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医女:渣男我要休了你-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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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走了过去,没好气道:“云娘,我要看看你身上的疮疤如何了”。
云娘也不看她,只是吃吃笑着:“看呗,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反正我人就在这里,衣服……也就这么一件”。
无忧满脸通红,不知是羞是气,她愤愤道:“毕竟青天白日的,还是进屋检查的比较好”。
云娘不管:“有什么的,院门已锁,公子又看不见,就你我两个女子,我有的你也有,我没的你也没,看便看了,有什么不好意思”。
无忧羞得耳根子都红了,她瞪着尚君,也不知道是在跟云娘说话,还是在埋怨尚君:“你若是再这样,我可就走了!”
尚君这才开口:“云娘,你就不要为难无忧了。她本就是三脚猫,你再这么不知配合,怎么才能治得好你的病啊?”
“若是我的病好了,公子是不是就不来了?”云娘紧紧靠着尚君,红艳艳的嘴唇几乎贴着尚君的脸颊。
无忧气急,跺脚道:“我在这儿反正也是碍事,这就走了,不打扰你们二位浓情蜜意了!”
见她真的恼了,尚君赶紧正了正身子,他伸臂一挥,正好握住无忧的手:“别气,不过是开玩笑的”。
云娘撒娇道:“谁开玩笑了!公子,奴家说得字字句句都是真心话,只要您不嫌弃,奴家愿意跟着你”。
无忧听不下去,使劲甩了甩尚君的手。
尚君攥着不放,他躲开云娘站起身,唇边带着三分笑意七分认真道:“我也想成为别人的小伙计,跟着她游历天下,可惜人家还没同意呢”。
云娘什么没见过,早就将尚君对无忧这点儿心思瞧得一清二楚,她叹气道:“既然公子不肯收留,那我还是随小神医去瞧病吧。”
说着她站起身,扭着腰肢对无忧说道:“走吧小神医。唉,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我痴痴盼着的,人家偏是不在意……公子这样的人打着灯笼都难找,这么长情又这么细心……唉……我怎么没有这样的好命啊!”
无忧听得面红耳赤。她拧着眉头,一句话也不说,心里也是又气又恼。尚君总是这样轻浮浪荡,他若真是喜欢自己,就不该在云娘面前戏弄,让自己尴尬。想到这儿,无忧回头看了尚君一眼。他正低头专注地抿着手中的酒。无忧使劲咬了咬牙,什么柔情蜜意,都是他闲来无事逗着自己玩儿的!
几天敷药,云娘的病很有起色。父亲常说“药到病除”,只要对症,便能起效。那些久治不愈的,都是因为用药失当。查看之后,无忧开了方子,嘱咐了几句,便背起褡裢,打算离开。
她不搭理尚君,只是看着云娘:“记得按时吃药泡浴,七日之后会再来给你调方子”。
说完,她也不跟尚君打招呼,转头便走。
尚君连忙跟着出来。
无忧见他跟着,愤然“哼”了一声,脚步加快。
尚君喊道:“你又生气了?”
无忧不理。
尚君叹声道:“在云娘面前,你越是正经,她便越是放肆,我说得做得不过是逢场作戏,免得大家尴尬”。
无忧想也不想反问道:“我才不信呢!你一会儿真一会假,谁知道你是不是也在跟我逢场作戏!”
尚君一愣,正要解释。
突然听见巷口有人说话:“听说昨天城隍庙埋了个乞丐,说是得了疟疾!”
“早就该死!那些人又脏又臭,官家早就该把他们都轰出城去!”
无忧瞬间愣住。此时尚君追了过来,一阵风吹起他的袍子,只见他面如寒冰,眸似惊潭。
正文 第74章 怎知不可能
无忧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两个布衣打扮的人一边说一边从身边经过。
“要不是这些乞丐,咱们永安怎么会有疟疾?”
“就是,必须把这些人都撵出去!”
“你们等等!”无忧突然开口,她冲到一人面前,急切问道:“你们刚才说什么?”
那两人上下打量,见她穿的也算体面,便客气说道:“您还不知道吧,昨个夜里官家在城隍庙发现有人得了疟疾,医官折腾了一宿,才将疫情控制!”
无忧愣愣看着他,眸子里满是惊怕。
另外一人笑道:“这位小公子,你也无需紧张,我弟弟便在医馆当差,他说官家已经将那周围撒了雄黄,石灰,而且生病的那乞儿也被……”
“无忧!”尚君大声唤了一句:“我……现在很不舒服,你能不能来给我瞧瞧”。
一听便是谎话,无忧不理,拽着那人胳膊愣生生质问:“你刚才说官家……把那得了病的小乞儿……如何了?!”
那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又被无忧此刻的神情唬住,愣愣道:“当……当然是埋了啊”
“凭什么?!”无忧气急,使劲扯着那人袖子大声喊道:“他又不是治不好了,凭什么要埋了?!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看她突然这么声嘶力竭,两个人吓了一跳,赶紧推开无忧,向前疾走,一边走一边骂道:“这人疯了不成?!凭什么埋了,当然是因为他染了时疫治不好了啊!”
“小柱子能治好!”无忧大喊,还想冲上去与那两人理论,但却被尚君一把拉住。
“哪里有草草只看半宿就下断治不好的医官?!”无忧大喊,引得路人侧目。尚君赶紧将她拽到巷子里。
无忧抓着尚君的衣襟,浑身颤抖道:“他们……他们说……将小柱子……埋了!埋了!”
尚君拧着眉头,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青灰。
无忧刹那间想起什么,拉着尚君的袖子就要跑:“咱们快过去看看!尚君,咱们现在就过去看看!”
尚君不动,身体僵直。
无忧突然明白了什么,她像握这个烙铁一般,将尚君的衣襟松开,惊然后退道:“怪不得你昨晚就与我约定今日一早就来给云娘看病,怪不得你今儿个一大早就在街口等我,原来……原来你早就知道,你是故意瞒着我!”
尚君没有辩解,只是眉头凝得更重。
无忧只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难过席卷上来,她说不清这难过是因为可怜的小柱子,还是因为尚君的故意欺骗,总之眼泪一下子涌满了眼眶。她努力压抑着胸口翻滚的悲伤,哽咽道:“我最恨别人骗我!尚君,你真当我是傻子吗?可以任由你一次次的欺负捉弄?!好,就算我以前傻,但是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理你,也不会和你讲一句话!”
说完,无忧转头就跑。
尚君急追两步:“告诉你又怎样?难道你以为仅凭你一个什么都不算的女子,官府就能听你的话?!医官就能不计一切的救那孩子?!”
无忧骤然停住,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没有努力过,怎知不可能?!”
尚君身子一颤,竟再说不出一句话。
正文 第75章 见你难过我便伤心
无忧一路哭着跑向城隍庙。
还未到,便闻见浓重的焦糊味。这其中除了石灰的生炙,还夹杂着浓重的硫磺与绝生草的腥恶,周围的房子树木也都撒上了石灰粉,方圆左近都是毫无生气的惨白。
无忧竟万分怀念昨日的臭气熏天和遍地的狼藉。最起码那其中是虽然卑贱,但亦有倔强不屈的生命。
矮墙整个被推到,杂乱的石头、灰土散乱落在地上。
无忧颤声开口:“小柱子……”。
声音寂寥,在城隍庙破败的殿宇间嗡嗡回响。
无忧的心坠了下来,眼泪不由自主地滚出了眼眶:“小柱子……”
空空荡荡,哪里有人答话。
无忧腿脚发软,只觉得浑身力气都一下子被抽尽了,跌跌撞撞跪倒在了地上。
她还记得昨日救人时那满是激动的心情,看到小柱子高烧渐渐退去,她第一次感受到为医者能够救人一命的庄严,仿佛从来陌生的小柱子也成为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生死牵动,末微相连。
可是现在,这一部分被生生砍断,而且再无可追。她突然心中猛然一颤,仿佛感受到父亲当年没日没夜,甚至舍弃性命也要救人的执着。
无忧再也忍耐不住,埋头哭了起来。
突然间,只觉得头顶传来一阵轻柔的摩挲,一个清朗又带着疼惜的声音响起:“别难过了”。
无忧缓缓抬头,她眼里的泪水刚刚涌出,便可怜兮兮地映在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里。
尚允蹙着眉头,眼睛满是忧心与关切,那情绪的中间是无忧小小的一张脸:“别难过了,事已至此,你流再多的眼泪也是枉然”。
无忧抬着头,哽咽道:“小柱子是能救得好的!”
尚允叹了口气:“生死有命,谁能说得清楚!”
“不!不是的!”无忧固执:“小柱子已经退烧,疟疾虽会反复,但小柱子并不是最严重的那种,只要悉心调理,是能痊愈的!”
尚允连连点头:“好,好!是我不懂医术胡言乱语,你别生气,也别再哭了”。
他声音极温和,带着低哑的心疼与恳求,尤其那双黑眸子,闪动着暖暖的光芒。
在这呵护之中,无忧心中的委屈无奈一股脑涌了出来。她眼泪更多,哭声更大,仿佛是一个不管不顾的孩子,哭得伤心至极。
尚允有些慌乱,他满是心疼,可又手足无措,只看见无忧哭得双肩耸动,整个人颤动的如飘叶一般,他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将她拉进身前。
清朗的气味瞬间充满鼻尖,让人忍不住亲近。无忧情不自禁拉住尚允衣袍,呜呜哭了起来。
好半天她才停下。
尚允递出一块帕子。无忧接了过来,不好意思说道:“把你衣服都哭脏了”。
尚允伸手托住无忧手肘,将她小心扶起:“其实……我更怕的是,你若再哭下去,我怕自己也会跟着哭出来”。
他一直沉稳,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一下子将无忧逗笑。
无忧红着眼睛,咬着嘴唇:“你哭什么”。
尚允叹了口气:“也不知为何,见您难过,我便忍不住伤心”。
无忧一愣,赶紧低下头去。
正文 第76章 面似桃花
两人站在一片惨白的城隍庙前,无忧红着眼睛问道:“你知不知道剩下的人都被官府赶到哪儿了?”
尚允摇摇头:“他们本就是居无定所,现在官府哄赶,肯定是到处奔走,不知去向了”。
无忧懊恼道:“都怪我,不该急急让母亲去报官,更不该上了尚君的当!”
尚允微愣:“上了我哥哥的当?”
无忧愤愤点头:“他明明知道官府若来小柱子和这些人是什么下场,但还是故意骗我,说官府肯定会治好他们的病。也怪我笨,竟然就信了他”。
尚允沉默了一会儿,叹声道:“想我哥哥也是怕你担心,毕竟官府的决断,并非你我能改变的”。
无忧摇头:“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尚允一愣,忙岔开话题:“走吧,我送你回家。”
无忧不愿放弃,咬牙道:“我不想回去,我想去官府评理!他们如此草菅人命,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尚允摇头:“你要去官府?!这万万不可!”
“为什么?!”无忧梗着脖子看着他。
尚允神色稍微缓了缓,语气也平和了很多:“官府治疗瘟疫本身就可以用非常手段。而且现在小柱子已死,他到底能不能医好,也是死无对证,就算你说能医治,也无凭无据。说句不好听的”,尚允叹气:“你不是医生大夫,也不是那小柱子的什么人,又没有证据,即便去了官府,也是自取其辱”。
尚允说得丝毫不差,可即便这样,无忧依然难受的无处发泄:“那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吗?”
尚允叹声道:“无忧,这世间有很多事不能尽如人意,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它面目全非,而却无能为力”。
无忧眼圈泛红,她紧紧咬着嘴唇,强忍着胸口的酸涩。尚允亦不开口,只是在一旁默默陪着她。
好半天,无忧才抬头巴巴望向尚允:“我现在不想回去,我想去找其他的乞儿,他们其中有些人还得了热病,得赶紧医治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尚允眼眸亮了亮,欣然点点头:“好”。
无忧心里掠起一丝欢喜,可又觉得尴尬,她毕竟是个女子,这么主动邀请尚允陪她,已经很是唐突了。可是话都说出了口,也不能反悔。无忧只能装作懵懂,左右四顾道:“可是,要去哪儿找呢?”
尚允指了指西边:“从这里出城的话,距离西城门最近。我觉得咱们可以从西城门出城看看”。
无忧点点头。
尚允一脸兴奋:“那我去牵马”。
那是匹枣红色的长鬃马,配着小牛皮的马鞍。无忧站在马匹身边,胆怯看着,并不敢上前。
尚允问她:“你可会骑马?”
无忧摇头。
尚允笑道:“我在京城时,见过很多女子骑马蹴鞠,那是还以为北地的女子都会策马”。
无忧有些尴尬,又有些气恼,她心里细细琢磨着“见过很多女子”这几个字,忽又觉得好没意思,人家是翩翩公子,尚家二少爷,就算见过很多女子又能如何,自己凭什么不高兴。
正想着,尚允开口道:“后来才知道,那些骑马飞驰的女子大多是胡女,她们生性狂放,故意有车不坐,专门骑马,就连在城里买菜都要牵马而行呢”。
说着,尚允看笑看向无忧。
无忧正在心思乱转,突见尚允灿烂一笑,她未有多想,便也回了个笑容。
一时间,尚允的笑容满满凝在脸上,脸上的红晕和眼眸中的悸动却越发明显了起来。
正文 第77章 隔帕牵手
已经立秋。
虽说永安的四季没有北地那么明显,但天气也不似前些日子那么闷热难忍了。
城西环着宁山一尾,不见险峻,只有满目的葱郁。
无忧在左,尚允牵马在右。两个人都是素色的男装打扮,但尚允明显华贵了很多。他牵着马,不时看向无忧,有时说话,但更多时候只是轻望。
慢慢走着,无忧心里的难过却没有减少,只不过刚才那种气愤慢慢平静了下来。她到底能做什么?即便是昨晚自己坚持不走,便能救下小柱子吗?其实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而且她自己都寄人篱下,哪里有地方给小柱子庇护?!
想到这儿,无忧不由得想起尚君。官府来之前,他那么尽心尽力地帮自己,可官府来之后,却又那么轻而易举地放弃。到底他只是为了讨好自己,还是已经知道了再多努力也是无能为力?!
“无忧……”尚允轻唤了一声。
无忧这才回神,懵懂问道:“啊?!”
尚允笑道:“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无忧摇摇头:“没想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即便救下小柱子又能如何?我能救他一时,却管不了他一世”。
尚允叹声道:“观音菩萨也只能救苦救难,救不了一生一世。你又何必苛责自己?”
无忧叹了口气,无端想起尚君眯着那双灰眸子调笑她又笨又傻。
此时已然出了城,四下蒿草高密,只有一条幽幽小径。两人并肩再加上枣红马,顿时挤了起来。
无忧故意错后了几步,让尚允走在前面。
尚允不时回头提醒她注意脚下。
走了半里,尚允干脆站定,回身对着无忧说道:“咱们这样行走太慢,不如你上马坐着,我牵马而行”。
无忧犹豫:“可是我没骑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