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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相看两相知-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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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永吉有些讶异地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过去,认真地打量起了那车。方好心头立刻一阵紧张。眼看车子就要到跟前,她撒腿就跑。可不能让他们碰面,要是穿帮了,她这张脸该往哪儿搁?!

“好好!”闵永吉突然大声叫住她。

他一直是温文尔雅的,尤其对方好,印象里,几乎没有对她大声说过话。

方好一震,不得不驻足,听到他在身后极缓慢地说:“好好,你能找到幸福,我替你高兴!”

他的声音有如此浓郁的感伤,方好慢慢地转过身来,他的脸上有同样的怅惘,仿佛不舍,又仿佛解脱。

方好在这一瞬间,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他从前的许多好来:小时候她打碎了一只爸爸珍爱的唐三彩,他毅然替她“顶罪”;大夏天,顶着酷暑,他偷偷带她去乡下采瓜果;她生病的时候,他陪在床边给她读书……

他对她是真好,很爱护,很宽容,可是,她始终不明白,他怎么忍得下心来说转身就转身了?这些年,她拒绝听到有关他的任何消息,除了愤恨,还有害怕。不管真相是什么,她都怕自己承受不了,所以宁愿逃开,学着忘记。

她的鼻子蓦地发酸。

就这么一怔忡,关海波已经下了车,朝她走来。

远远的,他就看到这两人颇为暧昧的对峙,心里陡地一紧:上次的小白脸刚解决,怎么突然间又杀出来个小白脸?!

“这位是?”

闵永吉很快恢复了成熟的神色,目光很自然地投向与方好并肩站着的关海波。看到她的男友是这么沉稳内敛的一个人,倒是令他有些意外。顿了一顿,他伸出手,坦诚地一笑,“你好,我是闵永吉,好好的哥哥,你……就是她男朋友吧?”

“好好?”如此亲昵的称呼让关海波心头闪过一丝别扭,他还从没听说方好有哥哥,她的履历上不是分明注着“独生子女”吗?这哥哥是打哪儿冒出来的?而眼前这张脸,却似曾相识。

他迅速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拼命绞手的方好,她的面庞此刻已经成了猪肝色!

关海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短暂的间隔后,伸手回握住闵永吉仍停留在半空的手,微笑着道:“关海波。幸会,闵总!”

闵永吉愣了一愣,他没想到自己会被认出来。

关海波继续打着官腔道:“盛嘉今年刚开始跟贵公司合作,很多地方还要请闵总多多关照!”

盛嘉?关海波?他就是盛嘉的关海波?好好的上司?闵永吉的眼睛微微眯起,仿佛醒悟。

方好早已窘作一团,竭力想拉开两人,又无从下手,“关,关……总,咳,咳,那个,我们要迟到了,还是赶紧走吧。”

两个男人矜持地做着场面上的寒暄,关海波婉言谢绝了闵永吉的邀请,最终各怀心事地分道扬镳。

关海波一心想达成的心愿与腾玖的新老总会面终于在这个夏日的黄昏得到实现,只是,他没想到会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坐在车里,方好早已慌出了一身汗,始终面呈酱紫色,脑子里更是混乱成了一片,她必须就刚才的“误会”给老板一个交代。

“关总,我刚才,刚才没表达清楚,所以他,他才会误会……”越解释越心虚,因为明知自己是故意的。

关海波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仿佛感觉不到她的尴尬,可是问出来的话却极为犀利,“他就是你不想遇见的那个人?”

方好一下子停止了所有处心积虑的措辞,愕然向他望去。

“……嗯。”她没怎么挣扎就承认了。什么都逃不过二郎神的第三只眼!

关海波暗暗吁了口气,顿了一顿,有点费力地问:“你……还喜欢他?”

方好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他已经结婚了。”

车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闷,谁都没有说话的欲望,仿佛有什么阴翳的迷雾悄悄地弥漫开来,无声无息,逐渐笼罩在两人的心上。

菜肴依旧丰富,只是偏清淡了一些,左一道右一道地上,侍应生脸上的笑容与菜盘子一般精致。

关海波要了瓶红酒,方好眼瞅着他往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倾注,忍不住舔舔唇,“我,能不能也要一点?”

关海波睨了她一眼,终于扬手过来给她斟了半杯,“红酒养胃,但也不能多喝。”

“哦。”她握着杯子,先嗅了嗅。有淡淡的果香,啜一口,微涩,一如她现在的心情。

对面的关海波也举着杯子,慢悠悠地呷着,用闲闲的口吻问她,“你们,怎么认识的?”

酒入愁肠,没有相思泪流下,而仅仅是打开了话匣子,方好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我们是邻居,永吉哥,咳,我是说……闵永吉他……很小的时候,他爸爸就过世了,他妈妈跟奶奶关系一直处不好,后来又嫁了人,他就一直跟着奶奶过。

“他家境虽不怎么好,但从小就聪明,读书也用功。我妈妈是他小学时候的班主任,你知道,做老师的都有一个通病:喜欢成绩好的学生,闵永吉的身世又可怜,所以妈妈一直很疼他,后来还认了干亲……”

方好其实不胜酒力,半杯下去,红霞立刻爬满了面庞。她软磨硬缠,关海波才又吝啬地给她倒了小半杯,她却越喝越觉得爽口。这一高兴,就又说了许多许多。那些她三年来竭力想淡忘的记忆,一下子像过电影似的在脑海里一一掠过,清晰得如同昨日重现:

她还记得他读研一时申请到了那家美国知名大学的奖学金,她比他还高兴,又蹦又跳,而他却问了她一个相当奇怪的问题,“要是我不回来怎么办?”

她当时愣了一下,但看到他脸上洋溢着逗弄她的微笑,立刻笑嘻嘻地回答:“那我就去找你呗。”

那时她是那么单纯,那么傻,怎么可能会想到一语成谶!

他于是笑着道:“你这么懒,考得过来吗?”

就为他这句话,她从此发愤图强,不管上什么课,桌上永远都摊开一本厚厚的词汇书,即使是打瞌睡,她也必定趴在那本书上。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她上大三的暑假,他难得回来一趟,因为机票很贵。

短短的十天,她紧紧地黏住他,他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连闵奶奶都忍不住向她妈妈开起了玩笑,“玉珍,等好好一毕业咱就把事儿给他们办了吧,瞧瞧这两个难舍难分的样儿。”

妈妈只是笑,并没放在心上。她总觉得方好还小,懂什么!即使后来她为了闵永吉结婚的事哭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妈妈也始终认为她那是孩子气,迟早会过去。

闵永吉临走还再三叮嘱她,“好好念书,不许偷懒。”

她把头点成了鸡啄米一般。

就这样又过了半年,他的信突然少下来。她焦灼万分,连上课都心神不宁。

她至今还清楚地记得收到他最后那封信时她是多么欣喜若狂。她对着那浅蓝色的信笺吻了又吻,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来。

那上面没有长篇累牍,只有一句话:“好好,忘了我吧我结婚了。”

《相看两相知》第30章

方好浑身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有点儿迷糊,又有点儿清醒。面颊上湿湿的,可她分明记得自己没有流泪。

酒精的作用下,她觉得对面的老板忽然失去了往日的威严。他单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则慢悠悠地来回晃荡着杯中的液体,不知在思索什么,脸上那些平日里紧绷的线条此刻全都熨开了。在柔和的灯光下,他若有所思的神情真是有种说不出的帅气,整张脸棱角刚毅,却带了一抹温柔的神色。方好心里竟莫名地动了一下:所谓“侠骨柔情”大概就是像他这样的吧。

方好忽然咯咯地笑出声来,她想自己大概真的醉了,连老板都敢拿来打趣。

关海波在她的笑声中拨正了脑袋,凝视着她绯红的双颊。那一对剪水般的眸子亮晶晶地盯着自己,却忽然飞快地闪过一丝狡黠,犹如一只佯装憨厚的猫咪。

“醉了?”他语气生硬地问,心底却有某种欲望如潮水般悄然涌动起来。他蓦地转开了脸,无法正视她纯净无邪的双眸。

方好把下巴搁在手背上,努力撑直脑袋,恍恍惚惚地朝他的方向美美地笑了笑,“唔……好像是的。”醉了多好啊,至少此时面对着老板,可以不用再装出小职员的恭谨来,那个样子,真的很累。

她的笑声像一只柔软的小手,在他心上挠着痒痒,却是越挠越痒。

他有些烦躁,没来由的,想立刻就离开这里,可又有些舍不得。辗转犹豫间,却听她喃喃地问道:“老大……你说,钱……是不是……真的,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呢?”

她口齿不清地想要跟他探讨这个一直以来都困扰她的问题,因为她很早就知道,闵永吉娶的妻子很有钱。

关海波怔了一怔,她的这个问题同样也曾困扰过他。

他沉下心来,静静地注视着杯中的美酒,良久,缓缓吐出来一个字:“会。”

他这样回答的时候,想到的却是施云洛。

她离开他之前,曾经哭着对他说:“如果你说要我留下,我就不走。”

他唯有苦笑,如果她跟着自己不快乐,留下她来又有何用?

从她踏上另一个男人的车,背着他去赴约的那一刻开始,在他心里,她就已经等于离开他了,尽管他知道真相的时候已是很晚。

关海波的心头也蒙上了一抹沉重的色彩,他对着酒杯,喃喃地低语:“很多时候,我们以为自己遇到的就是可以过一辈子的那个人,'奇''书''网'可后来才发现……其实不是。”

方好觉得困,关海波的声音异常低柔,仿如催眠,她费劲地琢磨了一会儿,才道:“我觉得,你说得挺有道理的,可是……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碰到对的那个人呢?”她迷惘了一阵,才想起来对面的人并非跟自己同病相怜。他有个那么厉害的全能女友,比自己幸运多了。

“你应该……已经找到了吧?”她说话的口吻充满了羡慕和一点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酸涩。

关海波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轻笑了一下,道:“也许吧。”

他转过脸去看她,她却已经趴在手背上睡着了。

她的脸上有未干的泪痕,灯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泽,恍惚间,他伸出手去,碰触到她净如白瓷的面颊。

三年来,他第一次接触她手以外的部位,指间传来软软的触觉,轻柔得如同羽毛。

他想起这些年他对她的苛刻,他把施云洛带给他的伤害间接地发泄到了方好身上,只因为她比他快乐,他看不得她在他身边没心没肺的快乐。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错了。她不见得比自己幸运,她的心底也藏着同样的伤痕。

也许,她不够坚强,不够聪明,可是,她并不怨天尤人。她很努力地想要过得好,也很努力地想让周围的人开心,所以,她可以在他不近情理的责难过后依旧保持微笑,默默承受他加诸她身上的那些不公平的愤懑。

他突然发现,自己曾经有多么残忍!

心底有柔柔的情绪慢慢攀升上来,也许是歉疚,也许是其他,越聚越浓,他的手指禁不住在她面庞上游走。她在睡梦里皱了皱眉,大概是觉得痒,但终究没有醒来。

他的手缩回来的时候,她面颊上的泪痕也随之干了。

方好醒过来时,天已大亮。她乍一睁眼又赶紧闭上,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

这一觉睡得很爽,她连梦都没有做。

身上有异样的紧绷的感觉,她低头瞅了瞅,身上居然还穿着昨天上班的衣服,原来她就这么和衣睡了一夜!

后脑勺隐隐作痛,她努力回想了一下,立刻惊得一骨碌爬了起来!

她的记忆成功地从闵永吉打来电话那段开始复苏:他亲自跑来公司找她,她为了摆脱他,自作聪明地“利用”老板做挡箭牌……后来她跟老板一起去吃饭,她还喝了酒!

再后来……她有点记不太清了。不过,用最普通的逻辑也不难推测出来,一定是她醉得人事不知,老板送她回来了。

方好伸手摸摸迅速滚烫的面颊,天!她是不是又犯傻了?

手机不期然地响起,吓了她一跳,跑过去接,是春晓。

“小姐,你在哪儿?这都几点了,玩旷工是不是?”

“在家呀。”方好边说边满世界找钟来看,然后倒抽一口凉气,已经快十点了。她真是猪啊,这么能睡!

春晓打电话来是提醒她,她们公司日本总部过来的著名化妆师的讲座还有五分钟就开始了。这是方好期待已久的节目,枉春晓费尽心机帮她找了个名额,而她竟彻底给忘了。

方好吃吃艾艾地解释着缘由,为了平息春晓的怒气,不得不把昨晚喝醉的事情和盘托出。

春晓骤然直着嗓门嚷了起来:“陈方好,你作死啊!”

唬得方好面色大变,慌不迭地叱道:“小点儿声,行不行?”春晓可是在公司啊!

春晓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声音果然低下来,但口气之严厉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居然跟男人去喝酒?而且还是你顶头上司?!你完蛋了,酒后吐真言啊,小心有把柄落他手里!”

方好顿时也心虚起来,可她想了半天,一点也记不起来跟关海波都聊了些什么。

“我好像没说什么呀。”她软弱地辩解了一句,再说老板也不是那种阴暗的小人,怕什么!

春晓哼道:“你平常在我面前抱怨得还少啊?这一喝醉,你还认得谁是谁?嘿嘿!赶紧过来,好好侦查一下波哥的动态,该认罪认罪,该伏法伏法!”

撂下电话,方好就杀到卫生间冲了个澡。接着,她仅用了二十分钟就赶到公司。其实她住的公寓离公司不远,当初选择租在这里也是贪图上下班方便。

一进办公室,她就傻眼了,自己的桌上赫然立着好大一捧玫瑰!那些红到发紫的色块,在这炎炎夏日格外令人燥热,幸亏办公室里有冷气。

方好有点懵,手袋都忘了放下来,站在玫瑰面前上下左右警惕地端详,神情一如拆弹专家。

唐梦晓刚巧沏完了茶经过,笑呵呵地道:“小陈也精明起来了啊,知道踩着点儿来,这都快吃中饭了。”

方好回头看看他,又瞅瞅忙碌的大厅,鬼头鬼脑地问:“老唐,这花是谁送的?”

唐梦晓笑意更深,“哟,你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

方好见他笑容猥琐,撇撇嘴,甩下手袋,一屁股坐在了位子上。

“小姑娘就是吃香,这么快就有新男朋友了别撅嘴,应该高兴才是啊!”唐梦晓飘然离去之前又感叹了一句。

什么跟什么呀!

方好思前想后,实在猜不透非年非节也非她生日,有谁会在这个时候给她送花?还是如此正宗的红玫瑰,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前台的实习生尚蓓蓓终于得空跑过来跟她唠两句,“哎呀,你怎么才来啊!上午可忙死我了……这花真漂亮啊!”

“知道谁送的吗?”方好立刻投过去遇到救星般的目光。

尚蓓蓓也是讶然,“啊?我不知道呀,早上来就看见摆这儿了!我还以为是你新男朋友送的呢!”

方好真想就此晕倒,她哪儿来的新男朋友?怎么她自己不知道呀!

“咦?你昨天打电话时不是这么说的吗?”

方好这才想起来,那是她蒙闵永吉的。她的身子被惊得抖了一抖:敢情这大厅里有这么多双八卦的耳朵呢!

想到了闵永吉,她突然灵光闪过,目光陡然肃穆起来!

这花,一定是闵永吉送的,除了他,再没有别人!求和不成,竟然来这么一招,以为她还是十六七岁不谙世事的丫头片子呢!

他现在是什么立场,什么身份,居然敢送这种颜色的这种花,当她是什么?!

方好越想越激愤,趁着身旁无人,一不做,二不休,拔起玫瑰三步并两步就朝洗手间方向奔那里的角落有个超大的垃圾桶,能容纳得下这堆“垃圾”。

啪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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