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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恃宠生娇-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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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翊深安慰她:“皇叔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你平时如何就如何。就是他说的一些话不用理会。”
  若澄挑了一身姿色的撒花袄裙,显得老成一些。也没戴过多的首饰,便跟朱翊深出门。他们坐马车到了望云楼,若澄好几年都没来了,觉得这酒楼外观上看起来也没多大的变化。待进了门,自有小二带他们去雅间,一应随从都留在楼下。
  雅间竟然就是前次若澄所呆的那间。
  小二推开门请他们进去,一个人穿着藏青色火纹斗篷,负手站在窗边,闻声转过来。
  若澄吓了一跳。这个顺安王的年纪,怎么说也有四十上下了,可眼前的男子眉目疏朗,看起来至多不过二十几岁。他貌似很和煦,目光却像是有穿透力一样,若澄不由地往朱翊深后面缩了缩。
  她不太习惯生人,也不善交际。骤然被一个男子打量,自然胆怯。
  朱翊深牵着她的手,手揽着她的肩膀,不悦地看了朱载厚一眼。
  朱载厚暗叹这真是个尤物。雪肤花貌自不必说,关键是纯得很,一双眼睛犹如天山之水,没掺进半点杂质,使人见之忘忧。怪不得能写出清溪那样的字,这么干净的灵魂,只怕这世间没有几个了。他这侄儿从小眼光就毒辣,没想到挑女人亦是厉害。难怪那些大臣拼命要送自家姑娘给侄儿,侄儿一并不收。
  朱载厚打量完,才注意到朱翊深的目光,怕真的吓到这个小姑娘,朱翊深跟他没完,便转身拿了桌上的食盒,笑盈盈地说道:“初次见面,我这个皇叔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这是我从食锦记拿的糕点,你随意尝尝。”
  他用的词是拿,而不是买。朱翊深心领神会。
  若澄先看朱翊深,然后才迟疑地伸手接过,低低道了声谢。平日她生出想吃的心思,都还不容易买到。
  朱载厚请两人坐下,热情地倒了茶水过来:“小澄儿,我这个侄子打小就无趣得很,跟他在一起辛苦你了。我倒是好奇,他这个榆木脑袋,当初怎么把你骗到手的?他可是很不会讨女孩子欢心的啊。”
  朱翊深瞪他,他装作没看见。若澄倒是觉得这个皇叔说话挺好玩的,没那么怕了,柔声把当初阴差阳错成亲的事情告诉朱载厚。朱载厚听完,“啧啧”两声:“我就说嘛,那个瓦剌王子一闹,反倒便宜他了。小澄儿,以后若是在晋王府混不下去,记得来找皇叔玩。”
  “你再胡言乱语,我就走了。”朱翊深从齿缝间吐出几个字,眼刀一把把飞过去。
  “哎呀,我跟你媳妇好好聊天,没乱说啊。你不要威胁我啊,我这次可是奉旨进京,怎么说也是个郡王,出事了你这个京卫指挥使脱不了干系的。徐邝现在可就盯着你的错处呢,你不想给他创造机会吧。”
  朱翊深手握成拳,目光阴沉得像要杀人。若澄难得见他这个样子,想必叔侄俩的关系应该很好,才能互相揶揄,不由“噗嗤”笑出声来。她印象里,三王之乱应该会给顺安王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他整个人可能比较沉闷寡言。可没想到经历过那样大挫折,差点死掉的人,却如此乐观开朗,不由地佩服他的心性。
  朱载厚是望云楼的大老板,自然知道自家酒楼哪些菜做得最好。若澄头一次知道,原来其貌不扬的家常菜也可以这么好吃。多年前,沈如锦花大价钱从鹤鸣楼定做的菜,倒未见得比它好多少。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有默契地少说话,这是皇族的教养。等酒足饭饱,朱载厚又泡了一壶茶过来,说道:“我昨日去仁寿宫看过皇帝了,本来心中还有几分怨恨,但看到他躺在床上,活死人一样,倒也放下了。他看见我时,犹如见了鬼,眼睛瞪得老大。”
  朱翊深眯着眼看他:“你去是想杀他?”
  朱载厚不避讳地说道:“动过这个念头,但是看到他那副样子,又不想再脏了自己的手。对当年之事,我好像也没那么耿耿于怀了。谁让我和汾阳王年轻,不觉得人言可畏呢?人总要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你父皇就是怕你走我们的老路,这才对你格外严格,看看都把你教成什么样了?你小时候,我一直担心你会孤独终老。”
  他话不过两句,又开始不正经起来。要不是若澄在这儿,朱翊深已经起来暴打他一顿了。
  “对了,新帝还不知道假遗诏的事情吧?我特意来提醒你,徐邝那帮小人早晚会把这件事捅到新帝面前去,到时候他对你的信任就会土崩瓦解。就算这皇位不是他想坐的,但古来坐在上面的人还未有想主动放弃的。你可得想好应对之策。”
  朱载厚所说的,也正是朱翊深最担心的事。朱正熙现在毫不知情,尚且对他存有几分小心。等到得知真相,难免不起防备之心。哪个皇帝会把这样一个人安心地放在自己眼皮底下?
  破解的方法只有两种,一种是用情。朱翊深主动相告,赌两人还是毫无芥蒂的叔侄,朱正熙信任他。另一种是用实力。只要他足够强大,地位举足轻重,那么对于根基未稳的皇帝来说,便有利用价值。
  所以他才对徐邝和李青山多番隐忍,迟迟未有行动。飞鸟尽,良弓藏。
  朱载厚跟朱翊深谈了一下午,时而是正事,时而说些他小时候的趣事。政事有些枯燥无聊,若澄快听睡的时候,朱载厚就逗逗她。若澄觉得这个人很会体察别人的情绪,跟他在一起很开心。
  傍晚的时候才分别。若澄走出望云楼,忍不住说道:“皇叔这个人,很有意思。不正经的时候很不正经,正经的时候又很正经。但我挺喜欢他的。”
  朱翊深扶着她上马车,然后跟着坐进来,说道:“在皇族之中,属他的天资最高,所以父皇非常喜欢他。无论他想做什么事,就没有做不成的。”
  “他比你还聪明吗?”若澄问道。
  “自然比我聪明。我有今日,是勤奋刻苦得来的。他却是个天才。大概因此,某些人觉得太有威胁,才想铲除他吧。”
  若澄抱着怀里的食盒,她刚才打开看了一眼,竟然是做成字和画的糕点。这个人还真是七窍玲珑的心思。若澄也不是天才,她可能就在字画方面有一点点天赋,当然还有苏濂和朱翊深教导的功劳。于其他事,她不下功夫,只怕也做不好,所以格外羡慕那些聪明人。
  他们马车停在王府前,萧祐就迎了上来:“王爷,昨日方府果然出事了。”


第113章 
  朱翊深先下了马车; 问道:“怎么回事?”
  萧祐从头说道:“原本皇上和一群大臣方府听戏; 忽然有醉酒的官员弄脏了皇上衣服。皇上在方家更衣的时候; 临幸了方府的小姐。过几日; 这方府小姐就要进宫了。”
  若澄立刻掀开马车的帘子问道:“方府小姐; 就是那个方玉珠?”
  萧祐连忙垂下目光; 不敢看她:“闺名好像是叫这个。此事还没宣扬开; 只是属下听郭茂说起; 十分震惊; 也没来得及细问; 就连忙赶回来禀报了。看来昨日方府的事情就是个圈套; 方家胆子也真大; 就不怕惹恼了皇上?”
  朱翊深沉吟不语; 方家一直都是温嘉一派的,昨日徐邝被气走,没随皇帝去方家看戏。他是个武人; 对此也没兴趣。而温嘉故意留下跟他说话,显然也是要拖住他,这么一来方府的事才能继续进行。他原本想的是皇帝在方家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威胁; 没料到是美人记。
  方玉珠姿容尚可; 只是那性情; 实在是太过小家子气。他原本也不至于惧一个女人,可她做了皇帝的女人; 内外命妇就免不得要常常打交道; 他是怕若澄在宫里吃亏。
  若澄对方玉珠更没什么好感。从小时候方玉珠硬要抢她的走马灯摔到地上; 再到上次在方府的故意刁难,注定了两个人不是一路人。她记得方玉珠以前就去选过太子妃,但朱正熙没看上她,怎么这次去方家看戏,反倒临幸了她?
  回到留园,她不解地问朱翊深。朱翊深说道:“后宫与前朝是息息相关的。五军都督府的几个武职,如今就只有温嘉尚且有能力跟徐邝一争。但温嘉没有家室,皇上要拉拢他,只能找温嘉的近亲。皇上未必不知那是个早就设好的美人计,只不过顺水推舟罢了。因为他需要温嘉,也需要方德安。”
  若澄枕在朱翊深的腿上:“所以我不喜欢紫禁城。怎么好好的一个太子,当了皇帝,也变成这样了。”
  “他不能不变。不变的话,皇权就会旁落,对他本身就是个很大的威胁。为君王,必懂得驾驭人心,权衡朝臣的关系,使之相互牵制。这些东西你还是不要听,听了该觉得无趣了。”
  若澄抬眸看着他,看得很认真:“说得你好像当过皇帝一样。如果没有娶我,你娶了别的大臣的女儿,可能真的会当皇帝。而且你当皇帝,一定比太上皇和现在的皇上强。”
  朱翊深清咳了一声,见她无意中说中了他上辈子的轨迹,有几分心虚。说到上辈子,他记得四川马上就要有流民因为不堪养兵的重负而叛乱,杀了布政使司不少官员,还抢夺府衙。他上辈子奉命出蜀,平乱以后,手中的兵权更重,而且功高震主。这辈子,不知是否一样。
  “对了,过几日我去沈家一趟,伯父从鸿胪寺辞了官职,要带祖母回江南养老。他本来要二哥也辞官,可是二哥在都察院做得正好呢,如何都不肯听他的话,干脆从沈家搬了出去,自立门户。但伯父要离京,我总该去送送的。”
  朱翊深也听说了此事,没多干涉。人各有志,沈雍可能在书画方面的造诣的确很高,称得上大师,但为官真的是差强人意。与其让他继续呆在鸿胪寺郁郁不得志,倒不如放归山水,也许还能给后世的人多留下一些佳作,而不是那些透着腐儒之气的奏折。
  “去送送也好。只是别送太远,藩王和使臣眼下都聚集在京中,不太安全。”朱翊深叮嘱道。
  过了几日,宫里就下旨封方玉珠为如妃,迎奉入宫。皇帝刚登基,内宫空虚,就皇后和昔日东宫的几个旧人,方玉珠的位分仅次于皇后,一时风光无限,很多朝臣都赶着巴结方德安。原本纳妃就只是皇帝的家事,朝堂里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到了二月份,奉诏入京道贺的藩王就要陆续回到自己的封地。而李青山的调令不仅没有丝毫更改,还有让他在平凉常驻的意思。徐邝处处受制,闭门谢客,他就在离开前,专门送了封信给他。柳昭送李青山到京城外,竟无一人前来送行。
  “舅舅得势的时候,他们就来李府巴结。舅舅被弄出京城,他们恨不得撇的干干净净。这帮小人!”柳昭义愤填膺地说道。
  李青山倒是觉得没什么。他本就是从行伍出生,一点点到了今日的地位,人情冷暖看得太多了。但他走,某些人也别想安生。他抓着柳昭的肩膀说道:“我此番离京,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在京中无权无势,又没有我护着,晋王要对付你太容易。先回保定吧。”
  柳昭知道舅舅的一片良苦用心,反正姚家那边的婚事也告吹,便回道:“我听舅舅的。但我们总会回来的。”
  李青山点头,带着两个随从,上马扬鞭而去。
  春时未至,太上皇的病情便急转直下,太医轮流守在仁寿宫,朱正熙也去看了几次,但因国事繁重,皆来去匆匆。这日夜里,刘德喜特意到乾清宫请朱正熙,说太上皇要话要跟他讲。
  朱正熙听太医院院正说,太上皇大行,大概就是这几日,怕是父皇有遗言要交代,也顾不上政事,跟着刘德喜到了仁寿宫。仁寿宫在夜晚十分安静,只有风吹动庭前的老槐树,树叶的沙沙声响。
  太上皇如今不能言语,也不能动弹,秽物经常弄脏床,所以仁寿宫的暖阁里有一股怪味。朱正熙进来时就皱了眉头,看到徐邝也在,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他跟徐邝在朝堂之上,政见多有不和,本来关系就紧张。徐邝甚至为了李青山调任的事情,求到徐太后那边去。徐太后来劝皇帝时,也与皇帝发生了口角,几日没有说话。朱正熙现在可谓看到徐家的人就头疼。
  门外太医端了汤药进来,朱正熙道:“朕来吧。”
  太上皇喝药时因嘴巴闭不紧,药汁多数都淌了下来,朱正熙又给他仔细擦拭。于太上皇而言,现在死了反而是种解脱,比这样屈辱地活着强。太上皇看着曾经顽劣的儿子,近来稳重了不少,眉间隐藏着威势。他欣慰之余,又难免担心。他听徐邝说朱正熙不知当年旧事,亲近朱翊深,大有重用之势。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急在心头,却苦于不能言语。
  他不能将那个秘密带到地下去。
  他看向刘德喜,眼睛一直盯着多宝阁上的一个地方。刘德喜会意,去拿了一个锦盒过来:“您是要拿这个吗?”
  太上皇闭了下眼睛,表示肯定。
  刘德喜便将那个锦盒呈给朱正熙。朱正熙迟疑地打开,里面是一道有些旧的诏书。他慢慢展开,看到诏书上的内容,一下站了起来。这是当年父皇在皇爷爷的梓宫前,要大太监刘瑛念的遗诏。
  “父皇给儿臣看这道圣旨,有何用意?”朱正熙问道。
  暖阁里安静了一会儿,此时只有四人,灯台上的火焰被夜风吹得晃动,连带墙上的四道影子也晃了晃。徐邝说道:“皇上再仔细看看这道诏书。”
  “这,这并不是皇爷爷的笔迹。”朱正熙握着诏书的手已经有点发抖。若是按照父皇当初登基时的说法,诏书是皇爷爷早就立下的,那么这么重要的诏书,应该是他亲手所写的才对。可是他记得皇爷爷的字,非常平正的楷书,与这个匆忙写诏书的人完全不同。
  而且这诏书上的字迹,还隐有几分熟悉。
  “父皇,是您写的!”朱正熙几乎难以抑制地叫出来,这字体虽然刻意改变了笔锋,但一些书写习惯还是容易辨认的。
  “您怎么刻意伪造皇爷爷的诏书?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说这皇位真的应该是九叔的,您抢了他的皇位,又传位给我,那我岂不是等同于跟您一样?”朱正熙难以置信地摇着头。虽然这个念头在他心中百转千回,不止一次出现过,但他都下意识地否定。
  直到真相浮出水面,他心中最后的那点幻想终于如水泡般破灭。他的父皇竟然是这种篡位的贼子!而他所坐的龙椅,本就是偷来的!他觉得周身冰冷,看着床上之人的目光有几分陌生。
  太上皇说不了话,徐邝的面容狰狞起来:“那又如何?自古成王败寇,将江山交给一个低贱女人所生出来的儿子,难道他就有本事能坐稳吗?实话告诉你,先帝没有留下任何一道遗诏。这皇位也不是朱翊深的!”
  “你们现在告诉我这个作何!”朱正熙将那道圣旨猛地一摔,叫道。
  “皇上,您已经是皇上了,接受了各藩王和使臣的朝贺,是天下的正统,没有人能把您从这个位置上拉下去。可是朱翊深不得不防啊。他倘若知道这道遗诏是假的,他对您还会忠诚吗?他肯定想着怎么推翻您。所以京卫不能交给他!”徐邝义正言辞地说道。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京卫的指挥权。那么舅父觉得朕应该交给谁?”朱正熙冷冷地问道。


第114章 
  徐邝见朱正熙终于问到了正题上; 难得收起那副长辈的姿态; 跪在地上说道:“臣是皇上的亲舅父,臣不会害您。若是京卫交给臣您不放心; 又怕温嘉反对,那就交给王骥; 或者把李青山从平凉府调回来。总之京卫绝对不能继续交在晋王的手上。”
  朱正熙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已经慢慢平静下来。他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 既成的事实都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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