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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与宋先生+7番外 作者:笔方(师生,晋江vip2013.9.3全文完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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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去落户口,我才知道自己以前一直都以黑户的状态存在,养母与我之间也不构成收养关系。学校为了将来方便,决定将我的户口直接落在学校,这一点在各方配合之下很容易办到,令人为难的是我的名字。

    我没有名字,不仅名字,连姓都无从确定,宋老师一直以来,也都是以小姑娘称呼我,至于其他人如何叫我,诸位自行脑补即可明了。

    当所有人都垂目思索时,我仰起头,扯了扯宋老师的衣袖,问他我是否可以和他用同一个姓氏。宋老师怔了一会儿,露出了再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半蹲下来与我平视,问我是否名字也可以由他来取。

    我自然同意,宋老师思索了一会儿,询问我就叫“小双”如何。好事成双,不再孤单,这样好的寓意我当然说好。于是,在那个微凉的秋日,我终于有了自己真正的名字——宋小双。

    宋老师在我入学之后就立即离开,去往同省的另一个县级市,他没有说去做什么,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再来看我。我只看到他走得匆忙,却不知他已比计划中迟去了近两个月。县里的实验小学会下乡进村选拔优秀生源,我能有幸成为为数不多的幸运儿,坐进窗明几净的教室里学习,都要感谢宋老师这两个月以来的辛苦奔波。

    这些付出他都没有告诉我,只在两个月后,我入学后的第一次期中考试之前,随信寄来了学习用品和若干管药膏,叮嘱我按时按量使用,不要让过往的伤口在新生活里留下伤疤。

    当时我认字还不全,信是由语文老师代读的,我除了记住宋老师的嘱咐,还记住了语文老师在我刚出办公室门口时,和邻桌老师的感叹——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细心体贴,文字又和长相一样好看的男人!

    这个感慨我回答不了,我能做的只是在出门以后直接赶到收发室,告诉里面的大爷,以后再有宋老师的信请帮我留住,不要劳人转交。不然,我担心宋老师的信再也到不了我的手中。

    宋老师在信里虽然没有嘱咐太多与学习有关的事,但从他随信寄来书籍的包装上,也不难体会到他对我的寄望与期盼。他一共寄来五本书,分别是最新版《新华字典》、《成语词典》、《牛津英汉双解小词典》、《Reader&#o39;s digest》,和一本《古代汉语字典》。

    由于整个小学阶段都没有文言文出现,所以我一直不太理解宋老师寄来最后一本工具书的用意。直到初二那年,我在省城的书店内看到宋老师所写的古汉语研究专著,才明白他寄来那本词典并没有什么深刻用意,只是出于学术研究的习惯,顺手加上。

    这五本书都被宋老师小心地包上了封皮,并在封面和书脊处分别标有书名。不同于信里行云流水般的行楷,写在封皮上的字,每个字都由正楷写就,端方而严谨,每次我拿起这些书,都因这字体上的细微转变而对它们心存虔诚。而每次我触摸到书的封皮,眼前浮现出宋老师在桌案前为包装它们俯身忙碌的情景时,心底都会有暖暖的感觉流过。

 3那一年名满昆城(2)

    之后期中考试的结果没有辜负宋老师的期望,我毫无悬念地得到了年组第一,除了外班部分同学对我不甚了解,还对这个名次感到诧异之外,与我同班的同学都已经在这两个月间的大小考试中习惯了竞争第二名。

    因为年龄和在村中心校蹭课打下的基础,我来到实验校便直接就读二年级,但一个学期尚未结束,我就已将二年级的全部内容自学完了,在心里逐渐有了跳级的想法。

    临近期末考试,跳级的打算在我心里已经明确,我决定写信告诉宋老师。信封和邮票由同桌小胖子热情提供,以表达对我长期赞助他作业答案的感谢。相信如果他知道我信里要写的内容,一定会后悔自己的热情。

    期末考试的结果依旧没有悬念,我的名次依然是第一。除了个别同学仍不服气以外,年组的同学基本都已习惯了去争第二名。

    同一周的周五是召开家长会的日子。选在这一天,反映了校领导对家长和孩子双方感受的充分考虑。对考得好的孩子,家长们可以利用周六周日的时间好好奖励,比如带孩子去公园玩,一家人出动去吃大餐,对考得不好的孩子,家长们也可以利用周六周日的时间充分批评,以达到鞭策进步的目的。

    不过这一切都和我没什么关系,家长会上,我的座位里不会因为我考了第一就出现什么人。我看着同学们或兴奋或忐忑地在走廊里或操场上等待家长,忽然决定给自己放个假,带着不离手的《牛津小词典》坐到操场一角的秋千上,看看书,看看树叶。

    其时已入冬,但纬度关系,这里的冬天并不很冷,略有些北国春季的感觉。我不知自己坐了多久,但听到教学楼的方向又变得喧闹起来,料想家长会已经结束了。

    一只不知名的小动物在我面前飞闪而过,隐入茂密的灌木丛中,我不知它跑得那么快,是不是在找爸爸和妈妈。我身后的落叶“吱呀吱呀”地响起来,我知道有人来了,但此时此刻,我不想回头。

    我不回头,那脚步声便也定在了那里,直到我回头,它才继续响起来。我没想到自己会看到宋老师,按照信件往来的时间,他应该是赶不及的才对。

    宋老师看出了我的疑惑,走到我身边微笑地看着我:“我周四傍晚收到来信,信里有个孩子提到周五要开家长会,刚好当天晚上有老乡急着赶车到省城,我就搭他的车到省城转汽车过来了。还好赶得及,听到了老师表扬你。”

    他说得好平常,平常得不像是赶了一天一夜的路过来为我开家长会,倒像是从街对面顺道过来看看。很多家长来为孩子开会时都会抱怨耽误时间,宋老师只是一个帮过我的老师,日夜奔波赶过来,给我的却是笑容。我看着他,那温暖的感觉又在心里无声地流过。

    宋老师看着发呆的我,笑容扩大了些,摸摸我的头,将我带去餐馆吃饭,庆祝我考了第一。

    我们对县里都不熟悉,就近找了一家很火爆的火锅店就进去了。我从没在餐馆里吃过饭,看着周围人热闹自在,坐在椅子上只觉得局促。

    宋老师没有坐在我的对面,而是坐到我身旁的位置,帮我下菜夹肉,告诉我他们的英文名称。我的注意力逐渐转移,也不再像开始那样不自在,慢慢地,我们的对话也从汉语居多过渡到了纯英文。

    我注意到老板的儿子一直在隐蔽地观察我们,似乎是对英语很感兴趣,结账时我便让宋老师先不要叫服务员,由我带着钱去找老板的儿子买单。

    老板的儿子果然在找钱时流露出对英语的浓厚兴趣,向我请教如何能将英语说得标准流利。我们于是就这一话题展开了热烈而迅速的讨论,并本着互相尊重互利互惠的原则交换了一致意见——我利用周六周日交他半学期英语,我们的火锅免单。

    宋老师把我送回学校,得知火锅免单的始末后,对我的第一单家教生意给出了一个很中肯的评价:那小子赚了。很久以后,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我发现他不仅是赚了,还是赚大了。

    但那是后话了,眼下的问题是,县里只在每天上午才有发往省城的客车,宋老师今晚只能留宿,可是他在这边并没有落脚的地方。

    宋老师将我送回学校后,就立即去寻找住宿的地方,关于我和他提起的跳级问题,他说要在找好住宿之地以后与我详谈,我不知道这个问题有什么需要详谈的,但他说起时表情很慎重,我便没有多问。

    当时既没有114和1258o,也没有可以帮忙的老师,家长会结束以后,学校就放假了。宋老师只好到收发室寻求值班大爷的帮助,而最后,宋老师的住处被大爷安排到了我在学校的住处。

    大爷这样安排的出发点很朴素,第一,他认为住宾馆或旅店都是浪费钱的行为,有个地方凑合一下就行;第二,他认为我的住处是个可以让宋老师凑合一下的地方;第三,他相信宋老师的人品,和我住不会有事;第四,他认为我是个黄毛丫头,和宋老师住没什么不方便的;第五,也是最要命的一条,如果宋老师不这么办,就是不尊重他的意见,不敬重长辈。

    在这样逻辑清晰、理论与威胁并重的劝说下,宋老师不服也不行,就这样被迫成了我的室友。从宋老师的脸色就不难看出他有多郁闷,在宋老师看来,我这个年龄的女孩已不宜与没有血缘关系的成年男子住在同一个房间,更不要说我的住处就只有一张窄小的床。

    那是一张由卧倒的资料柜伪装成的床,虽然它竭力让自己看上去像一张床,但事实上,它真的不像。就好像宋老师坐在我旁边,竭力让自己显得自然,但他真的一点也不自然,我只好一边写作业,一边和他聊天,缓解他的尴尬。

    等我的作业写完,我们的话题也就过渡到了跳级的问题上。宋老师以为我想跳到三年级,但我告诉他,我其实是想跳到四年级。宋老师似乎想说什么,沉默了一下以后,他抽出了我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二年级(下)和三年级(上)(下)的课本,挑出一部分内容考我,考过我,他又沉默了。

    我感觉他的情绪有点低落,但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在期中考试以后,因为二年级的内容我已能够掌握,所以我就和老师借来了三年级的相关教材,翻了一遍以后我觉得内容基本和二年级一样简单,就顺便将三年级的内容也攻了下来。

    宋老师沉默的时间有些长,长到让我也有点紧张了,他才终于抬起头,眼神里有着担忧,但语气依然温和地问我,是不是因为什么事感到压力,才强迫自己拼命地学习。

    我不知宋老师为何会有此一问,学习是比割草有乐趣得多的事,怎么会有强迫一说。

    对于我的否认,宋老师显然不太相信,他眼中的担忧不减反增,语气也更加温柔诚恳,斟酌着措辞向我解释,他为我做的任何事都不是为了我的回报,只因为我是个有天赋的孩子,而且他很喜欢我,只要我喜欢学习,他愿意一直为我提供帮助,名次并不是必要的条件。

    宋老师会这样对我承诺,是我没有想到的,我以为他给我帮助,至少会对我的名次有所期待,没想到他竟是一无所求。

    后来想想,或许我听到宋老师这样承诺以后,应该表现得激动一些,比如感动地扑到他怀里,流下感激的泪水等等,但我大约天生不擅长走煽情路线,也缺乏影后的潜质,当时我的反应仅仅是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宋老师很久,然后,像他对我那样耐心地对他解释,我之所以快马加鞭地学习,真的不是迫于什么压力。

    为了让他放心,我还特别使用了举例说明,比如我和别人不同,其他同学回到家以后可以看电视,但我没有电视,与其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坐着,不如学习,再比如其他同学回到家以后,可以缠着爸爸妈妈带他出去玩,或者给他做好吃的,但我没有家长可以商量,与其一个人在屋子里坐着,不如学习……后来我停止了举例,因为我在宋老师的眼神里看到了心疼。

    我不喜欢宋老师的眼睛,他的眼睛有种魔力,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击中你心里最柔弱的地方,让你的世界整个安静下来,让你自以为的无所谓无所遁形。

    后来我们就那样静默地对坐着,最后还是宋老师先开口打破沉默。他解开了风衣,对我说:“时间不早了,我们睡吧,我给你讲故事。”

    那个晚上,我们并排躺在床上,他用英语给我讲格林童话,具体内容我没记清,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低沉温柔的声音上,和我脖子下面枕着的手臂上。

    那是个奇怪的晚上,宋老师的承诺没有刻进我的脑海里,隔着衬衫的体温却源源不断地渡进了我心里,让我在和他分开之后,第一次因为想念,而想念一个人。

 4那一年名满昆城(3)

    后来我顺利地通过了学校的测试,直接跳读四年级。对此二年级的校友表示十分高兴,因为只能争第二的痛苦终于可以由四年级的学长们去承受了。

    对于我,跳级以后并没有什么变化,名次还是原来那个数字,只是赞助我邮票和信封的热心人士,由原来的一个变成了很多。周围的同学,也从两小无猜,变得互相之间有些暧昧。

    不过那时的高年级学长远没有现在的小朋友开放,在那个播到床戏只余关灯拉被的纯真年代,所有随着青春期的到来悄悄滋长的爱苗,转化为实际行动也就是课堂上的小纸条罢了。

    出人意料的是,整个小学阶段都不曾收到纸条的我,在毕业前一天,竟然收到厚厚一摞的浅色信封,里面还有不少是我在二年级时的同班同学写的。

    我对着这些信坐了很久,也没考虑好是拆是扔,最后,还是宋老师来接我时,帮我逐一拆阅的。用他的话说,爱情是美好的,而少年的爱意是天蓝色的,我可以选择不接受,却不能不理会,因为当过了那个特定的年纪,就再也读不出那样纯净的心意了。

    宋老师拿着信,用他那丝绒般细腻的嗓音为我一一念出信中的情愫,开始我还记得他所念出的内容,到最后,我竟不知宋老师都读了些什么,只记得他低醇的嗓音,和他温柔垂目的侧脸。

    那些信最终都被宋老师打包带走,因为我不打算保留它们。离开之前,我在自己住了三年的小房间门前静静站了半个小时,算是对它的告别,然后便拎起行李,跟随宋老师坐上了开往省城的汽车。

    和入小学时一样,入读中学的手续也是宋老师代我办理的,由于我是学校早已看中的学生,各项手续办理起来都很顺利。我被划入了师资配备最好的实验班,正式开始了我的中学生涯。

    中学生活与小学生活有很大不同,新的环境,新的同学,还有新的学习与生活规律,都让我适应了很长一段时间。大约过了两个月,我才慢慢习惯了在省城的学习生活,交了一些新朋友,与室友们也磨合得比较融洽。

    这期间我与宋老师之间的通信比以往都要频繁,宋老师在信中始终如一的耐心和关爱,是我适应新生活的过程中最大的能量来源。有很多次他打算过来看我,最终都因工作忙碌未能成行,我有时想起他,反应也变得有些奇怪,常常对着他写给我的信发呆很久。

    我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收到宋老师的来信,会特别开心,收不到宋老师的消息,心里就觉得空落落的,像是缺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为此我只好不停地学习,以填补难熬的时间缝隙。

    几个月的时间就在适应与想念的过程中,慢慢流走,很快就到了期末考试前期。班里的每个孩子,在小学时期都是各自学校的佼佼者,面对中学阶段的第一次大考,都表现得跃跃欲试,渴望证明自己。但我最盼望的却不是考试,而是宋老师的来信。

    考试前几天的午餐时间,一封信出现在我的桌上,不过不是来自宋老师,而是来自我的班长钟文宇。他将信甩到我的桌上就离开了,动静大得全班同学都向我们看过来。

    从钟文宇眉眼之间的挑衅来推断,他这枚少年对我的心意绝对不是纯洁美好的天蓝色。我出于好奇,吃过饭就将信打开了,信里的心意果然不是天蓝色的,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它,我推荐“一片杀气”。

    一直到收到这封信,我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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