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福妃别太甜-第5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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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岁不到的小娃娃,能写出个屁来?七七又不是他这样的天才,到现在为止他已经能给柳家大院写一封很完整的信。
最后巴豆自己先泄气了,耷拉下肩膀,两手无力揪扯七七小脸蛋,“七七啊,老大求你了,你赶紧学说话吧,多大人了?你给老大争气点,行不?”
脸颊被老大扯成奇形怪状泄愤,七七一点不恼,弯了下眼睛,小指头指指天窗,做出爬的手势。
“你要不是突然把我拽下来,我已经爬上去了!”巴豆立即放手,再次开始爬墙,“七七,老大有事情做,你别坏事啊。乖乖在这里帮老大把风,等回去了老大奖你最喜欢吃的鸡根!”
暗牢的天窗很高,而且很小,一般人想从这里爬进去,绝对不可能。
但是巴豆可以,谁叫他小呢。
凭着硬功夫爬上去,攀住天窗窗沿,巴豆往里钻。
天窗刚刚好够他钻过去。
墙下,七七抬头看着上方,他加老大正在为进去拼命努力,两条露在外面的腿,都快抡起来了。
抡一下,往里钻一点,抡一下,又钻一点。
等人整个钻进去后,七七不看了,走到墙根坐下,两手放在膝盖上,安安静静的,乖乖巧巧的。
小身板落地,几乎无声。
这处暗牢地面上铺了一层稻草,很好的掩去了声响。
巴豆落地后立即四下搜索,在暗牢一角找到了匍在那里的人。
就是边昭华。
虽然光线不够透亮,也足够巴豆看清楚她身上穿的衣裳,跟白日见着的一样。
隐在暗处,探过牢房外面动静,确定守牢房的狱卒不在外面后,巴豆猫着身子凑到边昭华不远处。
手上拿着一早就进来的一截枯树枝,开始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身上戳。
“喂,你别说我巴豆欺负你,你今天是不是想抓我娘亲来着?”
“大夫说瘟牤会循着血腥味跳到人伤口的地方,以后赶都赶不走了。你是听了这话,想抓伤我娘亲呢吧?”
“你想让我娘亲跟你一样被烧死?你真是太歹毒了!最毒妇人心!”
“所以你才落到今天这样,都是报应来的。就算你不被火烧死,以后也会被雷给劈死。老天爷是有眼的知不知道,恶人都会有恶报!”
所以他来了。
让恶人的恶报提早一点点,让她受的苦多一丢丢,为那些以前被她欺负过的人,都出一口恶气。
七七看不到牢房里的情景,但是能透过那个小小天窗,听到里面传来惊恐、痛苦、怨毒的声音。
那个女人还有力气诅咒。
两手撑着小脸蛋,听着那些哭叫痛骂声,小手指在脸蛋上一点一点,七七小脸露出享受的神情。
“你大爷!你居然想抓我!死不悔改!”天窗里,蓦然传来小男娃一声怒骂。
七七微阖眼眸倏然睁开,小手轻轻一握,侧转眸子,视线似穿透墙壁看着里面情境,眸光冰冷。
里面,巴豆还在甩着自己的小爪子,刚才得意忘形,凑得太近了,没防备地上的人突然伸手就往他手背上挠了一爪子。
有点火辣辣的,但是里面光线比刚才更暗了,一时间他也看不到手背破没破皮。
临死的东西还逞凶作恶,气死他了!
挥起小树枝,敲上女子脑袋,“恶人,恶人!大坏蛋!你等着,明天小爷就去帮着添柴!”
说罢扔了树枝,动作灵敏的王天窗上爬。
他得先去看看手背有没有伤口,要是破皮了,不定就被瘟牤给沾上了。
巴豆小爷想哭,人有失足啊,他信了。
要是破皮了,他是不是要把自己的爪子给烧掉?
娃儿急着爬出来,加上暗牢内光线太暗,是以全然没有看到,在他手背被抓破的瞬间,就有瘟牤立即跳到了他伤口处。然下一瞬,又像被什么东西震慑了般,仓皇逃走。
第一四二八章 最安全的避风港
钻出天窗准备往下跳的时候,巴豆看到下面仰头看着自己的七七,忙停下动作。
“七七,你先回去,待会我就回,不用等我了,快走快走。”
娃儿没动,依旧仰头等着他跳下来。
巴豆给急了,“哎呀叫你走就走,磨蹭啥?老大还有事呢,是秘密,这次不能带你了啊。带着你又不能跟我聊天,小闷葫芦一样,走走走!”
他手背上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沾上虫子,万一下去染上七七,小可怜就得更可怜了,说不定都不能好好长大。
唉。
巴豆小脸有些沮丧,等七七走了,再见面的时候可能他一只手就成烤猪蹄了。
底下,听了他的话,七七小嘴轻抿,随后垂了头慢慢走开。
确定小娃儿走了不见人影了,巴豆才从上头跳下来,赶紧看自己的手。
看不清。
天黑了,这里没灯啊。
“破地方,连个灯都不点,还衙门呢,省灯油吗?抠门儿!”
愤愤不平骂了句,巴豆耷拉着脑袋,这才迈开小短腿,准备去找处有灯的地方再看看手背。
要是出血了,那他今晚就不回去……了?
爹娘肯定会好担心他的,说不定就叫整个衙门的衙役一块出动帮着把他找出来,到时候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他要怎么收场?难道躲着爹娘避而不见?
唉。
短短一截路,巴豆走得一步三叹。
从今儿起,他巴豆小爷就要变成独臂龙了。
到时候,娘亲肯定会难过得掉眼泪,然后爹爹会把他打得屁股开花。
离了暗牢,在过拐角的地方,巴豆差点跟人撞上了。
避开身子的时候,小爪子被一只软软的手给拉住。
“嗷!”等看清是谁,巴豆差点没跳起来,拼命甩手,“七七,放开放开放开!”
七七没放,眨巴着眼睛疑惑的看他。
“七七,快点放开,你是不是想死啊?!我、我可能沾到瘟牤了!”瞅着小家伙不谙世事的模样,巴豆想哭,“平时看着弱不拉几的小豆芽一样,力气咋那么大?快放手,小心虫子钻你身上去,你赶紧检查检查身上有没有伤口之类的。”
奋力把爪子抽回来,巴豆立即远离了七七几大步。
要不是七七不会说话,他还不敢把真相说出来。
让七七知道也好,说不定以后还能叫七七给自己打打掩护。
有时候有个这样的小弟,也是不错的,至少不用担心他会告密。
七七愣了下,在巴豆脑袋瓜子天马行空的时候,上前又牵住了他,赶在巴豆再次跳起来之前,摇摇小手,示意自己没事。
然后又把巴豆的手举到远处透过来的光线下,让他看清楚,那只手背上虽然被抓了一把,但是只有两道浅浅的印子,虽然渗了些血丝出来,上面却没有看到瘟牤的痕迹。
“……你的意思是说,其实我没事?”巴豆怀疑,“就算手背没有虫子,万一虫子钻进去了呢?也不是不可能啊,我不能这样回去祸害爹娘他们。”
七七想了想,在巴豆陡然睁圆的眼睛下,给巴豆手背抹了点口水,然后抬头,朝他笑。
继而,转身就跑。
“……”回过神来的巴豆一声大吼,“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你居然敢给你老大我涂口水!”
“你跑,你跑!我告诉你,跑了和尚还有庙呢,我就不信你不回来!”
“还跑?还跑?敢戏弄老大,逮着了揍你屁股开花!”
两道小小身影在夜幕下的雪地上追逐,奶声奶气的暴吼不时响起,为冬日冷清的空间增添了热闹。
浅浅月色,柔和映照着两个小娃娃的脸,照出他们脸上欢快的笑颜。
回到别院,巴豆顾不得去擦脑门上跑出来的汗珠,瞅着厅里坐着的身影就冲了过去,一把抱住柳玉笙,抱的紧紧的。
在柳玉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娃娃又转身抱住站着的男人小腿,仰头,“爹爹,你说得对,为人者,任何时候都当不骄不躁,也绝对不会轻易小看任何一个人。”
他错了。
得意忘形,小看别人,所以这次,他差点吃了大亏。
风青柏垂头,对上娃儿微微发红的眼眶,静默片刻后把人抱起来,大手在娃儿背上轻拍。
这个动作一下让巴豆眼眶更红,整个小脑袋都埋到了爹爹怀里。
以往看到爹爹这样抱妹妹,却从来不这么抱他的时候,他心里是羡慕的,也难过。谁说他不在乎了,其实他可在乎了,只是他是男子汉,不想在爹爹跟前丢人。
他便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
现在爹爹也这样抱他了,他才发现,心里头所有的委屈跟后怕突然就散了。在爹爹怀里的时候,他什么都不害怕。
爹爹的怀抱,是最安全的避风港。
爹爹,是站在他身后,他随时都能依靠的大山。
须臾后,耳边响起爹爹淡淡的声音。
“巴豆,你是男孩,跟红豆是不一样的。男孩肩上需要承托的责任更多更重。你唯有起步早,才能比同龄人走得更快更高,收获也才会更多。成长需要阅历,只有自己去看去听去经历过,才叫阅历。你明白吗?”
巴豆点头,抬起小脑袋来,“所以爹爹对我放养。”
“你娘亲说,童年只有短短几年,人一生,也只有这个时候有任性的权利。你便是捅了娄子犯了错,身后还有爹爹给你兜着。知足吧,下来。”男人的温情,只有短短一瞬,话说完了马上就变脸了。
巴豆撇嘴小嘴,从男人身上不舍的滑下来,要是爹爹怀里是娘亲跟妹妹,他肯定不会说“下来”。
哼。
“哎妈呀,一时半会的我居然没能回过神,巴豆,你这是跟你爹爹和好了?别啊,你不跟金子叔一国了?”钱万金揶揄,合着小家伙是在外头受了委屈,回来撒娇来了。
巴豆手指吊起眼角,朝钱万金,“略略略,金子叔你丢不丢人,人高马大的,还要跟小孩子一国,你也不怕被人笑话。”
钱万金撸袖子,把小娃儿拽过来就挠他痒痒,“敢对你金子叔不敬,看招,挠到你求饶!”
第一二四九章 监国府没了
“哈哈哈哈!”
厅里传出大人小孩交织的笑声,柳玉笙在旁瞧着这一幕幕,嘴角爬上浅浅笑容。
她们家巴豆开始成长了。
能自省己身不足,是成长真正的开始。
当晚回房后,娃儿们也在房间闹了半晌。
最可怜的是七七,也不知道哪得罪巴豆了,被巴豆压在被子里,挠了好久的痒痒。
偏生七七不会说话,快笑岔气了都没办法求饶,最后把眼睛都笑红了,越发像个小可怜。
时间转眼就是一天,偶尔听到衙门里下人谈论,柳玉笙才知道边昭华死了。
死因不明。
只是听他们说,边昭华死前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以致死后,脸上依旧保持着惊恐表情。
人最后还是烧了。
连同那个暗牢,也被衙役用火把熏烤,免得有瘟牤残留。
“她不无辜。”听着女子唏嘘的时候,风青柏淡淡道了句,“而且,总是要死的。”
便是他们发慈悲把边昭华放了,边昭华也活不下去。
监国府跟背后的人不会让她继续活着。
就算撇开这一层,凉州百姓也不会让边昭华活着。
谁都怕死,为了保护自己不受害,人能做出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这便是人性。
“监国府的下场,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吧。”凝着火炉里烧红的炭,柳玉笙轻道。
“下次再去凤月,或许监国府已经不存在了。”一样东西,失去了利用价值,却只会给主子带来祸害的时候,主子岂能容他继续留存。
与虎谋皮,就得承受被虎吞噬的下场。
边良作为凤月国监国,这些年不断坐大,手中握有足够的权利之后,便增长了野心,想要跟凤月皇室一较高低。人确实聪明,也有城府,只是把自己看的太高。
风青柏长眸微抬,看向厅外皑皑白雪,白雪光泽倒映出他眼中凉意。
他原也没打算放过监国府,尤其是此次遇袭之后。
不过如今看来,似乎用不着他出手,监国府的命,也不会太长。
……
邻近年关,降雪的夜。
监国府地面被层层积雪覆盖,积雪上,散落着的脚印凌乱不堪。
边同一路跌跌撞撞逃到别院内室,缩在蚊帐后,浑身瑟瑟发抖。
脑海里闪过的一幕幕,全都是赤目的腥红。
房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哒哒哒。
一声声像是踩在边同身上,圆瞪的眼布满血丝,眼里流露的全是惊骇惧怕。
“别、别过来!你是什么人,你敢动我监国府,你会后悔的!”
房门被推开,人影在灯光映照下,长长细细朝他这个方向压来的时候,边同猛地掀开了蚊帐怒吼。
声色俱厉,外强中干。
“监国府,从今天起,没了。”来人回答了他,只这一句。
剑起剑落,来人漠然转身。
外面雪还在洋洋洒洒的下,顷刻功夫就覆盖掉了监国府四处沾染的血迹,把这里发生的一切掩盖在大雪之下。
前院院中央,站着一道人影。
身形瘦削,不算高,身上披着黑色狐毛大麾,并未撑伞,任由雪花飘落在脸上,身上。
“左督使,已经清理干净。”后头,有人禀报。
男人仰头看向天幕,黑黑沉沉,像压在头顶般令人压抑,“回去向主子复命吧。我会暂时留在这里,还有事情没有办完。”
“主子有令,命事情办完后,让左督使尽快撤出凤月,以免南陵王察觉。”
“他不会察觉。”男人冷笑,“南陵王为人自视甚高,这些年来从未受过挫折,这次的事情在他看来,我们为避免在他彻查下留下痕迹,一定会全部撤退。也恰恰是因为他有这种想法,所以,他不会再派人过来。”
所以眼下的凤都,其实很安全。
足够他有时间去做新的部署。
跟南陵王博弈,想赢,必须跟他一样,行事出其不意。
身后人见规劝不动,退了。
负手而立的男人这才缓缓转过身来,露在昏暗光线下的脸,平凡无奇,略显僵硬。
找不出丝毫起眼之处。
他离开监国府的时候,并不见急,不紧不慢的,时间掐得恰到好处。
前脚刚离开,后脚,凤都的巡城卫便赶到了,同来的还有接到急报的凤弈。
再过两天就是年节,监国府大门外已经挂上了喜庆的大红灯笼,府邸里四处,也已经装饰一新,处处透着年节的喜庆。
与阖府的死寂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极为讽刺。
监国府被人灭门了。
除了边氏族人,连府中的下人都无一幸免。
地面上的痕迹已经被大雪覆盖,但是各处院落的院墙上,还残留着斑驳的罪证。
可想见当时的惨状。
带着巡城卫走过监国府每个角落,凤弈眉头越皱越深。
“一个可疑的人都没抓着?”凤弈扭头,问巡城卫首领。
“对方动作很快,而且利落,从我们接到急报赶过来,不足半个时辰,来的时候整个宅子已经空无一人。”
只剩一地伏尸。
便是见惯了各种场面的巡城卫,看到监国府诸人惨状的时候,也不寒而栗。
下手的人定是受过严苛训练的,每一次出剑都毫不拖泥带水。
偌大府邸一百多口人,短短时间全部毙命。
“城门可关闭了?”
“接到急报的时候,属下已经递话守城卫关闭城门,谨防凶手逃出城。”
因为年关将近,凤都变得比以往更为热闹,人潮也极多,为了照顾前来凤都游玩的周边百姓,城门关闭时间比往时延后了两个时辰。
眼下还没到城门关闭时间,若是不强制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