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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莫家阿宝-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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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嘴里却又涩又苦。
  前头柔安与阿娇越走越远,渐渐转入梅林深处去了。锦延双手抱胸,靠在前头的一颗梅树上眯着双眼,半笑不笑地回头看阿宝。阿宝看他眼神,心道坏事,只怕又要出丑,心中不由得暗暗后悔起来,明明知道他每次必要她下不来台才高兴,想想自己真真是记吃不记打的性子,便是被打杀也是活该。
  阿宝离他渐渐近了,极想转身逃跑,但又不愿在他面前露了怯,小径上又无处可躲,阿宝便与桑果假装没看见靠在树上的锦延,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往前挪。经过锦延身旁时,听得他鼻子里哼笑一声。
  阿宝一惊。桑果拔腿就跑,暗恨自己为何没有生着四条腿。
  阿宝刚要随着桑果一起跑,衣袖却被锦延伸手捞住,生生地拉扯到面前。
  阿宝嘴里含着一口花瓣,咽不得,吐不得,只得含含糊糊地问:“你、你要作甚?今日我应该没有得罪你才是。”
  锦延扯着她的衣袖不放,面上似笑非笑,口中是古今往来衙内们调戏民女的调调:“惹祸精,你的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伤心事不妨说出来与爷听听,让爷也乐上一乐。”
  阿宝一瞬间差些儿气炸,脑子一热,“呸”地一口将嚼了一嘴的菊花瓣儿吐了他一脸,转身飞快地跑了。待远远地跑开了,再回头看时,他依旧斜斜地靠在树上,慢条斯理地擦脸上的花瓣,面上却似乎没有发怒的迹象。
  阿宝硬着头皮,耐着性子,白赏了这半日的花,结果午饭吃的还是白菜炒豆腐,青菜粉条汤。
  年关将近,天越发的冷了。柔安生日,又命人来请阿宝。阿宝因想着自己运气一向不好,老是要遇着锦延——横竖他没什么正事,不是在宫里哄皇帝,便是在府内哄老婆,再不然就是在百兽园哄他的宝贝们。这回阿宝怕遇着锦延又要出丑,便稍稍谨慎了些,起初无论如何也不愿去,及至得知锦延一大早便进了宫后,不由得动了心,又想到可以趁机大吃大喝,便鼓起兴头,折了几支梅花跟去了。
  锦延果然不在,阿宝长出一口气。小果子也来给柔安磕头,柔安大喜,赏了她许多玩意儿。阿娇看着小果子出了会神,有心要亲近她,谁知她给阿宝眨眨眼便跑了。
  柔安的奶娘带着几个婢女正在点检礼物。阿宝看见,手里的几支梅花便不好意思送出去了。柔安知道阿宝心中所想,便笑嘻嘻地接过去,道:“你这几支梅花倒好。我正想要,正好你给我送了来。”随即回头吩咐婢女赶紧插到花瓶窗前的花瓶里去。
  待婢女插好梅花,柔安便向众人笑道:“你们瞧,有了这几支梅花,连我这整间屋子都雅了许多。”
  阿宝感动不已,差点挤了两滴眼泪出来。要不是人多,真想扑到柔安怀里去撒个娇。
  柔安与阿娇入了席,阿宝忙道:“我还是去找小果子吧。”
  柔安却不依,笑道:“你是阿娇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今儿咱们难得聚到一处,正是要好好说说话,吃吃酒呢。我这里不许你们闹那些虚文缛礼,你也不用担心我这里的菜不够吃。”
  阿娇也拉着阿宝笑道:“还不听话?”
  阿宝这才入了坐,柔安便吩咐上酒菜,三人正说笑间,一个婢女突然慌张来报:“柔华郡主带着礼物来了。”
  柔安暗暗叫苦,却不好叫阿娇阿宝二人回避,只得与阿娇道:“我这妹妹自小被惯坏了,脾气坏,又任性,若是有冲撞的地方,请妹妹莫要放到心里去。”
  阿娇对柔安的身世也略有所闻,笑道:“姐姐言重了,咱们一家人,自该如此。”
  阿宝早已知道这位柔华郡主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当下想要先躲开,又怕阿娇一人要吃亏,也只得留下。
  柔华带着一群人大喇喇地进来,一眼便瞧见屋子里的阿宝,不由得惊讶不已,还以为她早已命丧三姨兄之手了呢,谁料她竟好好的,还比上次圆润了许多,可见日子过得颇为滋润。转眼又看见阿宝身旁身着华服的阿娇,知道她便是娇夫人了,不由得心中发恨,暗暗咬了咬牙,满眼的怨毒竟丝毫不加掩饰,似乎恨不能将她姐妹两个生吞活剥。她身后跟着的婢女仆妇们也都瞪着眼珠子为自家小姐架势。
  阿娇暗暗心慌,忙拉了阿宝与柔华见礼,柔华自顾自坐到酒席上首,为自己斟了杯酒喝了,竟是连看也不看她二人一眼。
  阿娇好生无趣。柔安忙笑着将阿娇拉起,道:“自家姐妹,何须多礼,快快坐下。”
  柔华已经自顾自饮下了好几杯酒,闻言便点头笑道:“姐姐治家有方,与一堆小老婆们也都姐姐妹妹的情深似海,当真羡煞旁人……”又慢慢饮下一杯酒,方才笑道,“……只是众位夫人们不觉得这将军府也未免太冷清了些吗?若是能有几个小娃娃,今日便会更热闹些了,只怕姐夫也不会时常去青楼去找什么牡丹芍药了。”
  她说到“青楼”这两个字时,眼睛有意无意地往阿娇及阿宝这边睃了一睃。
  柔安面色大变,刚要说话,阿娇早已面色灰白,身子微微发抖,竟是连站也站不稳的模样,在旁边伺候的武姨母见状不妙,便忙上前将阿娇扶住,陪笑道:“想来是今早起得早些了,天又冷,怕是受了寒,只怕要不好。”
  柔安强笑道:“既如此,你们还是早些回去躺着,请大夫来看看。我这里便不强留你们了,明儿我便去看看你。”
  阿娇便告了罪,扶着武姨母回去了。阿娇既走,阿宝也不愿意留下,也要起身告辞。柔安拉着她悄声道:“小果子在厨下等着你去找她玩儿呢,你若是去找她,我叫人给你在灶房备些吃食,你去那里用些再回去吧。”又柔声道,“你今日送我的腊梅甚好,下次来别忘了再给我折几支来。”
  锦延不在,酒席上本来也不过才四个人,转眼走了两个,只剩柔安与柔华四目相对。
  柔安叹口气:“妹妹——”
  柔华已然半醉,闻言便不耐烦道:“你莫要说了!我酒上了头,须得去花园中发散发散。”
  小果子果然也在灶房玩耍,阿宝与她多日未见,与她搂抱在一起好一顿亲热。阿宝道:“许久不见,你倒长高了许多。”转眼又埋怨道,“自我换了地方后,总不见你来看我。难道是你变了心,不喜欢我了么?”
  小果子道:“宝姐姐你长胖了好多,不过圆乎乎的,胖得不难看,你从前太瘦了。”又大模大样地叹口气道,“你的那个小院子不好,我爹不让我靠近那一处,这却怪不了我。我还在从前的那些地方玩儿,只是总遇不着你。”
  阿宝与桑果奇道:“我们那里怎么不好了?”
  小果子压低嗓门,用小手挡住嘴,低声道:“那个小院子听说是从前一个什么老爷的不得宠的美人儿住的。听闻后来那美人儿不知为何跳了水,跟着那美人儿的一个年老的婆婆也上了吊……后来人家就说那院子闹鬼,半夜里时常有扑通扑通的水声。我爹就不让我去那里啦。”
  桑果打着哆嗦道:“我总有一天要被你们给吓死。”
  阿宝想了想,笑道:“水鬼应当是没有的。”
  不一时,厨娘将菜端上来,摆了一桌子。众人早已听说阿宝被饿死鬼附身一事,所以故意上了许多菜,要看阿宝如何吃。果然见她左右开弓,转眼工夫将一桌子菜吃得七七八八,桑果早已见怪不怪,厨娘们并小果子却看得目瞪口呆,惊愕不已。
  小果子咋舌道:“我听人家说你被饿死鬼附了身,感情竟是这么厉害的鬼!所以我跟你说吧,你住的那个小院子不好。”
  又有大嘴巴的厨娘也取笑道:“幸而这是在将军府,若是寻常小户人家,只怕三两日便要被你吃穷,一家子老小只得去大街上要饭了。”
  众人暗暗发笑。阿宝气恼,便再也吃不下去,心里腻味得很,忙跑出去,寻到远远的一处假山,再也忍耐不住,弯腰就呕了起来。桑果是见惯了的,见状赶紧又折回去倒热茶。
  柔华在花园内转了一圈,折了几支梅花在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花瓣。忽听得不远处有人呕吐。不由得蹙眉,道:“当真令人败兴!去看看是谁,拉出来给我责打一顿。”
  便有一个婢女答应一声,正要前去寻人,却见假山下一个人女子扶腰揉肚站起身,待那女子回过头来,却是阿宝。
  柔华身后的一名仆妇便忙喝住前面的婢女,向柔华道:“那不是狐媚子娇夫人的妹妹、小狐媚子宝姑娘么?怎么看着像是有了身孕?”
作者有话要说:  

  ☆、莫家阿宝(三十三)

  柔华身子一震,面色煞白,结结巴巴地问道:“她?她、她有了身孕?你如何得知的?”
  仆妇忙道:“郡主看她身形,怕是有两三个月了……郡主不知道,有孕之人最是容易犯恶心的,郡主何不叫她过来问问?”
  为着天冷,阿宝今日穿得圆滚滚的,从身形上看,倒与那有孕之人无二,加之柔华数月前曾见过她消瘦模样,便对那仆妇的话深信不疑,一时间,心早已凉了半截,嘴上却喃喃道:“我不信!我不信!”
  这边厢,桑果捧着着一盏热茶,一路小跑过来递与阿宝道:“可好些了?”
  阿宝漱漱口,又将余下的热茶全都灌入肚子里,方揉着心口与肚子道:“心里难受得很。”
  桑果便从袖子里摸出一包山楂片递与阿宝道:“吃些山楂片消消食。”
  这边厢,说话的这仆妇眼尖,远远地看到桑果手中的山楂片,便向柔华笑道:“这下不用看了,必是有孕无疑!俗话说酸儿辣女,只怕她怀的还是个儿子。”
  阿宝坐在假山石头上,迎着风吃了几口山楂片,忽见柔华领着几个人转出来。阿宝忙将山楂片收好,起身拍拍手,转头跟桑果低声道:“快去请救兵。”桑果领命,蹬蹬蹬转到假山后头,转身跑了。
  柔华手扬起来,想要往阿宝脸上扇去,忽又想到万一被锦延知道,只怕要不得了,自己并不怕他,只是眼下还在他的府内,若是让他知道,倒要让他更厌恶自己,于是只得生生忍住,只上上下下将阿宝上下剜了几眼,方道:“你们姐妹都是一身好本事,将那样冷清的一个人都能迷得不顾名声,将仇人家的女儿藏在自家后院。”
  她身后的仆妇也帮腔道:“怕这一对姐妹都是狐狸精转世。”
  阿宝着了恼,忘了自己是寡不敌众,口中笑道:“好毒辣嘴巴,京城中的泼妇们见了你也要自愧不如,怪道都二十好几还嫁不出去。你当我不知道呢,若是叫你来做这个狐狸精,只怕你早就哭着喊着跑来了,只是等到如今没有机会罢了。”言罢,又吃吃笑了几声。
  柔华大怒,不待身后人动手,自己上前一把揪住阿宝发髻,将她按倒在石头上,叫她全身动弹不得,喝问道:“我问你,你为何要在这里吐?你为何会胖出来?”
  阿宝早前在鸳鸯楼那一阵子也不是白混的,一听便知柔华想问的到底是什么,便点头道:“不错,我是有了孩儿。”
  柔华红了眼圈,手上用力,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是谁的!?是谁的!?”
  阿宝扑哧一声笑道:“自然是那个人的,你明明知道,偏还要问。”
  柔华额头青筋毕露,哭喊道:“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你明明是他的杀父仇人之女!我才不信!”
  阿宝见柔华失态至此,不由得心中大大快意。等柔华哭声渐息,便又笑道:“你的手能拿下去了么?若是被我孩儿他爹知晓你如此这般对待我,只怕要找你算账。”
  是了,天底下敢不把她陆柔华放在眼里的也只有他了。他是有名的睚眦必报之人,若是他孩儿的娘亲吃了亏,他定然要去找她算账的。
  柔华心伤成灰,手便松了下来,呆呆傻傻道:“我好恨,我好恨。”嘴里念叨着,如失了魂魄的纸人般地飘走了。
  阿宝整整头发,从袖子里将余下的山楂片摸出来一把塞到嘴里,拍了拍手,得意道:“想跟老娘我斗?哼!”站起身要走时,忽然从旁边斜刺里伸过来一只手臂,一把将她圈在了假山石前。
  阿宝吓了一跳,却无法后退,后背只能紧紧地抵着假山石。
  锦延将她圈住,嗤笑道:“莫阿宝,你何时有了我的孩儿?怎么我却不知?嗯?”
  他身上穿的还是入宫时的衣裳,应该是刚刚回府,他往常回府并不走这边,大约是桑果病急乱投医,正巧碰着他,便将他当做救兵请了来,谁知又偏偏就叫他看见这一幕。阿宝气恼不已,她原本在锦延面前丢了许多的脸,丢着丢着也就习惯了,横竖她脸皮厚。但这次说有了他的孩儿却有些过了,饶是她的厚脸皮也阻不住面皮里的血色涌上脸皮与脖颈。
  阿宝明知道自己脸红了,却不肯示弱,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就这么瞪视着他。
  二人四目相对良久,及至他眸色渐浓,微微偏了偏头,将要向下俯身之时,阿宝忽然脸色一喜,透过他的肩膀大喊:“娇姐姐,娇姐姐,我在这里!”
  锦延忙转身回头看;并没有阿娇的身影。阿宝身子一矮,已从他胳膊下钻出来,兔子般地跑掉了。
  桑果自听了小果子的话后,回来便犯了疑心病。听见轻微响动便疑心有鬼,天天念叨要搬走。阿宝被她缠得无法,心里也有些发毛,便与她道:“你去藏娇楼那里的灶房,跟你四哥要一只鹅养在院中便可平安无事。”
  桑果奇道:“鹅?要鹅有什么用?”
  阿宝道:“鹅能镇宅、辟邪。若有生人进来,它还能追着人家咬呢。”
  桑果大喜,当日便去灶房要来一只肥鹅,当成个宝一样养在院中。次日,又喜滋滋地与阿宝道:“昨夜我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
  这几日下了连连下雪,地上的积雪足有尺余厚。阿宝这一日起得早,披上斗篷,戴上风帽,袖着双手,慢慢地踱到外头看雪景。放眼望去,天地间一片白茫茫,雾蒙蒙,令人生出身在仙境之感。阿宝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握成一个团子,一口一口地啃着吃了,直冻得连打了几个哆嗦,忙将风帽拉拉好,仅剩了两个眼珠子露在外面。
  阿宝贪看雪景,不顾寒冷,推开院门出去,却见院门口不远处的镜湖边上坐着一个头戴斗笠、身着蓑衣、手持钓竿的人。天地苍茫间,那人被身旁几株被雪压弯的芦苇衬着,便如同一幅古老的山水画。
  阿宝眼睛花了一花,站在院门中间啃了一会儿手指甲,慢慢退回院中。想想不甘心,又开了门出去。那人还在,身形一动不动,似乎刚刚也并没有留意她开门的吱呀声。
  阿宝慢慢走到那人身后,轻咳一声。
  锦延回头,见到阿宝,只挑了挑眉,并未说话。
  阿宝斟酌道:“那日我搬到此处,你并未出言阻止,因此,我觉得——”
  锦延问道:“你觉得什么?”
  阿宝为难道:“我觉得我们已经两清,这个小院子也是你默许给我的,因此……”
  锦延“啧”了一声;又问:“因此什么?”
  阿宝便苦口婆心劝道:“你瞧,镜湖这么大,你大可到其他地方去钓,这里一向没有什么人,若是有人来行刺你,你的侍卫们赶来也要好大工夫。”
  锦延又挑眉看了看她,正要说话,忽然间他怀里却有个狗儿“汪”地叫了一声。阿宝吓了一跳,忙退后几步。锦延伸手从蓑衣内拽出一只胖乎乎的小狗来。小狗看样子才一两个月大,通体嫩黄,只有鼻尖是黑的。大约是怕冷,整个身子蜷缩在锦延的手掌心里,犹如一个圆滚滚的小毛球,又时不时地伸出舌头却添添锦延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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