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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4章

清宫熹妃传-第1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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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瑕月等人的诧异相反,魏静萱有一种绝处缝生的感觉,低头轻抚着腹部,这个孩子来得真是太及时;看样子,至少在孩子呱呱落地之前,她不必去冷宫受罪了。
  在这个时候,夏晴突然道:“不可能!她害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恶事,怎么可能有身孕,骗人,你骗人!”她指着庄正咬牙道:“一定是你与她串通,你想帮她逃过责罚,所以骗我们说魏静萱有了龙胎。”
  庄正连忙道:“夏贵人明鉴,微臣万万没有说谎,魏常在确实是……”
  不等他说完,夏晴已是大声嚷道:“我不信,她那种人不会有孩子的,一定不会。”说罢,她快步来到弘历身边,激动地道:“皇上,臣妾知道庄太医与魏常在一向走得近,所以他的话信不得,还是传周太医来看看吧。”
  弘历思索片刻,道:“也好,四喜,去传周太医过来。”
  在一阵漫长的等待后,周明华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他在为魏静萱诊脉后,所说的话与庄正一模一样,也就是说,魏静萱的的确确怀了身孕。这个事实令夏晴无法接受,嘴里喃喃低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在二位太医离去后,愉妃道:“皇上,虽然魏氏有罪,但她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还请皇上看在孩子的份上,开一面。”
  瑕月当即道:“魏氏犯下谋害皇嗣之罪,皇上废其入冷宫已是轻判,愉妃还要皇上如何开一面?难不成要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吗?”
  愉妃低头道:“臣妾不敢,但是冷宫艰苦,若魏氏是去了冷宫,龙胎只怕难以保全。”
  这个时候一直喃喃自语的夏晴忽地抬起头来,厉声道:“她生性恶毒,根本没有资格为皇上诞下皇嗣!没有!”
  愉妃蹙眉道:“夏贵人此言,难不成是想让皇上打掉魏氏腹中的龙胎?”
  瑕月怕夏晴说出不该的话来,朝齐宽使了个眼色,后者微一点头,走到夏晴身边,轻声道:“夏贵人,您说了这么久也累了,奴才扶您去旁边歇一会儿吧。”
  “不用了。”夏晴随口说了一句,急切地对弘历道:“皇上,魏静萱为人歹毒,她腹中的孩子,就算生下来也不会好,您切莫要心软。”
  虽然弘历对魏静萱腹中的孩子并不是那么在意,但夏晴的言语落在他耳中,无疑有些反感,拧着双眉没有说话。
  愉妃冷声道:“夏贵人,你这样怂恿皇上打掉龙胎,与魏氏何异?同样是心无仁慈,同样是怀有恶意!”说罢,她又朝弘历道:“皇上,不管怎么样,魏氏腹中的孩子都是您的骨肉;臣妾相信人性本善,魏氏的孩子断然不会如夏贵人所言的那样,而且……就连魏氏,也是因为失去了孩子才会一时走偏,并非生性恶毒;所以,臣妾恳请皇上,暂缓将魏氏打入冷宫的决定。”
  这个情形,就像当初的苏氏,她也是在要被处死的时候发现怀有孩子,并且“恰好”在凌若五台山脱难之日生下四阿哥,从而免了一死。
  弘历斟酌片刻,转而对瑕月道:“依皇贵妃之见,该当如何?”
  瑕月在心里叹了口气,弘历会这么问,就是说在他心里已经偏向让魏氏生下孩子的决定,当下道:“诚如愉妃所言,孩子无辜,不如先将魏氏软禁在倚梅轩中,等生下孩子后,再废入冷宫。”
  瑕月的话无疑正合弘历之意,颔首道:“四喜,依皇贵妃所言,将魏氏软禁于倚梅轩中,不许任何人出入。”
  听到弘历做出这个决定,魏静萱暗自松了口气,虽然她被废了常在之位,但有腹中这个孩子在,相信一定会再有逢春之时。
  夏晴对此极为不甘,想要再进言,然一直站在她身边的齐宽却是紧紧拉住她,不停地朝她摇头。
  待得从养心殿出来后,夏晴立即甩开齐宽的手,脸色难看地道:“为什么要阻止我?”
  【作者题外话】:今天写得好卡,晚点还有一章
 

☆、第八百三十七章 命数未绝

  齐宽叹了口气道:“贵人,皇上心意已定,您就算再说什么,皇上也不会听,反而会惹皇上不高兴,这又何必呢!”
  “但是魏静萱该死,与她犯下的罪行相比,废入冷宫,已是轻之又轻的责罚,怎么可以又改成软禁?”说到这里,夏晴恨恨地道:“不可以,不可以这样!”说着,她朝走在她身边的瑕月道:“娘娘,咱们不能让魏静萱这样好过!”
  瑕月执了她的手,轻声道:“本宫知你不甘心,本宫又何尝甘心,但不管魏静萱怎样坏,她怀的都是龙胎,是皇上的亲骨肉,你让皇上除去自己的孩子,你觉得这话皇上会爱听吗?”
  “可是……”夏晴刚说了两个字,瑕月便道:“本宫知道你要说什么,但……”她摇摇头道:“只能说她命数未绝!”
  夏晴厉声道:“臣妾不想听什么命数,臣妾只知她该死!”
  “你别那么激动,当心动了胎气。”这般劝慰了一句,瑕月再次道:“不管怎么样,至少魏氏无法再兴风作浪,等到她十月临盆生下孩子之后,就会被废入冷宫,到时候,你一样可以报仇。”
  夏晴沉默了一会儿,道:“万一皇上因为孩子而免了她的责罚,甚至复她常在之位呢?”
  “不会的,本宫很清楚皇上的性子,赏罚分明;孩子无辜,魏静萱却是罪有应得,皇上是不会将两者混为一谈的。”
  “希望如此。”夏晴沉沉道:“这么多年来,魏静萱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臣妾真的很担心,历史会再次重演。”
  “本宫心里有数。”如此说着,瑕月叹然道:“可惜,这一次没有将愉妃一定入罪。”
  齐宽在一旁道:“愉妃明明就知道这件事,指不定还是她帮魏氏出的主意,香寒竟然说愉妃不知情,真不知她在搞什么鬼!”
  夏晴压下心中的怒意冷冷道:“她已经保住了性命,自是不想再与愉妃为敌。”说罢,她对瑕月道:“娘娘,不如咱们去向香寒晓以利害,逼她去皇上面前指证愉妃。”
  “没有用的,时机这种东西,一旦过去了,就无法再倒回;纵然香寒肯听你的话,去皇上面前指证愉妃,皇上也不会相信,甚至还会怀疑你存心诬陷愉妃。”
  夏晴恼怒地道:“皇上真是好生糊涂,连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都分不出来。”
  瑕月摇头道:“也不能怪皇上,毕竟……咱们也有事情瞒着皇上不是吗?”
  夏晴重重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好,瑕月拍着她的手道:“行了,别想太多了,你今天也累了,回去好生歇着,记着,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身子,平安诞下腹中的孩子,至于愉妃……本宫会想办法。”
  夏晴点点头,道:“那就拜托娘娘了,臣妾告辞。”
  在目送夏晴离去后,瑕月扶着齐宽的手回到延禧宫,这一路上,她都不曾说过话。在扶其至暖阁中坐下后,齐宽道:“主子,奴才给您去沏盏茶来。”
  瑕月摇头道:“不必了,你下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
  齐宽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发出声音,躬身退了下去,在走到门口时,知春拉住他道:“事情怎么样了,可还顺利?”
  齐宽苦笑道:“可说顺利,也可说不顺利。”说着,他将在养心殿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知春听得张嘴结舌,好一会儿方才道:“竟然有这样凑巧的事情?是不是魏氏串通了庄太医?”
  “夏贵人之前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特意将周太医给叫了去,结果周太医也说魏氏怀了身孕。”
  “这么说来就是真的了?”在齐宽点头后,知春气恼地道:“老天爷眼睛是不是瞎了,魏静萱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居然让她一次又一次的怀有龙种,她凭什么,她配吗?而主子从未害过无辜之人,却求而不得,自从长公主去了之后,就再不曾没有怀上过孩子。”
  齐宽赶紧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即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轻手轻脚地关了门,拉过知春道:“嘘,小声一些,万一让主子听到了,她又该难过了,忘了阿罗走之前叮嘱咱们的话了吗,绝对不许在主子跟前提这些。”
  被他这么一提,知春亦想了起来,压低了声音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气不过。”顿一顿,她道:“那皇上最后是怎么处置魏静萱的?”
  齐宽没好气地道:“还能怎样,有愉妃一直在旁边劝着,说什么孩子无辜,皇上看在龙胎的面上,将魏静萱软禁在倚梅轩中,等孩子出生之后,再废入冷宫。”
  “真是可恨!”知春咬牙道:“以后我再也不求老天爷了,左右它眼睛是瞎的。”
  齐宽叹了口气道:“行了,别说了,去炖盅燕窝,晚些给主子送进去,记住了,千万别提那些个事。”
  “知道了。”知春没好气地应了一句,往小厨房走去,在她走后,齐宽也随之离去,他们并不知道,暖阁之中,透明的泪水正顺着瑕月的脸颊缓缓滑落……
  且说愉妃那边,在踏进咸福宫后,双腿顿时为之一软,小全子赶紧扶着她在椅中坐下,冬梅接过宫人递来的茶递到她手边,道:“主子,您喝口茶压压惊吧。”
  愉妃顾不得烫嘴,揭开茶盏一口接一口地喝着,直至将一盏茶全部喝尽方才停下,然脸色依旧苍白的可怕。
  冬梅抚着胸口,后怕地道:“这一次可真危险,差点就被魏常在给害死了。”
  愉妃冷冷睨了她一眼,凉声道:“你刚才叫她什么?”
  冬梅连忙改口道:“是魏氏才对,奴婢一时说错,还请主子恕罪。”
  愉妃冷哼一声道:“如今延禧宫那边正变着法子挑本宫的错,你们一个个都给本宫打醒了精神,千万不要让他们挑到错。”
  小全子在答应一声后,道:“主子,夏贵人看起来很不甘心,奴才担心她会再去找香寒,万一香寒被她说动,将您的事给说了出来,那可就麻烦了,要不要奴才……”他比了一个抹颈的动作,愉妃摇头道:“不用了,他们已经错失了最好的机会,就算说动香寒,也没什么用了。”
 

☆、第八百三十八章 两头猛兽

  停顿片刻,愉妃恨恨地道:“本宫只是没想到,那拉瑕月与夏晴的动作会这么快,一日之间,就发现了银炭里的问题,并且闹到皇上面前,令本宫几乎没有招架之力。”
  冬梅附声道:“奴婢也觉得奇怪,好像……皇贵妃她们事先知情一样,否则哪里会这么快。”顿一顿,她试探地道:“难不成……香寒根本就是皇贵妃派到魏氏身边的奸细?”
  愉妃细细想了一下,摇头道:“不会的,否则香寒刚才早就将本宫供出来了,她应该是从别处得悉了这件事。”
  小全子接过话道:“主子,那魏氏那边咱们还要管吗?”
  愉妃抚着隐隐作痛的额头道:“本宫倒是不想管,但魏静萱不会就此放过本宫,她一定会千方百计的让本宫帮她摆脱冷宫之苦;这个女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冬梅蹙眉道:“但是她行事不慎,被皇贵妃抓了个正着,人证物证俱在,怎么可能脱罪,就连主子都差点被她连累。”
  愉妃双眸微眯,凉声道:“看来是时候换颗棋子了。”说罢,她眸光一转,落在冬梅与小全子身上,道:“如何,可有想到什么?”
  二人哪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冬梅眼珠子转了几圈,道:“回主子的话,虽然如今倚梅轩不许人进出,但每日都会有宫人送饭菜过去,咱们只要收买了送饭之人,自然就可以掌控魏氏的生死了。”
  愉妃睨了她一眼,凉声道:“你想下毒?但是这样一来,宫中必然会起风波,万一查到本宫身上……”
  冬梅连忙道:“不会的,如今与魏氏积怨最深的莫过于夏贵人,若魏氏出事,最遭怀疑的必是夏贵人,而非主子。”
  小全子想了一会儿,道:“那送饭之人呢,他可是知情者,以皇贵妃的性子,绝不会放过这条线索;相反,她一定会想方设法,从其身上套出话来,万一像今日的香寒那样,那岂非害了主子?”
  “这……”冬梅一时未想到这个问题,被小全子问得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负气地道:“这么说来,就是行不通了?”
  “未必。”说话的不是小全子,而是愉妃,在二人的注视下,后者徐徐道:“只要在送饭之人不知情的情况下下药,那么就不存在‘知情者’这回事了。”不等小全子他们询问,愉妃已是道:“从今日起,给本宫仔细盯着每日送饭菜去倚梅轩的人,看这一路上有没有疏漏之处,行事小心着些,别让人发现了。”
  “嗻。”小全子刚答应了一声,有宫人持信走进来,说是额尔吉图派人送来的,愉妃赶紧接过,待得看过信中的内容后,愉妃刚刚有些好转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冬梅试探地道:“主子,老爷在信中怎么说?”
  愉妃朝小全子看了一眼,后者立刻会意地端了炭盆过来,愉妃将信纸扔入炭盆之中,待升起的火苗将信纸吞噬之后,方才凉声道:“阿玛来信告之本宫,阿罗去了太原府之后,果然四处打听当年‘地涌灵泉’之事,而与阿罗一起去的那个男子,乃是傅恒。”
  若说前面那件事尚且在意料之中,那么后面那名男子的身份着实令小全子二人吃了一惊,冬梅更是脱口道:“傅大人?他怎么也去了太原府?”
  如今的傅恒已经不是寻常侍卫,得弘历看重,于乾隆八年任户部右侍郎,后担任山西巡府,乾隆十年入军机处,十一年年末,调回京城任户部尚书,可谓是位高权重;以他的身份,怎么也不该随阿罗去太原府,除非……是弘历的意思!
  想到这里,小全子惊声道:“主子,难不成皇上也对五阿哥出生时的异象起了疑心?”
  愉妃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若想整个后宫都知道这件事,大可以再大声一点。”
  听得这话,小全子意识到自己因为过于吃惊而大声了一些,赶紧压低了声音道:“奴才知错,但是主子,若皇上真对五阿哥起疑了的话,事情可就麻烦了,咱们得赶紧想个办法才行。”
  愉妃眉目阴冷地道:“阿玛正盯着他们,不会让他们查到什么证据,就算真查到了,也可以……”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若与阿罗同行的是一个寻常人,杀了也就杀了,但偏偏是傅恒,此人文武双全,且不说杀不杀得了他,若真的死了,必定会在朝中引发一场大震。
  小全子猜到了她的心思,道:“主子,那现在怎么办?傅大人那边……”
  愉妃紧抿着唇未语,过了一会儿,她寒声道:“若真到那个时候,莫说是傅恒,就算是和亲王,也得杀!”
  她话中的冷意令小全子二人不寒而栗,不过这确实是唯一的办法,永琪出生时的那些异象祥瑞绝对不能被揭破,否则永琪必会失去被立储的资格,这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
  未等二人言语,愉妃再次道:“取纸笔来。”
  冬梅连忙取来文房四宝,愉妃在执笔写下回信之后,将之交给小全子,神色凝重地道:“明日一早,你就将这封信送出去,此事关乎本宫一族安危,千万大意不得,记着,一定要亲自看着送信人出京城,以免被人截了信。”
  小全子郑重地道:“奴才省得,主子放心。”
  在看着小全子将信贴身收好后,愉妃盯着炭盆中已经被烧成焦黑的信纸,咬牙道:“那拉瑕月,本宫不会给你机会破坏本宫精心筹划的一切,终有一日,本宫要将你踩在脚下,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这后宫中,她最大最可怕的敌人就是瑕月,因为后者全然不可能受她的欺骗或是怂恿,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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