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福妃别太甜-第2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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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眸光闪了下,低头跟上。
“没想到这么凑巧,竟然能在这里见到王爷,”隔着一段游廊,十七公主扬声,视线转向被男子扣在胸前的女子,“这位,想必就是王爷的未婚妻,柳玉笙柳姑娘了吧?”
边说话,视线边从正面角度仔细打量柳玉笙。
柳眉杏眸,挺翘鼻子,粉嫩菱唇。
不施粉黛,却如初绽的梨花,俏丽清新。
若她是艳丽的海棠,女子仅凭这股清新气质,便足以压下她的花色。
没有沉鱼落雁之貌,却有常人模仿不来的神韵。
女子走过来的时候,柳玉笙已经发现她了。
照理,身为女子,看到小情人你侬我侬,正常的都会转身避开吧?
这人不仅不避开,反而走了过来,
显然来者不善。
“风青柏,她是谁?”戳戳男子的腰,柳玉笙仰头问。
“十七公主。”男子淡道。
对方刚出现在后花园门口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只是未加理会。
稍想,便明白她为何会出现在吕府。
听得男子回答,柳玉笙了然挑眉,朝十七笑道,“原来是十七公主,久仰大名。”
“本公主对柳姑娘,同样久仰大名,原来长这般模样。”十七笑着,笑意不达眼底。
哪怕知道了她的身份,柳玉笙依旧坐在围栏上,没有下来行礼。
不过仗着风青柏撑腰。
“跟公主一样,两个眼睛一张嘴,没有什么特别的。”柳玉笙笑答。
跟在后头的丫鬟脸上已经变色。
这个女子竟然敢拿自己跟公主比,胆大包天!
十七同样变了脸,眼底闪过晦暗的阴狠,正要开口,却被男子漫不经心一句话打断。
“人皆如此,难道还能长出三头六臂?回个话都淘气。”
将柳玉笙的大胆冒犯,以淘气两字带了过去。
他这般说,十七再想要借机发飙,就显得没有容人之量了。
一股气梗在心口,不得宣泄。
风青柏双手一抬,将柳玉笙从围栏上抱了下来,“公主在此游湖,我们便不打扰了,告辞。”
说罢牵着女子与十七擦肩而过。
从头到尾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
她急匆匆赶来,也只不过得见了柳玉笙庐山真面目。
还给自己找了一肚子气受。
可是她不能把两人拦下来,没有任何理由拦。
因为跟风青柏联姻之事,她已经接连两次惹父皇发怒,再有一次,她最得宠的公主地位就会变得岌岌可危。
稍微走远了些,柳玉笙又回头看了十七一眼,摇头兴叹。
神女有梦襄王无情,真惨。
不过,她很满意。
要是风青柏怜香惜玉,那抓心挠肺的就该是她了。
“十七公主跟吕香君交情不错。”
“任何地方,世家贵族子弟都自成一个圈子。有交情好的也有交情差的,不能一定论。”
虽是如此说,柳玉笙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否则吕香君也不会哪怕在外面,仍开口维护十七公主。仅仅是做个样子的话,不用做到那个地步,十七公主又看不到。
两人离开后花园,回到大厅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暂时谈完,正在说笑品茶。
见着两人回来,吕老爷子大笑,“老夫正说要着人去寻王爷跟柳姑娘,帮着劝说劝说。钱当家一行此次远道而来,且难得能让我如此投缘,我想要设宴好好招待各位一番,他们非推脱不愿。”
柳玉笙看了看钱百豪等人,觉出他们确实没有想要留下来的意思,遂朝吕老爷子笑道,“老爷子,我们还要在北仓待上一段时间,想要招呼我们有的是机会,不急。等商谈确定下来,便是老爷子不想招待,我等也不会依。”
风青柏也淡道,“来日方长。”
连南陵王都这么说了,吕老爷子才不再坚持。
走出吕府,钱百豪长长吁了一口气。
“能让钱伯伯这般,看来这个吕老爷子不好对付。”柳玉笙揶揄。
钱百豪道,“何止,那就是个人精,咱们还得慢慢谈。这期间,也可以同其他两家接触接触。”
闻言柳玉笙即明了,吕家的合作条件,钱百豪应该是不太满意。
到了巷子前的客栈,两方作别,柳玉笙跟风青柏回廷王府。
在王府门口,就见一白衫束白发带的高挑俊俏男子站在门前。
看到两人的时候,眼睛一亮,迎了上来。
“小女黎瑞白见过南陵王,见过柳姑娘。”
柳玉笙当即嘴角一抽。
小女?
上下又把来人细细打量个遍,皮肤白皙,容貌俊俏雌雄莫辨,声音也中性。
若是她不自道身份,眨眼一看,真看不出来这是个女子。
“你怎么知道我们就是南陵王跟柳玉笙?”
“廷王府素来不待外客,仅在这段时间,入住了南陵王跟柳姑娘。”
“你对廷王府知道得倒是详细。”柳玉笙揶揄。
黎瑞白忙低头致歉,“不得已而为之,来此之前小女私自调查过一番,还望王爷跟柳姑娘莫怪。”
第七百零四章 太多意外,就不是意外
风青柏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听女子把话说完之后,淡道,“廷王拒见客?”
要不然,对方不会只等在王府门口。
哪怕是有事寻他们而来,也可入内等候。
黎瑞白面上闪过赧然,不甚自在,“确是被拒了,所以小女等在此处,想碰碰运气。”
柳玉笙失笑,这人倒是坦白,虽为女子,没有扭捏作态。
不过,对方姓黎……都城三大家之一黎家的人?
“先进府吧,有什么事一会说。”
段廷这个残废,应该是在外头吃喝玩乐回来了,人在客厅,瘫在轮椅上脸颊上还带着点酒醉后的熏红。
看着颇有一股人面桃花的风情。
看到几人进来,视线落在跟在后头的黎瑞白身上。
“我这头拒了,你们转头就把人给带进来了。好歹给我留点地位啊。”
黎瑞白忙上前两步,拱手,“王爷恕罪!”
睨了她一眼,段廷摆手,“恕什么罪,我跟他们开玩笑呢。再说你现在是他们的客,不是我的客,无妨。”
意思即是若是他的客人,他还会把她轰出去。
对段廷的性情,柳玉笙算是了解不少了,知道他是真不在意这些,否则她也不会私自把人请进来。
“黎姑娘侯在门口,应该是有要事吧,现在可以说了。”
“姑娘?”醉醺醺的段廷又睁开了迷蒙的眼睛,撑着把一袭白衣的人来回打量好一会,“怪不得,穿白衣比我好看的,在都城一个都寻不着,我说呢哪冒出来一个抢风头的,原来是个女的。”
柳玉笙扶额。
风青柏则上前直接把轮椅推到了角落。
跟醉汉,说什么都多余。
看着这一幕,黎瑞白眼里闪过稀奇,此前的紧绷略有放松。
眼前这几人,跟她一开始的想象不太一样。
压下眼里的探究跟好奇,黎瑞白看向柳玉笙,“我此次唐突拜访,是为寻柳姑娘而来。”
“我?”
黎瑞白点头,“柳姑娘神医之名在南陵传播甚广,我在北仓也有耳闻,我想请柳玉笙帮忙医治家兄,任何条件,只要柳姑娘提,我一定尽力办到!”
“你哥哥?他得的是什么病?”柳玉笙问。
“黎瑞凡,那人我知道。黎家这一代后辈里仅存的两个男丁之一,”醉汉从角落里钻出来,又看了黎瑞白一眼,“现在,应该是仅存的唯一男丁。长年卧病在床,据说,不能人道啊。”
跟他同病相怜。
“确是如此,”黎瑞白点头,眸中滑过一抹痛色,“家兄年少时曾经遭遇惊马身受重伤,虽然侥幸捡回一条命,却要长年卧榻,也……丧失了孕育能力。”
那是他们黎家仅存的男丁。
这两年,哥哥的身子愈发虚弱,以前还能勉强下榻,现在却是连坐起都极为困难了。
当间请过名医无数,皆没人能将人治好。
是以听闻南陵小神医在廷王府,她才会厚着脸皮求上门来。
“说起你们黎家,确实挺惨的,虽然后辈都是才德皆备的人才,偏生一个比一个命不好,不是英年早逝就是莫名其妙出意外,跟受了诅咒似的。到现在更是只剩下一根独苗,还是没办法传宗接代的独苗,”段廷摸着下巴,“不会是你们家祖上做的阴损事情太多,所以遭报应了吧?”
“王爷休要胡言。”黎瑞白皱了眉,脸上显出怒意,“我黎家行事素来光明磊落,上无愧天地下无愧列祖列宗!会至今日这般,只是时运不济!”
对方是王爷,也不能胡乱污蔑她家先祖,如此不敬。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开个玩笑,那么认真作甚。”
见段廷这般回应,黎瑞白脸上怒意稍退,同时心头也讶异。
没想到堂堂王爷居然会轻易同人道歉。
而从两人对话,柳玉笙跟风青柏便大致了解了黎家现今的情况。
到黎瑞白这一代,黎家应该是人丁凋零了。
黎瑞白做男子打扮,恐怕也有当中原因。
“我虽略懂医术,但是能不能治好我不敢说,而且,也需要看过人之后,才能清楚他究竟是什么情况。”柳玉笙沉吟片刻,道。
闻言黎瑞白眼前一亮,“尽人事听天命,柳姑娘尽力即可,不管结果如何,我黎家都感激不尽!”
柳玉笙点头,看向风青柏,“那我们明日过去一趟?”
“你决定即可。”对于她的决定,风青柏向来不会阻止。
“黎瑞白在此多谢柳姑娘,多谢王爷!”黎瑞白起身躬身,“明日,我亲自来接!”
随即,黎瑞白告辞离开。
等她走了,柳玉笙这才问段廷,“这个黎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家如今是都城三大家之一。但是以前,可不止这点风光,百年前,黎家的名望是稳压吕、霍两家的。只是后来,家族里出色的子弟接二连三出意外,要么早死,要么连长大都等不及,再不然就跟黎瑞凡似的,常年卧病在床。以致黎家逐渐人丁凋零。黎家当家的心思被系在这一处,手头上的生意也逐渐被其他大商瓜分削减。”提起黎家,段廷不无感叹,“要是那个诅咒不破,再过个二三十年的,黎家怕是只剩下一堆老头子,后继无人了。”
“怎会如此……”柳玉笙眉头皱起。
风青柏淡道,“太多意外,那就不是意外了。”
其余两人同时为他这句话陷入沉默。
树大招风,黎家太过鼎盛,必然会招了人眼。
如今落到这步田地,是一种必然。
只是,背后人的手段,极是让人不齿。残害别人家族后辈来竞争,阴损恶心。
第二日一大早,黎瑞白就驾着马车等在王府门口,接了柳玉笙跟风青柏后,往黎府奔去。
说来也巧,黎府所在位置跟吕府是同一条巷子,只是宅邸看起来没有吕府那么显眼,跟周围的寻常富豪家宅没什么两样。
略显低调。
黎家一众长辈,全都侯在前厅,见人来了齐齐迎上前行礼。
“多谢柳姑娘拨冗前来,我黎府感激不尽!”说话的是黎家现任当家,须发雪白的老者,黎老。
第七百零五章 庸医?
“黎老不要这样说,我受之有愧,今日我只是过来看看,能不能治好,皆是未知之数。”柳玉笙道。
她不敢打包票。
她是大夫,不是神仙。
灵泉水也不是神仙水。
“我们明白,这些年大大小小,我们请过名医无数,大家都有心理准备。”黎老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难掩的苦涩心痛。
那种感觉柳玉笙感同身受。
最亲的人受病痛折磨,痛如剜肉。
当初爷爷受伤垂危,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她至今记忆犹新。
一大群人带着柳玉笙往后头院落走,簇拥之情极盛。
风青柏陪同女子前来的,堂堂王爷,此刻愣是被所有人忽略了,沦为陪衬。
间隙柳玉笙扭头看了眼后方慢悠悠跟着的男子,哭笑不得。
亏得这是风青柏,不在乎这些东西,能将心态放平。
要是换个计较些的,黎家就得罪一尊大佛了。
黎瑞凡所在院落不算大,但是雅致清净,里面不少丫鬟小厮候着,随时等着吩咐。
空气里,有股浓郁的草药味,待得进到房中的时候,那种味道更烈,且当间还夹杂着潮湿气,很不好闻。
偏生房中还窗户紧闭,空气难以流通。因着关了门窗,房中光线也暗得很。
柳玉笙朝床上看去,只能隐约看到个躺在其上的身影,被子盖到下巴,只露出一头垂散的发丝。
人似乎睡着了,这么多人涌进房间,床上的人也全无反应。
“将窗户打开。”柳玉笙吩咐了句,立即有丫鬟上前开了窗户。
“别开,我冷。”柳玉笙以为睡着了的人,突然幽幽开口,伴着咳嗽。
听他这么说,黎老抬手就想叫丫鬟退下,末了才反应过来这是柳玉笙的吩咐,咬咬牙,“开窗!”
柳姑娘是大夫,大夫懂得总要比他们这些人多得多。
老爷子发了话,床上的人不再拒绝,沉默。
窗开后,室内光线亮起来。
柳玉笙走上前,将被子拉下些许,方露出男子的脸。
跟黎瑞白有三分像,只是棱角更加分明硬朗,但是常年病痛缠身,让他形销骨立,脸上瘦削得渗人。皮肤也透出不正常的白。
“麻烦黎公子将手伸出来,我给你探探脉。”
床上男子闭眼,幽幽一叹,伸出手腕,瘦骨嶙峋。
“我这病是好不了了的,祖父何必还要如此为我费心。”每寻来一个大夫,到最后,只会让家人更加难受一次。
他都已经认命了。
好不了了。
自己身子什么样,谁能比他清楚?
只是每每拒绝的话到了嘴边,他又不忍说出来,让祖父跟家里人伤心。
床边不远,聚集的黎家人听到男子这话,纷纷将头扭了开去,掩饰突然发红的眼眶。
各自不想让对方体会到自己有多难受。
谁不怕失望?可是能认命吗?
认命了,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柳玉笙微垂眼帘,细细寻着男子手腕虚弱到几乎感受不到的脉息,神色沉静淡然。
在她诊脉的时间里,黎家除了男子之外的所有人,都摒了呼吸,紧紧盯着她的神色,心头高悬,紧张的不行。
就怕,看到女子皱起眉。
这么些年,他们寻医都总结出经验来了,一旦大夫皱眉,最后基本等于无望。
直到柳玉笙将手收回,他们还没回过神来,使劲儿眨了眼睛之后面面相觑,随后眼中浮出狂喜。
黎老激动的上前两步,小心翼翼探问,“柳姑娘,如、如何?”
七旬老人,紧张得说话打了结巴。
“不是什么大事,损了筋脉而已。”柳玉笙唇角展出点笑意,淡道。
“只是损了筋脉?”
床上男子似乎顿了下,随后出口的声音,变得很冷淡,“多谢柳大夫今日来这一趟,不用再给我开药诊治了,祖父,送客吧。”
闻言,柳玉笙挑眉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是个庸医?”
室内顿时沉寂。
柳玉笙的话说中了很多人心坎。
不是他们要怀疑柳玉笙的医术,实在是柳玉笙太过轻描淡写。
倘若只是损了筋脉,那他们黎家多年来请了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名医,怎么每一个都讳莫如深的模样?
可没有一个人,说过只是损了筋脉,而已!
“家中祖父高龄,原本该是享受小辈们尽孝的时候,可惜我不争气,这么些年让家人操碎了心。我不求其他,只希望柳大夫保留一点医德,别再折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