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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庶女阏氏-第106章

小说: 庶女阏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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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百里之外的一处废弃的帐篷里,贺兰明优躺在一块油毡布上,额头上贴着冷帕子,旁边一个老者正在给他把脉,几个侍卫正焦急地围在他身边,四周高高挂起的火把照亮了贺兰明优不正常的通红的脸。
    冒顿一身泥水的着急地问道,“主子到底怎么样了?又高热起来了吗?这可如何是好?”
    库尔提拍拍他的肩膀,“小声点,大夫正给主子把脉呢,主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冒顿放轻了声音,“我就说不要这么急着往回赶嘛,主子身上的伤一直没好,这么赶路怎么受得了?回去还有那么大的陷阱等着他,主子这是何苦呢?”
    库尔提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二人看着已经昏迷不醒的贺兰明优,又看看旁边眉头紧锁拈须不语的老大夫,急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半晌,那老大夫才放下手,冒顿二人连忙问上去,“怎么样了,我家主子?”
    老大夫摇头道,“殿下身子受伤过多,又一直没好,加上内力受损,又连续奔波,身子已经是内虚外燥,伤口又开始溃脓,加上高热,恐怕……”
    “恐怕什么?”冒顿听了这话,哪里还忍得住,上前一把拽了那老大夫的脖领,“你给我说清楚,这是什么意思?我家主子要怎么治?”
    库尔提忙上前阻止,“冒顿,你松手!主子的身子可都要靠大夫给治呢,好好听大夫说,别激动!”
    那冒顿这才没好气地松开手,“这老汉说话太过,什么恐怕,恐怕什么,是你自己医术不精吧,说的什么狗屁话,主子可是天上星宿下凡,有真主保佑的,哪里会……”然而说到后来也有些哽咽起来。
    库尔提拍着他的肩膀,“好了,还是听大夫的话,看看要怎么治吧。”
    那老大夫也不跟冒顿计较,整了整衣裳,这才说道,“如今,老夫先把殿下的体温降下来,再给他上药,这些都不打紧,关键是殿下内力受损太严重,恐伤了心脉,还得好生保养才是,不可如此奔波了。”
    库尔提面有难色,“您的意思是……?”
    老大夫说道,“依殿下的身子来看,短期内殿下不可奔波,不可劳累,不可与人动手,更不可妄动内力,如果辅有良药,再加上好生调理,方可恢复一二,如若不然,则恐难长寿啊!”
    老大夫的话说完,冒顿和库尔提二人的脸色立刻黑了不少,再看看依旧昏迷的贺兰明优,二人不禁又开始犯难起来。
    老大夫出去配药煎药,库尔提便打来一盆冷水,不停地给贺兰明优更换这额头上的帕子,冒顿黑着一张脸在帐篷里来回走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兰明优才醒转过来,因为高热太久又加上连日赶路的原因,贺兰明优的嗓子干哑不少,刚开口时甚至都没有声音,库尔提见他醒了,连忙问道,“主子,可是要喝水?”
    贺兰明优艰难地点了点头,库尔提连忙从旁边拿起杯子,倒了杯温水,冒顿上前扶了贺兰明优起来,将他的身子靠在自己肩上,库尔提这才将一杯水都喂给了贺兰明优。
    足足喝了三杯水,贺兰明优才感觉嗓子稍稍好过了一些,“怎么停下来了?”
    冒顿抢着答道,“主子,您又高热了,一路上您都坚持着不吭声,到底还是支撑不住从马上跌了下来。您再不肯歇歇,您的身子就该垮了。”
    库尔提也忍不住抱怨道,“主子,您的身子真的不成了,刚才老大夫也说了,您再不将养……再不将养就……”就了半天也没把话说下去,他实在不忍心在贺兰明优面前说起他命短的话来。
    “就怎么样?会死吗?”贺兰明优反而淡淡地笑了,轻声问道。
    库尔提眼圈一红,“主子,您怎么这么说……?您是天之骄子,将来还要……”
    贺兰明优摆手打断他的话,“将来?将来的话不要说的太早……我们必须赶快赶回去。”
    冒顿不知道二人在说些什么,但是也没来由地感觉到心酸,“主子,不成的,您的身子重要啊,晚个几天的也没关系的。”
    贺兰明优摇摇头,“不,不能晚,晚了……一切就都是他的了……晚了,就不行了……”
    冒顿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但还是说道,“主子,大夫说过了,您得休养一阵子才行,咱们停几日吧。”
    库尔提看着贺兰明优皱眉的样子,便知道主子的心意,只得说道,“主子,那也不能骑马了,您的身子……咱们弄辆马车吧,这样路上也方便大夫照顾您,给您煎药什么的。”
    贺兰明优点点头,“马上去办!”
    库尔提示意冒顿,冒顿想说些什么,到底什么也没说出来,就叹着气出去找马车了。
    贺兰明优问道,“其他人怎么样了?都布置好了吗?”
    库尔提点头道,“布置好了,其他人带着赤羽军已经布置好了,王宫周围咱们的人也都安排好了。”
    贺兰明优神色有些担忧,“万事要具备才好,考虑要再周全点,我那个大哥不是一般人,何况他的黑羽军真的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库尔提也慎重了几分,“主子,小的知道。除了冒顿和小的,风云十三骑都调去布置了。”
    贺兰明优点点头,“嗯,这就好,安排好了,咱们尽快上路。”
    库尔提应了,正好老大夫端了药碗进来,看见贺兰明优醒了过来,便上前替他把了一下脉,又察看了一下他的伤口,“殿下,把药喝了吧,您一路上来回奔波劳累太甚,胸口的伤口又裂开了,原本就没好透,这会儿更加严重了,还有腰上的伤口,都不太好啊。”
    贺兰明优接过药碗,一口喝尽了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我没事,大夫你尽管帮我开药就是,不过我不能停下来休养,所以……药的份量达一点也没关系的。”
    那老大夫闻言定定地看了贺兰明优许久,贺兰明优依旧神情淡淡,但眼光执著,显见是心意已决,老大夫愣了一会儿,点点头,拿了空碗,“老夫呆会来替殿下上药,殿下先歇着吧。”说罢,便躬身出去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生母,情人
      更新时间:2013…9…2 9:01:12 本章字数:5465

    贺兰明优回头问库尔提,“影一他们可有信传回来?”
    库尔提知道他是在担心那个公主,便答道,“影一他们也都布置好了,一切妥当,还说起公主身边似乎也有人手调动的痕迹,景泰那边也说无妨,是公主自己的亲卫。1”
    贺兰明优点点头,“这就好,告诉影一他们千万要注意公主身边其他的动静,尤其是我大哥那边派来的人,告诉景泰,其他的事都不必管,只要时刻注意公主的安危就好。”
    库尔提应了,冒顿进来回道,“主子,马车安排好了,咱们……?”
    贺兰明优便要起身,牵动身上的伤口,加上高热未退,又疼又晕,一时差点没能起身反倒要跌了回去,被冒顿一把搀住,“主子,这怎么行?您瞧您的身子……”
    贺兰明优打断他的话,“没事,扶我起来,我坐马车又不会劳累,无妨,我们马上动身!”
    冒顿还想说些什么,被库尔提止住,“好了,别说了,咱们扶主子上车去吧。”库尔提知道主子的脾气,一旦他决定的事是万无更改的。
    二人便扶了贺兰明优起来,库尔提又拿了一件厚厚的大氅给贺兰明优披上,这才和冒顿一左一右地扶了贺兰明优出了帐篷。
    外头一辆平头的青釉马车,门口挂着厚实的棉布帘子,里头倒也布置得算是精致了,马车的壁上都包着厚实的棉布,占了大半面积的榻上也铺了好几床厚实的褥子,还有两床厚实的棉被,靠着榻放着一张固定好的矮桌,下头是抽屉,里头装着各色点心,还有包着厚棉布的茶壶等。
    库尔提扶着贺兰明优解了大氅,让他躺在了褥子上,然后拿厚厚的棉被盖了,又对冒顿说道,“主子本就发热,不能受冷,你去拢个炭盆过来,再让那大夫也好生跟着,随时给咱们主子把脉煎药什么的。”
    冒顿应了去办了,贺兰明优躺在褥子上,盖着厚被子,脸色还是苍白,但颊边却还有一缕不正常的红晕,“辛苦你们了,你和冒顿也了轮流歇着去,可不能再倒下一人了。”
    库尔提深知他说的不错,点头应道,“小的省得,主子您莫要操心了,还是好生闭了眼歇上一会儿吧。”
    贺兰明优这才放松了身子,闭了眼,沉沉地睡去了。
    而落落那边,这日早上刚刚起床,就被宫女来报,说是达达木夫人求见。落落顿时就糊涂了,这几日接见的各部落的贵妇们实在是太多了,她也记不住那些个拗口的名字,实在想不起来这达达木夫人又是谁了。
    她疑惑地看向身边服侍的素文,素文也一脸疑惑,落落只好让宫人去带客人进来了。
    落落坐在主位上喝茶,老远便听见一个洪亮且厚实的嗓音说道,“呵,新阏氏好大的面子嘛,也不知道来迎迎吗?”
    落落直皱眉,说实话,这几日被他们给薰的起码是知道了,这着鄯善草原的王宫里,她贵为阏氏,除了鄯善王,她还真就是最大的了,莫说现在这个威王还未正式登基,名义上还只是她的继子,这里还真就是她的地位最高了。所以乍然听到这么个嚣张的声音,她还真的有点不适应起来。
    “这是谁,如此喧哗?”素文看到落落的表情,连忙喝斥起外头侍立的侍女来。
    谁知外头那些鄯善侍女们没有一个人敢应声,都低着头,仿佛没听见素文的话一般。
    落落正感到吃惊,外头旋风一般进来一群使女簇拥着一个身着华服的贵妇进来。1
    这贵妇走到落落面前,便吵嚷起来,“你就是那个大离公主?你就是那个威儿要娶的阏氏?”连声问下来,语气颇为不敬,甚至还有几分挑剔和不满。
    落落看向自己身前的这个贵妇,身形高大,体态丰满,穿着五彩的华服,满头的发辫都盘在脑后,额头上挂着一串宝石链子,在正眉心的地方垂下一颗大而明亮的红白石,脖子上也挂满了宝石穿成的珠串。大大的百褶裙的裙摆上还挂着各色的小宝石,走起路来极其闪耀,仿佛就是个流动的首饰架子一般,晃得落落以为自己是到了某一家的首饰铺子里一般。
    这贵妇皮肤倒是挺白的,面如满月,宽宽的额头,稀淡的眉毛用浓黑的炭笔画得很黑,眼睛很大,不过看上去年纪不小了,眼尾都是皱纹,方鼻阔嘴,嘴上还抹着厚厚的胭脂,整体看来,就像是落落在现代见过的画上的那些唐朝仕女一般。
    这贵妇也在打量落落,看落落没有说话,便冷冷地说道,“怎么?也没人给让个座啊?”
    落落还未海口,一旁已经有侍女搬来大大的玫瑰圈椅,铺上了精致的绣垫,扶了那贵妇坐下,马上又有侍女端了滚烫的酥油茶上来,跪在那贵妇面前,高高地举了递给那贵妇。
    落落已经完全被这贵妇的这一系列动作给惊住了,这人,怎么好象反倒成了这里的主人一般,那贵妇端了茶喝了一口,眉头一皱,连茶带杯子全仍了出去,直接就都洒在那奉茶的侍女的脚下,那侍女却是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那贵妇喝道,“大胆的奴婢,怎敢如此欺瞒于我,我不是说过要放葡萄干的吗?就这么糊弄我吗?”
    这贵妇斥责的话语刚落,马上,那贵妇身后便走出两名膀大腰圆的侍女来,拖了那奉茶侍女就往外走,那侍女这才尖叫起来,“阏氏救命啊,阏氏,奴婢错了,再也不敢了,大妃饶命啊!”
    听见这侍女的话,落落这才明白过来,这个贵妇敢情就是以前这里的女主人,老鄯善王的大妃,贺兰明威的生母啊!
    看她在自己的宫殿里如此嚣张,指使打骂自己的侍女,甚至还要对自己的侍女动私刑,落落便坐不住了,大力地拍了一下身旁的桌子,同时厉声喝道,“我看谁敢!”
    那两名侍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看了一眼落落,然后看向那贵妇,那贵妇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嗬,好大的口气呢!”
    落落怒目看向那贵妇,“大妃是吗?呵呵,我倒不知道,这大妃的名号可还对吗?”
    落落明摆着就是在恶心那贵妇,她早就听说了,这个大妃被老鄯善王送给达达木部落了,因此这所谓的大妃早就不存在了,叫她一声达达木夫人还都是高看她了。
    本来她也并不想与人结怨的,但没想到这贵妇竟然欺上门来了,还当这里是她的天下吗?
    果然,那贵妇气得满脸通红,“你好大的胆子,敢这么对我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知道!”落落这会儿平静下来,慢声慢气地说道,“不就是那个被先王送给别人的前大妃吗?”落落故意将那个“前”字重重地说了。
    “哼,你知道就好,这里可是我的地盘,这些侍女都是伺候我的人,我爱打就打,爱骂就骂,你以为你是谁,一个汉人女子,怎么敢在我的面前如此嚣张?”那贵妇叫嚣道。
    落落叹了口气,这人是怎么回事,明明就是她先来挑衅,态度嚣张,怎么反成了自己嚣张了?
    落落悠悠地问道,“你的地盘?你的侍女?”斜了眼,瞥了那贵妇一眼,“前大妃,容我再提醒你一遍,我是先王亲封的阏氏,是这宫里的主人,是威王贺兰明威的继母,在他娶我之前,那么,你说说看,你一个被先王送人的人,怎么敢称自己是这里的主人?啊,前大妃?”
    落落故意强调这个“前”字,让那贵妇气得直跳脚,“大胆奴才,好不知耻,我可是威儿的生母,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威儿娶了你,你就是我的儿媳妇,你还敢这么跟婆婆我说话吗?”
    落落还没见过这么蹬鼻子上脸的婆婆,正待要回话,一个尖利又更加嚣张的声音传过来,“姨母,表哥怎么能娶这样的女子,他可是要娶我的!”
    那贵妇的身后走过来一个盛装年轻女子,大红色绣金线的织锦长袍,黑色绣满花朵的小比甲,头戴小小的金冠,满头的发辫都绑着五彩宝石,垂在脸颊周围,圆圆的脸庞,弯弯的眉毛,小巧的鼻子和小嘴,脸颊边还有一个梨窝,端是可爱,只是那双圆圆的眼睛中戾气太重,破坏了这正体的美感,让人感觉这少女是一个颇为刁蛮任性的性格。
    那贵妇连忙安慰身旁的女子,“梨筝,姨母是向着你的,我定让威儿娶你做阏氏的,这汉人的女子有什么好的,哪里比得上金枝玉叶的你来的金贵呢,放心好了。”
    那叫做梨筝的女子这才笑了一笑,然后恶狠狠地看着落落,“嘿,兀那女子,你赶紧给本公主走人,自己乖乖地滚回去,本公主便饶了你,要知道,我才是威表哥要娶的女人,我才是这草原上的阏氏!这里原本就是我姨母的宫殿,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敢住这?”
    这么美的女子说出话来竟是如此粗俗不堪,连落落也觉得她这副皮囊甚是可恶起来,“梨筝?公主?哼,我是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公主,我也懒得跟你说这些,谅你也不明白。”落落说罢,转向那贵妇,“夫人,您现在的身份可是达达木夫人,而不是大妃了,还望您自己能清楚,如果,威王现在来给我一旨旨意,废了我的阏氏的名份,那我璃落里马就走,决不留恋!”
    说到这,落落看了看那贵妇,“可是,我想提醒夫人您,不要忘了,就算是威王,现在恐怕他也没有权力废除我这个名份吧,更何况我可是经过了十八部落的首肯的,还是景塔塔尔族的守护者,如果夫人,您要赶我出去,还请您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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