄女儿本家姓康,贱字歆童。”
卫慈装作好奇地道,“少音从哪儿找来如此可心的义女?”
吕徵以为卫慈误会这段“父女关系”,隐晦解释道,“日后还指望她养老送终,自然要找个孝顺可心的。至于从哪儿找来的,只能说缘分如此。世上独此一份,你羡慕不来的。”
很多大户人家没资格纳妾,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总有人能找到漏洞“巧立名目”例如“义女”、例如“书童”,他们可以是很纯洁的角色,但也能是带着其他色彩的特殊角色。
吕徵说出“养老送终”四个字,这段父女关系自然是很正经的。
卫慈笑而不语,心里的滔天巨浪渐渐平息下来。
“初次见面,未曾准备。”他从袖中掏了掏,取出一件小玩意儿赠予康歆童,温和的目光落在后者身上,卫慈歉然地道,“礼物略显寒酸,等来日再给你补一份正式的……”
康歆童没有接过来,暗中观察吕徵的面色,直到对方首肯才开开心心收下。
吕徵道,“你这位师叔可是当世少有的人才,为父若是没有时间教导你,你便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